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人間失格_章十二 此時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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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人間失格_章十二 此時月光
難道說是尋仇？我有點想不通了。
“你找那隻狗幹什麼？”
血妖老大眯了眯眼睛，它那猩紅的眼在夜色中特別的奪人心神，它的話也自有一種威嚴，“現在，是我在問你！”
真是自我感覺不要太好啊，你一隻妖，裝什麼霸道總裁的範兒。
我笑了笑，說道：“我剛才也沒說我要回答啊！”
血妖老大也沒動氣，不過大人物一般動氣外人是看不出來的，都是瞬間施以雷霆手段，所以我要防著一點。
血妖老大沉默了一會，說道：“告訴我它的下落，我可以饒了你。”
我說道：“首先我不相信你，其次，我還是不相信你，說起來，最近是你們在吃人，對吧。”
說著，我的目光冷了下來。
血妖說道：“討論這個沒有意義，人吃我們，我們吃人，誰的實力強便可以為所欲為，所以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確實，這就是個角度問題，站在妖族這邊，我們吃妖是不可接受的事情，站在人類這邊，又覺得難以接受同類被吃。
但是我心裡很不爽，被吃掉的可都是小孩子，一想到那個畫面我整個人便有些不太淡定，心裡隱隱有怒火竄出來。
我說道：“立場不同確實說這個沒有意義，但是你們現在是在人類社會之中生存，不覺得有些太高調了嗎？”
血妖老大笑了笑，說道：“愚昧並自大的人類，關於這一點我並不想深談，我只需要那隻狗的下落，代價就是饒你一命，你最好考慮清楚之後回答。”
我輕笑一聲，說道：“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想知道下落，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
血妖老大什麼都沒說，瞬間它的身子亮了起來，亮起來紅色印記，它的身形倒是沒有太多的變化，不過通體猩紅，看起來特別的違和，跟從地獄之中跑出來的地獄犬類似，我在動畫中看到過這種，所以在現實之中看到特別的驚訝。
血妖老大瞬間向我衝過來，它的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殘影。
我凝神應對，可是下一秒我便眼花了，那血妖老大在空中突然間速度提升，好像瞬移一般，將本來還有一段的距離瞬間掠過，一下子撲到了我的面前。
本命妖紋的力量竟然如此厲害。
這一下子打斷了我的預判，不過還好，我還能保持冷靜，血妖來得太快，躲不了，只能硬抗。
拼了！
我不退反進，揮拳向血妖伸出來的爪子打去，它的速度是快若閃電，但是我的反應也不差，拳頭揮出，篆刻在靈魂中的青色印記，覆蓋了我整個小臂和拳頭。
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誰也沒有討到好處，血妖身子向後一個空翻，很輕巧的落在了地上。
而我則後退了好幾步，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平分秋色，但是實際上我還是受到一些傷害的，退了幾步之後的我，感覺胸悶，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
“你是什麼人？”血妖看著我問道。
應該是剛剛的青色印記讓它警覺，不過就算我想說也說不明白，我也不知道那篆刻在我靈魂中的青色印記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似乎關係著我的出身，還關係著我現在變成的這個樣子。
我沒說話，我的胸口堵著說不出來。
“算了，不管你是什麼人，都沒必要活下去了。”血妖冷冷的說。
我不知道它哪裡來的這麼大的信心，但是接下來我見識到了。
血妖的速度極快，它彷彿有縮地成寸的能力，明明距離我還很遠，但是等我反應的時候便已經到了面前，而我只感覺到了紅色光影在空中亂飄。
它的爪子向我身上招呼著，還好有青色印記抵擋，讓我沒有被傷得很重，但是也是疲於奔命，因為實在是對方太快了，我縱然拿出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但是還是跟不上，我只能繃緊神經，讓青色印記護住我的重點部位。
另外一隻血妖也加入進來，二打一讓我更加不堪一擊，短短不到半分鐘，我的身上已經負了傷，並且全身都是塵土，狼狽到不行。
這半分鐘我的注意力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而這消耗也是很大，讓人累到不行。
就在我以為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從遠處竄出來一道黑影，一下子撲在了血妖的身上，在空中翻滾了幾圈，然後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然後我便看清楚了來的竟然是二黑。
血妖和二黑糾纏在一起，不過激活了本命妖紋的血妖佔據上風，二黑掙扎著，不過它上一次受到的傷還沒有好，所以，抵抗的很無力。
看到這個，我怒氣滿盈。
青色印記自我手掌升騰而起，自成繁花朵朵，一瞬間，青光照亮了整個夜空。
繁花似錦一出，我隨即便感到一陣虛弱，好在，不管血妖速度多快，只要在繁花似錦的範圍之內，便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尤其是繁花過後還有凋零。
花朵落下，整片區域煞是好看。
兩隻血妖倒是聰明，一看不對，便躲了開來。
我連忙跑到二黑身邊，我說道：“二黑，你怎麼來了。”
二黑看了我一眼，說道：“咦，你是誰？咦，你怎麼會認識我？咦，你怎麼會說妖言。”
我這時候才想起來，我現在是曾茂才，不是高鵬，現在也不管身份暴露不暴露了，我說道：“二黑，我是你醜哥。”
二黑愣住了，說道：“醜哥，你怎麼變樣了，臥槽，我知道了，我聽別的狗說，現在人特別喜歡整容，醜哥，你咋整容啦，是不是覺得自己以前很醜啊！”
我氣得說不出來話，我說道：“我醜你大爺的，你怎麼跑過來的。”
二黑說道：“我聽到有打鬥聲，我心癢癢便跑過來了，結果看到那個傢伙，上一次在它手底下吃了虧，我不服氣，所以過來找它算賬。”
我心說二黑你可夠傻的了，這血妖比你厲害多了，你還敢直接衝過來，一點眼力都沒有。
我說道：“咱們打不過它們，等會跟我一起跑！”
二黑說道：“行，我聽醜哥你的。”
我心裡面微微嘆了一口氣，二黑還是二黑，依舊還是那麼憨，上一次被人類給傷了，當時看它挺傷心的，現在看起來已經完全好了。
繁花漸漸消失，凋零在地面之上，那兩隻血妖以為無妨，便走入其中。
那血妖嘿嘿嘿笑了起來。
我對著它罵道：“笑你大爺！”
那血妖沒有理我，而是看著二黑緩緩說道：“終於讓我碰到你了，上一次失之交臂，這一次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殺掉你！”
殺掉二黑？
有病吧。
這血妖跟二黑這條傻狗有什麼恩怨糾葛，以至於要殺掉它。
這裡面的緣由我不想了，看到兩隻血妖逼近，我順勢發動凋零，然後對著二黑說道：“跑！”
二黑四條小腿跑得飛快，我也全速向前，凋零一啟動，那一塊區域便讓血妖如陷泥潭，速度變慢。
跑著跑著，我聽到身後一聲嚎叫，我連忙轉身，卻看到一道紅光由遠而近，快到不可思議，好像化成一隻箭，一下子擊中了二黑的身體，從二黑的身子中穿了過去，二黑的身子一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起來。
我連忙跑了過去，我的手都抖了，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我不敢相信，我一邊過去，一邊嘀咕道：“二黑！二黑！”
我的手摸了過去，可是二黑一動不動，它的雙眼閉了起來，身子附近有大灘的鮮血。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我感到了一陣寒意。
二黑，死了。
頭皮跟著發麻起來，可以稱之為夥伴的二黑走了，我感覺我也丟了魂。
怎麼可能，那個活蹦亂跳的二黑這麼可能會死。
不過經過我反覆確認還是得到這個近乎於殘酷的事實。
我站了起來，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劃過了我的臉龐，我的手也感覺到了炙熱，我看到我的半邊胳膊冒出來青色的火焰，從我的指尖開始燃燒一直蔓延到我的肱二頭肌。
很像動畫裡面的場面，那冒著青色火焰的手臂彷彿是我的心，充滿著怒火，想要燃燒。
血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不想與你為敵，我和它的事是你所不瞭解的，它...不僅僅是一條狗...”
我看著血妖，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沒有歇斯底里，我很平靜的看著兩隻散著猩紅色本命妖紋的血妖，因為此時它們在我的眼裡是死物，我會殺了它們為二黑報仇，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就算今時今日不成功，他時他日必成功。
彷彿是感受到了我的心情，我整條手臂的青色火焰燃燒的更加猛烈。
我打斷了血妖的話，我說道：“我不瞭解二黑跟你之間有什麼，但是有一句話說對了，它不僅僅是一條狗，對於我來說，它是朋友，也是親人，所以，替它償命吧！”
說完，我的拳頭打了出去。
這一拳是新的一拳，如果說來自青色印記之中的記憶，第一拳被稱之為繁花似錦，那麼此時的這一拳應該被稱為星火燎原。
我這一拳打出去，火焰點點，但是瞬間蔓延了一片，熊熊延燒起來，血妖老大見機比血妖老二快，他先躲開，血要老二便慘了，身上沾饒了幾點星火，瞬間整個身體都跟著燃燒，它哀嚎起來，身上的本命妖紋大放光華，可惜只能抵擋一時而已，我打出的火焰乃是怒火乃是心火，心中有怒，則火不滅。
血妖老大見識不妙，竟然化成一道紅光遠遠遁走，那速度快到驚人，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它已經消失不見。
可我心裡沒有半絲的喜悅，我蹲下了身子，看著安詳的躺在地上的二黑，我感覺心裡面堵得慌。
我不想哭，我只想時光能倒流，如果可以，我要阻止這一切。
突然之間，我感覺有異。
我抬起了頭，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今天的月光特別的亮，並且清冷，如銀一般。
那光*下來，直照入我和二黑的身體之內。
我感覺到了溫暖，而二黑的身體竟然泛起了別樣光華。
幾個呼吸之間，月光恢復了往日，而二黑綻放的光華內斂進入體內。
我看著二黑，幾乎忘記了呼吸。
我在想，奇蹟會不會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