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大祕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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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大祕密（上）
第54章 大祕密（上）
命運這個大輪盤時時刻刻都按照著他的軌跡在轉動著，只不過身處於局中的人還懵懂不知而已。
宮殿深處，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用玩味的語氣說道：“前世之花，今世之花，來世之花。亂了嗎？不過，亂的好啊，這短暫的相逢，又將碰撞出怎樣的奇妙火花呢？老夫可真是期待啊！”
老者說完，便大笑了起來，這笑聲細細聽來，似乎蘊藏著幾分戲謔久久迴盪在這死寂般的宮殿之中。
絕的劍招隨著時間的推移威力有增無減，那修羅煉獄般的劍境也從原先的虛虛實實變得十分凝實。
那凌飛雪的修為雖然喲高出絕好幾個大境界，但此時卻佔不到絲毫的便宜，每一次絕都能夠將她劍上所帶的雄渾靈力以巧至毫巔的方式消弭大半，使凌飛雪一身高絕的修為根本施展不出。
相比絕的越戰越凶，凌飛雪卻是覺得異常的鬱悶，兩人相交已一千五百餘劍，可是凌飛雪卻未曾發現絕劍招中的破綻，反而是越戰越心驚，在不知不覺中已被絕那在劍道上驚仙泣神的天賦而折服。
忽然，凌飛雪面上浮現出了一絲決然之色，她很清楚，絕此時的狀態恐怕是有些不正常，他的力量似是無窮無盡一般。就算他沒有表現出如此之高的武技修為，長此以往下去，她凌飛雪恐怕也要力盡而死。
況且，絕的心死之劍看似超脫，實則霸道無比，每一招每一式都有些歇斯底里，有一種要將這世上的一切都毀滅的瘋狂。
凌飛雪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明明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但從他的劍中無不透出歷盡滄桑的淒涼之感。
這位傳說中已是廢物的南宮家長子，果真是隱藏的夠深的，按照他今時所展現出的實力，恐怕尋常的離塵境強者多半也要在他劍下飲恨。
如此看來，當日東方旭日輸的液並不冤枉，只不過當初她聽聞絕所用的卻並非全是劍，而是雙刃，怎麼此刻……
不過，片刻後凌飛雪又自嘲的一笑，既然連如此實力都能隱藏如此之久，慣使兵刃當然也不在話下。
反觀絕，此時就如一尊真正的修羅一般，眼眸中寒光閃爍間，隱隱透出一陣陣嗜殺的氣息。這很難讓人聯想到，此人與平日那個永遠都是氣定神閒、古井無波的南宮天羽是同一個人。
凌飛雪全力釋體內靈力，利用修為的優勢將瘋狂攻擊的絕震開一段距離，隨後用手中之劍在自己的藕臂之上劃開一道口子。
緊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凌飛雪的傷處並沒有出現鮮血噴湧而出的景象，反而發出了一陣陣青色異光。
青色光芒一出，四周怨魂的呼號頓時被壓了下去，空氣中的血腥味彷彿也稀薄了幾分。
絕冷漠的眼中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絲疑惑之色，但隨即便毫無感情的開口道：“今日，必殺你！神阻殺神，佛阻殺佛！”
凌飛雪此刻臉上也是無悲無喜，她看著宛若殺神般絕，忽然淡淡一笑：“你的祕密似乎大多都藏在我未曾窺見的另外半段記憶之內，為了這麼有趣的事情，我可捨不得死。”
絕兩眼危險的眯起，將手中光劍向後一拋，拋飛的光劍忽然急速放大了起來並懸於絕的正上方，不多時一柄紅色巨劍便直插雲霄。
此劍一處，四周怨魂轟然爆散，血色場景立即消失，這方天地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空氣中飄蕩的危險氣息卻未曾有絲毫減少。
面對絕不滅的殺機，凌飛雪臉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剛剛你那一劍非是心死，心若死，為何劍招中處處透出刻骨的恨意呢？”
絕聞言，微微皺眉，但還是說道：“心死卻未死透，所以剩下了恨，只因為心中還留下一絲希望。若心中希望不在，要心何用？不如隨這一絲希望一起消失毀滅……”
頓了頓，絕又繼續開口，聲音中亦是透出了無盡的悲涼：“原先這一招並不完美，但不久之前卻又完成了。”
“心滅麼？就讓我見識一下吧，看看你這一劍是否值得我動用媧皇之力。”
絕靜靜的站立在虛空之中，右手作劍指微微抬起，遙遙指向對面的凌飛雪，雙脣微啟：“心滅！虛—無—寂—滅！”
同一時刻，森林中心的神殿之中，那位一直關注著這片森林之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的老者忽然從蒲團上站起並破口大罵：“孃的，這傢伙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那麼變態！”
老者正要繼續唸叨，忽然臉上又是露出了震驚無比的表情，登時大叫道：“女媧聖力！孃的，老頭子我不管了，我他孃的也管不了！”
話雖如此，老者卻並不敢怠慢，連忙掐出一道道奇異的印決，霎時間，一個有一個繁雜而又透出古老滄桑氣息的字元出現，並四飛而去。
做完這一切後，老者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嘀咕道：“算算時間，那邊也應該差不多了，是時候，讓兩世花碰面了。”
“心滅！虛無…寂滅！”聲未落，劍式已起。
不過，這一劍在凌飛雪看來，卻是稀鬆平常的很，既沒有前兩招那樣浩大的聲勢，就連那原本始終不散的殺戮氣息，此刻也是難覓蹤跡。
如此，凌飛雪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出言諷刺道：“原來，似你這般，也會虛張聲勢。”
絕並沒有理會凌飛雪的冷嘲熱諷，仰天發出了一聲嘶吼，吼聲中帶著無盡的淒涼、強烈的不甘以及滔天的恨意。
吼聲起，劍上寒。凌飛雪只覺得自己的周圍一陣晃盪，且皺起了眉頭，她此刻身在半空之中，腳不著地，即使是地震，她也應該毫無感覺才對。
片刻，凌飛雪臉上的失望之色便被驚駭欲絕所取代，因為她發現了自己為何會覺得晃盪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在搖晃，而是她周身的空間在劇烈的搖晃著，而且還有崩壞的跡象。
察覺有異的凌飛雪渾身青色異芒立即暴漲，同時她的背後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首蛇身的巨大虛影，此形象正是上古大神——媧皇女媧！
媧皇形象一經顯現，原本已被二人璀璨得不成樣子的四周，立即生機盡復，萬獸皆是伏地“叩拜”。
青色異芒掃過之處，劇烈的空間震動便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而此刻凌飛雪渾身上下散發出的盡是聖潔無比的氣息，聖潔之中更帶有一絲絲悲天憫人的慈悲之意。
女媧——上古補天大神，萬靈之母，功德無量，別說是凡人，就連一些神也絕對不敢在她的面前造次，凌飛雪顯現媧皇的虛影，處處散發著一股威嚴，這是獨屬於神的威嚴。
神威之前，萬靈跪伏！
可絕面對著眼前巨大的媧皇虛影卻仍是保持著先前的冷傲，無絲毫的變化。他只是撇了撇虛影，輕晒一聲：“女媧麼？我說過，神阻殺神，佛阻殺佛。”
語畢，絕手中的光劍竟然發出了一陣陣猶如嘶吼般的劍鳴，一股狂暴的毀滅氣息從劍上噴湧而出。
“狂妄！竟敢挑釁媧皇之威！”凌飛雪見絕如此，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登時怒吒道。同時，舉起手中之劍，攜媧皇無上神威向絕斬去。
絕冷漠的眼中忽然出現駭人的恨意，他忽然狀若瘋狂的吼道：“女媧！為何要如此待我！”
震天的吼聲，無窮的恨意，讓此刻借用媧皇之力的凌飛雪再度感到無比的心寒，甚至有一種想要臣服的衝動，還有變絕身上的氣息突然之間大變。
原本凌飛雪可以清晰的感到，自已借用的媧皇之力對絕有著完全的壓制，可此刻這種可掌握一切的感覺卻沒有來的消失了。
絕的眼眸先是變成銀色而後又慢慢的變得鮮紅如血，手中的光劍也不知何時悄然散去，體內的修羅令更是，主動顯現而出並興奮的發出一陣陣使人心顫的血色紅芒。
絕異變的同時，遠在萬里之遙的神殿忽然現出沖霄的黑色光柱向絕所在之處射來，與修羅令散發出的血色紅芒遙相呼應。
不一會兒，血色紅芒與黑色光華交織在一起，同樣是一個巨大的虛影正慢慢在絕身後凝聚而成，只是相比凌飛雪身後的媧皇形象，絕身後的虛影要黯淡許多，也要模糊不少，並且還是多處殘缺不全。
只不過，那虛影所散發出的氣息卻是要遠遠在媧皇之上，虛影一出，媧皇虛影竟然隱隱有要潰散的跡象。
“這…竟然有凌駕於媧皇之上的存在？”凌飛雪滿臉的不可置信，同時臉色凝重無比，神情複雜的看著絕。
此刻絕氣質大變，滿臉的自信又異常邪異之色，整個人張狂無比，彷彿這天地都不在他眼內一般。他看著凌飛雪，邪笑道：“原來是血脈化形，真是可惜，你體內的媧皇血脈太稀薄了，殺你，現在的我足矣。”
說罷，絕渾身綻放出耀眼的黑色光芒，血紅的眼眸內，流轉著瘋狂的殺意！
黑色光芒立刻化成了一隻巨大的惡魔之爪，向凌飛雪抓去。
“且慢！”一道聲似洪鐘的高喝突兀的響起，絕所凝之巨手頓時為之一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凌飛雪忽然咬牙，將背後的媧皇虛影催發至極致——只見，媧皇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青色晶劍。
“澤被蒼生！”隨著凌飛雪一聲高喝，原本的沒有意識的媧皇虛影彷彿在這一刻具有了靈性一般，驀然提劍，朝著絕揮出罕世的一劍。
黑色巨手登時被無匹的力量衝散，緊接著，便見絕被凌飛雪一劍貫體。
“你…終究還是刺了我！你終究還是刺了我！哈哈哈——”一聲慘笑，道出的似乎是那萬古不散的悲涼與怨恨。
不知為何，凌飛雪此時亦是淚流滿面。這淚水為誰而流？恐怕連凌飛雪自己也難以解釋。只是在刺出那一劍之後，她的心便好痛，痛的似乎是心被刀割，被撕裂！
這一幕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是誰刺出的劍，又到底是刺穿的誰的心，這一切實在難以用言語來道明。
絕與凌飛雪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彷彿時間就此定格了一般。
絕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片虛無，四周除了那沒有盡頭的黑暗再無其他。
只是此刻，他卻冷笑道：“你似乎有太多的事情的瞞著我，這樣可不利於你我的合作。”
不一會兒，黑暗中果然傳出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我說過，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對於你，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絕對於那神祕存在的回答只是回以一個冷哼：“哦？是嗎？可為什麼你剛剛要控制我的身軀，做出些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時我要不出手，你早就該身隕了，哪還有機會像這樣對我大呼小叫？”
聞言，絕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更透著濃濃的諷刺之意：“哈哈哈，你認為我會信嗎？或者，你認為這樣的辯解你自己會信嗎？”
那個存在沉默了，這樣的辯解實在太過於蒼白無力，只要不是瞎子，任誰都能看出當時他的瘋狂。說僅僅是為了絕而出手，不止絕不會信，就連他本人都不一定會信。
似乎絕的質問使他生出了厭煩之感，他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我的事情還輪不到現在的你管。”
絕面上的諷刺之意越來越濃，他隨即挖苦道：“你好像剛剛才說過，你我本為一體，我自己的事我豈能不知？”
“時機未到。”
“我此刻就想知道，你又當如何？”
“你……”
絕從一開始對這位暗中操縱一切的存在非常的不爽，他絕最不喜的便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況且，這隱藏在幕後的存在，言辭多有不一，對自己更是頗多隱瞞，雖然口口聲聲說是為自己好，但人心隔肚皮，他絕又怎麼知道此人的真正想法？故此，心中怨氣一觸即發，與之針鋒相對。
沉默良久，那個聲音再度在絕的耳邊響起：“我此時不說自然有我的道理，但現在的你，修為太弱，心也不夠堅硬，過早告訴你，只會徒增悲劇罷了。”
絕見此人依舊不肯有絲毫的鬆口，當下也不願再浪費時間，只是淡淡說道：“雖然那日，是你在控制我的身軀，可我卻也清醒著……”
“凌飛雪身上僅僅只是散發出了女媧氣息，可就使得你如此方寸大亂。既然你牽扯出了女媧，那你所謀固然不小，所以還請你不要因小失大。”絕冷冷的說道。
此刻，那位忽然笑了，只是這笑聲卻是說不出的落寞：“我一個已死之人又能做些什麼呢？當日，控制你的是我又不是我，這還需你自己固守本心。”
“什麼意思？”
“他是我，但我卻不是他，他是你，但你卻不是他。”
“真沒想到，你還有閒心打啞謎。”絕聲音中帶著一絲火氣，他從一開始就被矇在鼓裡，這種霧裡看花的感覺實在令他非常的惱火。
那位見絕動了些許火氣，也不再挪揄，話鋒一轉：“如果我是你，此刻便不會去管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命運軌跡已經出現，你的麻煩也近在眼前，好好想想該怎麼應對吧。”
說完，不等絕開口詢問，四周的黑暗忽然一掃而光，陣陣熾烈火焰莫名燃起，也不知這火焰到底是真是假，絕真覺得自己就要被突如其來的熱量給融化了一般。
火焰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焚燒著絕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他想要掙扎，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已被燒成了虛無。
頓時，一股絕望之感從絕的心底升起，他很想開口大罵，但與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劇痛對抗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氣力。
“啊——”絕大叫一聲，猛地睜開了雙眼，只見自己身處之地卻是異常的富麗堂皇，沒等他仔細觀察，凌飛雪的抱怨便傳入了他的耳中：“鬼叫什麼呢？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