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小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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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小怪胎
第二百零四章 小怪胎
雷銀見黑衣老者發出訊號彈後，想都沒想，轉身就跑，倒也沒有忘了將手中的兩塊石頭丟下。
黑衣老者輕蔑一笑，卻見楚天反倒衝了過來，似乎比方才還要勇猛幾分，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心中暗自嘀咕道：“這小子不懂什麼是訊號彈嗎？怎麼反而打得更凶了？”
雖然心中疑惑，但老者還不至於因此方寸大亂、失了陣腳。
他穩紮穩打之下，發現楚天竟將葉家拳棄之不用，反而重新用起了詠春拳，頓時一頭霧水。不過以他的眼界，很快便看出端倪來：“這傻小子居然敢拿我當陪練！究竟是人傻還是膽子大？”
老者見他試圖藉此突破自己的極限，好突破至半步宗師，頓時面帶慍色，不再蓄意儲存體力，開始以快打快。
楚天見老者拳腳皆是虎虎生風，心中凜然，知曉他並沒有因為上了年紀，實力便有所下降，怎麼輕視於他。
從他入世以來遇到的敵手中，這位老者的實力起碼能排進前三！
見老者並未留情，楚天自然也不會顧忌什麼，兩人酣戰淋漓，局面比剛才還要危險數倍，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味道。
黑衣老者雖看得出楚天正試圖融匯快準狠三道於一體，做那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但也沒有因此小看了他。自古絕世奇才，向來都是要跨出這一步的，但見楚天如此託大犯險，老者不免起了殺機！
他並非嫉妒楚天的天賦資質，只是厭惡他在這種局面下敢打敢拼，根本不懂愛惜自己，想來那雷銀，與這無知少年根本毫無關係，試問他又何必為一個陌生人而戰？
他頓時呵斥出聲，希冀楚天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楚天手中動作不停，同時正色說道：“我說過了，要讓我看著別人死在我眼前，我做不到！”
黑衣老者呵呵一笑道：“那你就去死吧！”
經過剛才的試探，他已然摸清了楚天這套還未成熟的拳法的大致路數，而接下來，便是他奠定勝局的時候！
果不其然，對面這小子的路數一旦被他摸清，很快便陷入被動之中。
一個破綻、兩個破綻……
黑衣老者眼界之高，遠非楚天所能比擬，輕鬆至極便能找出無數的破綻。然而過了許久，楚天依舊“負隅頑抗”，漸漸意識到不對勁的老者這才發現，就算有破綻，他也無法奠定勝局！
就在他稍稍晃神之際，卻見楚天突然打出一記無理手，在循規蹈矩的對戰中，顯得十分突兀。這種感覺，好比鬥地主的時候他出了王炸，而對方卻告訴他：“我的牌糊了！”
老者嚇了一大跳，連退數步，險之又險地躲過楚天這一記莫名其妙的反擊。他的功夫都在腿上，因此儘管楚天“抓準”機會，依舊沒能給他造成有效的傷害。
看著楚天依舊連氣都不喘，微微喘氣的老者頓時一陣心驚，心道接下來還是以穩紮穩打為主，省得陰溝裡翻船，被這小子硬生生拖垮。
至於楚天的吐納之法，老者早已有所防範，畢竟楚天之前打敗葉子龍的那一戰，便是用了這一招，才將大比冠軍之位收入囊中。而之後，楚天對陣沈問心戰平，對陣李彥斌略站上風，都與此有關，老者自然不會有所鬆懈，讓楚天有機可趁。
楚天心生無奈，知曉他的新拳法一時半會突破不來，根本無法對老者造成強有力的威脅，但凡他注意力集中，那麼楚天的攻擊就很難起到作用。不過好在對方並不知曉自己擁有神識力，能夠提前預判到對方的動作，有所顧忌之下，根本不敢與他拼命，這才讓他沒有一下子敗下陣來。
足足兩個小境界的差距，可並非如此簡單，比起在小宗師中不上不下的沈問心，眼前的老者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不管是體能或是爆發力，都不會輸給普通的習武年輕人多少，更可怕的是楚天並沒有對戰過以腿功為主的對手，故而經驗匱乏，很難在對方的攻勢下做出有效的反擊，畢竟他的無理手也並非是信手拈來之物。
兩人似乎極有默契，竟是同時停了下來，思量並休息片刻後，又重新戰在一塊。
而沒過多久，因南宮影偷襲導致小臂輕傷的白髮老人來到此處，看到兩人難分高下，不由得大吃一驚，繼而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目標，便開口問道：“老六，要我幫忙嗎？還是說我先去追逃跑的第一目標？”
楚天早就發覺有人靠近，心中暗道：“怎麼辦？一個我都有點打不過，兩個人一起上的話，只能跑路了！不過要是他們一起去追雷銀，雷銀就真的一點生還的可能性也沒有了！”
只在一瞬之間，楚天便做好了決定，打算無論如何，也要攔下其中一人，畢竟雷銀他逃跑的方向，是朝著李曉芸那邊而去。與楚天這個武術大師不同的是，李曉芸則是半隻腳踏入小宗師境界的人，哪怕不敵對手，也不至於被一擊而潰！
黑衣老者見楚天神色堅毅，呵呵一笑道：“老五，你去追目標吧，不需要留下來幫我。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多邪門！”
白衣老人眉頭一皺，顯然是對黑衣老者的獨斷專行有所不滿，只是看著雷銀明顯留下來的逃亡痕跡，思量了一下，暫時懶得和他計較，一言不發地朝著認定的方向離開。
黑衣老者見狀，對著楚天呵呵一笑道：“我想暫時應該沒人會來打擾我們了。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在我的拳腳下，撐到什麼時候！”
楚天不答，腦海裡卻是一直回放著剛才的戰鬥畫面，並且不斷地對自己的新拳法進行修正和改進。
黑衣老者知曉楚天決不是因為他是個老人，便發揚尊老的傳統美德，故意留時間給他回覆體力，畢竟就算他保養再好，年過半百尚在小宗師境界，也已然在走下坡路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小子正企圖靠記憶來完善自己拳法中的不足！真是可笑！”老者心中冷笑不已，對楚天這種莫名的自信十分鄙夷，認為他不過只是在做無用功罷了。畢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又能吸收到多少經驗，對自己的拳法做多少修正？
當然，他如果知曉楚天擁有神識力，能夠輕易做到過目不忘，並且還能像錄影帶一樣會放之前的戰鬥畫面，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雖然老者想不到楚天會有這種本事，但他仍是很快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看出端倪來，畢竟楚天的拳法越打越順手，變化越來越多，破綻卻越來越少！
“怎麼回事？這又不是升級遊戲，他的實力怎麼可能一下子提升這麼多？難道他又陷入了武學頓悟之中？”老者驚疑不定，看著眼前的這位少年，彷彿看著一個怪胎一樣。
楚天當初在雪中打拳的影片，外行人只是圖個熱鬧，內行人則是暗暗心驚，只有少數資深人士知曉這少年得天獨厚，竟是陷入了武學頓悟，這才真正有了挑戰葉子龍的資格！否則就算當初楚天用出奇招，一樣無法將葉子龍一舉打敗！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黑衣老者目光閃爍，再次感慨道：“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我不說是其中最努力的那一個，但最起碼數十年如一日，絲毫不敢懈怠，現在卻被一個少年逼成這個樣子？”
事實上，當初他也摸到了宗師境界的門檻，卻被後來居上的蕭憶興狠狠擊敗，這才道心不穩，困在小宗師境界上，久久無法突破。而與他同一輩的王朔，現在早已是大宗師境界，將他遠遠地甩在身後，要說他心裡不難受，那必然是騙人的！
但不管怎樣，他還不至於輸給眼前這個毛頭小子！
黑衣老者面色一狠，不再猶豫，便將壓箱底的功夫使了出來。楚天只見一記快到看不清的踢腿踢了過來，仿若無影無形，若為他神識力洞開，僅憑肉眼去看，恐怕很難捕捉地到其中的準確打點！
黑衣老者見他雖面露驚色，卻依舊躲過了他的這一記踢腿，冷笑一聲，動作不停，又踢出一腳，似乎比剛才更快更狠。
楚天沒想到他剛才的那一記踢腿居然還有變招，措不及防之下被他踢飛出去，而老者顯然對這一招突襲信心十足，竟是將內力附著於上，對楚天來了一次十分有效的打擊！
楚天猛然吐出一口血來，臉色反倒紅潤了幾分，好在他自從被蕭憶興偷襲過後，就知曉被外人內力入侵體內的嚴重性，故而此時雖然狼狽吐血，倒也沒有傷筋動骨。
這讓自信滿滿的老者頓時有些疑惑不解，不明白楚天為何能在他的全力一擊下，跟個沒事人一樣。按照他的劇本，楚天應該倒飛出去，撞到後面的大樹，雖不至於陷入昏迷，但也起碼意識模糊，任由他宰割才對！
要知道，僅且剛才的那兩記爆發，就已然消耗了他的小半體能，如果不是自信到了一定程度，他決不會使出這種招數來！
“這還是人嗎？整一個小怪胎啊！”要不是他看過楚天的資訊，恐怕黑衣老者只會以為他修習了煉體術，否則以人體的脆弱，怎麼可能扛住這樣的打擊？更別說其中還附著了他不少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