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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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做娃娃怎麼了？不是……很正常麼？”我有些尷尬地笑笑，我自然是能肯定我自己瞭解的母親和老闆娘所瞭解的母親是不一樣的。我瞭解的肯定是沒有她瞭解的多，而我現在卻是連一點點都不清楚，卻是有愧。
老闆娘這時有些懷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口問道，“你……難道沒有見過你母親做些什麼……比較，對於正常人來說，挺難理解的事情麼？”老闆娘詢問道，看著我的眼神中有著期盼，我眨了眨眼睛，卻彷彿是當著有些想不起來了。
母親做過的奇怪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雖然是模糊不清的，但是做過的事情卻是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不過我卻是不認為母親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當時還小，母親做的，在我的眼中都是正常的，哪怕是現在也是一樣。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我覺得她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啊，很正常麼……”我吶吶地開口，看著老闆娘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做。
“那麼……”老闆娘有些為難地看著我，彷彿是我不說出一些什麼與她記憶中相似的地方她便不打算告訴我些什麼一樣……明明剛剛還沒有什麼來著，現在怎的就如此一般了？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在你印象中，你母親做了什麼正常的事情？”
這話問得我有些哭笑不得，其實合著就是想要問我我記憶中母親到底做了什麼罷了。
我笑笑，然後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記憶猶新的依舊是母親那雙拿著娃娃的手，而越仔細地去想，記憶卻是越來越模糊，我歪了歪腦袋，最記得清楚的，還是母親生病，我與她一起去醫院那次，那次好像還是我第一次去醫院……然後去醫院的話，就是以前去看雲覓兒的時候是第二次了……想想我也是有些疑惑，“母親曾經……去過一次醫院，好像是得了什麼病吧？那時候天天去醫院的樣子。”
我又是確定地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算是我記得不太清楚裡面的最清楚的事情了，倒是也能保證是真的發生過的。
老闆娘長了張嘴，然後想了想，點點頭，“是有過……但是你母親不是生病了。”
她看我的眼神極為認真，彷彿就要告訴我一些關於母親的以前的事情了一般，不知為何，我的心情有些激動了起來——終於可以瞭解母親了，雖然是從別人的嘴裡。
“誒……我就把你母親的事情全部和你說了好了。”老闆娘皺了皺眉頭，有些苦惱地說道。那麼一瞬間顯露出來的多愁善感和惆悵，就彷彿是經歷了很多的年事已高的老人一般，看樣子很是疲憊……
我點點頭，而老闆娘也是好好地想了想，開始娓娓道來我母親的故事。
我母親是一個被認為是不幸的巫女，因為自出身開始，母親便被一個道士測過，據說是什麼通靈之身，很適合成為道士，而在別人的眼裡，母親自然就不一樣了，一個通靈之身，就意味著是有很好的能察覺到鬼的感覺，但是據老闆娘說，我的母親並沒有陰陽眼。
而母親出身後，便是被村裡的人拋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小樹林裡，當然裡面或許也會有野獸，但是村裡的人自然不會管，如果說被吃了，估計他們認為這樣才是最好的吧？！
而母親則是在樹林的屋子中呆了一年又一年，也不知是怎樣生活下來的，而有人去送一些糧食的時候，卻發現了母親彷彿是在和誰對話，而母親看著的地方竟是一個人影都沒有！那人匆匆放下了糧食離開了，原來母親所對話的正是一隻鬼魂。
畢竟是通靈之身，而又沒有人能與母親交流，那樣孤獨的母親自然而然也就會和鬼怪進行交流……可是沒有想到，母親竟是與鬼怪結了陰婚！這是讓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的，而母親是通靈之身，與鬼纏綿自然是沒有什麼事情……而最後，便是有了我……
我的身體不禁有些顫抖，要知道從小到大我都以為我看見的父親都是真真實實的人啊！如果說是一隻鬼，我自然也是可以接受，但是問題是……我見到的父親是人，而且母親和父親是很相愛的！莫非……
而老闆娘卻是又解釋道，母親動用了一些禁術才是讓那鬼魂變成了人，但是是絕對不能暴露在陽光之下的，一點點都不行，母親的身體也因為這些禁術而虛弱了下來……為了養家餬口，順便還要養活我，母親便是開始著手一些小商品去集市上賣，而也是在這樣一個大雪天，遇上了老闆娘。
我心中一驚，不禁有些疑惑，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老闆娘也是有些不理解地扯了扯嘴角，聳了聳肩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你們是母子吧？所以定是要遇到我這個貴人的。”
而貴人是何意，便又是解釋給了我聽。
母親進了旅店休息了一晚上，隔天便是準備回去，而也與老闆娘成為了極為要好的朋友，來集市的時候都會給老闆娘做些小玩意，最後甚至是將這樣的祕密都告訴了老闆娘，而老闆娘也是保守到如今……
“你母親的娃娃自然是賣不了多少錢，而她的身體卻是越來越虛弱，為了讓你不至於虛弱而死，她其實那時候，是帶你去醫院……”老闆娘看著我。
我頓時感覺心裡沒由得一慌，心臟“砰砰”地跳動著，感覺有什麼東西就要浮出水面了……
“去醫院不是為了將你託付給誰，也不是為了給你開些藥讓你活的長久，而是……為了幫你找到能夠保護你的魂魄，畢竟你的身體本就奇怪，而保護你的方法，你母親想到的卻是再給你一魂一魄……”我抿了抿嘴脣，有些緊張地看著老闆娘……
再給我一魂一魄？肯定是從別人的身上弄過來的……那麼那個人呢？而且那一魂一魄……莫不是就是我眼中的……我有些呆愣地看向了同樣是吃驚的雲覓兒，我們倆對視了幾眼，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去了醫院，你母親本沒有想要去殘害他人，而正巧，卻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魂一魄直接出現在了你母親的面前，而且竟是活人的一魂一魄，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你母親自然也就直接將他們封印在了你的眼睛中……”
這話說的卻是有些奇怪了，保護我的話又為什麼要封印在我的眼睛中呢？
“畢竟如果他們要是做出什麼危害的事情，有了你母親給你的保障，在加上眼睛其實也不會讓你置於死地，便是封印在的眼睛之中……而那時候太晚了，所以你的母親便是在隔天再帶你去尋找那個活人，如果那人要是有用，便是還於她……”
我看了一眼雲覓兒，她正是津津有味地聽著這故事，我不禁有些無奈……這不就是雲覓兒的一魂一魄了麼……可是明明母親去找了，怎麼會沒有找到呢？
“別以為你母親是萬能的，去了之後才是發現那人昨天便是被接走了，身體極為虛弱，卻不知為何依舊活了下來，轉到了別的醫院去……好似是被有些人傳說是命硬……”老闆娘此時也是有些不確定地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我。
我張張嘴，“一個人沒有一魂一魄……能活麼？”我有些疑惑，一個人不是應當為有三魂七魄才算是一個整體麼，可是都缺少了這麼多了……這個就有些奇怪了吧？這也是命硬麼？
“雖然按照道理來說是不行的……但是那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其一或許和命硬有關，其二便是不知道了……”老闆娘搖搖頭，她也是隻知道這故事，至於其中的問題，便是都不曉得了。
房間中久久地沉默，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我甚至是彷彿缺少了一部分記憶一般……而後便是一直看見了孫婆婆，那孫婆婆……莫非知道我和母親之間的事情麼？
我想想，吞了一口唾沫，看向了老闆娘，明明剛剛她彷彿和孫婆婆不認識一般叫人去通知一聲什麼的。而只見老闆娘淡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孫婆婆也算是一個巫女了，她是你母親費了好大的力氣來照顧你的……”
那麼……那個鏡子也就是孫婆婆的？心中的疑問彷彿是被什麼穿透了一般，一切都清晰明瞭了，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是能解釋的麼？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些睡，大約這雪……明天早上就停了吧？”老闆娘對我們笑笑，然後站了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們卻是都處在一個呆滯的狀態，要知道剛剛老闆娘說的可不是明天早飯吃什麼的問題……那是我的身世的問題啊！我以前一直覺得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陰陽眼也頂多算是我一個奇異的地方來著，卻從沒想過這世界竟是那麼……讓人出乎意料！
“覓……覓兒……”我回過了神來，看向了雲覓兒，雲覓兒也是點點頭，有些呆愣地看著我，不知道我要說些什麼……
“我眼睛裡的一魂一魄是你的……”我說道。
雲覓兒點點頭，“我知道啊。”
我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老闆娘早就說過了，可是他們卻是不願意出來……這怎麼辦？而且他們為什麼要離開雲覓兒的身體？這下好了……前幾個問題剛剛解決，這幾個問題卻是又接踵而至了……
心中默默地撥出一口氣，我還是繼續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