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佛降世赴中大,兄妹重逢訴衷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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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佛降世赴中大,兄妹重逢訴衷腸(三)
第二章 神佛降世赴中大,兄妹重逢訴衷腸(三)
“那麼,長話短說——”敬陽真人端正了身形,捋了捋鬍鬚,“這‘引魂燈’,正是妖仙一類,通常在昏暗無光幽冥地府中,指引鬼魂歸位,因此叫‘引魂’;世間有記載的四盞引魂燈,兩盞位於幽冥地府,兩盞跟隨北極玄天大帝作為護法,均有三千年以上道行,是我輩凡人根本不可能抗衡的……”
講到這裡,他頓了頓,語氣顯得沉重了許多,“陳誠徒兒身負拘役妖鬼的‘天空霸邪’之法,可能是誤打誤撞,拘來了妖仙‘引魂燈’的族類,才慘遭不測的,這是天命,我輩弟子斷不可干涉。”
“慢著!”青陽師叔一把扯住了敬陽真人的道袍,恨恨地說,“那陳誠就算白瘋了?”
敬陽真人的語氣堅定而威嚴:“降妖驅邪,成仙了道,乃是我道法弟子的本分和夙願。若然違抗仙道,我們也就失去了立身之本。難道——六年前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麼?”
這一句話,尤其是六年前的往事,讓薇薇、陽光、陳青陽同時陷入了沉默。在那一剎那,淚水盈滿了薇薇的臉頰。
“罷了,”敬陽真人蓋棺定論,“陳誠自己也寫下了‘引魂’二字,加上薇薇親眼所見,可以確定是引魂燈無疑。陳誠之死,繫於天命,當公告天下同道,引以為戒。自此後,我武當弟子也應謹守規矩,慎用‘天空霸邪’之術。薇薇,陽光,你們能夠僥倖逃生,實屬奇蹟,不可再心懷嗔怒,尋釁滋事,聽到了麼?”
薇薇抹著眼睛,陽光咬著嘴脣,兩個人都不說話。其實薇薇的那招“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端的是厲害,作為武當山唯一的女孩子,她本來就被上上下下寵了這麼多年,若是換了平常,只要她一抹眼淚,莫說眾師兄弟拿她沒轍,恐怕就連掌教真人也要頭痛三分——但這次,敬陽真人眼見著薇薇抹眼淚,只是搖頭嘆息,語氣上卻反而更嚴厲了。
“你們——聽到了麼!”
“弟子……謹遵師命。”面對師父威儀的眼神,陽光率先投降。
“你……別看我,你是掌教真人,我怕了你了。”青陽師叔和敬陽真人四目相對了一會,也像撒了氣的皮球般,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我也……認了……”薇薇終於也低下了頭。
其實在說出“認了”的時候,薇薇也是超不甘心的。她甚至無法想象,一切的努力,甚至包括九死一生換來的情報,竟然換來了這樣一個結果。既然對方是仙道一員,那麼就不能再追究。因為仙道不僅是道法界弟子的領導和準則,更是一種追求和夢想。天下雖大,卻有誰能夠相信,自己在有朝一日,會向自己信奉了一生乃至幾世的準則與夢想報復呢?
天道無常,夢想也無常。人類可以因為仇恨、虛榮、感情、名利而拋棄一切法則,卻始終不能背叛自己的“天道”和“夢想”,這就是人的弱點,但也是人能夠以渺小的身軀,在這廣闊的天地生存至今的訣竅。
“那麼就到這裡,”敬陽真人眼見三人都沒了異議,便起身準備離開,“明日,將陳誠遇難的原因公佈天下……”
敬陽真人離開了。陽光正要關閉通話,陳青陽卻擺出了暫停的手勢。
“薇薇,陽光,你們是……怎麼逃脫魔掌的?”青陽挖了挖鼻孔,一臉狐疑。
薇薇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是……被我羞走的……”
“啊?”青陽在那邊鯁了鯁脖子,一隻眼大,一隻眼小,成了名副其實的“大眼瞪小眼”:“羞走的,這算個什麼說法啊?”
“別問了——”薇薇擺了擺手,“我不想回憶。”
陳青陽點了點頭,然後神祕兮兮地說道:“我告訴你們。師兄其實不是不想報仇,他那脾氣我知道,肯定是沐浴焚香,找人出手了。”
“找誰?”這邊異口同聲。
“你們倆這麼笨呢?”青陽擠了擠眼睛,“師兄剛才講了那麼多神啊仙的,無非就是想告訴我們,雖然道法界弟子不能反抗仙道生靈,但若是他們仙跟仙之間起了衝突呢?”
薇薇聽後一頭霧水。但陽光顯然明白了,於是一打響指:“我知道了!借刀殺人……呃,是借刀誅仙才對,是不是?”
“還是陽光聰明。”青陽在那邊笑眯眯地。
“可是——”陽光搖了搖頭,“哪裡有這種好事啊……”
可他話一出口,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頓時面露喜色:“好啊,青陽師叔,難怪剛才師父叫我們不要報仇的時候,你那麼痛快就答應了呢!”
而這個時候,就連薇薇也明白了。
陳青陽也一臉壞笑:“全天下人都知道,那姓宋的王八蛋……”
講到這裡,他突然用手掩住了嘴,四下裡張望了一下,然後吐了吐舌頭:“我說錯了……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姓宋的那位仙長和引魂燈有不死不休的大仇;他的道行又強到逆天,我們只要告訴他事情經過,到時候就熱鬧了,啊哈哈哈哈……這姓宋的禍害了我們這麼多年,如今總算也能替我們出口氣啦!好了,你們先回去,咱們保持聯絡。”
說罷,陳青陽關閉了通話。陽光看了看薇薇,卻發現她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冷汗直冒,又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她也不說什麼,反倒越來越沉悶。陽光以為薇薇是嚇著了,加上沒休息好,因此有些體虛盜汗,便帶她回到了學校,送回了寢室,自己也順便去休息了。
再說武當山這邊,陳青陽關上了手機,跟著敬陽真人一路來到了大殿,眼看著他吩咐門下弟子擺設香案,備了些蠟燭旗幟。於是青陽就站在一旁,別有用心地笑著。
“師弟笑什麼?”就算定力如敬仰真人,面對長達十幾分鐘的壞笑,也終於禁受不住了。
“沒什麼……”陳青陽揉了揉腮幫子,顯然是想透過發笑引師兄說話,卻沒料到笑得過了分,臉都有些抽搐了,“呃,師兄,看你剛才嚇唬薇薇和陽光的樣子,還以為你真的鐵石心腸呢,沒想到啊……”
“沒想到什麼?”敬陽真人狠狠地擠了師弟一眼,“都說了,此事不再追究。”
陳青陽指了指香案上的道具:“那你設案作法,搞傳音入密做什麼?總不會想一個個通知道法界弟子這個不幸的訊息吧?還是想告訴宋某人,讓他出頭啊?”
敬陽真人並沒有答話,只不過在四目相對中,很多真實的想法已經暴露給了身邊最親近的人。影片通話的時候,敬陽、青陽師兄弟曾經四目相對了一陣,敬陽真人知道以師弟的聰明,大概早已經心裡有數,否則按他的脾氣,是不會那麼痛快便答應的。
然而即便心知肚明,敬陽真人也不好說破,只得用話搪塞:“宋天君有通天徹地之能,武當之事,他早晚要知曉,到時候要是怪我們怠慢不報,尋上山門來,我們又惹不起他,卻不是一場麻煩?不如早說為上。”
說話的功夫,香案已經備好。六盞戊己杏黃旗,按六合方位排於案上,明燭晃晃,香菸繚繞。敬陽真人束冠正袍,登上案前,催動了傳音入密之法——
按照凡夫俗子的理解,這傳音入密看似是以道法內功催動,雖經千里而聲音不變,直達目標。但這種說法其實荒謬:因為就算是修行千年之妖施展的“索命梵音”,也只不過聲達方圓七、八丈而已,一介凡人又如何能有這種修為?況且傳音的路途若是遙遠,必然山川阻隔,氣息干擾,以一人之靈氣,化入天地之間,豈不好比泥牛入海,又哪裡還能聽得清楚呢?
因此,所謂“傳音入密”、“千里傳音”,其本質是“言靈”的一種,只不過沒有任何殺傷力而已。它透過事先約定的文字,傳遞給事先約定的媒介,從而達到效果。這個原理類似於電話中轉站,層層傳遞,最終達到目標。而接受“言靈”的物件,多為一方的土地、城隍,他們都有些道行,據守一方,卻不登仙班,因此也樂得為道行高深者傳話遞音,也算是一番功德。而敬陽真人打出了杏黃旗,則是要將言靈的內容傳遞給各方土地。黃色,正是五行中土之顏色,而其功效,也只不過是要這些“中轉站”將原話傳遞出去而已。因此,只要是超出了人耳的分辨距離,那麼“傳音入密”所聽到的,就根本不是說話者原來的聲音,而是中間媒介的轉述罷了——所以說,自從有了電話,年輕一輩的道法弟子也就不願意費力修習“傳音入密”等術法了,與此類似而被廢置的還有“縱地金光”、“登萍浮水”等等——既然有了火車、飛機,那還要費力氣跋山涉水乾什麼?大概偶爾用來表演一下就可以了罷。
卻說敬陽真人摒氣凝神,元陽入宮,望空念出了一段文字:“弟子趙敬陽,望上界仙長宋天君足下百拜,引魂燈現於中州,我輩弟子慘遭荼毒而不敢擅專,仙長專司北斗之事,懇請拯救,再拜——”
陳青陽在旁邊看了好半天,直看的一頭霧水:“這就行了?”
敬陽真人收功頷首:“引魂燈屬北極玄天大帝座下護法,宋天君是北斗神部之一,這是他職責所在。況且——”
他沒有說下去,而陳青陽卻會心一笑——況且,那姓宋的與引魂燈有仇,這下知道了還能不管?
於是,陳青陽看著師兄,心中釋然:“師兄,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對陳誠還是有感情的。”
敬陽真人沒有答話,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卻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香案突然搖晃了一下,蠟燭齊刷刷地跌成了兩截,像是被什麼東西割斷了一般。六盞杏黃旗也騰地一聲冒出了一股煙火,一道氣勁推波助瀾,在整個大殿內迅速拓展開來——
“氣爆散!”陳青陽驚異地看著四周。煙火散去後,灰燼紛紛灑灑跌下,在桌子上隱約排成了五個歪歪扭扭的文字——
我、已、在、中、州!
看著這五個字,師兄弟二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遠在中州,距武當山千里有餘,竟然能破了敬陽的香案,還以氣御形,寫下了五個字。這份道行,怕是已經獨步天下,震爍古今了!
“我的乖乖——”陳青陽繞著香案,正正反反踱了好幾圈,咬指嘆道:“這簡直就像神仙啊!”
敬陽真人也不答話,面色凝重地轉身退出了大殿,只是臨走前留下了一句——
“他就是神仙。”
陳青陽聽後,呆呆地看著那幾個字,好久才醒過神來,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評論。
“有什麼了不起的,字寫得這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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