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星點翠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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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星點翠簪二
第63章 飛星點翠簪 二
就在我興趣盎然地打量著茶莊的時候,突然聽到“叮咚”的脆響,有個人撩著珠簾走了出來。
直到現在我仍記得第一次見到甄巧的情景,恍惚得就像一個夢。她穿著一款素白的旗袍,上面繡著數不盡的暗‘色’荷‘花’,一頭黑髮隨意綰著,上面‘插’著一支青‘玉’簪。只是很簡單的打扮,卻襯得她那張臉柔媚入骨,看你一眼彷彿魂都要被那似嗔似喜的表情勾走了。雖然她看起來已經不年輕,卻獨有一種歲月沉澱出的滋味。那感覺就像在品一壺好茶,也許一口兩口是品不出好滋味的,但只要再品下去,就遲早會被那蝕骨的香氣完全俘虜。
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傻,要不她不會笑得那麼開心。
她說:“買茶葉?”
我微微回神,然後尷尬地低下頭,難道告訴她我是為了解一句口信來的?
我支吾了兩聲,突然間落荒而逃。直到跑出大‘門’五六步,我才回頭看過去,她仍站在原地,抿著嘴在笑。
雖然這次探訪並不成功,但是我突然對纖雲茶莊和那裡的老闆娘產生了無限的好奇心,更何況還有‘奶’‘奶’的事牽著。我在家給自己做了兩天的心理工作,終於說服自己在第三天的晚上又去了一趟纖雲茶莊。
今天她仍然穿著旗袍,不過和那天的不同,顏‘色’是水粉‘色’的。上面用只比身上料子深一點點的粉‘色’絲線繡著團‘花’牡丹,乍一看並不顯眼,可仔細一瞧,卻是極美。要是別人穿這個顏‘色’,我一定會覺得很俗‘豔’,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卻是說不出的好看。
‘女’人見著我就笑了,問道:“小姑娘,來買茶葉?”
和上次一樣,我很尷尬,扭捏地搖了搖頭:“我……我就是好奇,所以進來看看。”
‘女’人又笑了:“這會兒沒人,你想看就隨便看吧,要不,坐下來陪我喝杯茶?”
也不知為什麼,‘女’人那溫煦笑容讓我真的坐下來了,從那以後,我成了纖雲茶莊的常客。
我瞭解到纖雲茶莊的老闆就是那個長得很美的‘女’人,她叫甄巧,我叫她甄姨。本來我想叫她甄姐,可是她堅持不肯,說她的年紀已經當不起那個稱呼。這更讓我好奇她的年紀,可是卻問不出口。
甄姨在沿江市沒有親人,獨自經營著這間茶莊,她的住所就在茶莊的上面。茶莊僱用了一個男‘性’員工,名叫小甲。小甲每天白天上班,等他下班了,甄姨就獨自站櫃檯。
我每次到纖雲茶莊都選在晚上六七點,那個時間段人少。每次我來,甄姨都會沏上一壺好茶,讓那好聞的香氣佈滿整個茶莊。
直到第四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才把一直藏在心裡的話問出口。
“甄姨,你知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嗎?”
甄巧一愣,然後笑了:“我當然知道,秦觀的詞,牛郎織‘女’的經典愛情。”
“你這裡叫‘纖雲茶莊’,跟這首詞有關嗎?”
“那倒沒有關係。我這裡叫纖雲茶莊,是因為在將近百年前,這裡原址曾經有過一家纖雲繡坊……”
“纖雲繡坊?”
“嗯。”甄巧呷了一口茶,“纖雲繡坊在當時名氣非常大,據說就連袁世凱慶典時穿的禮服都專‘門’上纖雲繡坊定做。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纖雲繡坊的覆滅和它的崛起都關係到一句話,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句‘纖雲‘弄’巧,飛星傳恨’。”
甄巧短短的幾句話就完全把我的興趣勾起來了,特別是她最後說的那句,更讓我心中一顫!
“怎麼回事?”我急切地看著甄巧。
“別急,”甄巧笑了笑,“先讓我喝完這杯茶。”
茶香猶在,甄巧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民國三年,有一家纖雲繡坊在沿江城悄然興起。其實那時候這裡並不叫沿江市,但是叫什麼我也不清楚,姑且就叫它沿江城吧。
在纖雲繡坊還沒有開業的時候,沿江城裡的大小繡坊有好幾家,繡坊屬於手工作坊,佔地不大,工序也簡單,只需要一間屋子、幾個繃架和幾個繡娘就可以開業。大規模的繡坊在當時有兩家,一家叫獨繡,另一家叫萬珍。這兩家繡坊都頗具實力,不光手裡握有大批繡娘,而且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技藝和固定的客源。
纖雲繡坊成立之初,規模並沒有獨繡和萬珍大,地點也比較偏僻,不過好在繡坊老闆鄭‘玉’是個腦筋活絡的人,他用各種手段為繡坊拉來不少客源,使得繡坊慢慢興旺起來。不過讓繡坊真正意義上超過獨繡和萬珍的,卻是因為一個人。這個人叫‘弄’巧。
‘弄’巧是個十七歲的姑娘,她剛來繡坊那天,天上下著很大的雨,她拍著繡坊的大‘門’說要躲雨,繡坊的管事李大娘看她可憐就放她進屋。
‘弄’巧進屋的時候全身都溼透了,冷得直打擺子,她頭髮上‘插’的一支造型奇特的藍‘色’簪子,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晃動著,李大娘看著奇怪,禁不住多瞅了幾眼。
當時繡坊裡的人正因為一件繡活兒為難,那件繡活兒是給一個富商做的,聽說是要給市長夫人過生日用的,要得很急,而且必須質量上乘,富商走前還付了為數不少的定金。鄭‘玉’非常緊張這筆生意,因為一旦做出好口碑,就意味著纖雲繡坊的生意終於能擠進沿江城的富人圈子,和獨繡、萬珍兩家三足鼎立。如果失敗,他們非但賺不到錢,更會在同行面前大失顏面,以後想在沿江城立足都難。
說起來那個富商在他們這裡只定做了一件繡活兒,就是繡一件寬一米、長三米的八子戲鯉魚圖。做這行的人都知道,繡山水風景‘花’鳥魚蟲容易,繡人物卻最考繡孃的功夫。而且富商來時曾明白地說過,這是為市長夫人賀壽的禮物,市長夫‘婦’什麼大場面都見過,所以這八子戲鯉魚圖必須繡得生動有特‘色’,讓人眼前一亮,要是纖雲繡坊能讓他滿意,來年他綢緞莊的繡活兒就都包給纖雲繡坊做。
鄭‘玉’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是纖雲繡坊內的繡娘逐一試過,竟沒有一個人能把八子戲鯉魚圖繡好。鄭‘玉’和管事李大娘都犯了愁,難道擺在面前的機會,就眼睜睜讓它溜走?
要說有些事,可能真是老天爺事先安排好的。那個躲雨的小姑娘‘弄’巧,一副可憐兮兮、瘦骨嶙峋的模樣,她換上李大娘給她的衣服後,指著那長達三米的繃架,怯生生地說了一聲:“我能試試嗎?”
沒人相信這樣一個小姑娘會有好手藝,因為繡‘花’不只靠天分,更多的靠的是年頭。十年時間才能出一個好繡工,說的是那些日日和繡‘花’針打‘交’道的‘女’人。不信歸不信,李大娘還是讓‘弄’巧試了一手,卻沒承想這個小姑娘實在是繡‘花’的高手,她下針快捷、準確,針法獨特,竟擁有眾多繡娘都沒見過的繡技。
不到一個時辰,一個抱著錦鯉戲耍的小兒就栩栩如生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那生動的表情、靈活的眼神還有那蓮藕似的小胳膊小‘腿’真是讓人喜不自禁。不光是這些,就連小兒懷抱的錦鯉也讓眾人看出了蹊蹺那條錦鯉身上的鱗片竟會因為光線的角度不同而產生變化!
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一時間眾人都傻愣愣地看著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姑娘,‘弄’巧站起身,怯生生地站到一邊。李大娘欣喜若狂地將鄭‘玉’找來,當鄭‘玉’看到‘弄’巧繡的小兒戲錦鯉,‘激’動得差點兒沒哭出來。原來‘弄’巧繡圖用的竟是失傳已久的罩頭繡和引馬針。
鄭‘玉’當下就把‘弄’巧留在了纖雲繡坊,‘弄’巧本不是本地人,她因為家鄉遭受蝗災,所以來沿江城投靠親戚,可沒想到親戚家不聲不響地搬走了,‘弄’巧迫於生計,只好到處打零工。前不久她在一家酒樓裡幹了幾天活,老闆嫌她人小力氣小,所以把她給辭了。沒想到這次躲雨竟然誤打正著,於是她順理成章地留在了纖雲繡坊。
纖雲繡坊裡的繡娘一大半是本地人,不是本地的繡娘住在繡坊專‘門’修建的宿舍裡。而‘弄’巧被鄭‘玉’安排和李大娘同住,鄭‘玉’的意思一來是想讓李大娘好好照顧這個小姑娘;二來是怕‘弄’巧突然跑了,想讓李大娘看住她。
其實李大娘對‘弄’巧一直有些疑慮,因為‘弄’巧只是一個來自窮鄉僻壤的小丫頭,卻懂得失傳已久的繡技,而且李大娘總想著初次見‘弄’巧的時候她頭上‘插’著的那支簪子,如果她不是老眼昏‘花’的話,她分明記得那是種星星的圖案,在星星的下方墜著幾條流蘇,看起來就像是星星的尾巴。
有尾巴的星星飛星,也叫做掃把星,從古至今都是災難的象徵,為什麼一個小姑娘會戴這種首飾?
李大娘的疑‘惑’並沒得到解答,因為自那天之後,‘弄’巧頭上再也沒出現過任何頭飾,李大娘就漸漸地把這件事給忘了。
第二天鄭‘玉’擬了一份合同讓‘弄’巧按手印,招‘弄’巧為纖雲繡莊的正式工,‘弄’巧對鄭‘玉’感‘激’涕零。過了三天,富商訂的那幅八子戲鯉魚圖順順當當繡好了,富商看過後相當滿意,鄭‘玉’這次不但掙了一筆錢,還為來年攬下了不少生意,更是為繡莊打出了名號,心裡的得意就別提了。
自打‘弄’巧到來之後,纖雲繡坊的生意就蒸蒸日上。特別那日富商獻上八子戲鯉魚圖之後,不光市長夫‘婦’讚不絕口,就連當時在場的各界人士都讚歎不已,都道這樣的繡技簡直是神乎其神。
從那以後,沿江城有些身份的小姐太太,都上纖雲繡莊定做各類刺繡,而且都指名要‘弄’巧來完成。‘弄’巧的身價水漲船高,‘弄’得鄭‘玉’差不多要把‘弄’巧當菩薩來供著。
‘弄’巧這小姑娘也算硬氣,雖然累得拿針的手都磨出了血泡,但她從不叫苦。後來李大娘見實在忙不過來,就提議讓‘弄’巧把罩頭繡和引馬針的技巧傳給其他繡娘,出乎意料的是,‘弄’巧平時唯唯諾諾,這次卻很乾脆地拒絕了李大娘。
李大娘雖然生氣,但是拿她毫無辦法,誰讓繡莊的前途都壓在這個小丫頭身上?
一年時間過去了,纖雲繡坊越做越大,在規模上已經隱隱超過萬珍和獨繡。‘弄’巧算是大功臣,她在繡莊內的地位已經超過李大娘,僅次於鄭‘玉’。鄭‘玉’無意間攬到了這塊寶,雖然給‘弄’巧的工錢一漲再漲,但是他仍然害怕虎視眈眈的獨繡和萬珍隨時會把這塊寶挖走,因此,他甚至考慮把‘弄’巧娶回家,這樣‘弄’巧就會一輩子死心塌地幫他賺錢。
可是還沒等他的計劃實施,就出現了意外。
有個繡娘說,那天早上天剛剛亮,她就看見‘弄’巧偷偷從房裡走出來,然後徑直走出了繡坊的大‘門’。她想叫住‘弄’巧,可是全身就像被膠黏住了一樣,動也動不得,連嘴都張不開。對了,那個繡娘最後還補充了一句,‘弄’巧頭上戴著一支造型奇怪的髮簪,藍‘色’的,有墜子,像一顆星。
‘弄’巧從那天早上之後就失蹤了,鄭‘玉’把沿江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著人。他懷疑是對頭獨繡和萬珍將人挖走了,可是那邊毫無動靜,他派人查了許久也沒有信兒。
就在鄭‘玉’為找‘弄’巧著忙的時候,沿江城發生了一件大事,現在的人也許覺得並不稀奇,可在那時候確實是個大事。就在‘弄’巧失蹤的隔天,很多人目睹一顆星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從天而降,就落在離繡莊七八里的地方,方圓一里地都被這個“天外來客”撞得凹了進去。
整個沿江城都轟動了,幾乎所有的人都來看這塊石頭,老百姓人心惶惶,說是掃把星降臨在沿江城,準定沒好事。
鄭‘玉’喪氣得要命,心說這掃把星還沒降臨我這黴運就已經來了,現在就落在繡坊附近,這還有好嗎?
‘弄’巧的失蹤造成繡莊人心不穩,大批的訂單擱置,可巧的是‘弄’巧早就繡好即將‘交’貨的繡品竟然因為一場奇怪的火燒了個‘精’光!
鄭‘玉’氣得哭爹罵娘,繡坊內一片‘混’‘亂’,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很美的‘女’人,她頭上梳著一種老式的髮髻,上面‘插’著一支藍‘色’的簪子。
甄巧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我急著想知道下文,可是她卻笑了笑,說她今天累了,讓我明天再來喝茶聽故事。我雖然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後面的內容,也只能再等上一天。
等待,果真是最磨人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裡都是甄巧講的故事。特別是她屢次提到的藍‘色’髮簪,星形的,還帶著流蘇……纖雲繡莊……‘弄’巧……
這就是所謂的纖雲‘弄’巧?那飛星傳恨呢?是否跟星形的首飾有關?
我腦子裡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想得太多,腦袋都開始發脹。我‘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向廚房,因為對屋內的設施非常瞭解,所以我並沒有開燈。
我赤腳走在地板上,到廚房喝了一大杯水,清涼的水讓我焦躁的心情緩解了不少。我走到客廳,輕輕掀開窗簾,就在這時,一輛車駛進了小區,車燈很亮,照得窗外的一切都清晰起來。
我赫然發現在窗外緊緊貼著一張臉!
那張臉被玻璃擠壓得平平的,我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是那對眼睛瞪得很大,大片白眼仁中綴著一點黑,簡直比鬼還嚇人!
那張臉和我近在咫尺,就這麼動也不動地盯著我……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住的是二樓,而且窗外並沒有陽臺,這張臉是怎麼出現的?
我失聲尖叫,把手中的玻璃杯朝窗戶砸過去,那張臉一下子就不見了。我被嚇得幾乎暈厥,過了很久才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開啟窗戶檢視,窗外並沒有什麼異樣。如果那張臉的主人是個人,他是怎麼在沒有任何依靠的情況下趴在我的窗子上的?如果那張臉的主人是個鬼……
想到這個房間裡曾發生的凶案,我狠狠打了個冷戰。我住進這棟凶宅之後,頭一次發生這種靈異事件,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我並不確定趴在窗上的是人是鬼,就算是個人,也是相當危險的事。那隻能說明,我被盯上了。
經過這件事,我已經不敢住在這裡,簡單地收拾了行李,我連夜跑到一家時尚旅館將就了一宿。折騰到將近天亮才睡著,可就算在夢裡,那雙可怕的大眼睛仍然盯著我。
第二天我無‘精’打采地來到公司,同事們拉著我聊老闆的八卦,我耳朵裡聽著,心裡卻在想要不要換一個地方住。那裡實在是太不安全,我可不想每天睡到半夜都會看到窗外有張臉在窺視我,長此以往,非得神經衰弱不可。
寧可剩下的租金不要,也堅決不能再住下去!
我拿定主意,拉著聊八卦的同事打聽哪有租房的,跟人合租也行,只要能離開那個鬼地方,我什麼都能將就。
就這樣,我一整天都在和租房資訊奮戰,下班後還趕著去房屋中介看了看。可是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一處合意的房子並不容易,我耽擱到八點多才回到旅館,這才想起自己和甄巧還有約。
我苦笑了一聲,現在去恐怕她都打烊了,況且我已經累得沒有力氣,還是有空的時候再去找她吧。
我累得剛捱上枕頭就睡著了。
幸運的是,第二天我就透過同事找到一個比較滿意的房子,是合租房,不過另一個房間暫時空著。這個房子離公司比較近,環境也不錯,最重要的是這裡不是凶宅。
我跟屋主商議好,先‘交’三個月的押金和租金,我隨時可以搬進去住。
下了班之後,我回到原來的房子收拾行李,就算我是個崇尚簡約的人,行李不多不少也收拾了一個大皮箱和一個旅行袋。我看著臥室那張雪白柔軟的大‘床’,心裡突然有些傷感,話說新租的房子可沒這麼好的‘床’。
心裡想著就不知不覺在‘床’上躺了一下,我低估了自己的疲勞程度和這張‘床’的舒適度,躺上去之後,覺得自己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合在一起,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我竟然夢到了美櫻和佟炎,美櫻拿著扶蓮發鈿一下下戳我脖子,佟炎則拿著我的胳膊大‘腿’磨牙,一口接著一口,‘弄’得我渾身鮮血淋漓,他們的表情那叫一個暢快……突然間傳來很大的震動聲,那修開著一輛很大很拉風的拖拉機來了,他一下一下地撞著那堵無形的牆,聲音震耳‘欲’聾……
我突然間從夢中醒來,耳朵裡果真聽到很響的聲音,不過不是撞牆聲,而是砸‘門’聲!我瞅了一眼手機,剛剛早上六點鐘,誰會在這個時間找我呢?
我急忙開啟大‘門’,卻被面前的人嚇了一跳,砸‘門’的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那修!
他穿著白背心黑短‘褲’,頭髮溼漉漉的,還滴著水。手正舉在半空中,手臂上的肌‘肉’鼓起老高,俊秀的眉眼裡都是怒氣。
我心裡疑‘惑’,一大早的,他為什麼會砸我的‘門’,還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
“你幹什麼砸我‘門’……”說完我又後悔了,應該說好久不見的。
“小姐!”那修咬牙切齒地說,“我敲了五分鐘的‘門’,要是不砸,你能醒嗎?”
我不好意思地搔了搔‘亂’糟糟的頭髮,一定是睡得太死了,真丟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那修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高深,他往後退了一步,指著我對面的房‘門’:“我昨天剛搬過來,想跟你打聲招呼。”
我驚訝得嘴裡都能塞個鴨蛋了:“啥?你住在我對面?你不是在市區有房子嗎?”
那修聳了聳肩:“我不喜歡住四合院,那……太老,感覺像墳墓一樣。而且我答應過的……不能反悔。”
後面那句話他說得很含糊,我沒聽明白。
“聽說你在找我?”那修接著道。
“嗯。‘奶’‘奶’給我帶的那句口信我‘弄’不懂,想找你一起參詳參詳。”
“……其實我也一直沒想明白。不過現在我住你對面,有事你可以直接找我。”
那修的話讓我呼吸一窒,我們……果然是沒緣分呀。他剛來,而我卻要走了。
有詩為證:我來君未來,君來我已去。
我長長嘆了口氣,從‘門’後把大皮箱和旅行袋拖出來,擺到那修面前。那修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我垂著頭:“我剛退了這邊的房子,今天就要搬走了。”
那修頓時滿臉黑線,啞口無言。
我擠出一聲乾笑:“這兒的環境其實不錯,除了……您……好好享受,我……我走了啊。”
我拖著皮箱和旅行袋走了幾步,那修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新地址是哪兒?”
“啊?”
“新地址!”
“哦……”我趕緊從皮包裡翻出紙筆把地址寫給他。
本來我昨晚就想搬到新租的房子裡住,可是這一耽誤,倒讓我見到了那修,我心裡其實‘挺’高興。那修把地址攥到手裡,不聲不響地轉身回屋,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裡‘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