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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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退鬼
第017章 退鬼
?這一晚的天氣很好，夜裡不熱不冷，一點兒風都沒有。
我們父子，以及矮子他老婆一家子，全都圍坐在我爹點燃的那盞煤油燈前，一個個寒蟬若驚。從入夜一直等到午夜，都沒啥動靜。
我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早沒電了，便問矮子他老婆：“幾點了？”
矮子媳婦說：“快十二點了。”
我爹問：“差幾分？”
“還差三分鐘。大伯，你不會來我們家騙吃騙喝吧？我一看你就不像啥子好人！”矮子媳婦打量著我爹，臉拉得老長。
我琢磨著，今晚我爹要是弄不出一點名堂，我們父子必定會被這家子用掃帚打出家門。
還好十二點剛到，煤油燈突然啪一聲炸開了！
一道綠色的光芒閃過。
在場的人都被嚇得不輕，以為燈油裡面放了個炮仗。然而，湊過去看，才發現燈盞完好無損，就其中的燈芯炸開了。不但炸開了，而且還開出一朵大紅花。
我爹看了笑說：“你們家這是要發大財啊！”
矮子丈母孃問：“真哩還是假哩？”
“當然是真哩！”
剛說到這，旁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突然指著地上的灰圈說：“你們快看！”
大夥瞪直了眼睛，盯著地上的灰圈。
灰圈裡面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雙貓腳印。
大家都覺得稀奇！
我心想沒道理啊？剛剛大夥全都圍在灰圈周圍，若是有隻貓從這兒溜達過去，不可能沒人發現。貓腳走路很輕這是事實，可也不至於逃過這麼多雙眼睛。
“拿簸箕的那位老弟，這下可看好了！”我爹說。
手裡端著簸箕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看外貌，應該是矮子他小舅子。
小夥子點了點頭說：“沒問題！”
話剛說完，灰圈裡面又有了動靜。
這次，有一道很明顯的煙霧，從灰圈裡面升騰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一腳跺在裡面一樣。果不其然，等煙霧散去，灰圈裡真多了一隻大腳印。
“快灑紙錢！”我爹急忙吩咐大家。
大夥從地上抓了冥幣，就跟著我爹往天空拋灑。不一會兒，地上紛紛揚揚已經堆滿了一層落葉似的紙錢。我爹說：“第二隻腳印出現，趕緊用簸箕蓋住。”
正說著，灰圈上突然多了幾雙腳印。
其中一雙腳印像是女人的。
我爹一下子慌了神，大叫：“快！蓋住！”
小夥子倒也機靈，說蓋就蓋，一個大簸箕一下子就蓋上去了。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那個簸箕剛蓋住，立即就像被一隻腳從下面給踹了一下似的，高高飛了起來。
我爹身子猛然騰空而起，就像姚明釦籃那樣，反手回扣，一下子將飛跳起來的簸箕給扣下去，嚴嚴實實蓋在了灰圈之上。
“快！壓住！”我爹叫我。
我慌了神，傻子一樣一個匍匐，整個身子全都撲在簸箕上面去了。
我身後的小夥子見了，也都跟著撲過來。
不料身子下的簸箕依然晃得厲害！
我爹見壓制不住了，猛地摸出一道黃符，啪一聲拍在簸箕上。
簸箕又晃了幾下，這下總算老實了。
三人疊羅漢似的爬在地上。
矮子他老婆問：“大伯！我……我……我家矮冬瓜呢？是不是……是不是在下面？”
我爹站起來，咬破中指，用自己的血在簸箕周圍滴了一圈。
好半天，他才說：“可以起來了。”
我和小夥子一起爬起來，我爹轉身對矮子他媳婦兒說：“矮子沒在這兒！我看這次送他回來的鬼差，和一般的鬼差不大一樣，猛得很！”
“那……那我家冬瓜，冬瓜在哪？”
我爹說：“等把裡面這兩位主兒伺候好了，你家老公就會回來了！”
矮子她老婆看了看自己的胸部，臉色都嚇變了。
我爹說：“小姑娘別誤會，不是用那玩意伺候。你們家裡有黑豆嗎？”
矮子他岳父說：“有……有……”
“那成！快去殺只公雞，把黑豆放在雞血裡面打滾。再用清水洗淨從簸箕的蔑縫裡面塞進去。現在趁裡面的主兒在休息，十分鐘內得把這事辦了！”
矮子的岳父岳母飛跑進屋，弄公雞和黑豆去了。
不一會兒，二老就端了一碗黑豆出來。
我爹用鼻子聞了一下黑豆的味道，感覺很滿意。
“好！很好！取一柱清香過來。”
矮子他老婆弄了一柱香點燃過來。我爹接過青香，就往簸箕上面插。一邊插一邊用嘴巴噗噗地吹。當香火將簸箕燒出一個圓孔，我爹就塞一粒黑豆過去。
如此這般，大半碗黑豆塞完後，我爹終於大汗淋漓起身，伸了個懶腰說：“好了！”
這了字才說完，大夥突聽得嘭一聲巨響。
回頭去看，只見矮子他們家支在門口的一口大鐵鍋已經被一個從天而降的東西砸碎。
那鐵鍋比較大，是農村用來煮豬食用的。
眾人跑過去一看，發現裡面躺了一個人。
矮子他老婆大叫：“冬瓜！”
在昏黃的路燈下，矮子迷迷糊糊，唾沫黏稠稠地滴在衣領上，一臉茫然地看著大家。
我當時被嚇得不輕，心想矮子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我爹過去，朝著矮子的臉噴了一口水。
矮子漸漸清醒過來。
“師傅……你……你咋來我家了？啥時候來的？吃飯了沒有？你們這是……看啥？”
矮子如夢初醒似的看著我。
我當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爹拍了拍矮子的肩膀說：“年輕人，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要不是你伯伯我當初在破廟裡面學了點本事，我看你這輩子，都得在陰間伺候那些女鬼了。”
矮子依然稀裡糊塗，問：“啥子女鬼？”
我想了想說：“就是……就是那天把我們勾引到酒店裡面去的，我妹妹！”
“你妹？”矮子像是陷入沉思，不一會兒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我腳下了。
“師傅！這事兒你是看到的，我沒有殺陳總！”
矮子的話把他們一家人都嚇得目瞪口呆。
我解釋說：“哪有什麼陳總，前天晚上咱們壓根兒沒去什麼九霄雲外！”
一聽說九霄雲外，矮子他老婆就過去揪他的耳朵。
“你個矮冬瓜，不是個好貨！你去那種地方做啥子？老孃在家裡累死累活，你倒是好，跑到那兒去逍遙快活……看老孃不打斷你的腿……”
我趕緊攔住矮子他老婆，將矮子的身份證遞了過去。
矮子驚訝地問：“我的身份證，咋在你哪？”
我說：“是在南江大廈撿的！”
“南江……那鬼樓？”
“嗯！這事兒說來話長，我現在也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以後再說！”
矮子總算回來了，可我爹卻愁眉苦臉的。
我問：“爸！你在看啥？”
我爹嘆著氣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怪只怪老爹學藝不精……我看這事兒你們先扛著，等我去找一找駝背老道，看他願不願出面。”
我愕然問：“爸，你認識駝背老道？”
我爹說：“認識！說起來話就長了。像你爹這樣的人，雖沒多大的本事，也沒多少錢，但交結的朋友，絕對不少。三教九流，狐朋狗友，多得去了。這朋友多了嘛！就難免會惹些事。惹了事，總要找人幫忙擺平吧？所以，你爹跟雲中燕子，有點關係！”
雲中燕子？莫非駝背老道，真是警方佈置在民間的高手？
如果世界上真有這麼一群人，那麼……
我在想，那麼雲中燕子為何存在？當年警方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才需要在民間組建這樣一支特殊的隊伍？我想，妹紙約我做微商這事兒，絕對不那麼簡單！
提到微商，我不由得一震，感覺心都涼了半截。
我爹將地上的簸箕收起來後，吩咐我和矮子說：“這兩鬼差被我請來了，現在卻沒得法子退出去……這個你們暫時不要管，你們還有一個朋友，估計已經出事了。你們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你們那個朋友吧！隨便……隨便燒點紙錢……”
我們的另外一個朋友？
“大塊！”我和矮子幾乎同時叫出聲。我問老爹：“爸，他咋了？”
我爹指了指簸箕：“這裡面的鬼差跟我說了，明晚有鬼去索他性命……”
“那咱們該怎麼辦？”我問。
我爹說：“先順其自然吧！這鬼差能把這個訊息告訴咱們，說不定這裡面有什麼名堂！這樣，今晚你們先休息，爹就走了。明天早上派出所門口見！”
“派出所？你去派出所幹嘛？”我問。
我爹說：“去找駝背老道！”
我想了一下才明白，駝背老道既然是警方的人，也只有警方才知道他的行蹤。
於是當天晚上除了我爹急匆匆離開之外，我就在矮子他們家睡了。
矮子和他老婆睡在裡面一間屋，我睡外面。
睡到大半夜，我總感覺脖子涼涼的。一醒來，睜開眼睛就看見矮子他老婆穿著一套紅睡衣站在我窗前，而且還用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我當時嚇得不輕，忙問：“妹子……你幹啥？”
“幫我梳頭！”矮子他老婆說。
我當時覺得不對勁，以前我聽矮子說，他老婆曾在KTV工作過，就是那種陪侍。但算得上是賣藝不賣身那種，跟小姐還是有所區別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至於第一次跟我見面，就想著跟我偷情吧？
妹子雖長得不錯，但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況且我不僅是矮子的朋友，我還是矮子的師傅來著。沒實名也有虛名，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才不會幹。
所以我當場拒絕：“別！你找矮子去吧！”
妹子聽了，突然笑：“我就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