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55章 千斤墜

第155章 千斤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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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千斤墜

第155章 千斤墜

奔湧而下的狂沙在石室內呼嘯飛揚,噪聲之大使人聽不到彼此的喊話,沙塵騰起之處連狼眼手電筒的強光都難以穿透。

此時的地下一層已經儼然成為決堤的堤岸,又像開閘放水洶湧滔天的大壩。黑皮和大牛見勢不妙,玩兒了命似的朝石門方向跋涉而來。

“快把石門開啟!”孟琬轉過身來,督促我想辦法開門,否則眾人都得被活埋在這裡。

我和汪起風迅速跑到石門前,石門高大厚重,而且和門框對應的嚴絲合縫,既沒有門把手,更沒辦法藉著門縫把它撬開。

石門上光禿禿,沒有任何花紋雕刻,只在門中心處留了一個手腕粗細的圓孔。看到這種結構,我腦中閃過一個激靈,緊接著全身便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這種石門結構特殊,在門後有一千斤墜,石門本處於開啟狀態,當有人透過,拉一下在門後面的機關,千斤墜便砸下來,撐在門後,相當於古代人守城時在城門後頂住的木樁,以起到加固作用。

而這種石門也經常出現在墓道中,設計者故意引誘盜墓賊進入假墓室,人一旦進入,石門落下,千斤墜啟動,在門後死死地封住,裡面的人就是用盡了通天的本事也難以逃脫,最後被活活困死,除非用炸藥把這門給炸開。

一般來說也只能用一次,而且施工風險也比較大,所以,工匠們當時考慮安全和建築問題,在石門中間新增一個小孔,只要用一米多長的鐵質門鑰從中捅進去,**,千斤墜就會發生歪斜,石門也能夠被開啟。

可眼下情況緊急,我們既沒有炸藥,又沒有鐵質門鑰,情況屬實艱難。黑皮和大牛已經跑過來,見我們對著石門乾瞪眼,心中也明白髮生什麼了。

轉眼再看湧入石室的沙流,在地上聚起數個沙堆,堆到一定高度,承受不住了,就轟然消散,無數破壞力巨大的黃沙像巨浪一樣朝四周奔去。

此時黃沙已經沒了人的小腿,雙腿深陷其中難以動彈。黑皮氣兒還喘不勻實,紅著臉問我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需要一條鐵棍子從這個洞裡捅一下!”我扯著嗓子朝黑皮解釋道,這是我能用的最直白的話語了。

“別的不行嗎?”黑皮一邊問,一邊嘗試用手去推石門,但最終還是徒勞,扭頭時看到我腰中彆著的旋風鏟,“你這個不行嗎?”

黑皮這一提醒,著實給我指了條明路,旋風鏟的粗細剛好,而且長度也可以調節。

可想到這兒,我心中又一涼,自己早已把幾節用來接到旋風鏟尾端的鐵柄扔掉了,當時嫌揹著它們趕路過於累贅,為了減輕重量,還在懸石路上就把它們丟了,現在想起來懊悔不已,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不過當時也沒想到以後會派上用場啊!

“長度不夠啊!”我絕望地朝黑皮喊道,嗓子因為長時間乾燥和大聲喊話已經開始沙啞,連大聲說話都很難發出聲音,但我還是猶豫著把旋風鏟遞給黑皮。

“說什麼呢?”黑皮沒有聽清我在說什麼,順手奪過旋風鏟,倒持在手,用尾端插入門上的圓孔,但是旋風鏟只進去一半便戛然而止,任由他上下左右搖晃,前後拔出來又插進去,石門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見狀也著急了,心說這又不是門鑰匙,你轉動旋風鏟有什麼用啊,於是蹚著黃沙上前,兩人一同握住旋風鏟,把它用力地往裡插。

此時黃沙又湧上來一波,原本只沒到小腿的高度,這一下就湧到腰間了,強大的衝力險些把我整個人攔腰折斷,我被衝撞得歪七扭八,兩條腿交叉著埋在沙子裡,身體根本沒辦法用上力氣,如今根本是寸步難行,而那飛沙並沒有勢頭減弱的意思,估計再用不了一兩分鐘,下一輪黃沙就會湧上來,直接埋過頭頂也是有可能的。

當下我們還有最後的機會,黃沙的邊際離石門上的小孔直還有幾釐米的距離,一旦黃沙的高度再次升高,埋住石洞,我們也就失去了開啟石門的唯一機會。

汪起風和大牛本想過來幫忙,但是都被適才突如其來的黃沙困住,難以動彈,我和黑皮使勁了吃奶的力氣,大腦袋憋得通紅,也沒能撬動石門分毫。

“再捅不開我們就都死了啊——”黑皮仰面朝天,絕望地嘶吼,拼上了最後一點力氣,可那旋風鏟就好像插進了石洞裡一樣,一點鬆動的痕跡都沒有。

這讓我開始恐懼起來,暗自擔憂這石門是我想的那樣嗎?萬一又是河伊女王設下誘人上當的詭計怎麼辦?或許,這石洞後面,根本就沒有連線著千斤墜,又或許,這石門後根本就沒有千斤墜——

無數令人失魂落魄的想法如潮水一般洶湧襲來,把那份岌岌可危的自信吞噬掩埋得連渣滓都不剩。

我哀嘆一聲,手上再用不上力氣:我不想再拼了,抵抗也沒用了,也許,我們從上了弩城的樓梯開始,就已經走上死路。

就在這一剎那,我已經對生存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我只盼望能夠死得痛快一些,最好這些黃沙的衝力足夠大,直接把我的脖子擰斷,雖然很疼,但過程短暫,如果是被憋在黃沙中喘不過氣悶死,可能是最煎熬的死法了。我突然開始惋惜,嫉妒,恨那些還活得好好的,每天上班工作,做飯看孩子,上學寫字的人們,憑什麼他們還能活著。最令人可怕的,是我明明在這個世界走過,卻在今天以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我後悔了,我開始回想,我從什麼時候做一些不一樣的事,會讓我免受一死呢——從第二次踏入塔克拉瑪干沙漠就回不去了,從我和公司簽下合同的那一刻就回不去了,從我爸出車禍的那一刻,也回不去了。

這都是客觀發生的事,是命運安排的,我根本無法,也沒有能力去反抗的,並且讓我被動去反抗的事。

那如果我從最一開始就不去選擇做什麼事呢?結果會不會不一樣?但眼下明顯沒有時間去考慮了,可如果讓我細算下去,可能連我出生都是個錯誤,我如果沒有來到這個世界,那不就跟死是一樣的嗎?做與不做,後悔和不後悔,竟然是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