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羽化墜凡(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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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羽化墜凡(十二)
第二百九十一章 羽化墜凡(十二)(1/3)
老頭一句話也沒和我說,我也沒去看他,因為我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些侍衛身上。
這些侍衛,顯然並不是一般的侍衛,當他們走向那些獄卒的時候,那些獄卒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齊齊跪下向清音求饒,只可惜清音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本身只有幾個侍衛出現在清音身邊,可當這些侍衛走近獄卒之後,幾乎沒兩個獄卒身後都會多一名侍衛將其帶走。
與此同時,又從侍衛之中走出四人將那個視察聖使的屍體搬走了。
老頭再次笑了起來,笑得陰陽怪氣。
我這時候才被他吸引看了他一眼,我恍然發現,這老頭難不成和我想的一樣,也覺得這個視察聖使是清音派來殺我的?
不過還有一個疑惑,是我到現在都想不通的。
那就是清音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殺我?
“清音大人是打算繼續留在這裡,聽聽我和陸小余之間的談話嗎?”
老頭卻在這時再次開口,明面上是邀請清音留下,可話裡話外的那股逐客意圖,同樣明顯。
清音眯起眼睛,總算收起了自己暴怒的心情,不過臉色還是陰晴不定。
老頭看著清音,清音也看著老頭。
如此僵持半晌,清音忽然嘴角嗪笑,順水推舟強行裝作自己聽不出來老頭話裡的意思,泰然道:“好啊,我也很好奇白山先生到底想和她說些什麼呢?她之前可是根本不願意與我配合,或許白山先生另有辦法,能問出那自帶冥息的傢伙底細。”
“這當然沒問題,只是我怕你在這裡,她就不願意好好配合了啊……”
老頭瞥了我一眼,神色更是自然。
清音神色作秀,假惺惺道:“配不配合又有什麼關係,有我在,白山先生害怕聽不到她的真話?”
說著,清音眼中先前的光澤再度亮起,似乎是在提示老頭。
老頭面帶春風,神色和睦,就是說出話帶著無比明顯的譏諷味兒:“我陸百山想問什麼真話,還需要你那點不入流的手段?”
清音剛剛才擠出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在臉上,續而臉上猛地一黑,擰眉怒視道:“死老頭,你別給臉不要臉!”
“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你和誰說話呢?”老頭幾乎也是直接拉下臉,算是跟清音徹底撕破了臉皮,聲貝直接壓過清音怒道:“就算鬱茶大人都不敢和我如此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
老頭就差指著清音鼻子破口大罵,這真是一點都不給清音面子了。
要是目光能殺人,我估計老頭兒都要被清音此刻眼中的怒火給燒死無數次了!
“好,好,好!”
但偏偏,當老頭提到那個什麼鬱茶之後,本身暴怒之下的清音身子一頓,顯然是有所忌憚,僵了一下後倒退一步,接連說了三個“好”字!
老頭得意起來,有恃無恐的瞥了她一眼。
清音縱使再憤怒,最終也什麼都沒說,盯著老頭看了一眼,又望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重重的噠噠腳步聲在替她宣洩著怒火,我清晰的看到,離開的清音背影下,一排淺淺的腳印,直接印在了地牢的地面上。
這女人,好重的戾氣!
我看著漸行漸遠的清音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這地牢之中,都還沒緩過神。
“還看呢,你要那麼捨不得她走,我再把她叫回來?”
老頭等清音走後,再次笑了起來,還就此打趣了我一句。
我回過神,不由自主的再次往後一退,神色複雜的望向老頭。
說起來,他們畢竟是一夥的,我對清音沒什麼好感,對這老頭同樣好感也不多。
這老頭陰陽怪氣,表面上對我挺好,可實際心裡怎麼想的我一點都不清楚。
說到底,他比清音藏得海参,清音要殺我,這一點她表現的很明顯,可這老頭……我除了知道他想把我帶回到那個什麼度朔山之外,其餘的目的一無所知。
“喂,我好歹幫你解了視察聖使之死的危機,你對我不用如此戒備吧?”
老頭看著我的神情,苦笑了一聲,跟著說道:“今天要不是我見她神色不對,急忙跟來,只怕這視察聖使的死絕對要算在你的頭上,到時候,我就是想救你可也都就不聊你了!”
老頭主動說著,像是在對我示好。
我卻不敢接受,他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又在算計什麼,我一點都搞不懂,也不敢輕易接腔。
“好了,你放心,你那個哥哥是你那個哥哥,他身懷冥息這事影響不到你。”老頭再次笑了笑,主動道:“他有冥息也好,更讓你附和了與魔同生這一命格……嗯,從這一點上來說,我更看好你了。”
老頭在說什麼?
我搞不太懂,只能一言不發的保持沉默,以不變應萬變。
“行了,多餘的話我也不想說太多。那個視察聖使到底是怎麼死的,和你有關係沒?”
老頭也不管我在想什麼,頓了頓之後,便就事論事起來。
“我剛才說的就是真的。”
我用同樣的話來對付這老頭。
老頭撇了撇嘴,手一擺道:“前面肯定是真的,那視察聖使就算出現在這裡,也不會主動現身,既然現了身那就是一定是要搞事情,在這裡他除了殺你還能幹什麼?”
“可他為什麼要殺我?”
我忍不住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疑惑。按照之前清音和這老頭對這個視察聖使的重視程度就能看出來,這視察聖使的地位肯定也不會太低,那麼他為什麼要來殺我?
“這你猜不出來?”老頭斜眼看著我。
我猜肯定和清音那女人有關啊!
心裡這樣想著,我卻沒敢直接說,不過眼神卻情不自禁的飄向了清音留下的那一排腳印上。
“哈……”老頭順著我的目光看了眼清音留下的腳印,當即瞭然於胸,點頭道:“你果然猜出來了,不錯,這視察聖使應該就是受她指使來殺你的。至於為什麼……哼哼,還不是因為她不想讓我帶你回度朔山。”
僅憑這個就想殺我?
好
吧,如此喜怒無常,也像是她。
之前她不就不由分說的抓了顧澤麼,反正我是不相信顧澤會主動去招惹她。
“她為什麼不想讓我跟你去度朔山?”我換了個問題,“就因為顧澤?”
“因為我帶你去度朔山,是為了讓你成為……”老頭心不在焉的說著,突然頓住話鋒一轉:“嗯?你提醒我了,難道殺了視察聖使的是他?”
“不是他!”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現在顧澤已經被這些人記恨上了,要是再把視察聖使的死算平白無故的算在他的頭上,那我和顧澤以後不是更有理說不清了!
“嘖嘖嘖……”
老頭眯起眼睛,連連咋舌,“否認的這麼堅決,看來你是清楚誰幹的。”
“反正不是顧澤!”
我帶著一股賭氣的勁兒,可說完後就覺得自己這樣說太明顯,馬上又補充道:“肯定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話,我不可能認不出來的……再說了,我顧澤哥哥只是個普通獵戶,沒你們想的那麼厲害,什麼冥息之類的,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我們這一點可弄不錯……”老頭再次擺手,“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我怔了一下,他留下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顧澤?
老頭也不管我在想什麼,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左右張望一番然後問我道:“多餘的話我暫時就先不和你說了,你被清音關在這裡,那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奇怪的年輕男子?”
“奇怪的年輕男子?”我有些不解。
“就是……就是……”老頭想了老半天,好像都想不出怎麼形容他要找的人,老半天之後才憋出幾個特徵:“就是不太會說話,行為舉動也不像是個人的年輕男人——應該長得滿英俊的,和你那個顧澤哥哥差不多吧!”
我腦海裡第一反應就是真正殺了視察聖使救了我的那個男人!
老頭是在找他?
不過他都已經被清音手下的侍衛給帶走了啊!
我皺起眉頭,不知道這人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引起老頭的注意,還特意主動問我有沒有見過。
“他是什麼人?”我主動問道,跟著補充:“你說說看,我好像見過。”
“真的!”老頭眼前一亮,但又馬上把聲音壓低,湊近我說道:“那其實不是個人,是個妖!”
我心知肚明,這一點那個男人早就告訴過我了。
“妖!可你不是說是個年輕男人?”我心裡各種念頭閃過,但表面還是誇張的說了一句,來遮掩心中的真實想法。
“你是在套我的話?”老頭一下反應過來,警惕的看著我:“你根本就沒見到吧!”
“你這麼說的話,我應該是見到的,而且還和他說過話!”我真怕這老頭再把那什麼視察聖使的死按在顧澤身上,馬上說了一句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誰知道,聽到我這話,老頭頓時笑了起來:“他?和你說話?別逗了我,我不是告訴你了,他是妖,化成人性的妖,恐怕都還沒學會說話呢!”
我總算知道自己露出的馬腳在哪了,也對,那男人說話本來就斷斷續續發音無比生硬,聽著就像是剛學會說話沒多久。
“看來視察聖使真的是你那個顧澤哥哥幹得,這地牢裡面,能殺了視察聖使的就這麼點人,他算一個,既然他不在……哼哼……”老頭的目光忽然陰冷起來。
我打了個寒顫,頓時慌了,一句話都沒經過腦子脫口而出!
“真的和我說話了,他叫墨白對不對!”
“啊!”
老頭猛地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真的見到了他,還和他說話?他學會說話了?”
老頭的反應,瞬間告訴我他剛才完全是在炸我。
這個奸詐的老頭!
我心裡存怒,可也不敢表露出來,“是,他說他叫墨白。”
“果真在這裡,果真在這裡……”
老頭激動起來,在我面前左右踏步,嘴裡還不停嘀咕著。
我看著他,心裡卻在想,我怎麼會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當時我到底腦子裡想到什麼,才脫口喊出墨白這兩個字呢?
想了半天,我什麼也沒想到。
“陸小余,你仔細聽好我接下來的話,這關係到你能不能活下去,也關係到你能不能救你那個小情郎哥哥!”老頭來回踱了幾步,再次半蹲在我的面前,聲音壓低,湊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視察聖使的死,清音不會就這麼輕易罷手,她也絕不會承認這是她派來想來殺你滅口的,但我很明白的告訴你,她承擔不起一位視察聖使死在她管轄範圍之內的這份罪證,所以一定會找一個替罪羊,就目前來說,找不到別人的話,你那個會冥息的小情郎哥哥無疑是最佳人選……”
聽老頭一口子一個小情郎哥哥,說得我臉頰通紅,但最往下聽,我卻沒了去想這些的功夫,只是急忙道:“那怎麼辦?”
“你先別擔心,這不還有我在,她清音可沒辦法一手遮天!”老頭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先前為什麼會被清音關在那地牢裡嗎?就是為了找那個叫墨白的傢伙,這個人——這個妖,關係到我們度朔山的一件大事……”
“大事?”
“對,天授神權的大事!”
“什麼天授……什麼權?”
“天授神權,乃是我度朔山自上古時期至今炎黃二帝唯一留下的聖喻!”
“和墨白有關?”
“不只是墨白,還和你也有關!”
“我?”
“對,你是天聖之相,我流轉人間找的就是天聖之相的女子,這數百年上千年,我也就只找到了你一個!換句話說,你就是我們度朔山要找的天授神權的聖女。而證明你就是天授神權的,便是墨白!”
“……”
“清音也知道這個,但她是鬱茶的手下——你應該還不知道鬱茶吧,這就要說度朔山的來源,乃是由神茶、鬱壘兩位神將奉炎黃二帝之命……算了這些太長沒時間和你解釋,總之你要寄出,鬱茶乃是鬱壘神將之子,在鬱壘、神茶兩位神將隨炎黃二帝迴歸天道之後,掌控了整個度朔山……換句話說
,你這位天聖之相的聖女不出現,那度朔山就是鬱茶一人的度朔山,當你出現之後,他鬱茶就必須交出度朔山的所有大權,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我似懂非懂,半天沒回話。
聽老頭這話的意思,似乎清音殺我,是替那個叫鬱茶的殺我。因為老頭如果把我帶到了度朔山,我就要搶走鬱茶的權利?
我?
一個農家出身,然後被趕出家門到山裡的普通女孩?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老頭編了一大堆謊言來騙我,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畢竟,我哪裡值得他騙?
“你真不懂?”老頭不死心,又問我了一遍。
我再次搖頭。
老頭略有些崩潰,“好吧,那總之你明白我是為你好就行。趕緊告訴我,那個人被清音的人帶到哪去了?“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當時侍衛把他帶走的時候,發現了視察聖使的屍體,接下來我就被嚇迷了,都不記得那些侍衛什麼時候帶著墨白離開,又帶到了哪裡去。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我的不配合,在老頭看來完全是故意的,他的耐性,也被一點點的磨沒有了。
我無語了,這我有什麼好裝不知道的。
我雖然不想害我的救命恩人,可也不願意老頭把那個什麼視察聖使的死推到我顧澤哥哥的身上!
再說了,清音不是個好東西,這老頭就是了?
縱使他說的天花亂墜,我也沒有忘記一點。
當初在我們逃出來暫居的那個院子裡,我昏迷之前,他和清音是站在一起對我和顧澤出手的!
我覺得我不能那麼輕易的相信這老頭的話,如此想著,我更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老頭的耐心徹底被我磨乾淨了:“我說了那麼多,還是換不來你一句實話?”
我抿著嘴,扯著脖子回了他一句:“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啊!”
“陸小余,你是不是沒搞清楚一件事!我現在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救你,以及救你那個小情郎哥哥!你以為我是為了我自己嗎?找不到墨白,我帶你去了度朔山也沒有任何用,你幫我找到他,實際上是在幫你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老頭難以剋制的顫起身子,咬牙切齒道:“你恐怕是一點都不知道鬱茶的可怕之處,他要是知道你很可能就是炎黃二帝聖喻之中的天授神權聖女,那我保證你接下來清音就有無數種方法把視察聖使的死全算在你的頭上,然後,你那小情郎哥哥冥息纏身的事,也絕對會爆出來,以證明你擁有殺得死視察聖使的實力,最後正大光明的處決你,任誰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你還好,最多被處決,但你能想到你那個小情郎哥哥被抓住之後會落得什麼下場嗎?魔神蚩尤的冥息,他的下場,千刀萬剮都是最輕的!”
老頭嚇住我了,我頓時有些想哭,聲音都哽咽起來:“你們……你們……魔鬼!”
“魔鬼?”老頭看著我,眼神驟冷,“真是愚蠢!”
我咬住舌尖,刺心的疼硬生生的讓我把想要流出來的眼淚給擠了回去!
我不想在這老頭面前哭,讓他看我的笑話!
地牢內難得的出現片刻寧靜。
滴答,滴答……
不知哪的落水聲,有一下沒一下的響著。
遠處,好像是那些侍衛拷問獄卒的慘叫聲,也漸漸傳來,讓這森暗陰冷的地牢,再次多添幾分恐怖氣氛。
我緊緊抿著嘴,就是一句話不說,強忍著,硬撐著。
在心底,我還是在猶豫,我到底應該不應該相信這老頭的話?
我不是剛剛來同樂鎮的那個無知丫頭了,如果那時候我沒有輕信那個商人,我後面就不會被清音抓住,再往後,顧澤也不會因為救我而暴露出冥息。
清音一開始只是對顧澤見獵心喜,想要收他當自己的手下,如果我不出現,她也不會對顧澤怎麼樣。
我自己都沒意識到,我變得多疑起來。
這老頭真的是為我好嗎?
表面上看起來是的,可他的舉動根本經不起細推。
他和清音是一夥的,而那個鬱茶,又像是如今度朔山的掌權人,清音都願意為了鬱茶殺掉我,這個老頭有什麼動機來幫我?
再說了,只要找到墨白,然後帶著和我一起去了度朔山,就能讓那個鬱茶交出手裡的大權?
我雖然沒上過大學,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文盲,誰也不可能平白交出自己的權利給別人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
要不再看看,這老頭還有什麼別的說辭?
如此想著,我打算再等等看,看這老頭還能不能拿出點別的什麼誠意來讓我相信。
誰知道,我失算了——或者說,這老頭對我長久以來的客氣,讓我在無形之中變得自大起來,自大的都忘記了,他憑什麼要對如此對我。
老頭根本就沒再多做任何一件事,他只是冰冷的看著我,宛若再看一具死屍。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既然你求死,那就死吧,反正沒有你,我無非就是需要再多花點時間,我就不信這天下只有你一個天命之相的女子!”
老頭帶著幾分陰森的表情,撂下這句話後,轉頭就走出了地牢!
他就這麼走了!
我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老頭的背景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這地牢之中。
他不找墨白了?
他不幫我了?
他要幹嘛?
老頭的不辭而別,讓我立刻後悔了!
我甚至都在想,是不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老頭和清音不對付,自然和清音背後的鬱茶也不對付,所以從這點上來說,他帶我回去對付那個鬱茶,也是可以理解的。
哎呀,我怎麼剛才就沒想到這一點!
我頓時懊惱不已!
我想叫那老頭回來,可誰知道,那老頭跟陣風似得,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呆坐在牢裡,猛地發起呆來,這一呆,就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地牢裡變得越發的寒冷,似乎,是入了深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