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噩夢晚自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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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噩夢晚自習(五)
第二十一章 噩夢晚自習（五）
林康的身體狀況完全不允許自己使出全力掙脫那隻抓緊了他腳踝的手，反而被強有力的牽絆扯倒在了地上，身體裝上地面的那一刻，身體承受的所有震盪都傳入了他的大腦，痛苦到幾乎昏厥的難過讓他的頭都要炸開了一般，終於在李維反轉到朝天的臉爬上他的臉的時候，林康忍受不了疼痛和恐懼的兩面夾擊昏厥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林康睜開眼睛看著依舊有些模糊的世界輕輕地擺了擺頭，還好，莫名的疼痛感已經消失殆盡了，他雙手支撐著坐了起來，努力地回憶著昏睡之前的經歷。只是他已經不能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的了，雖然林康並不是個無神論者，但是他打心裡不敢相信這麼真實的一幕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也許真的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加上本來精神就有些恍惚才會出現的幻覺吧。這麼安慰著自己，林康扶著門框站了起來，鬆開手時身體突然重心不穩側向撞在了門框上。林康依著門框拽了拽自己的褲腳，一個青紫色的手印赫然附在他腳踝的面板表面，有些發暗的手印之中還漫布著不規則的血絲，甚至有些位置被蹭破了皮，露出了裡面鮮嫩的肉。
“額……”林康低吟了一聲，抬頭看了看門外的天空，秋冬的夜晚其實來得特別快，現在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了。林康拉開書包的拉鍊探進手去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塊老舊的電子錶，果然已經很晚了，想必雯雯也該擔心了吧。林康收起電子錶試探著用受傷的腳踩了踩地面，疼痛依然，只不過在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下這種程度的疼痛還是可以勉強忍受的。試了幾步之後，林康一瘸一拐地走出教室，然後轉身把門鎖上了。
“同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一個憂鬱意味濃厚的聲音突然從林康的身後響起把林康嚇了一跳。
林康轉過身，使勁瞪大了眼睛才在迷濛的夜色中勉強看出了身後人的身份，是校長。
“額，校長好……”林康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
“哦，是林康啊？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去？李維已經回去了吧？”
聽到李維的名字林康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腳踝，那裡此時被褲腿遮蔽著，但是疼痛還是一陣一陣地傳來。“我沒事，在這裡多看了會書，李維應該是回去了吧，我沒有留意。”林康撒了個謊，其實他一點都不擅長撒謊，如果是在白天，校長一定會發現他的臉已經紅得快要燒起來了。
“這樣啊……”校長沉思了一下說，“那行吧，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對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我們剛好順路。”
林康本來是要拒絕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在他的思維裡麻煩校長是一件很丟人的事，但是腳踝處的傷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要想自己走回去要付出常人難以忍受的代價。“好吧。”林康回答道。
校長點了點頭轉身往停車的方向走去，林康急走了兩步吃力地跟上了校長的速度。林康的教室離停車的地方並不遠，按照平常的步速最多也就一分鐘就到了，雖然他現在受了傷，但是為了跟上校長，他的速度也完全不比平時慢。但是兩個人彷彿走了五六分鐘也沒有到，林康只感覺身邊的教室房屋一間一間往身後移去，房子的尾部卻絲毫沒有靠近一些。
“校長……”林康輕喊了一聲，腦袋上的汗水不知道是疼痛還是著急，亦或者是害怕。
“怎麼了？”校長頭也不回地問。
“這條路好不對勁啊……”林康頭稍微往前伸著，左右張望著像個剛偷了東西怕被人逮到的小偷。
“你也發現了啊……”校長的腳步突然停下了，但是沒有轉過身體，從背影看來，林康能隱約看到校長的身體正在猛烈地顫抖著。
“恕我冒昧，咱們學校……”林康突然想問學校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但是說到一半又突然覺得不該問。
“林康啊，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林康聽到了校長似有若無的嘆息聲。
“對了，明天學校還不開課，你要是還想來學習的話還可以來，不過……”校長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轉過身，這場景為什麼會這麼熟悉！林康已經忘記了腳上的傷痛，他膽怯地退了一步，隨時準備撒腿就跑了。然而你校長轉過身之後，臉上的**讓林康暗自鬆了一口氣，不是血，是汗，是滿臉的汗水，林康甚至能透過暗沉的夜色看到校長領部被汗浸溼，不如別的位置白的扎眼。
“不過什麼？”林康悄悄地抽回來了跨在身後準備飛奔的腿。
“不過最好還是不要來，在家裡學習也一樣，當然，這裡是學校，你要是想來我也不會攔著你，我只想提醒你一下，即使來學校，晚上也不要一個人呆到這麼晚……”校長說完沒有給林康繼續追問的機會就轉身繼續向著原來的目的地走過去了。林康也沒有再死纏爛打，只是從心裡開始思考校長的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是在警告自己這裡不安全嗎？但是林康是真的不願意呆在家裡，所以他決定明天繼續來學校，不過下午不會待到這麼晚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終於走出了那段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完的路，校長伸手掏出鑰匙的時候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可還是被周圍安靜的黑暗襯托得特別明顯，林康也聽到了，只是沒有說什麼。校長開啟扣著電驢的龍頭鎖，雙手握住車把手使勁一扳然後順勢一轉，電驢就掉了個頭。在這個時間的農村學校裡，電驢是最常見的工具，教師之中男女老少人手一輛，不過此時此刻長長的停車棚就只剩下這一輛了，不對，林康使勁往車棚的另一頭看了看，那裡似乎還停著一輛，但是夜色太濃無法斷定，也許是條大狗也說不定。
“校長，你怎麼也這麼晚才回去啊？”林康坐在電驢的後座上問校長。
“我總要確定你們都離開了才能走啊，不然把你們鎖在學校裡怎麼辦？”
“您真是個好校長。”不是拍馬屁，這句話確實是林康的肺腑之言，無論是校長平時對學生的關心還是他對老師的教導，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他是個好校長，是個稱職的校長。
“是嗎？”校長簡單的兩個字裡充斥著自責的氣息，彷彿是有一件什麼事一直困擾著他讓他覺得自己稱不上好校長的稱呼。
一滴奇怪的**隨著風滑到了林康的臉上，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