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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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瞳不是不想找出凶手,但是他實在看不慣那個所謂的國際刑警威廉的態度,所以他甚至連聽都不想聽他們所說的那個計劃。當然,更重要的是,對於這件案子他有自己的想法。
孫耀明萬萬沒有想到周瞳的反應會如此激烈,無奈之下,他找來了嚴詠潔,把整個事情的前後經過告訴了她,希望她能說服周瞳,不要意氣用事,大局為重。
嚴詠潔聽完後也非常吃驚,案件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了她先前的估計,竟然連國際犯罪集團都牽扯進來。雖然她也對孫耀明和威廉的這種做法有些不滿,但身為公務人員,她可沒辦法像周瞳那麼瀟灑,而且事關重大,她也認為周瞳這個時候不應該耍性子。
嚴詠潔很快就從被窩裡把周瞳楸了出來。
“一個大男人,不用這麼小氣吧?”嚴詠潔擰著周瞳的耳朵。
周瞳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碰到武俠般人物的嚴詠潔,就實在是無技可施。
“你這麼快就知道了?孫老頭子還真是動作快啊!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周瞳求饒道。
嚴詠潔笑著放開了周瞳,說:“那你是同意了?”。
“這個還要從長計議,你先告訴我你去秦夢遙那裡查到些什麼沒有?”周瞳揉著耳朵問道。
嚴詠潔也不好再逼周瞳,於是就把從秦夢遙那裡知道的新線索告訴了他。
“我總覺得秦夢遙還對我們隱瞞了一些事情!”周瞳皺著眉頭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她說的話都合情合理,並沒有什麼矛盾的地方。”
“話是沒矛盾,但是事情卻有蹊蹺,如果凶手僅僅是為了拿符牌,不用這麼大動干戈的要殺他們三個,而且似乎凶手對劉青特反而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三人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所以凶手要殺他們滅口!”周瞳推斷道。
“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麼做?”嚴詠潔讚賞的問道。
“現在不擰我耳朵了吧?”周瞳笑著把嚴詠潔滑膩的小手拿到耳邊大膽的蹭了蹭。
嚴詠潔甩開周瞳的手,但對周瞳的舉動卻並沒有很生氣,只是繼續追問:“你小子是不是又有什麼鬼點子?”。
“當然有了,所以你轉告孫大孫,幫他們查案子是可以的,但是要以我的方式,按我的計劃來辦!否則就各顯神通,各走各路!”周瞳說得相當堅決,全無商量的餘地。
嚴詠潔知道周瞳耍起性子來,恐怕真是十頭牛也拉不(會)回來,只好說:“你先把你的計劃說出來,大家參詳一下,如果確實可行,相信孫組長也不會反對!”。
周瞳雙手抱在胸前,坐了下來,想了片刻才說:“其實我的計劃很簡單,第一步,首先恢復劉青特的學籍,同時認可他的論文,把發現有關成吉思汗陵墓線索的訊息宣揚出去。第二步,以學校名義公開組織一個考察團隊,並在全校進行招募,大張旗鼓的去找符牌。”。
“你這是想引蛇出洞?”嚴詠潔驚訝的問道。
“不錯,與其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周瞳的信心滿滿,“對方為了得到剩下的符牌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而我非常有把握,那個殺人凶手也一定會加入到考察團隊裡來,到時候只要他一露出馬腳,就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如果你估計錯誤,對方並沒有走進你的圈套呢?”嚴詠潔還是有些擔心。
“那也沒關係,因為不管對方採取何種行動,我們找符牌的計劃卻不會改變。只要我們手上拿著對方非要不可的東西,他們遲早會上鉤!”周瞳絲毫不在乎的說道。
嚴詠潔聽到這裡,沉吟了片刻,然後對周瞳說:“其實你的計劃和孫組長他們口中所說的計劃大同小異,相信他們會同意你的方案。”。
“那就最好不過,其實整個計劃如果沒有你們特別刑偵組出面,我還真有很多地方搞不定!”周瞳討好般的看著嚴詠潔笑道。
“現在你又會賣乖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要帶誰去?”嚴詠潔不放心的問道。
“詠潔你的警官身份已經有太多人知道,所以並不合適,只能在暗中協助我們,而劉青特和秦夢遙這兩個人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要想辦法強迫他們去,至於剩下的人就搞個像模像樣的選拔考試,相信有心的人,會透過考試的!”周瞳說到這裡,壞壞的笑了笑。
“我怕李瑩也會摻和進來!”嚴詠潔突然想到李瑩,不免頭痛起來。
周瞳聞言只有苦笑,這個大小姐確實難伺候。
“那麼你打算去什麼地方找符牌?”
“秦夢遙不是說還有一塊符牌在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嗎,我們就帶上她一起去那裡尋寶。”
“你們這樣一批人踏上尋找符牌的旅途,實在很難讓人放心啊!”嚴詠潔絲毫也不誇張的說道。
周瞳摸了摸後腦勺,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個怪異的組合,不過這實在也是沒有辦法,如果有一個高手在身邊就好多了。
“我倒是想到一個人可以幫我,但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讓他加入!”周瞳有些為難的說道。
“誰?”嚴詠潔好氣問道。
“金刀勇士!”周瞳的語氣不緊不慢。
“啊!?”一貫冷靜的嚴詠潔也變了臉色。
果然不出嚴詠潔所料,對於周瞳提出的這個計劃,雖然威廉頗有微詞,但是孫耀明卻極力贊同,幾番商討下來,還是原則上通過了周瞳的計劃,並把這次行動列為最高機密,稱為“獵蛇計劃”。
但在整個“獵蛇計劃”開始之前,周瞳要求帶著劉青特親自去一趟恩和巴音,一來讓劉青特向達爾扈特人道歉,並保證幫他們找回聖物,將功補過,二來就是希望能得到達爾扈特人的幫助,因為這次尋找符牌,一定會需要一個蒙古嚮導,而達爾扈特人是最佳的選擇。
孫耀明答應了周瞳的請求,並要嚴詠潔在暗中護送他們過去,周瞳對於這樣的安排當然是求之不得。不過在出發前,卻被李瑩知道了這件事情,於是吵著一定要跟他們一起去,無奈之下,周瞳也只好應允。
第十四章出發
鄂爾多斯市位於內蒙古自治區西南部,西、北、東三面為黃河環繞,是一個文化燦爛,源遠流長的美麗城市。而達爾扈特人就居住在鄂爾多斯市伊金霍洛旗霍洛蘇木(鄉)布拉格嘎查(村)的恩和巴音。在那裡,還有一座具有象徵意義的成吉思汗陵,那是一個為了讓蒙古人民祭奠他們偉大的成吉思汗而修建的,在這裡存放了一些成吉思汗生前的遺物。分別在每年的農曆三月二十一日、五月十五日、八月十二日和十月初三共進行四次祭奠活動。每到這一天,眾多的拜謁者懷著虔誠的心情,不辭千里跋涉而來,站在這位傳奇人物高大雕像前,獻上潔白的哈達,明亮的煉燭,芬芳的香炷,肥壯的整羊,鮮美的牛羊奶,乳黃的酥油,芳醇的馬奶酒等最聖潔的祭品,而千百年來守衛著這裡以及主持祭奠的正是達爾扈特人。
周瞳、李瑩和劉青特三人一下飛機,就在當地租用了一輛越野車,直奔恩和巴音。
一路上,劉青特都是寡言少語,神色緊張,心裡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到了恩和巴音會出現何種局面。如果不是周瞳一再脅迫,他恨不得拔腿就跑。唯一一個無憂無慮,嘰嘰喳喳的人就是李瑩了。面對美麗的大草原,她時不時就會發出兩聲驚呼,而看到任何有趣的東西,她都會問長問短。吵雖然是吵點,但給旅途也增加了不少樂趣。
周瞳開著車,但也是心不在焉,如何才能見到達爾扈特人的首領,並且冰釋前嫌,他實在缺乏一個完整的計劃。周瞳不是輕率的人,但是依照目前的情況,去尋找符牌如果沒有達爾扈特人的幫助,那麼“獵蛇計劃”就變成了一個毫無勝算的冒險。但是如果能夠取得達爾扈特人的信任,那麼情況就截然相反了。所以他這次帶著劉青特到恩和巴音來雖然有些冒險,但相比日後與勢力強大陰險凶殘的敵人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
“周瞳,你一向都是自大狂,這次怎麼會想到求人幫忙?”李瑩坐在車後,忽然好奇的問道。
“先糾正一下,我從來就沒有自大,而是自信,再則你知道不知道達爾扈特人在蒙古人心目中的地位,如果有他們協助,我們就會輕鬆很多,特別是你這樣的累贅,總需要有人照顧!”周瞳的嘴巴從來不饒人。
“我看需要照顧的人是你!”李瑩說不過周瞳,於是用指甲去掐周瞳的手臂。
周瞳正在開車,哪裡受得了李瑩這麼狠的一掐,方向盤一歪,眼看就朝一個山坡衝下去。好在周瞳反應及時,一腳踩住了剎車,不過坐在旁邊的劉青特已經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你到底有沒有常識,我正在開車啊!”周瞳抹了把頭上的汗,回頭看著李瑩說道。
“誰要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李瑩毫不在乎的把頭一偏。
“你……”周瞳有種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你們先別吵,聽見什麼聲音沒有?”劉青特制止了他們的吵鬧。
“聽錯了吧?這條道上除了我們一輛車,連個鬼影子都沒見過!”李瑩壓低了聲音說道。
“真的,我剛才確實聽到有人叫救命!”劉青特語氣非常肯定。
“我剛才好像也聽到有叫聲……噓……又來了……”周瞳說完,三個人都凝神靜聽,果然從遠處傳來了極其悽慘的女人的叫聲。
“聽不懂她在叫什麼?”周瞳看著劉青特說道。
劉青特毫不遲疑的說:“是蒙古語,我確定她喊的是救命!”。
“我們過去看看!”周瞳說著打開了車門。
“還是不要多事了吧……”李瑩有點害怕,現在已經接近黃昏,草原的溫度也降低了很多,迎面吹來了都是一陣陣寒風,夾雜著這詭異淒涼的喊聲,讓人心裡發毛。
“你害怕那就一個人坐車上等我們!”周瞳一點都不客氣。
“不要……我……我和你們一起去!”李瑩更加不敢一個人留在車裡。
於是,三個人朝著剛才發出叫聲的方向跑了過去。可他們沒跑幾步,叫聲就消失了。而草原上又開始颳起了大風,吹得他們三個幾乎連眼睛也睜不開。
三個人頂著風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爬上一個小坡,希望能站在高處看得更遠一點,哪知道突然刮來一陣旋風,竟然把三人掀翻在草坡上,往著另一邊滾了下去。
滾在最前面的是周瞳,最後面是劉青特,夾在中間的是李瑩,不過沒滾多久,前面的周瞳就撞到一團東西上停了下來,而滾在後面的李瑩和劉青特也相繼撞上週瞳,壓到了他的身上。
“快從我身上下來!”周瞳被李瑩和劉青特壓在身上,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知道他叫了半天,壓在他身上的兩個人竟然一點反應沒有,周瞳這才發現,李瑩和劉青特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的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左手邊。
周瞳費力的扭過頭,在他的身邊竟然還有一個人,不,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具近乎**的女屍,女人的嘴角還滲著血,絕望的眼神並沒有隨著死亡而淡去,衣衫被人扯開,散落在四周。
草原上的風絲毫沒有減弱的徵兆,呼嘯的大風在女屍上肆無忌憚的**著,連她身上最後一點衣服也被帶走。
李瑩和劉青特兩個人從周瞳身上驚恐的爬了起來,面對突如其來的命案,他們都有些不知所措。周瞳也跟著站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去理會那兩個嚇傻了的同伴,而是又蹲到了屍體旁,仔細檢查起來。
“周……周瞳,你變態!”李瑩顯然接受不了周瞳這種舉動。
倒是劉青特比較理智一點,小聲的在李瑩耳邊說:“別吵,他是在驗屍!”。
李瑩仔細看過去,周瞳果然是一臉的凝重,絲毫沒有猥瑣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周瞳才站了起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發現什麼沒有?”劉青特關切的問道。
“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超過10分鐘,生前受到過性.侵犯,致命的原因應該是被凶手用手掐住頸部,窒息而死。”周瞳說話的時候有點沮喪,如果他們的動作能夠再快點或許可以阻止凶手行凶。
“可惜我們是滾下來的,否則說不定可以看到凶手的樣子。”李瑩作為女性,猶為同情死者,也更加痛恨這種**殺人的罪犯。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正在劉青特慌亂無主的時候,從遠處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跟著就在他們三人的四周,出現了幾十個騎著馬的蒙古大漢。那幾十個蒙古大漢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屍,立刻彷彿瘋了一樣衝過來,把周瞳、李瑩和劉青特三個人團團圍住。
第十五章智破凶案1
其中一個蒙古漢字“嗖”的一下就撲到女屍旁邊,脫下身上的長袍裹住她,然後痛哭流涕。
“殺人凶手!”那痛哭的大漢把眼淚一抹,“唰”的掏出腰間的佩刀,虎視眈眈的看著周瞳他們三個。
“他說什麼?”李瑩畢竟是女孩子,有些害怕的問劉青特。
“他說我們是凶手!”劉青特早已經是臉色蒼白。
“那你還不快和他們解釋。”周瞳連忙催促劉青特開口說話,他看著群情激奮的這些蒙古大漢也不免有些頭痛,如果就這麼為真正的凶手當了替死鬼,被這些魯莽的蒙古大漢亂刀劈死,也實在是委屈。
劉青特看著這些殺氣騰騰的蒙古大漢早就慌了心神,幸虧周瞳的提醒,他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用蒙古語結結巴巴的叫道:“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是路過這裡,路過這裡!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把我們交給警察,千萬不能動私刑!動私刑可是犯法的……”。
可是他的這番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並沒有讓四周的蒙古大漢情緒平復下來,反而更多的人拔出了刀,一步一步圍了上來。
李瑩被這場面嚇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周瞳心裡也暗叫不妙,期盼在暗中保護他們的嚴詠潔能及時出現,也只有她的本事,能先“勸”退這些蒙古大漢。
可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嚴詠潔倒是沒有出現,而是從遠處又飛奔來一匹駿馬,馬上坐著一位英姿颯爽的蒙古婦人。
“住手!”那蒙古婦人在馬上高聲叫道。
所有的蒙古大漢雖然怒火未退,但還是非常聽話的收起了佩刀。
婦人從馬上一躍而下,用悲痛的目光看了一眼被長袍裹起的女屍,然後咬著牙,恨聲說道:“帶他們去見首領!”。
話音一落,為首的幾個蒙古大漢立刻向周瞳、李瑩和劉青特撲了過來,把他們三個按倒在地,五花大綁起來。緊接著,他們三個被分別扛上了馬背,在一陣馬鳴聲中,隨著馬隊朝著草原的深處而去。
也不知道在馬背了顛了多久,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周瞳、李瑩和劉青特的骨頭都在馬背上閃了架。而最悽慘的莫過於李瑩,早就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周瞳忍住痛,抬頭看去,只見一片蒙古包出現在眼前。
三個人被押著向其中一個最大的蒙古包走去。
這個蒙古包很寬敞,裡面靠中間的位置坐著一個年邁的老者,估計就是他們的首領或者族長,而在他的旁邊站著的就是剛才那個叫“住手”的婦人,往下兩邊各站了四位中年男子,他們的服飾華麗,顯然也都是族裡地位顯赫的人。
周瞳他們三個一進來就被強迫著跪倒在地,三個人感覺好像回到了古時候的衙門。
先是那個痛哭流涕的蒙古大漢在眾人面前一番哭訴,周瞳也聽不懂是講些什麼,不過看樣子也知道應該是在說他們三個的“惡行”,然後是那婦人在首領旁邊一陣耳語。
“他在說什麼?”一直掛著眼淚的李瑩擔心的問劉青特。
“他說他們親眼看到周瞳用手在死者身上**……是在幹……”劉青特臉色紅紅的,支支吾吾的翻譯道。
站立四周的人都是一副痛恨的表情看著周瞳、李瑩和劉青特三人。
老者的表情始終非常冷酷,也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不過在那婦人說完後,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人是不是你們殺的?”老者用漢語問道。
周瞳見老者會漢語,安心不少,他還真怕如果讓劉青特來說蒙古語交流,會不會又惹出麻煩來。
“老伯,人絕不是我們殺的,我有證據!”周瞳自信的說道。
老者聽周瞳這麼說,顯然有些吃驚,連忙說:“有什麼證據,儘管拿出來,我們孛兒只斤的人絕對不會冤枉好人!”。
“請把死者的屍體抬過來!”周瞳一邊說一邊試著站起來,他實在不習慣跪著說話。
後面的蒙古大漢見狀,準備把他再壓下去,但是被老者揮手阻止了。
剛才哭訴的蒙古大漢一聽要把屍體抬出來,立刻顯得勃然大怒,高聲抗議,整個蒙古包內也是一整**。
“他在說什麼?”周瞳小聲的問身旁的劉青特。
“他們說這是侮辱死者!”劉青特緊張的說道。
但是很快,老者制止了**,看著周瞳嚴肅的說:“如果待會你證明不了,你們就要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請放心,我一定可以證明我們是清白的!”周瞳語氣堅定。
老者招了招手,不過一會兒,屍體被抬了上來,周瞳也跟著被鬆了綁。
“證據就在這兒!”周瞳指著死者的頸部說道。
大家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死者頸部的位置,因為死者已經被長袍裹了起來,所以周瞳輕輕拉開了長袍的一角。
死者的頸部這才完全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死者頸部紫色的淤痕。接著,周瞳又把屍體翻了過來,在死者頸後依舊可以看到淤痕,但卻只佔了後頸四分之一的位置,到中間的位置淤痕就完全消失了。
“現在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死者頸部的淤痕,而且從外觀上並不難推斷淤痕是凶手用雙手掐住死者脖子而留下的。”周瞳一邊解釋,一邊用自己的手掐住死者的頸部,“現在我用手掐住死者的脖子,你們仔細看。”。
一旁的劉青特深怕旁邊的蒙古人聽不懂漢語,又用蒙古語把周瞳的話翻譯了一遍。
只見周瞳雖然已經盡全力張大自己的雙手的手掌,但是即使這樣,也無法把手指伸到死者後頸的部位上,而如果把手指直接壓在後頸的淤痕部位,死者前面的淤痕又暴露出來。
“各位現在可以看到,即使我怎麼努力,我的雙手也無法吻合死者頸部的淤痕。”周瞳說完,上前解開劉青特的繩子,讓他也依照自己剛才做的再做一遍給大家看。而同樣的,劉青特的手也無法包裹住死者頸部的淤痕。
“我的夥伴他也同樣無法做到,至於還有一個女孩子就更加沒辦法做到了,顯然凶手是一個身材更加魁梧,手掌巨大的人。而我和我的同伴只是去找恩和巴音祭奠偉大的成吉思汗,中途停車休息的時候,聽到有人呼救,這才趕過去一看究竟,結果卻被你們誤會成殺人犯!更重要的是我們和這位美麗的姑娘無冤無仇,根本沒有殺害她的動機!”周瞳說的義正嚴詞,而在事實面前,眾人又不得不服。
第十六章智破凶案2
老者彎著腰站了起來,徑直的朝著周瞳、李瑩和劉青特這邊蹣跚的走了過來。他也不管眾人驚歎的目光,親自來到李瑩面前,為她解開了繩子,然後深深的對他們三人鞠了一躬,十分誠懇的說道:“我尊貴的客人,請原諒我們的愚蠢,竟然錯把你們當作凶手!”。
其他的蒙古人也紛紛鞠躬致歉,滿臉的愧色。
蒙古人其實是一個極其純樸、豪爽、好客的民族,每有過路客人,他們都會以上賓之禮款待食宿,他們認為,在太陽落山後放走了客人,那簡直是自己的莫大恥辱,也會被鄉鄰小瞧。而蒙古包也是從不鎖門,客人來了,若家中無人,欲吃欲喝盡可自取所需;要住,就放心地留下,要走,收拾了餐具可以揚長而去。對於此事,主人絕不會認為是無禮之舉,反而覺得你能以誠相待而由衷地高興。而先前卻由於是誤會周瞳他們是殺人凶手才會如此,如今發現錯怪了人,純樸的蒙古人難免深感愧疚。
周瞳、李瑩和劉青特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急急擺手,就連平常最刁蠻的李瑩,也是連聲說:“沒關係,沒關係,搞清楚就好了!”。其實坦率的講,這也不能全怪別人會搞錯,周瞳對屍體的舉動,任何一個正常人也會懷疑他是凶手。
那位蒙古婦人似乎終於再也忍不住,走到死者的旁邊,蹲下來,握著死者的手,淚水“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真是可憐,本來今天是她女兒出嫁,如今卻……”老者說到這裡,眼眶也不禁溼潤了。
“原來是這樣,老伯,如果你不介意,能否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我,也許可以找出凶手!”周瞳說話時的語氣,讓人有一種不能不信任他的感覺。
老者點了點頭,嘆口氣說道:“那雅勤是族裡最美麗的女孩,一直深受大家的喜愛,一個月前,許配給了族裡的勇士尹湛希,準備在今天舉行婚禮,可是今天早上,卻發現那雅勤不在自己的蒙古包裡,於是幾乎全族的人都出去尋找,沒想到找到的卻是她的屍體!”。
“最後見到那雅勤的人是誰?在什麼時候?又是誰最先發現那雅勤失蹤的?”周瞳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老者立刻把周瞳提出的問題用蒙古語向大帳裡的人問道。
那雅勤的母親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說:“昨天晚上我和她還在聊天,到深夜我才離開,今天一大早我準備為她挽頭,卻發現她不在蒙古包,找遍了整個族裡都看不到人。”。說著,那雅勤母親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劉青特為周瞳擔當著起翻譯的職責。
“她離開有沒有帶走任何東西,有沒有騎馬?”周瞳沉吟了片刻後問道。
老者依舊用蒙古語向婦人轉達周瞳的問題。
“沒有,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也沒有騎馬,馬是栓在蒙古包外,所以我剛發現她不在的時候,還以為她只是出去散步。”那雅勤的母親回憶道。
再聽了劉青特的轉敘後,周瞳非常肯定的說道:“凶手就是族裡的人!”。
整個蒙古包內一片譁然!
不過周瞳卻絲毫不以為意,彷彿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般,繼續說道:“而且凶手就在蒙古包裡!”。
這一次,在眾人都確認了周瞳所說的意思後,蒙古包裡由譁然變成了**!
周瞳也不理會眾人,徑直的走到一位年約三十的中年蒙古大漢的旁邊,突然彎下腰,然後再站起來,這個時候他手裡竟然多了一個鼻菸壺,然後說道:“大叔,你的東西掉了。”。
這位蒙古大漢也懂漢語,聽周瞳這麼說,立刻去摸自己的腰帶,果然鼻菸壺不在,於是順手接過周瞳手上的鼻菸壺,不以為然的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不用謝,要謝應該多謝那雅勤才是!”周瞳滿臉堆笑的說道。
那蒙古大漢臉色一變,怒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剛才你拿去的鼻菸壺,我是從那雅勤的手裡發現的,她的手一直緊緊的抓著這個鼻菸壺!”周瞳的目光如電,手指那雅勤,氣勢逼人。
“僧格林!”那雅勤的母親激動的看著那蒙古大漢,原來他的名字叫做僧格林。
“栽贓嫁禍,一派胡言!你這是對孛兒只斤家族的侮辱,如果你拿不出確實的證據,只有你的血能夠洗清你剛才所所的一切!”僧格林一口否認。
“也對,就憑一個鼻菸壺也確實不能說人就是你殺的,不過你卻還自作聰明的犯了一個大錯誤!”周瞳說話的語氣不急不慢,但他的每一個字都讓現場所有人呼吸急促。
“老伯,你能不能再次確認那雅勤失蹤之後,所有的人都出去尋找她的下落了?”周瞳再次詢問這位部族首領。
老者想了想,然後非常肯定的說:“不錯,除了我和幾位上了年紀的人,其他人都出去尋找那雅勤。”。
“那麼我請問各位,有誰是和僧格林一起出去的?”周瞳問道。
劉青特連忙把這句話大聲的翻譯成蒙古語。
“召集所有部族的人,問清楚!”老者下令到。
那雅勤的未婚夫尹湛希,也就是抱著那雅勤失聲痛哭的那位蒙古漢子立刻跑了出去。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尹湛希跑了回來,狠狠瞪了一眼僧格林,然後對老者說道:“族長,我召集了所有的人,他們沒有一個是和僧格林一起出去的。”。
“我也非常愛護那雅勤,知道她失蹤了,我立刻騎馬出去找她,並沒有與其他人同行,這難道能說明我是凶手?”僧格林滿不在乎的否認道。
“那麼你是承認你出去找過那雅勤?”周瞳緊接著問道。
“不錯!”
周瞳聽僧格林回答的這麼肯定,立刻笑了起來,然後說:“你睜眼看看,這裡出去尋找那雅勤的人,哪一個的衣服上不是泥土灰塵,怎麼唯獨你一個人的衣服卻是如此乾淨光鮮?”。
周瞳根本不給僧格林繼續解釋的機會,一口氣不停的繼續說道:“你分明是換過了衣服,而為什麼你如此匆忙的回來後,就立即換掉衣服?那是因為你在**那雅勤的時候,她做出了激烈的反抗,扯爛了你的衣服,為了掩飾,所以你不得不這麼做!而我在檢查那雅勤屍體的時候,在她的指甲裡發現了不少衣服的纖維,只要把你剛剛換掉的衣服比對一下,就一清二楚了。更重要的是,你敢把你的雙手再一次放到那雅勤的脖子上嗎?”。
周瞳的每句話都像天上的驚雷,震撼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而僧格林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面對周瞳的嚴聲質問,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狡辯的餘地。
正當所有人都在巨大的震驚中未有清醒過來的時候,僧格林卻突然惱羞成怒,拔出佩刀,大吼一聲,朝周瞳猛撲過去。
周瞳也完全沒有想到僧格林竟然在大廳廣眾之下就欲對他行凶,根本沒有任何防備,而其他人也倉促間難以阻止發狂的僧格林,只有眼看著刺目的彎刀向周瞳的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