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羽化墜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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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羽化墜凡(六)
第二百八十五章 羽化墜凡(六)(1/3)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老頭眯起眼睛,又變得陰森森,半威脅的吟了一句。
顧澤不甘示弱,堅持重複了一遍:“你和那個女人,是一夥的。”
我身子微僵,下意識的躲到了顧澤身後,不敢再和這老頭過於親近,就連他給我的雞腿也不敢吃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
老頭見到我的反應,意識到我還是更相信顧澤,縱使顧澤說的話毫無根據,我也會無條件的相信,不由惱了。
“你的身上……”顧澤頓了一下,才說道:“有和那女人一樣的氣!”
“一樣的氣?”
老頭愣了一下,抬起袖子聞了聞,跟著惱怒道:“屁的一樣的氣,我一個老大爺們,身上怎麼可能有和女人一樣的氣!”
“你騙得過小余,你騙不過我!”顧澤堅持自己的看法,眼睛飄過老頭的衣服,抬手指著老頭的右耳方向道:“還有,你的右耳下有一個桃樹刺青,那個女人也有!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這總不會也是巧合吧!”
“桃樹刺青?”
聽到顧澤的話,我頓時一驚,抬頭望去,才在那老頭左耳下的髮髻邊上看到一個青色的印記——一顆大概只有指甲蓋大小的桃樹,若不是專門去看,只怕誰也注意不到這毫不起眼的刺青。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根本想不起來之前關押我們的那女人耳邊是否也有這樣的刺青。
老頭神色一下子尷尬起來,嘴角一陣抽搐,下意識的抬手就想遮住耳邊刺青,可又覺得這樣欲蓋彌彰,又把手放了下去。
他明顯不想承認,硬著頭皮說道:“這刺青咋了,那女人也有麼?我怎麼知道!”
“呵呵……”
顧澤冷笑起來,用自己的身子把我擋得嚴嚴實實,跟著才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和那女人是什麼關係,總之我就是個山上的獵戶,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小子,你說話將點良心!”
顧澤的話都沒說完,老頭就氣得衝我們吹鬍子瞪眼,搶著說道:“要不是我,你們兩個現在還在那地牢裡面關著呢!”
我拉了拉顧澤的袖子,顧澤轉頭看來我一眼。
我衝他點了點頭,示意這老頭說的不錯。
再者說,我也反應過來了,光憑顧澤說的這些,就判定這老頭和那女人是一夥的,未免也有些太武斷。最關鍵的是,這老頭就算和那女人是一夥的,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啊?
正如顧澤所說,他不過就是這山裡一個打獵的,而我寄住在他那,對於那個能控制整個同樂鎮的女人來說,我們倆不過是芸芸眾生之中的兩隻螻蟻,費的著如此安排嗎?
在我被關進地牢之前,那老頭就已經被關在裡面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因為什麼被關進去的,可那條通到地下甬道的地洞,可不是一兩天就能挖好的。
顧澤卻冷著臉,裝作看不懂我示意的樣子,轉過頭去就對那老頭說道:“後山裡面,狐狸最是狡猾,但卻不是最難抓的獵物,最難抓的就是狽,它總會躲在狼群裡面,想要抓它,首先就要先打敗狼群……因為狽從不會躲在孤狼的身後!”
顧澤說這話的意思我沒懂,不過那老頭明顯懂了,氣的臉都青了:“臭小子,你別在這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我想說話,可顧澤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輕輕一使勁,明顯是不讓我說話。
我頓時啞了,把想說的話給嚥了回去,就聽顧澤再道:“那你憑什麼救我們?那女人顯然是想要我們的命,本來毫無關係的你把我們救出來,被那女人發現之後,怕也是沒好下場吧?“
“這是我的事,用你小子操心?”
老頭先是爆了句粗口,跟著看了眼顧澤,忽然冷靜下來,再度陰笑了一聲,斜著眼望向顧澤:“小子,你以為我和那女人一樣,看上了你的身手?”
不等顧澤回答,老頭就不屑的呸了一聲,緊跟著道:“別在那自作多情了,你跟那女人之間有柔債情劫,與其說她看上了你的身手不如說他看上了你!至於我,我神運算元陸百山會看上你一個山野匹夫的身手,哎喲喂,說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你別胡說!”
顧澤的身子明顯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突然沒了先前的強勢硬氣。
老頭和顧澤隔著老遠,卻明顯感覺到了顧澤的不自然,往前走近一步,咄咄緊逼道:“怎麼,不敢承認?那女人難道沒和你說過,讓你做她的入幕之賓?”
“入幕之賓?”
顧澤先是一怔,沒懂老頭說這成語是啥意思,不過看老頭那怪笑的表情和閃著某種詭異光澤的眼神,他頓時惱了,往前邁出一步就想去抓那老頭的衣領:“你少血口噴人!”
只是顧澤到底有傷在身,突然這一動,沒等他抓住那老頭衣領,自己身子一晃先往地上栽了過去!
這要不是我手疾眼快及時扶住了他,他肯定是要摔在地上!
“顧澤,別亂動了!”
我急的眼淚都差點要再擠出來了,顧澤能硬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他身體好了,可身體再好也不能這麼折騰啊!
老頭“嘖嘖嘖”的咋了幾下舌頭,衝我喊道:“姑娘,看來你還不知道吧,就那個把你們關進地牢的女人,是看上這男人了,要收了他!你可得小心點,別被這男人給騙了!”
“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顧澤硬撐著抬起頭,眼神凶狠!
老頭一點也不怕,撇了撇嘴道:“你就硬撐吧,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說完,老頭又望向我,跟著道:“姑娘,你面相天聖,前途似錦,別執迷不悟的跟在這人身邊了,他的命格只會害你,幫不了你的!”
我最聽不得這種話,我不懂什麼面相啊天聖之類的話,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前途,我就知道一點,如果沒有顧澤,我早就死在那大山裡面了,根本不會有今天!
對這老頭的唯一一點好感,也因為他這句話煙消雲散。
我看著他的目光也一下子不友善起來,可畢竟我們是他救的,我也不想做的太過分,扶著顧澤,我只說了一句:“我們回山裡去吧。”
顧澤凝視了那老頭一眼,這才衝我點了點頭:“好。”
老頭見我要走,一下急了,過來擋在我的面前:“你們走哪去啊,先前我說的話合著都白說了嗎!”
我沒應聲,顧澤卻笑了,對他說道:“外面守衛再嚴,我想走還攔不住我!”
“你要死沒人攔著你,再說那女人也捨不得你死……可你別害你身邊這姑娘,我敢保證,要是那女人再抓住你們,第一個死的就得是這姑娘!”
老頭怒不可揭,抬手指著我們的那根指頭,都要戳到顧澤的臉上。
我打定主意不管這老頭再說什麼,都一概不聽,不管他怎麼威脅,我扶著顧澤堅定不移的朝門口走去。
但是顧澤卻強硬留了下來,在我疑惑不解的眼神中轉過頭去看著那老頭,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問道:“你想要什麼?”
“什麼?”不光是我,老頭也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的目的是什麼。”顧澤很直接,“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目的,你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們,別想騙我,我很肯定你和那個女人是一夥的!”
“什麼一夥的,再和你說一遍,她是她,我是我,我們毫無關係!”
老頭不肯承認,顧澤轉頭和我就繼續往門口走!
老頭擋在面前,我看都不看他,扶著顧澤繞開就繼續走。
他到是還想當,可顧澤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上散發出他在山裡面對野獸時候的那種充斥著死亡味道的煞氣——我打了個寒顫。
別說我,老頭也感覺到了!
他猛地後退一步,跟發現新大陸似得,在我們面前嘀咕道:“煞氣外露,煞氣外露……嘿,還真不是一個普通的山野匹夫……我說也是嘛,能跟那女人有肉債情劫的男人,怎麼可能只是個普通的獵戶……”
他嘀咕著,我和顧澤都已經到了門口,眼看就要邁腳出去。
這時候,老頭的聲音在我們背後再次響起,無比清晰。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想請你身邊的這姑娘,加入我們度朔山!”
顧澤示意我停下來,我們同時轉身,他皺眉問道:“度朔山?”
“我知道你沒聽說過,不過不要緊,度朔山乃海外仙山,是當今唯一正統神道化身,這姑娘面相乃天聖之相,正是我苦苦尋找的人。”
老頭趕緊解釋了一句。
我和顧澤互相對視了一眼,發現彼此都沒懂老頭話裡的意思。
老頭見狀,不得不把話說的再簡單些;“我是度朔山外派的尋聖侍者,專門在中原替度朔山尋找聖女候選,我已經找了數十年,也只有今天見到這位姑娘,觀她的面相與人氣,均是人中至聖的天聖面相與天聖之氣,最是附和我們度朔山聖女的條件,所以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請這位姑娘隨我回一趟度朔山,看看她是否是我們度朔山的天選之人!”
還是不懂!
我腦子裡冒起無數問好,雖然不懂,可他的話卻讓我有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尤其是那個天選的度朔山聖女,在這老頭說出來之後,我的眼前甚至會閃過一些我從不曾有過的記憶畫面。
這些畫面稍縱即逝,我也沒看清楚——不過總有一種感覺在告訴我,你就是那老頭口中的度朔山聖女。
顧澤也是似懂非懂,皺著眉頭道:“你的意思是,想讓她隨你去加入你身後的門派?”
老頭忍著怒氣,糾正他道:“是神道正統度朔山,可不是你們中原人間的什麼門什麼派!”
“還不都一樣……”顧澤嘀咕了一句,沒再往下接話。
他們這麼一說,我卻懂了,合著意思不是跟那女人一樣,是要招我到他的麾下——嗯……是他身後那個什麼度朔山的麾下。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女人看上了顧澤,而這個老頭看上了我。
先前我還不完全相信這老頭和那女人是一夥,可現在我信了九成九。
“我不去!”
想都沒想,我直接就拒絕了。
“為什麼?”
老頭對顧澤的怒氣瞬間消失,轉而是對我的各種不理解,他還以為我不懂什麼是神道正統度朔山,往前走了一步,硬把我從門口拉了回去。
顧澤也奇怪,他竟然沒攔著,而是任由我被這老頭給拉進院子裡。
在我耳邊,老頭神神道道的說了起來,一說還每個完,內容意思無非就是那個什麼神道正統度朔山,乃是傳承上古神族的正統神道,是當年炎黃二帝留下看守人族氣運的神族後裔。每一個度朔山人,都擁有神話之中所描寫的那些神力,騰雲駕霧、排山倒海無所不能!
他不說還好,越說我越覺得離譜。
神仙我知道,我太爺爺就被附近十里八鄉譽為老神仙、陸半仙——可真正的神仙,誰也沒見過!
他這樣子,像極了小時候我們村口來的外地人,拿包糖就想騙我們離開村子和他們走。
這老頭在這和我說什麼只要跟了他去度朔山,就能變成可以騰雲駕霧排山倒海的神仙——這話跟那包糖告訴我,讓我跟他走只要跟他走就有糖吃的人販子沒任何區別!
我滿臉嫌棄的看著他,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老頭唔哩掛啦的說了一大堆,結果發現我滿臉不信的表情,還帶著一種看騙子一樣的眼神看他,頓時悲痛欲絕:“你不信?”
我頭都不用搖,眼神都說明了一切。
老頭往後連退兩部,跟受了傷一樣搖搖晃晃起來,再次道:“你真不信?”
“顧澤……這人,是不是這兒有病?”
我轉頭看著顧澤,指了指自己的頭。
顧澤突然想笑,強忍著,點了點頭,附和我道:“可能!”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老頭頓時忍無可忍,破口大罵道:“有眼無珠,有眼無珠……”
“行了!”
顧澤粗暴的打斷了他的叫罵,跟著道:“你也聽到了,她不願意跟你走
。”
後面的話顧澤沒說,不過意思很明顯。
老頭明顯被我氣到了,“不願意跟我走就不跟我走,你們還真以為度朔山是誰想去都能去的?有眼無珠的小兔崽子,以後就等著後悔去吧!”
罵罵咧咧的,老頭轉身就走,自己出了門,還把門狠狠的摔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顧澤……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我看著一言不合就摔門離開的老頭背影,再問了顧澤一句。
顧澤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想跟他走?”
“胡說什麼呢!”我白了他一眼,可轉念,又忍不住問他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想趕我走?”
“傻瓜!”
顧澤無奈的笑了下,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要趕你走早就趕你走了,我身邊沒個親人,只有你把我當親人看,我趕誰走都不會趕你走!”
我不要當你的親人!
我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看著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不由痴了。
顧澤摸著我的頭,突然說了一句:“或許是我錯了……”
“嗯?”
我沒懂他什麼意思,正想問。
“喂!”
那老頭的聲音猛地一下又在我們耳邊響起,跟著還有大門被推開撞擊響聲,直接打斷了我想問顧澤的話!
轉過頭,我就看見那老頭又回來了!
我和顧澤同時皺眉,不知道他這麼陰魂不散的是想幹嘛。
結果老頭進門看了我們倆一眼,本身想說的話又給嚥了回去,轉身把門關好,自己一言不發的往屋子裡走去。
我倆看著去而復返的他,都猜不出他想做什麼。
老頭一直走到屋門口,才轉頭對站在院子裡的我們兩個嚷了一句:“好心奉勸你們倆一句,別想著出去,外面全是那女人的侍衛,我保證,你們出去一定躲不開那女人的眼線!”
說完,他就進了屋,不過進去之後又折返回來,再次對我們說道:“那雞腿還有饅頭,趕緊吃了,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起來看見兩個被餓死在院子裡的屍體!”
嘭的一聲,老頭說完就把屋子門給關上,這次是再也沒出來。
我和顧澤對視了一眼,用眼神詢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顧澤想了想,勸我道:“你先把他給你的雞腿吃了,吃飽了好有力氣。”
顧澤說著,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把那老頭留下的袋子淋了起來,從裡面拿出一個饅頭,小口的啃了起來。
等我倆吃完,屋子門嘭的一下又開了。
老頭從裡面走了出來,還端著一口鍋。
他什麼都沒說,把那鍋放在了我們來的面前,然後看了顧澤一眼,轉身就退回到屋子門口,靠著門冷冰冰的看著我倆,就是不說話。
我低頭瞅了一眼,鍋裡熬著一層黑乎乎跟漿糊一眼的東西,還散發著一股子苦澀的味道,我只聞了一下,就有種想吐的感覺。
顧澤卻眼前一亮,把鍋端了起來,想都不沒想直接張口把那黑乎乎的東西往嘴裡灌。
“顧澤!”
我攔都來不及攔他,只等顧澤喝完,我才無比緊張的看著他。
“這是中藥,治我身上的傷的,放心吧,沒事!”
顧澤這時候,才有空給我解釋了一句。
原來如此,我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同時也感激的看了眼那老頭,正猶豫著是不是過去道謝。
誰知道,那老頭冷哼起來,滿是火藥味的說道:“一個山裡打獵為生的山野小子,竟然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這是治療內傷的中藥,小子,你不簡單哦。”
說完,老頭就望著我,又不死心的說道:“姑娘,這小子絕不是一般的山野匹夫,你可千萬擦亮眼睛,別被他給騙了!”
“被騙我也心甘情願!”
我就聽不得老頭說顧澤的不好,頂了他一句道:“我寧可被他騙也不上你的當!”
老頭頓時氣的吹起鬍子,身子直顫,漸漸的,他平復下來,神色無比的悲傷,仰頭長嘆,還故意很大聲音的在那說道:“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怎麼就那麼犯賤的救了個這白眼狼!”
我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要說起來,不管這老頭是什麼目的,可畢竟一直都在幫我,我這麼對他,似乎的確有些過分。
猶豫著,我心想著是不是要給這老頭道個謝,誰知道顧澤搶先一步,對那老頭說道:“老先生,謝謝你了。”
老頭一點都不領情,袖子一揮,“誰稀罕你的謝。”
顧澤也不在意,主動道:“老先生,先前是我錯了,您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老頭陰陽怪氣的“喲”了一聲,斜眼看了看顧澤,然後又望向我,似乎在等著我也跟他道歉。
我剛想開口,卻被顧澤拉了一下。
“還想請問老先生,那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顧澤突然變得對這老頭無比恭敬,恭敬到我都有些受不了的程度。
“你這啥意思?”
老頭怔了一下,緊跟著察覺到一絲不對,反問起顧澤。
顧澤拍了拍我的手,跟著問道:“老先生不要不懂裝懂了,還請老先生告訴我們,那女人要在這鎮上嚴防多久?”
“你到現在還以為,我和那女人是一夥的?”老頭總算明白了顧澤對他為什麼變得如此恭敬,頓時暴跳如雷,“我要真和她是一夥的,我會被關在牢裡?我會去救你們?”
“百山先生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喜歡和我脫離關係了?”
一個冷而嫵媚的聲音,在門外突兀響起。
我和顧澤同時一驚,眼睛瞬間望向那院子大門!
老頭就更吃驚了,嘴巴直接長大,半天合不上!
轟的一聲,院子大門應聲被撞開!
門外,是之前那個女人,她換了身衣服,不再是公子哥打扮,而是一身閃亮亮的鎧甲,騎在一匹白馬,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趾高氣昂的看著我們。
那眼神,充滿了某種戲謔。
就像是讓孫悟空翻五指山的如來佛,帶著某種迷之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