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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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血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
“鳳！”龍著急的想要阻止鳳，但是鳳已經來到了先鋒小隊的面前。
此時，已經來到先鋒小隊面前的鳳看到了他以前從來沒有看到的血腥場景。
“把東西都交出來！”穿著一樣衣服的人凶狠的對一個抱著小孩子的老太太喊道。
“官爺，我們真的沒有之前的東西了啊！“行動不便的老太太抱著還沒知事的孫兒哭泣道。
“那就把糧食都交出來！”那些人不耐煩的吼道。
“官爺啊，你們行行好吧，沒有糧食你讓我這把老骨頭和孫子可怎麼活啊！”老人抱著孫子跪在地上拉著那些人的褲腿，祈求他們能有些同情心！
“滾！”那些人厭惡的把老人踹到一邊，老人為了護著孫子自己撞到了地上，咚的一聲，老人久久都沒能掙扎著起來。
小孫子好奇的趴在奶奶身上，看著奶奶痛苦的樣子，奶聲奶氣的叫了聲：“奶奶。”
老人看著自己的孫子，憤恨自己沒有的身體，為什麼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孫子！老人用顫抖的手撫摸著自己孫子的臉頰，哭泣的說道：“孩子！奶奶沒用，是奶奶沒用啊！”
“老大，看來這一老一小是真沒什麼東西可拿了，不如就放了他們吧。”一個穿著軍服的人看著著一老一少十分可憐就對自己的隊長說道。
“奶奶的！又沒搶到東西，真他媽的晦氣！”被叫做隊長的不高興的準備去另一家。
可憐老人和孩子的那人連忙問道：“隊長，那他們……”其實那人是知道的，一般搶走東西后，基本上人都是要殺掉的，按上面的話說就死已決後患，但是看著這老人和孩子，他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按老規矩！”隊長顯得要鐵石心腸的多，沒有一絲可憐二人的感情流露。
其他的隊員也紛紛點頭，沒有一個人站在那個想要放過這二人的人的那一邊。
“這……”那人猶豫不決，狠不下心。
“李二，咱們殺了這麼多人了，你現在才開始可憐起人了，不覺得晚了嗎？”小隊裡的一個人諷刺的說道。
“我……”李二百口莫辯，他不能說自己是想起了在老家的老母親和兒子，因為在先鋒小隊裡有了感情是件不能忍受的事情。他們是先鋒小隊，他們要做的事就是燒殺搶掠為大部隊竟可能多的得到物資，有了感情這一切畢竟會因為心中的猶豫而受阻，自然這樣的人就會被提出先鋒小隊。當然在先鋒小隊的人，基本是接觸不到軍隊高層的，所以如果他們被踢出先鋒小隊就意味著變成平民，變成那些會被軍隊搶的平民
。李二不能被踢出先鋒小隊，為了他的家庭，為了他的母親，為了妻子和兒女他不能說，也只能再次變為儈子手。
“趕緊的！婆婆媽媽像個娘們似的！”隊長不耐煩的催促著手下。
“是！”小隊裡的人準備出手了結這一老一少，卻被隊長攔住了。
“等一下！”隊長說。
“怎麼了?”被攔住的隊員一臉不解的看著隊長。
“李二！”隊長叫著那剛才一不小心心軟了人的名字。
“在！”李二大聲的說道，像是在給自己壯膽。
“你去!”隊長皺著眉頭說道。
“隊長！”李二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刀，聲音也變得有些不確定，可以聽出一絲顫抖。
“李二，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
“李二！”隊長警告性的大吼一聲。
李二不再猶豫，他閉著眼睛上前舉著自己手中的刀，他知道自己今天必須上前也知道這是隊長在對他的考驗，如果他今天不殺了這個老人和孩子，那麼明天就是他的母親和孩子被人殘殺！
李二狠下心來，雙手舉刀，因為他怕自己一隻手會不住的顫抖。
“啊！”李二大喊一聲，閉著眼睛揮舞著刀。
老人再哭泣，哭泣中沒有了聲響。
李二不敢睜眼，不敢面對一灘血腥。
就這這時，小孫子因為被奶奶的鮮血淋到，害怕的開始哭泣。
”哇哇哇……”小孩的哭聲總是你很有穿透力，而這聲聲哭泣，聲聲敲擊在李二的心上。
“對不起。”李二將聲聲愧疚都嚥到了心裡，淚只能在心裡淚，李二強裝著自己沒事，因為他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動搖。
“李二，趕緊的，還有個小的要解決！”隊長歪著嘴邪笑著提醒李二。
李二呆立了一會兒，僵硬的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刀。
可以看到李武爆出青筋的雙手，就知道他是有多麼用力才能把刀平穩的舉起。剛才被老人的鮮血見到的地方似乎跟被強酸腐蝕過一般，劇烈的疼痛著。
“啊……”李二大叫著，舉刀朝著小孩揮舞下去，那一刻似乎時間被都被慢了下來，李二彷彿可以看到小孩眼中的淚水慢慢的順著臉頰流了出來，似乎可以看到周圍隊友那各式各樣的表情，有的是冷漠的，有的是興奮的，有的眼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忍心，而有的才純粹的在看他的好戲。
李二看到自己揮舞的刀離孩子越來越近，心中的懊悔之感更甚，他想收回自己手中的刀，但是卻沒有辦法改變自己手中的方向
。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李二心中一遍遍懊悔著，就這樣看著刀馬上就要接近孩子。
李二不忍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住手！”一陣響亮的聲音傳來。
李二覺得自己被一陣大力推了出去，讓他重重的撞在牆上然後又摔倒了地上，噗……李二吐出一口鮮血，但是李二一點也不覺得疼痛，反而好像是得到了一種解脫，彷彿吐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心中的苦悶和愧疚。
“你們這群混蛋！”
李二最後的意識是看到一個仙子般漂亮的人兒，抱著已經停止了哭泣的孩子，對自己和隊友怒目相視著。
看著仙子指責著先鋒小隊時，李二笑著閉上了眼睛：“真好，這樣真好，有人阻止我……真好。”
“你tm的是那根蔥啊！”隊長看著李二被打飛十分不爽的對著突然出現的人吼道。
“我是鳳！”鳳生氣的宣佈。
“操，給老子滾遠點，你們！去把他給我抓住！”隊長朝著鳳吼完又對手下的人吩咐道。
“是。”剩下的人都很聽話。
不過當他們要接近鳳的時候，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擊到，有的人吐血，有的人直接昏迷。
“你……”隊長看著自己的人這麼不堪一擊，有些心虛的向後退了幾步，又不甘示弱的對鳳說道：“敢動我的人，你膽子不小啊！你給我等著！”隊長說完準備落跑。
鳳將他一把抓了過來，“人渣！”鳳說著直接把隊長敲暈了。
鳳看著被湊得倒地不起的人們，滿是鮮血已經煙氣的老人還有自己手中抱著的一直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孩子，突然沉寂了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鳳身後的龍，安慰性的摟住了鳳的肩膀。
“軍隊都是這麼殘忍嗎？”鳳問。
“不一定。”
“每次打仗都會有像這個老人一樣的人死去嗎？”
“會。”
“每次打仗都會有要這個孩子一樣的小孩成為孤兒嗎？”
“會，有的也會死去。”
“打仗都是這麼血腥嗎？”
“是……”
“那到底為什麼要打仗！”
“……”龍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鳳，只好抱著他。
鳳在龍的懷裡，不想起來。
“別哭。”龍心疼的說道。
“我才沒有哭
。”鳳吸了吸鼻子說道。
“嗯，你沒哭。”龍順著鳳的話說。
就在這時鳳抱著的小孩突然掙扎的想要離開鳳的懷抱。
“你怎麼了？”鳳揉揉眼睛，問小孩。
“他還小怎麼會告訴你。”龍揉了揉鳳的頭髮。
小孩還在掙扎，鳳放開了他。然後鳳看到小孩跌跌撞撞的走到已經不在人世的老人面前，再一次奶聲奶氣的叫道：“奶奶。”
“奶奶！”小孩見老人不理他，不高興的推了推老人。見老人還是不理他，小孩不高興的快要哭了出來。
鳳看到這一幕，眼睛突然又開始酸了起來。
龍一把攬過鳳，把他抱在懷裡。
“怎麼辦？他好可憐。我們養他好不好?”
“好，只要你高興，什麼都好。”
“龍……”
“嗯？”
“你真好。”
“嗯……”
鳳離開龍的懷抱，走上前去抱起了小孩。
小孩掙扎著想要到奶奶的身邊。
鳳說：“乖，奶奶走了，以後我和龍來照顧你。”
小孩迷糊的指了指地上的老人：“奶奶？”
“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老人家你放心吧。”鳳蹲在老人的身邊鄭重的保證。
龍在一旁什麼話都沒說，但是我們可以看到他也在用心保證著什麼。
“我們走吧。”龍來著鳳和小孩準備離開。
“等一下。”鳳說。
“怎麼了？”龍問。
“在人界，人類死亡還像要下葬的，我們把孩子的奶奶也葬了吧。”
“下葬是想說要入土為安，可是現在到處都是戰爭，哪裡還有安處？把小孩的奶奶安葬在這裡的土地裡，必定會看到更加殘酷的戰爭，這樣對她並不好。”
“那？”
“火化吧。”
“為什麼？”
“隨風飄散，她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好。”
鳳和龍帶著還懵懂的孩子一起離開了，他們身後是茫茫一片火海，不時有幾縷青煙盤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