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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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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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她足足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來後,還是覺得昏昏迷迷的,梳洗後,覺得還是應該回校一趟。雖然學校已經不管這些即將畢業的學生,可是還是有必要和姐妹們說一下終身大事。
此時正值午休,她們都在。一個個用古古怪怪帶著笑意的眼神盯著她。
“看什麼呢,你們?”她假裝問道。
“素芬!終於……嘻嘻,三天三夜,一定纏綿得不得了吧?”“說來聽聽!”現代的學生思想開放,倒是非常正常的事。只不過在姐妹們的逼供下,十分尷尬地說了個大概。
“什麼?結婚?哇,真傳統啊!”眾人不由大吃一驚。
“因為我是很傳統的人嘛……”她喜上眉梢,暗自甜蜜。
“那我們豈不是要當伴娘了?”
正自鬧鬨,她的電話響了,一個厚重的男聲道:“請問,是關小姐嗎?”
“是啊,有什麼事嗎?”
男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不忍,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關小姐,我恐怕要告訴你一個非常沉重的訊息——”
她潛意識一下子蹦緊了,失聲問:“你是誰?”
男聲道:“我是卓然的直屬上司,我很難過地告訴你,卓然他昨晚受傷過重,已經殉職……”
“你閉嘴!”
宿舍裡的眾人一起看定關素芬,不知她為何如此氣憤。
男聲愣了一下,“難道你已經知道了?”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打錯電話了……”慌忙掛掉,卻發現手腳已經不聽使喚,男聲繼續道:“對不起……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醫院見見他的……”
“素芬!”“素芬你怎麼了?”她眼前漆黑一團,只覺得四周的人象閃電般一掠而過,之後便完全失去了知覺。所有的幸福,就在一瞬間坍塌。
事隔多年,關素芬仍然記得那天的天空,是如此之晴朗。萬里長空,沒有一絲的雲彩。陽光明媚,但空蕩蕩的天空卻讓她一陣陣地發冷。那裡面好象藏著一根針,一下一下地刺得她的心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她幾乎是被眾人拖著走到醫院,在最後的一刻,她仍然一宿情願地相信,那隻不過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或許他要去執行一個很重要任務,不得已要離開她。或許他只是想和她開個玩笑。又或許,那個傢伙只是欺騙她的感情,玩弄她的身體,現在始亂終棄,一走了之。
可是當她真真確確地撫摸到他冰冷的身體時,終於徹底崩潰。
他的雙臂,前一天晚上,還有力地環抱在她的腰間,他的肩膀,還留著她的髮香,他的嘴脣,曾經許下生世相依的誓言,為什麼就在一夜之間,煙消雲散?
張小嫻說,“只要你一息尚存,我的愛是微不足道的,隨時可以捨棄。”
可惜死亡,是世上最無可逆轉的事情。最冷酷,最無情,最原始,最嚴肅,最無奈,最徹底,最斬釘截鐵,最不容商量,最無可選擇,最刻骨銘心,最傷人肺腑。
他終於去了一個她無法跟去的地方。
她顫抖得如一片風中殘葉,想伏在他的身上痛哭,卻被一隻乾燥的手按住了。
一箇中年男人冷靜地制止她:“他身上的傷口還未作進一步的消毒,所以你只能看他的臉。”
“人都死了,還要什麼消毒!”這就是那個上司了吧,她總覺得有一股恨意,無從發洩,不由衝著他道。
中年男人歉意地道:“對不起,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她臉色發白,趔趄了幾步,搖搖欲倒,中年男人只好伸手去扶她,她的手從他的手臂下穿過去,已把白床單扯了下來。
她頓時被眼前所見慘狀駭得呆住了。他的腹腔被破開兩半,裡面中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內臟,他死了!
“不要再看了!”中年男人立刻捂住她的眼睛,但是那一副悲慘的景象,已經深深地,深深地,烙在她的腦海之中,今生今世都無法忘卻!
她大叫:“我要跟你去!你說過雨一停我們就去結婚,你說過會用鑽石戒指向我求婚,方卓然你是一頭豬!你怎麼可以說過不算數……”
是上天在懲罰她吧。誰叫她,對幸福太過貪婪,明明已經賜了他在身邊,她卻還要求一個鑽石戒指。
接下來的幾天,她的意識陷入崩潰的狀態,不肯吃,不肯睡,只是反反覆覆地又哭又叫,時爾呢喃,臉上會浮起一絲靦腆的微笑,但是很快就從夢幻泡影中清醒過來,雙手扯住自己的頭髮,惡狠狠地發出詛咒——
“我要你不得好死,你給我下地獄去,你怎麼還不去死?”
唉。中年男人隔著玻璃窗長嘆了一聲。轉身朝一個相貌威嚴的盛年男子道:“老方,她再這樣下去,恐怕永遠都無法離開這個病房。”
盛年男子襟前插著一朵白花,臉上滿是憔悴之色,他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第七天的早上,關素芬猛然清醒過來,拼命砸門:“讓我出去!今天是他下葬的日子!讓我出去……”
中年男人看定她,緩緩道:“關小姐,昨天……卓然的家人已經把他的骨灰帶回家鄉,他的所有東西,除了他們家傳的神弓外,其他包括撫卹金,保險金,那家店鋪,統統劃入你的名下……”
“什麼?走了?”她不敢相信。
他們什麼都留給了她。偏偏不讓她保留他的骨灰。他們對她恨之入骨,但亦情至義盡。
她慢慢地轉過身去,喃喃道:“走了麼……”
中年男人不忍道:“關小姐,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身為我們這一行,隨時已經準備犧牲,卓然他在天有靈,也不會好過……”
他準備她竭斯底裡發作。
可是她靜默著。忽然問:“卓然……他是怎麼死的?”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遞過去一份卷宗。
那天晚上,和方卓然一同執行任務的還有另外一個靈警,裡面就是他目睹方卓然犧牲的筆錄。
他的名字叫何大豪。
近期在附近地區發生了幾件駭人聽聞的殺人分屍事件,作案時間都是晚上,而被害人則五花八門,有公園裡的流浪漢,夜班的工人,散步的情侶。其中有個計程車司機剛把客人拉到了點,從車裡出來在路邊的角落方了個便,就被撕成了肉塊,連最見多識廣的法醫官見到也目瞪口呆。
原本專門負責此案的何大豪晝伏夜出地查探,斷定必然是大型的山精妖怪出來。其實隨著現代城市越來越膨脹,山野的面積越縮越小,許多過去世代隱藏在山野的異類都融入了城市之中。他們多數能化作人形,像尋常人一般生活,甚至學習,工作。他們不再表露自己的身份,也許平平庸庸地過完幾十年,又悄無人知地到無人知曉的地方重新生活。這是異類中的“良民”。
但也有些渴望新鮮血肉的凶悍之輩。他們不受任何管制,往往蹤跡飄忽,在某地狠狠的開一會殺戒,飽啖一頓後,就立刻換一個地方,又或者回到山野潛伏起來,等風平浪靜再出來作案。
所以何大豪決定要求增加一名搭檔。
他們的薪酬就跟危險程度聯絡在一起。他們或許在現實生活還有另外一種職業,所以願意接手高度危險的任務的人並不多。
何大豪說:“那傢伙已經吃掉了兩個男人,三個女人和一個小孩,照理說應該已經填飽肚子又或者說離開此地。但是那天晚上,我們接到了警方的通知,說又在荒棄的公園裡面發現一具被撕爛的屍體。我就覺得,那傢伙遠遠還沒有飽——甚至,根本沒有把靈界警方放在眼裡。
這宗命案與眾不同的地方,是竟有一個目擊者。
那是一個撿破爛的流浪漢,長期住在公園的角落,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嚇成了一個白痴,渾身簌豆子般打顫,口水流得滿臉都是,眼睛圓瞪,瞳孔大張,問他話,只會抱著頭尖叫,或者忽然“哇,哇,哇……”地大叫。
這種叫聲,仿如嬰兒啼哭。
何大豪寫道:“因為沒有辦法再訊問下去,我們就請來了催眠師,當他進入催眠狀態時,我問他有沒有看到那傢伙的形狀時,他模模糊糊地伸出兩隻手指,大拇指和小指,然後驚恐萬狀地尖叫,我們把他按住,還未來得及解除催眠,他突然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他瘋了。
線索斷了。
在翻查受害人的資料時,我發現有幾個受害人都是在鬧市區中行走或者騎車,不知為何會走進黑暗的小巷裡。正常來說,以現在的治安狀況來看,要在半夜趕路的人一般都不會無端無故地從大街上跑到小巷裡去。除非那裡有什麼東西誘使他們。會是什麼東西呢?為了探查,我決定親自在夜晚到幾個作案地點附近去看看。
當我來到一個酒吧的後門時,就聽見從後面的巷子裡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可能是一個棄嬰,哭得很悽慘。但是越走近去,血腥味已經掩飾不住。
我於是打電話讓方卓然出來。我讓他抄小路在小巷對面堵截。但我未料到,這樣犯了一個不可逆轉的過錯!當我們在兩邊一起衝進小巷時,我撲了一個空,對面的方卓然卻遇到了突然襲擊!原來那傢伙已經聞到了我剛才的氣,可能見到我未上當,就知道是敵人。但是它一點也不驚慌,竟然還佈下一個局……
巷子很長,中間擺放著許多障礙物,不斷有打鬥的聲音傳來,“卓然,頂住啊!”我大喊,但當我衝過去的時候,一頭牛頭的怪物……”
看到這裡,關素芬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原來就是這個“牛頭的怪物”,奪走了他的生命,摧毀了她即將到手的幸福,她不甘心,她恨,她恨!
“他被它壓在地下,可是他手中的銀弓已瞄準它,我喝道,‘射啊!’可是,他竟沒有射。他吃力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斷斷續續地道:‘可是……它……’
那怪物體態巨大,足足有兩米高,在黑暗中發出淒厲的“哇哇”聲,就是這種仿如嬰兒的聲音,把那些人誘了進來!
我急忙拔槍射去,一槍擊中了它的後背,一槍擊中了前腿。那怪物突然用頭狠狠地向牆壁撞去,兩邊的巷牆轟然倒塌,我閃避不及,被壓在瓦礫下。當我從裡面爬出來時,方卓然已經…”
下面的字已經模糊不清。關素芬的淚水無法控制地湧出,她的眼睛已經枯萎。
兩天後,中年男人忽然接到醫院的電話,指關素芬已經可以出院。
“但是我兩天前還見過她,她的情緒平靜了嗎?”他疑惑得地問。
“可以的了,她現在平靜得很,你都不會相信,你最好自己來看看。”
他不信,他見到她的時候,她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
“醫生,你怎麼可以讓她拿著刀子……”他急道,正要上前搶過刀。
她揚了揚左手的蘋果,微微一笑:“你想來一個嗎?”
他愕然地望著她,她的笑容是輕鬆,明淨的。
“我想回去打掃一下房子,好多天了,裡面一定滿是塵。還有那家鋪子,是應該收拾收拾了……”她輕輕地道。
中年男人關切道:“你真的放得下?”
她搖了搖頭,道:“放不下的人,只因為無可牽絆,但是我心裡面,有了一件牽絆的事。為了這件事,我不會隨便結束生命。”她又笑了笑,把另一個削好的蘋果遞給他,嘆了一口氣,續道,“以前我吃蘋果都是不削皮的,後來認識了卓然,每次吃蘋果,都是他幫我削好,這兩天,我一直在練習削蘋果,你看,我現在削得怎麼樣?”
中年男人苦澀地小啃了一口,點頭道:“不錯。”
他默然半響,終於在出院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朱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