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菠蘿謎屍_36、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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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菠蘿謎屍_36、決裂
這時候我們似乎又變回了父子,我甚至完全忘記了是誰把我迷暈又綁在水桶裡的,所有的念頭都系在了消失又重新出現的父親身上。我和他這樣面對面站著,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老爸則顯得比我要老成太多,接著我聽見他說:“官青霞家的事,你眼睛一閉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
聽見老爸這樣說,我看著他說:“可是……”
但是我才說出這兩個字他就打斷了我:“沒有什麼可是,我並不是要與你商量,只是告訴你這樣一個事實。”
聽見老爸這樣說,我問:“為什麼,最起碼需要給我一個理由。”
老爸說:“沒有理由。”
然後場面就開始變得沉默了尷尬了起來,我和他誰都沒有說話,但都死死地看著對方,最後還是老爸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雖然最後他們選擇了你,但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比起他來,你少了太多的狠勁兒,還有就是,這一根筋的毛病。”
我看著他說:“選擇?”
老爸只是看著我,繼續說:“如果要我來選的話,我會選他。”
到了這裡我已經徹底明白老爸在說什麼,我說那個人這樣狠厲的一個人,怎麼會被我這麼輕易地就殺死了,我不是沒有村有過疑惑,甚至都不能說是被我殺死的,因為我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自己摔倒在了地上,腦袋磕在了茶几角上,這也正是他斃命的原因。
背後果然是有人在搞鬼的,如果沒有什麼人背後的幫忙,或許現在站在老爸面前的人就是他,而不是我,而我早就變成了和他一樣的下場——被毀屍滅跡。
老爸嘆一口氣說:“他可惜了。”
我聽著老爸的這一聲嘆息什麼都沒有說,這時候我們之間果真沒有了所有的血緣關係,相互之間只有算計和利益,這種距離感讓我逐漸清醒過來,開始意識到他是綁架我到這裡的人,而且是想對我不利的人,我於是問他:“那麼上次在汪城家,也是你迷暈了我,而不是汪龍川。”
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一遍了,可是我不甘心,畢竟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天的情形什麼也不清楚,之後我總覺得身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時候來扶我離開的人,雖然我沒有看清他是誰,但是我能感到這種熟悉感,所以我覺得這個人不是汪龍川,而是老爸。
於是到了這裡問題
就來了,既然從那次開始就是老爸綁架了我,那麼汪龍川為什麼要主動承認,難道是為了幫老爸脫罪?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汪龍川是主動承認這些的,只要他不說,其實是沒有任何證據能指向這些的,而且他一直堅稱自己沒有殺人,但是因為綁架我的原因,所以和這個案子牽連甚廣,以致於最後不得不和樊振討價還價得到了這樣一個祕密協定,以保證自己生命的安全。
於是一個假設在我腦海裡成型,如果汪龍川他不承認是他綁架了我呢?於是似乎所有推測成立的案件都和他沒有了關係,關鍵是蘇景南的死,因為正是因為他承認了綁架了我,並且是藏在屋子裡面的那個人,所以就有一個暗示就是蘇景南很可能就是他殺死的,所以單憑這一點,樊振就不可能放過他,還有更奇怪的則是他的出場,他來認領汪城的屍體,簡直就是自發地在往警局把自己送進來。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有個不好的念頭,也是忽然之間才有了這樣的意識,當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把汪龍川收監定罪,甚至可能是今後破案的一個證人的時候,卻不曾想到,他被收監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陰謀,而且是精心算計好的。
我想到這點的時候,忽然看著老爸,接著就問了出來:“既然綁架我的是你,那麼汪龍川為什麼要承認是他綁架了我,他混進監獄有什麼目的?”
老爸看著我,他一直盯著我的眼睛,但是卻一言不發,他的眼神是我慣來比較怕的那種,他這樣盯著我看了幾秒鐘之後,徐徐搖頭說:“現在才發現已經遲了。”
果然是這樣,和我想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我不知道汪龍川被收押在了哪裡,但是他在被收監之前肯定知道自己會去哪裡,這也是他和樊振討價還價的原因,他了解樊振他們體系的運作,也就是說,他的目標是去到那個地方做什麼。
意識到這點之後我很不安,我想現在就給樊振去一個電話,告訴他要小心汪龍川,可我知道現在我自身都難保,根本不可能聯絡到樊振,我只能將自己心頭的這個念頭給壓下去,繼續和老爸周旋,我說:“他要殺的是誰,他混進去就是為了殺一個人是不是,這個人和整個案子又有什麼關係?”
老爸說:“我以前覺得你呆呆的,卻沒想到忽然間思維就變得這樣敏銳了。”
我說:“你覺得我呆是因為你並不
關心我,也不在乎我在想什麼,所以你並不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總以為我笨,從前我以為是因為你對我要求嚴格,但是現在我才明白這完全是漠視,因為你從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兒子。”
老爸說:“一個完全就沒有血緣關係甚至只是一個工具的人來說,感情都是多餘的,我只需要看著你成長,因為我並不確定你最後是否可以活下來,畢竟最終在你和他之間都要做一個選擇。”
我深吸一口氣說:“於是最後你選擇了他,可是卻無法阻止他被殺死的命運,你從來都把他當成兒子來養,雖然與你們一同生活的一直是我。”
老爸笑了一聲,算是預設,他也沒有說出別的話來,只是依舊像開始那樣看著我,看見他的這樣眼神,我的心越發寒冷下去,只覺得與他唯一的一點關係也就此蕩然無存,我的聲音也終於冷了下來,問他說:“你為什麼要把我再次綁架到這裡來,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他說:“我說過了,只要你不再管官青霞的事,就什麼事都沒有。”
我說:“官青霞曾經是我出生的護產護士,既然你們並是我的父母,我需要從他身上找到我是誰,或者你不願我在她身上花費功夫,你可以告訴我。”
我避重就輕,完全不提官青霞家的案子在整個案件中的重要性,以及我的那些發現,而是隻從自己身上出發來解釋我為什麼一直對這個案子不依不饒,這是更具有說服力的一種說法。老爸說:“我什麼都無法告訴你,而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這個案子你眼睛一閉就算過去了,繼續查下去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你身邊的人都沒有好處。”
我說:“你在威脅我。”
老爸說:“我從來不威脅人,我只是告訴你事實,因為這本來就是其中的一部分,獲得一樣東西,總要失去一樣東西,這才是公平的,只能獲取卻不能失去,這不是遊戲的規則。”
我揣摩著老爸的這一句話,他說的是事實,就像一路上我們線索的獲得,在我們獲得足夠的情報的時候,提供情報的人就會死亡,其中的規律就是現在老爸說的這句話,老爸說:“所以即便已經到了現在,你們還是沒有完全懂得遊戲的規則是什麼,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徹底放棄這個案子,不再繼續查下去。”
我說:“我們不可能就讓凶手這樣逍遙法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