一百三十九章：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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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章：麻木
一百三十九章 麻木
等赤雲染從回憶裡掙脫出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又重新躺在了那個黑咕隆咚的混沌裡，只是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空間裡面飄浮著一些像碎片一樣的晶體，黑暗的空間裡唯一的那一團隔著自己極遠的，但是極為刺眼的白色光亮反射出了晶體上的東西。
那是自己剛剛的回憶裡的畫面。
哪些晶體像是龍捲風一樣的圍著赤雲染打轉，有一些晶體上的圖片在運動中形成了連續的畫面，就像動畫一樣，一幀一幀的播放著。
不過這個場景並沒有維持多久，混沌的空間像之前一樣，慢慢濃縮，慢慢的變成了和之前一樣的一條幽長的路。
再一次走上了這條路，赤雲染已經能夠感覺到輕鬆了許多，只是像軍訓的時候綁一袋沙袋訓練體能一樣，雖然行動還是跟緩慢，但是不至於像第一次那樣了。
赤雲染這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的舌頭還在，而且身上也像剛開始一樣，什麼變化都沒有，彷彿，剛才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境。
公治之前說過的話突然出現在赤雲染的腦海裡。
“放心，這一切的刑法其實只是一種幻覺，並不會對你的真身有什麼傷害……”
想起這個，赤雲染一瞬間就覺得漫漫長路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就當作是做了一個很痛苦的噩夢罷！
打起精神來的赤雲染很快就走過了這條在黑暗裡唯一的路，穿過了刺目的白色光團，來到了新的地方。
入眼的與第一層的光景差不多，均是血色漫天，泥濘的血路，飄浮的血霧，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赤雲染現在那裡不久就又有兩個士兵將她扣上鐐銬拖拽著進入了隊伍。
赤雲染看著那不停的被嚇的失禁，或者是被嚇的昏厥，尖叫，逃跑的人漸漸的竟然開始慢慢麻木，沒有了任何觸動，甚至聽到慘叫聲還會覺得煩躁。
沒有片刻，就到了赤雲染了。
刑臺上是兩把黑色的剪刀，平齊的卡在刑臺上，行刑吏將赤雲染的兩隻手放到剪刀上，一刀下去，鮮血崩射出來。
“呃——啊！”
一聲慘叫，赤雲染被一瞬間的疼痛痛到抽搐，然後在那一瞬間裡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清醒的時候，又一次回到了黑暗的混沌裡。
這一次，晶體聚攏的更多了。
晉老爺子將四五歲大的晉梓瞳抱在懷裡，教她唸書。
父親在書房裡，驕傲的為自己的女兒庭院的牌匾瞳閣題字。
慕秋君第一次在瞳閣見到晉梓瞳的時候摔了一個狗啃泥。
商訣在年宴上五步成詩，讚美晉國公大小姐晉梓瞳。
凌雪漫第一次看見晉梓瞳的時候悄悄的躲在人群裡，一雙眼睛水靈靈的泛著靈氣。
這些畫面零零碎碎的，在赤雲染眼前飛過，然後消失，變成一條必須走到底的路。
赤雲染穿過長路，穿過光團，來到了第三層。
穿過光團以後赤雲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從高空中掉了下去，然後墜到了一棵樹上。
“啊啊啊！”
從脊骨尾部被一把長刃穿透，整個人就像是掛在這顆樹上的破布衣服一樣，皮肉撐著整個人不會掉下去。
赤雲染被疼得還沒有緩過神來，就突然感覺身體後背的皮肉又被刺進了無數的匕首一樣的短刃。
目光朦朧間，看著不遠處的另一顆樹上的樣子赤雲染恨不得罵娘了！
這鐵樹居然在開花！
“啊！”
穿透身體的鐵樹枝在赤雲染的身體裡發芽，分枝，開花，一朵朵像是蓮花模樣的花開在枝頭，開在赤雲染身體的骨肉裡，蓮花花瓣交錯，像是一個機關扣一樣，讓人文斯不得動，但是樹枝的伸展又在身體裡遊走。
鐵樹枝纏上了經脈，充斥了全身，沒有多久，赤雲染的全身都開滿了還在滴著炙熱的血液的鐵蓮花。
樹枝在體內生長著，就在赤雲染快要失去最後一抹意識的時候消失了。
她又一次回到了黑暗中。
這一次，匯聚的晶體更多了，她幾乎將晉梓瞳的整個童年的記憶都看了一遍。
最後只能發出一聲感嘆：為了自己的愛情，慫恿自己的愛人謀反，這種大氣，真的不愧是晉梓瞳，那個表面上風輕雲淡內心裡卻及其理智，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到的瘋狂的女子。
晶體依舊像星光一樣消散，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過冗長的路，穿過刺目的混沌光團，經歷要命的刑罰，從黑暗中醒來，赤雲染漸漸的在刑法中變得麻木，任由自己像一個木偶一樣的擺弄，一次次被刑法弄的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被黑甲士兵脫走，然後沉靜的從黑暗中醒來，看看那一幕幕像電影一樣的回憶，然後週而復始。
在混沌之外，公治的房間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是完整的了，公治一次次生拉強拽著這個憤怒的已經將那層吊兒郎當邪魅輕浮的面具撕得稀男人，將所有的不理智衝動暴露無遺的男人，將他強行拽著不要打擾他的女人經歷的重生。
“這個時候知道心疼了？當初誰讓你做死的？嘖嘖嘖，我攔著你不要去招惹晉梓瞳的轉世，那個女人，即使是轉世，那是能惹的嗎？”公治一邊念念叨叨的說著自己之前說過的勸告，一邊摁著慕秋君不要衝動。
慕秋君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公治，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公治說的越發起勁兒了，“你說那個女人能因為想要自己的愛情，讓自己的男人合謀造反的？那個女人能夠在你造反失敗以後把自己的愛人弄死的？別說見過，我在你給我說這之前我聽都沒有聽說過！那個女人還能在造反以後保全了整個家族的？你見過？除了晉梓瞳那個女人以外你見過嗎？最後還能將家族內部遷移，空留了一個空殼子，然後嫁給贏家，嫁給皇帝，卻在婚禮當天跳臺自殺的？讓那皇帝有氣撒都發現人家早不見了沒地方撒氣的？你覺得這種神一樣的女人，就你這個被他玩的團團轉的小白……人，報仇？現在報仇咯！就我說啊……”
“閉上你的嘴！”慕秋君看著這個一下抓到點東西就停不下來的男人，平時裝的一副無可奈何秉公執法的樣子，其實內裡就是一個話匣子，一開啟就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