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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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最後的傳說
滿山滿野都是白的。
致宇合住手掌,向裡呵了口氣,然後用力撮了兩下,捂住凍得通紅的臉。
本來回到這偏僻的小村莊是為了打獵的,可是現在,和他一起的幾個小夥子都走散了,只剩下他在這冰雪茫茫的荒天野地裡,心裡不免有些著慌。
想回去,卻又有些不甘心,到現在出來了個把小時了,連一槍還沒放過呢,鳥‘毛’都沒‘摸’著一個,這算打的什麼獵?
天寒地凍的,哎!
致宇又撮了撮手,在厚厚的雪地上蹦兩下,讓有點麻木的腳活動開,又繼續往前走。
咦?致宇忽然放慢了腳步。
他看見前面的一個小小的土堆上彷彿臥著一個什麼,白‘色’的,只是那白與土堆上的雪,明顯不是一種顏‘色’。
致宇的大腦急速轉了兩轉,他想不出有什麼是這種白‘色’的,除了傳說中他從來沒見過的銀狐。
銀狐?致宇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傳說,銀狐都是經過千年修煉的狐‘精’,如果能遇見銀狐,就可以向它要三個願望。
三個願望?自己的願望是什麼呢?致宇想了一下,卻沒想出來。
就在這時,致宇看到那團白‘色’的東西動了一下。
致宇不由地‘揉’了‘揉’眼睛,等他‘揉’完眼睛的時候,他驚奇地看見,那土堆上站著一個穿白‘色’衣裙的‘女’孩!
是不是在做夢啊?致宇咬了自己一下,痛!
‘女’孩顯然也看見了致宇,她踉蹌著向致宇走過來。
致宇忙迎上前,那‘女’孩走到致宇跟前,張嘴想說什麼,卻沒發出聲音來,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致宇一把抱住‘女’孩,‘女’孩那一頭柔軟的長髮落了致宇半身,拂過致宇臉龐的長髮讓他想打個噴嚏。
致宇再次咬了自己一下,仍是痛。
致宇抱起‘女’孩,那‘女’孩身輕得彷彿沒有重量,這種感覺讓致宇不由地想‘摸’一下‘女’孩的屁股後面,看那裡是不是藏了一條狐狸尾巴。
可致宇終究是沒敢那樣做。
致宇看著躺在火坑上的美麗‘女’孩,心裡不時泛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這‘女’孩怎麼會一個人跑到深山裡呢?而且還是這樣的冬天?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裙,卻又怎麼耐得住那樣的嚴寒呢?
也許,她真的是一個狐‘精’?
致宇漫無邊際地瞎想著,卻終究沒有發現這個美麗的‘女’孩子是否真的長了條‘毛’絨絨的狐狸尾巴。
‘女’孩從昏‘迷’中醒來,用一雙大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致宇想問問‘女’孩,她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跑到深山裡,為什麼只是一個人……
可是,致宇看著‘女’孩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眼睛中一片‘迷’茫的樣子,卻什麼也問不出來了,讓她休息休息吧,等她恢復了,也許她就會說了。
‘女’孩很快就恢復了,可是她依然什麼也沒說。
致宇終於是忍不住問她了,可是,‘女’孩睜大了一雙‘迷’茫的大眼睛,喃喃著:“我……不知道啊……”
從每一次的問話中,致宇得到一些零碎的資訊是:‘女’孩叫雨潔,是江南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到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來的,只記得走在路上突然昏了,醒來時就在這個冰天雪地的深山裡了。
對於這些,致宇抱著疑問,致宇分析了事情的可能‘性’,要麼是‘女’孩在說謊,如果‘女’孩沒有說謊,那麼一、可能是‘女’孩失憶了;二、‘女’孩沒失憶,她是被現流行的‘迷’‘藥’‘迷’了,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又被‘迷’昏她的人丟在這冰天雪地的深山裡。
致宇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原因,但是,如果‘女’孩是在說謊呢?
如果‘女’孩是在說謊,那致宇是沒法分析出原因了,不過,致宇寧願相信,如果‘女’孩是在說慌,那她可能是銀狐化身哦!
‘女’孩很可愛,她漸漸和這小山村的生活融合在一起了。
小山村裡純樸的人們也接受了這麼個可愛的‘女’孩。
‘女’孩每天和村裡的‘女’孩子一起做事,在這個落後的小山村裡,很多的生活還是原始的,人們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致宇不再想‘女’孩從哪裡來,既然小山村裡的人們能接受她,致宇又為什麼不可以接受她呢?何況她是那麼可愛。
‘女’孩特別喜歡雪,早上很早就起來,在雪地裡走,致宇有時候和她一起在雪地裡奔跑,然後從山上往下滑。
一次,致宇拉著‘女’孩在山上滑雪的時候,不小心沒掌握好重心,兩人一塊從山坡上滾落了下去。
滾下了長長的山坡,致宇從驚慌中清醒過來,他發現,‘女’孩被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女’孩沾滿雪‘花’的髮絲拂在致宇的臉上,致宇嗅到淡淡的‘女’孩的香味……
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致宇‘吻’了‘女’孩。兩個人躺在雪地上,致宇一次一次用力抱住‘女’孩,他的手從‘女’孩的背上滑到‘女’孩的豐滿的‘臀’部,光滑的感覺。
沒有傳說中的狐狸尾巴。
可是,致宇寧願相信她是傳說中的銀狐,是銀狐化身的‘女’子。
“雨潔!”致宇在‘女’孩的耳邊呢喃著,‘女’孩輕聲應他。
致宇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了,他從雪地裡撿回一個新娘。
按照小山村的風俗,致宇娶了雨潔,小山村裡幾輩的人都說:雨潔是這小山村裡所有人的記憶中,最美麗的一個新娘。
雨潔象是小山村裡所有人家的媳‘婦’一樣,過著知足的生活,為家務‘操’勞,她把家裡的一切收拾得乾乾淨淨,致宇看著雨潔忙來忙去的身影,就有種幸福感。
也許,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冬天過去了,‘春’天的山村美麗而富饒。
雨潔每天和村裡的姑娘媳‘婦’一起勞作,有時去森林裡採摘野生的蘑菇,有時去村外的小河邊洗衣服,有時清洗致宇獵得的獵物……
雨潔沒有因為勞作而變得粗糙起來,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反而因為勞動而紅潤起來,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村裡的小夥子都羨慕地對致宇說:“你可真有福氣,娶著個那麼漂亮能幹的老婆。”
也有人開玩笑問致宇:“說,她是不是個狐‘精’?屁股後面有沒有尾巴!”
致宇給了那小子一拳:“你才有尾巴呢!你是山裡的大馬猴變的!”
所有的年輕人一起笑起來。
一晃三年的時間過去了。
雨潔還是那樣美麗,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們一直沒能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冬天裡的第一場雪降下來,雨潔象個孩子似的開心到不得了,拉著致宇要和他一起去山裡看雪。
致宇前一天下了幾個絆子,想著今天正好要上山去一下,於是就答應帶雨潔一起去山上看雪。
雨潔穿上那件手工縫製的‘毛’皮大衣,象是個可愛的小兔子。
致宇又拿出皮帽子,給雨潔嚴嚴的捂上,才拉著她的手上山了。
山林一片潔白。
雨潔象個快樂的小孩,在森林裡跑來跑去。
“別‘亂’跑,當心‘迷’路了!”致宇跟在淘氣的雨潔身後,在林子裡穿來穿去,碰得樹上的雪“瑟瑟”往下落。
終於到了致宇下絆子的地方,鐵夾子上夾了一隻山‘雞’,一隻‘腿’夾斷了,還在撲打著翅膀。
致宇放開雨潔的手,蹲下來收拾那隻被捕住山‘雞’。
“看!”雨潔小聲叫了一下,“白‘色’的狐狸!”
致宇聽到雨潔的叫聲時,迅速抬頭看了一眼,但是卻沒有看見有白‘色’的狐狸,致宇想,是銀狐吧?
不知道為什麼,致宇有些緊張。
致宇看見雨潔向著林子的更深處跑去了,他有點著急,想站起來,卻又怕一不小心獵物就跑了,“雨潔,別‘亂’跑!”
可是,雨潔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在林子裡。
“雨潔!”致宇心頭中不祥的‘陰’影一下子籠罩上來,他丟下手中的獵物,沿著雨潔跑去的方向追去,可是,他跑出了很遠,卻都沒有看見雨潔,按照雨潔的速度,她應該不會跑出很遠呀?
“雨潔!雨潔!”致宇大聲叫著,卻沒有人回答。
致宇在天快黑的時候才回到小山村,村裡的人們聽了致宇語無倫次地述說後,都點著火把去山裡尋找雨潔。
但是,卻再也沒有找到,甚至在她走丟的附近連她丁點兒的痕跡也沒有。
雨潔消失了。
村裡的老人們都傳說,雨潔是銀狐化身,為了報答致宇對她的恩情(可能是今生今世的,也可能是前生的),用三年的時間向致宇還完了恩,所以現在回去了。
“雨潔!”
致宇翻了個身,碰到了身邊的人,他一把摟住,卻忽然發現有些不同。
致宇一下子從夢中醒來了。
“雨潔……”致宇喃喃地念著,看著身邊睡得正熟的妻,悄悄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臺上,鼻子裡不由地一酸,眼中有點溼潤了。
那個奇怪的夢,做了三年,就象是在真實的生活中一樣。
夢中的‘女’孩雨潔,在這三年中的每一個夜裡,都伴著致宇生活在他的夢中,夢中的一爭彷彿是真實生活中的一切,致宇細細想來,能記起夢中的一點一滴。
怎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呢?致宇真的不能明白。
夢中的小村莊是致宇的老家,致宇的父親是從那個小村莊裡出來的,而致宇從小也是在那兒長大的。
那個夢太真實了,對致宇來說,彷彿是生活的另一面。每一個白天,致宇是生活在現實中,在現實的城市中工作生活,而每一個夜晚,致宇就是生活在那個小山村中,與他夢中的‘女’孩雨潔,一起過著夢想中的生活。
在這三年中,致宇每天盼望的就是夜晚的到來,三年中的每一個夜晚他都從不出‘門’,早早就上‘床’睡覺了。
他所盼的,也無非就是夢中‘女’孩雨潔吧?那是他的夢中新娘。
但是自從雨潔在夢中失蹤後,那個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無論致宇怎樣地努力想再做一次那個夢,卻始終再也無法讓那個夢中的那怕一點片段再出現一次。
致宇終於忍不住,他找了個藉口,獨自回了那個小山村。
小山村和夢中的一樣。
致宇站在村口的時候,心中“別別”地跳,那一時,他彷彿覺得他是正從外面狩獵回來,而雨潔,正在老屋子裡等他,等他回家一齊吃飯。
走進村裡,村裡的人們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每個人都好象特意來和他打招呼似的:“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致宇一一回答著他們,在他們詫異的眼光中“別別”地心跳。
老屋裡的一切彷彿都是夢中的,只是所有的物件上都落了薄薄一層灰。
自從老祖母五年前去世,致宇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可是現在,致宇閉上眼睛都可以指出這老屋裡的每一個物件。
可是,夢中的‘女’孩雨潔呢?雨潔去了哪裡?
從小的玩伴黑塔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他貓在牆角蹲著,一口一口地‘抽’著煙。
“黑塔……”致宇喊了黑塔一聲,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哎……”黑塔應了一聲,期期艾艾地,想說什麼,卻好象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又悶下頭去‘抽’煙。
“怎麼了?”致宇走到黑塔邊上,也挨著牆邊蹲下,“黑塔,你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麼?”
“哎!”黑塔看了致宇一眼,又極快地低下頭去了,“俺想問問你,你這幾年來,過得還好吧?”
“好啊,怎麼了?”致宇有些不解地看著黑塔,“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嗯,嗯,……”黑塔不知所措地看著致宇,眨了眨眼,才結結巴巴地問致宇:“你……這幾年……有沒……有沒有……什麼……什麼,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的地方?”致宇不由地跳起來,他第一直覺想到了雨潔。
黑塔被致宇嚇了一跳,他也跟著跳起來:“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做過奇怪的夢!”黑塔不由地喘著粗氣。
致宇定定地看著黑塔,看到黑塔‘毛’骨悚然:“是這樣,這幾年,我每天晚上都做一個相同的夢,夢見你和一個很漂亮的姑娘一起,生活在我們村裡,後來,那姑娘在山裡走丟了,我……我就沒再做過那個夢……後來,我和村裡的人聊起過,他們……他們……”黑塔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們怎麼了?”致宇一把抓住黑塔的手臂。
“他們,他們和我一樣,”黑塔象是有點怕似的,“一直做著那個夢,直到夢中那個‘女’人失蹤……”
“雨潔!”致宇呻‘吟’似的叫了一聲。
“怎麼?”黑塔反手抓住致宇的手,抓得那麼緊,但是致宇也覺不出痛來,“你是也做了那個夢了?”
“是,”致宇忽然心痛起來,夢中‘女’孩雨潔,他夢中的新娘,“雨潔!”
“你現在還好吧?”黑塔用那粗大的手上下拍拍致宇。
“還好……”致宇黯然,有什麼不好呢?
“那就好!”黑塔似乎鬆了一口氣,“老人們都說,那‘女’人可是銀狐化身呢,來‘迷’你的魂的,你可要小心啊!”
我沒事,你放心吧。”致宇勉強笑了笑。
在小山村裡呆了一天,當晚,致宇一個人住在老屋裡,他細細看著老屋的一切,彷彿能嗅出老屋裡仍殘留的雨潔的氣息。
雨潔,你真的是銀狐化身的嗎?你現在在哪兒呢?
“雨潔!雨潔!”
雨潔輕輕動了一下。
她聽見致宇在身後喊他,她想回過頭去,可是前面的銀狐已經化做一團光把她輕輕籠罩了,她無法回過頭去,只有隨著那團光向前走。
一陣‘迷’茫,雨潔慢慢清醒過來。
“雨潔!”
是致宇嗎?雨潔輕輕應了一聲。
“雨潔!雨潔!太好了,你醒了!”雨潔慢慢睜開眼,看見面前站著的父母。
媽媽正一臉欣喜地看著她,“雨潔,你終於醒了!”
“媽!爸!”雨潔用‘迷’茫的眼神看著父母,他們眼角掛著欣喜的眼淚,媽媽的聲音中有著哽咽。
“孩子,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媽媽拉著雨潔瘦弱的手,不由地哭起來。
雨潔心頭也是一片‘迷’惘,她的記憶在一瞬間形成一種‘混’‘亂’。
在醫生和護士忙碌完以後,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媽媽坐在雨潔的身邊,輕輕拉著雨潔的手,“你真是睡得太久了!”
“我知道,今天是二oo一年的十二月七號。”雨潔淡淡地說。
“……”媽媽鄂然地看了雨潔一眼,“你是聽醫生們說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記得。”雨潔慢慢地有點費力地說:“我在‘床’上睡了三年,實際上是三年零三天。”
媽媽詫異地看著雨潔。
“我還記得我是被一輛銀灰‘色’的車撞了一下,然後,我就覺得我睡著了。”雨潔不理媽媽的詫異,仍是慢慢地說著,“我睡著了,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一個有三年時間的夢。”
雨潔慢慢地恢復了。
只是,她變得不太愛說話,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
‘春’天來了。
雨潔開始變得不安起來,她總是不安地走來走去,嘴裡念著什麼,媽媽對雨潔的這種情況很擔心,可是醫生說,這可能是由於她昏‘迷’太久的緣故,時間長了,就會慢慢好了。
沒有人能知道,雨潔一直都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一個叫“致宇”的男人,也一定存在著那個小山村。
只是,江南的天地,離那個遠在北方冰雪世界的小山村有多遠呢?
雨潔喜歡起地理來,她找回一本又一本的地理書和各種各樣的地圖,看著書,還不停地用筆在地圖上畫著。
每一本書上,雨潔都用筆寫著這樣的一句話:“現實離夢境究竟有多遠呢?”
也許,在雨潔的心裡,現實離夢境已經越來越近了。
‘春’天已經瀰漫在世界每一個角落了。
終於有一天,雨潔留下一封信,離開了家。
黑塔找到致宇的時候,致宇正在辦公室裡忙得不可開‘交’。
致宇看見黑塔時一楞,他不知道黑塔忽然來找他有什麼事,而且,黑塔的臉‘色’很難看。
“快,快走!”黑塔一把抓住致宇的手。
“怎麼了?”致宇不解地問黑塔。
“快,你快走!”黑塔急急地拉著致宇向外走,走到公司的‘門’外,黑塔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那個銀狐,她,她到村子裡去找你了!你快走!”
“什麼?”致宇反過來一把抓住黑塔:“你說什麼?”
“那個銀狐,真的,是真的,和夢中一模一樣,到咱們村子裡找你了!”
致宇沒等黑塔說完,轉身就跑。
“你去哪裡?”黑塔跟在致宇的身後。
“回去,回村裡去!”
“你瘋了!”黑塔氣急敗壞地吼叫著。
致宇再次回到小山村。
天已經黃昏了,村口的大樹下還圍著村裡的老人和孩子。
人們一看到致宇,所有的人都閉了嘴,一齊望著致宇,那眼光中滿是詫異和同情,彷彿看著一個一步步走向死亡的人。
致宇幾乎是衝到老屋的‘門’口的,‘門’關著。
致宇停下腳步,伸手推了推‘門’,‘門’是虛掩著的,應聲開了。
院子裡站著一個長髮的‘女’孩,正在水缸邊彎腰從缸裡舀水。
聽見‘門’響,‘女’孩回過頭來。
西下的夕陽越過低矮的院牆將餘輝灑在院子裡,那抹淡紅的餘輝照在‘女’孩雨潔的臉上,顯得如此的生動。
“你回來了。”雨潔微笑著,“快吃飯吧,都快涼了。”
那一瞬間,致宇覺得這才是他熟悉的生活。
老屋裡點著暗淡的燈,致宇坐在炕上,吃著雨潔做的飯菜。雨潔坐在致宇的對面,眼睛緊緊盯著致宇,那雙眼睛彷彿會說話。
夜是如此‘浪’漫‘迷’人。
致宇聽著身邊的雨潔向他述說著她的夢,那夢中的一切,竟是與他的完全一樣。
致宇不能解釋這一切,也許這真的是緣?但如果真的是緣,為什麼又讓他這麼遲才遇見她呢?
第二天一早,致宇醒來時,發現身邊的雨潔已經不在了。
枕邊有一封信,致宇開啟來,信裡只有一首詩:
現實離夢境究竟有多遠?
愛人為什麼
要給我一個夢呢
在這燈火闌珊的夜
讓我如此地想你
都市裡的
愛情故事
都被寫爛了
卻沒有一個結局
會屬於你和我
愛人請別
從夢中叫醒我
讓我永遠
都會相信
在這個已經
沒有傳奇的都市裡
還有
最後一個傳說
是屬於我
致宇呆呆地看著信上的這首詩,淚不知不覺地落下來,一滴滴,滴在信上。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致宇再次回到了夢中。
夢中的老屋還是和原來一樣,‘女’孩雨潔象那天他回小山村裡看到的一樣,站在小院中,一臉的生動。
致宇想知道他為什麼又會做這個夢,但在夢中,他只是沉浸在一種不真實的幸福中,卻總也想不起來問問雨潔,而現實中,他怎麼也不能想明白這一切。
也許,這對致宇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致宇終於忍不住了,他請了假,去到那個他陌生的江南都市。
在雨潔告訴他的那個地址前按了許久的‘門’鈴,出來應‘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那張與雨潔極為相似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悲傷。
雨潔的媽媽詫異地看著‘門’口這個儒雅的男人。
“我找雨潔,她在嗎?”男人好聽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東北口音。
“雨潔?”雨潔的媽媽眼淚一下子流出來,“她不在這兒,她在醫院。”
致宇在雨潔媽媽的帶領下來到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雨潔是如此安靜,象個睡熟的孩子。
雨潔的媽媽邊哭著邊向致宇述說:雨潔偷偷跑出去了一趟,誰也不知道她去過哪裡,幾天後,雨潔回來了,她什麼也沒說,誰也沒有問她。回來後的雨潔更加沉默,一天到晚也不說話,很少吃東西。一天早上,媽媽發現雨潔沒有起‘床’,一直到中午,媽媽終於忍不住去喊她了,可是,發現她已經再次昏‘迷’了。
昏‘迷’的雨潔被送到醫院後,醫生對雨潔父母說,雨潔第二次昏‘迷’了,上次能甦醒已經是奇蹟了,這一次,怕是很難再醒來了。
致宇坐在病‘床’前,緊緊握著雨潔瘦弱的手。
不知坐了多久,致宇慢慢地睡著了。
致宇看見雨潔站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著他,一雙大眼睛彷彿在說話。
“我走了。”雨潔輕聲對致宇說,然後,雨潔轉過身去,向著離開致宇的方向走去,雨潔的身影漸輕漸淡。
“雨潔!”致宇跑上前想去抓住雨潔,卻握了一手的空氣,雨潔在空氣中消失了。
致宇猛然從夢中醒來。
躺在‘床’上的雨潔,已經靜靜地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