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6章 燃盡

第76章 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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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燃盡

第76章 燃盡

“白”是平鬆起的名字,因為她並不告訴他自己的真名。他每次想更多的瞭解白,卻只能以失敗告終。直到自己殺了第一個人後,白才願意和他站在了一起。

平松更願意相信這是一種契約。原本渺小的自己接受了白的教條,終於找到了活下來的路。

他喜歡輕輕把頭壓在白的大腿上,然後什麼話也不說和她一起呆到天亮,白有時候便會念起那首詩。

“我總是那麼的渺小,無可救藥般的遲鈍,

如果循著從天而降的恍惚感即可生存。

如果摘擷生長於路旁的呵責果實,那將沒有活路。

如果能在乾涸的荒野中前進,那會是一種幸福吧。

如果沒有了水,呵責果實就不能生長。

但是,我太渺小了,

既有水,也有刀。”

“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平松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問白。

“對生存的執著,實在太醜陋了。”白一邊輕揉平松的柔軟頭髮,一邊抬頭看著這星月夜。

“為什麼?你不想活下去了嗎?”平鬆緊張起來。

“恰恰相反,我沒辦法死去。”白始終凝望夜空,景色明明如此之美,卻忍不住感到悲傷。

“這不是好事嗎?可以永生,簡直像神一樣。”平松忍不住抓住頭髮裡那冰冷的手,緊緊握住。

“不好,我很想死。”白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往事,“我很想跟那些我愛的人一起死,這樣就不用承受這麼多痛苦。”

“那我也可以永生嗎?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白再次睜開了眼,“要抓緊時間才行。”

“我可以跟你一起嗎?”平松坐起來,急切的請求白的允許。

“永遠都不會騙我?”

“不會。”

“好啊,等那些事都做完之後,我們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白也用力反握住了平松的手,“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此刻,平松正躺在倉庫的地板上,正上方便是黃銅公牛的腹腔。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白了。

這期間他記不得去了多少次林子和棚屋,兩人本來約定的匯合日期過去的也越來越遠,白卻一次都沒有出現過。但這隻黃銅牛卻更加黝黑,畢竟已經處刑過兩個人。

平松本來不想殺李大勇,這個人從小陪伴自己長大,感情還是有的。但無法容忍的是他竟然要賣掉倉庫!

當平松看到門上貼了出售的紙條時,簡直氣瘋了。如果沒了倉庫,這隻牛該怎麼辦?白一定會生氣吧。想到這裡他便打通了李大勇留下的電話號碼。

果然沒有了白在自己身邊,連處刑都變得沒辦法面對了。李大勇的慘叫在牛的體內竟如此淒厲,平松終於忍不住熄滅了灼燒的火焰,但一切都已經太遲。

白到底去了哪裡呢?平松在林子裡塗上了熒光的標記,這樣不管多晚,她都能找到回去的路。可是白還是沒有出現,平松覺得自己真的快瘋掉了。

如果沒有白,人生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呢?

比白還沒有回來更糟糕的是,林子的祕密被發現了。很快現場被封鎖,屍體被抬出,他連最後的指望都沒有了。

平松唯一的心願便是自己的死亡可以換取白的蹤跡消失,這樣也許白還可以在其他地方順利的生活下去,不需要為這裡發生的祕密擔心。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希望你不要忘記我。白...”他站起來,隨手拿起了門口的桶,開始往地上潑灑。

“平松,放下桶,順便把手舉高。”平松停住了動作,一轉頭看見了正拿槍對著自己的徐言赫。

“死在你手裡和火裡都差不多。”平松無所畏懼,繼續潑著聞起來像汽油的東西。

“和我聊聊吧。”徐言赫也意識到這傢伙是鐵了心尋死,一邊舉著槍一邊慢慢朝他靠近,試圖找機會制服他。然而平松還是不停手,也不回話。

“為什麼要殺掉自己的叔叔?”徐言赫繼續說話,“他並沒有傷害你啊。”

“聊聊你父親,你這麼喜歡放火,為什麼不燒死他?”

“弒父一般伴隨戀母,不過像你這樣殺掉雙親可真是少見,你到底愛誰呢?”

“喂,你認不認識林珠珠?”

自顧自的說這麼多後,毫不迴應的平松已經快要把汽油鋪滿整個倉庫了。

“你知道《Hush》的出處嗎?”徐言赫看到平松的動作頓了一下。“我不管你怎麼知道的這首詩,還到處引用奉為聖典,但就我查的訊息來說,不過是作者給不存在的小說家隨手配的幾句罷了。”

“除了這一段你還能背誦別的嗎?”徐言赫挑釁般的繼續攻擊平松,“你又知不知道,你和小佐野浩樹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弒父。不對,確切的說他是用日本刀逼迫自己的父親去選擇面前的兩個杯子,挑到毒藥便是死亡,挑到水便可以活下去。而你是正兒八經的殺人。”

“你有一個同伴對不對,你的不在場證明需要有人幫忙,還有那些被處理的畫作,還有這隻該死的牛,我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你自己從哪裡看到的。你管它叫什麼?師傅?愛人?朋友?不管掘地三尺也好還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好,我一定會把它挖出來,你儘管去死好了,今天你怎麼死,等我抓到它的時候,就讓它怎麼死。”

“你閉嘴!”平松發出了憤怒的一聲叫喊。

“你被女老師猥褻的時候,你的同伴在嗎?你什麼時候認識它的?被父親拋棄的時候?然後它給了你這首漫畫裡的中二詩,還勸你殺點兒人就能活下去嗎?”

“所以,你該不會被那個精神導師拋棄了吧,於是哭啼啼的尋死?”徐言赫大膽的說出了猜測,卻徹底的激怒了平松,眼見這半瘋不瘋的傢伙扔下油桶便要朝自己衝過來,徐言赫直接給了他肩膀一槍。

“平松,我現在要以故意殺人罪逮捕你...”一邊摸出手銬,一邊朝已經倒在地上的人走去,徐言赫不敢大意。

“再見了...白...”點燃的打火機從手裡扔了出來。

瞬間火焰沿著地上的汽油爬上了平松的身體,徐言赫大叫不妙,本來還想脫下衣服還想撲救一下,卻被瘋狂蔓延的火勢徹底擊退了。

“特麼的瘋子。”徐言赫又掙扎了幾次卻只能不斷後退,火勢騰空而起,他只好快速跑出倉庫,前腳剛一跳出門,身後便是“轟”的一聲大爆炸。

“好笑的是那位改良黃銅公牛並熟練使用的暴君Phalaris,最後反而被憤怒的民眾投入了牛腹,使用刑具的人反而被自己的刑具處死,不知道他聽到自己的嚎叫又是什麼心情。”這是當他們第一次討論黃銅公牛的時候,陳景落以這句話作為了結束語。

被氣浪卷飛的徐言赫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他已經被眼前的照亮整個夜空的烈焰灼傷,辛苦追尋的線索就此斷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