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章 報大仇二仙鬥法,助調停青陽下山(九)

第4章 報大仇二仙鬥法,助調停青陽下山(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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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報大仇二仙鬥法,助調停青陽下山(九)

第四章 報大仇二仙鬥法,助調停青陽下山(九)

出乎意料的是,曉晨看著薇薇和陽光足足有十幾秒,竟然緩緩撤銷了玄天九禳的發動。靈符式微,精光消褪,雲氣散開,草木回春……而在他的臉龐,卻有一滴淚水悄然滑落。

三人繼續對視了十幾秒鐘,曉晨終於搖了搖頭,仙氣消散,唯餘一聲嘆息。

“冤孽……冤孽啊……”曉晨就像換了個人一般,一掃往昔的威風,也不再同薇薇說話,只是緩緩地離開了空地。落寞的背影,深黯的夜色,卻在他離開後傳來了聲音——

“太初以降,二識生焉;迴圈道法,原有周天;經絡勾織,一脈通玄;身受建木,天人亦然……”

這幾句頌子,飄飄然傳來,卻好像說在耳邊一樣清楚,聽的陽光莫名其妙、薇薇如墮霧中——然而兩人卻都不敢怠慢,一是由於這幾句頌子分明就暗附得道高人飛昇之時留給後人的啟示偈語格律;二是宋曉晨關鍵時刻停手,卻又留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加上琅琅上口,因此也就過耳不忘了。

薇薇緊繃的心一下子便放鬆了下來,陽光也頹然跌坐在了地上,兩個人都想攙扶對方,卻發現身上早已經沒了力氣,一時間也只好坐在原地發愣。

就在這個時候,從遠處飄來了一道土黃色的光,在黑夜裡倒是特別的顯眼。光道過後,隨即騰起了一陣陣輕煙,就好似噴氣飛機的尾氣一般,而這架“飛機”卻直奔她們兩人而來。

“手下留人!”一個人影說話間便來到了空地上,在三尺見方的原地兜著圈子,直磨得地面吱吱作聲。好容易停下來了,卻看見是一個人,五官長得倒也沒有什麼特點,只是那道沖天掃把眉甚是顯眼。

這來的,卻不就是“武當三陽”之一、薇薇兩人的小師叔陳青陽麼!

“手下留人,手下留人!”陳青陽面對著薇薇兩人,不斷地用手比劃著,但馬上便發現了什麼,於是自己先咂了咂舌頭,“不對,反了……”

說完便轉過了身,背對這二人,往周圍便用手繼續比劃著:“手下留人、手下留人、手下留……哎,人呢?”

“青陽師叔……”到底還是陽光先反應了過來,“人家已經走了——”

“走了?”陳青陽再次轉過了身,輕輕用手按了按胸脯,“走了就好,媽呀你們不知道,我離這兒一百里地的時候就看到中大里有人——不對,可能是有神仙在火拼了,到底誰跟誰呀?不是宋曉晨吧?而且離老遠就看有人擺了一個靈嗜陣,到底想幹什麼啊,至於嘛!你們說……”

他嘰哩哇啦地說了那麼多話,卻突然停住了——因為薇薇不停地抹眼淚,陽光不停地嘆著氣,兩人各有各的毛病,但唯一的共同點是都像失了魂一般,誰也沒反應。既然如此,那還說些什麼?

遠處,人聲和手電筒的燈光漸漸近了,看來是鏡湖那邊被驚動的人找來了知返林這邊。於是陳青陽就趕緊扶著陽光和薇薇離開。這麼晚了,兩男一女一起行動,宿舍自然是不能去了。於是陽光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個旅店的名字,陳青陽也還真賣力氣,吭哧吭哧地一路把兩人就這麼弄了過去。

這旅館正是幾天前薇薇和陽光避難時選擇的那一家。當晚薇薇衣衫不整、陽光四肢無力,因此老闆對他們的印象特別深刻——如今更是熱鬧了,薇薇哭哭啼啼地,陽光的手又受傷,還被一個大掃把眉的男生扶著兩人過來……可算是把老闆整個人看傻了,幸虧學校附近的這種小旅店一向都是什麼錢都賺,卻什麼都當作沒看見,否則以三個人的狼狽狀況,非得被舉報進了警察局不可。

陳青陽開了一間三人的大房子,把薇薇和陽光弄進屋子。他抽身喘了口氣,正想問話,卻無意間看到了自己的鞋子,於是乎什麼也不顧了,徑直嚎啕起來——

“媽呀!用什麼‘縱地金光’法啊,我新買的‘瑞步’都被磨壞了哇”……

暫不說薇薇和陽光兩個人失魂落魄,陳青陽在為自己磨壞的新鞋哭嚎。再看宋曉晨,自打從知返林離開後,心裡也是百般滋味、欲說還休。他沒有回家,反而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公司——華娛世紀的辦公室裡。這屋子不小,又在高層,而且配著臨街的落地窗,一眼望去,繁華而又孤單的城市裡萬千燈火匯聚,不管是溫柔還是離愁,都在這股燈火中匯聚成了這個城市永遠的記憶——

當然,這些記憶中,也包括了辦公桌上面那張司徒靜照片中永遠微笑著的臉龐。

其實在那關鍵的一刻,宋曉晨之所以停止了玄天九禳陣法,並不是同情無辜或者懼怕懲罰,而是陽光和薇薇的表現,讓他想起了一些難忘的事情罷了……

那是六年前,同樣的“北斗祁禳”天陣陣法發動的那一刻,趴在地上的是司徒靜,挺身保護的是他自己,而站在天陣中心、想要毀滅他們希望的,是林紫陽,是秦川,是道法界的那麼多人……

生命中,太多的臉孔彙集,從難忘一直到永恆。所愛的,所恨的,所感的,所願的,即便它們已經不再,卻仍然深深地印刻在了一個人的經歷中——而這些,正是今日的某個時刻,陽光與薇薇曾經表現出來的。回想當年,不也是這個樣子麼?那麼無助、那麼恐懼的曉晨,卻那麼勇敢、那麼倔強地站在了愛人的前面,面對所謂正義之士“人人得而誅之”的聲討;而司徒靜,則抱著他,許下了生死相約的誓言,卻同樣為了愛,告訴他“忘了我,好好活著”……如今,人事已然全非,以神的姿態降臨於斯的宋曉晨,在行使著當年林紫陽等人的權威,而薇薇和陽光,卻再現了六年前同樣出現的那個因為愛而無言並且美麗的約定。

別讓悲劇重演——曉晨對自己說——無論是不忍下手,還是同病相憐,都已經不重要了……

想到這裡,曉晨的鼻子和嘴裡同時一酸——不過流出的不是淚水,而是涓涓滾燙的鮮血。曉晨抬手抹了一把,五臟六腑卻止不住地在難受,彷彿悲傷的電流穿越了身體,將那一刻永遠地記在了骨血裡。

同時使用“蓮無法界”和“大逆天誅”兩**門,固然威力驚人,然而發動所耗的仙氣更是難以預計,就算是頂上三花已成的宋曉晨,也畢竟還是副凡人的身軀,就如同當晚薇薇勉強發動“九宮星耀”術一樣,體內仙氣的衝突和對流已經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他甚至不能保證,一旦再繼續發動玄天九禳,自己會不會一同死於陣中……

就在思慮時,一股氣流降下,辦公室的巽位沒來由地起了一陣香風。隨即屋內器具變形、移位,泛起波紋,想被攪亂的水面一樣,一切在瞬間模糊,而再出現時,卻儼然是另一幅情景——參商燦爛,牛女爭輝,天河之下,萬點星光,儼然一幅銀河天穹奇妙瑰麗的景色。

“曉晨,朕跟你多少次了,不要勉強,你為什麼不聽?”一個聲音從四周的景色中緩緩滲透出來,像老朋友,又像老上司,親切而威嚴。

宋曉晨也沒有往四周尋找,反而淡淡地應了一句:“你知道了?”

“今晚一戰,氣衝霄漢,朕當然也在旁觀——”那聲音高遠而深沉,但分明還透著濃濃的關切,“只是朕授你‘蓮無法界’護持,又傳給你‘大逆天誅’之法,均為天界至高法門,你身為修行之人,不知道如此兩法一同施展,周天仙氣衝突,會傷及自身麼?”

“我知道……”曉晨止住了口鼻處的鮮血,“但我想一擊得手,如此而已。”

然而,他馬上便轉換了話題:“在知返林,我要使用玄天九禳,是你降靈光,用傳音入密來阻止我的吧?”

“朕必須阻止你,”那聲音應對得波瀾不驚,“天陣威力過巨,必殃及無辜,此為其一;你那時候已受內傷,必然難以全身而退,此為其二;若宋詩薇遭遇不測,朕和你的計劃必然再次夭折,需再空等輪迴,此為其三。”

“好了好了——”曉晨打斷了對方的說話,“每次都是其一、其二、其三的……這次被它跑了,該怎麼辦?我們講好了,由我動手,你看著它的破綻和來歷——”

講到這裡,曉晨頓了一頓——

“玄溟,它的真面目,你看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