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李氏貴妃

李氏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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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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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麓聽完啞然無聲,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時間又有些恍惚。人性最是捉摸不透看不分明,謝瀚的樣子從她腦海中一遍一遍地滑過。究竟哪個才是謝瀚呢?那個她所見到過的荒誕不經的頹唐青年,那個臨淵口中城府深重值得提放的青年,還是這個謝青記憶裡心思繁重,為了家族步步為營的少年?

他果真是為了家族,為了一個妹妹,不惜忍辱負重毀盡名聲?亦或者這些所謂的家族利益,就與那些無謂的名聲一般,對這個人而言絲毫都無所謂?

謝瀚,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當年青麓與他正面接觸的時候不曾瞭解他,此時聽著別人評述他亦不能瞭解他。

謝青無奈地笑了笑:“可惜我父親性情直爽火爆,最恨小人權謀心思,這些話自然不能跟他說。我只得告訴父親,瀚兒這孩子不能逼迫,只能等他年長些自己反省,且由著他去。不過倒是平白讓瀚兒委屈了許多年。”

青麓正沉吟著,想要說什麼,忽地被一陣喧譁聲打斷,有人不顧謝青先前說過不讓人進花園裡來的話,硬是闖了進來。

青麓詫異地看過去,那是個宮女,居然是她宮裡的宮女,是一直以來並沒怎麼見過的小安。小安先前是楊知兒宮裡的,因為青麓名義上養在楊知兒名下,因此小安是跟著被分到思怡宮的。

小安這時候神色慌張,闖過阻攔的人群跑到青麓面前就跪倒在地,滿臉都是眼淚:“帝姬!不好了!求求你救救淑妃娘娘!”

淑妃?青麓心裡一緊,急道:“出什麼事了?”

小安哭得滿臉都是眼淚:“是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和二殿下一起,向著甘寧宮去了!”

青麓心中大急,謝青到底經歷得多些,倒還鎮定,問小安道:“什麼時候的事?三殿下知道麼?”

小安道:“我早晨擔心淑妃娘娘,便跑過去看看。誰知半路遇上香麝姑姑,香麝姑姑便讓我趕緊過來報信。三殿下恐怕還不知道呢!”

謝青轉頭問青麓:“臨淵在哪裡?”

青麓這時候也鎮靜下來:“臨淵今天沒有與我一起出來,應該與宣博在一起。”

謝青聞言向小安吩咐道:“你速去思怡宮,不要告訴三殿下發生了什麼事,只說帝姬急招臨淵。等臨淵出了思怡宮再告訴他立刻想辦法去甘寧宮救人!”而後沉下面色對青麓道,“我們現在立刻去甘寧宮。”

青麓急急地踏進甘寧宮裡的時候,差點撞上正快步踏出宮門的二皇子姬出,

姬出雖高,但身形瘦弱,臉色蒼白,顯得弱不禁風簡直如同弱質女子。然而他此刻臉上有些厭惡的神色,撞見青麓只是詫異了一下,隨即扭過身,一聲不吭地離開了甘寧宮。

而這時候,甘寧宮裡居然沒有人有空閒看她一眼。

殿中已經屏退了所有下人,除了楊知兒,只有一個華服女子。那女子妝容整齊,瘦削的臉上用粉塗得很白,漆黑然而細長的眼睛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青麓的腳步猛地停住,這便是李貴妃李萍。

李萍與楊知兒對坐在茶案前,茶案上放著一碗濃黑的藥汁。

謝青比青麓稍慢兩步,然而謝青一踏進甘寧宮,聞到那碗藥汁濃郁的澀味的一剎那,忽地臉色慘白,腳下一個踉蹌,簡直站都站不穩,搖搖欲墜起來。

李貴妃李萍這時候才傲慢而矜持地偏過頭來:“這不是賢妃妹妹和溫陽麼?怎麼今日也有空來這裡?賢妃妹妹臉色可真差,可是身體不好,那可需要多休息。”

青麓發覺謝青此時手指幾乎顫抖起來,詫異地抬頭去看謝青,發覺她正死死地盯著桌上的那碗藥汁。

青麓瞬間明白,桌上那碗藥,與當年謝青失去孩子、再也不能生育的時候“誤食”的那一碗藥,必定一模一樣。而此刻,那些曾經已經深埋於心的痛楚,只怕被這場景所激,重又在謝青心中甦醒過來。

李萍又看向青麓,緩聲道:“溫陽回宮多日,居然也不曾來給本宮請過安呢,說起來,當年皇后姐姐自盡那日,德妃妹妹不懂事帶人折辱你們兄妹,本宮恰好與陛下路過,可是救了你們一命呢,溫陽今日,這是特意來感激本宮的麼?”

青麓臉色陡然慘白,額角青筋迸出,從幾乎打顫的牙齒間怒斥道:“你無恥!”

李萍不理會青麓,重新端正地坐著,對著桌子對面臉色同樣慘白的楊知兒。

“淑妃妹妹,我尋得十三年前曾經進宮探望過妹妹的一位故人,聽聞這位故人還是淑妃妹妹的青梅竹馬,不知淑妃妹妹可有意敘舊?”李萍語調緩慢,絲毫不掩飾話語間的惡意,“只是這位故人若是不小心說錯了些什麼話,淑妃妹妹還要多擔待啊。”

三皇子姬弘今年十二歲,十三年前,恰恰是楊知兒懷上姬弘的時候。

楊知兒雖然純善,然而也並不傻,被逼到此時此境,語調異常激憤:“你血口噴人!當年他是進過宮來,可是我沒見他!他為了自己的前程,親自哄騙父親送我進平碩王府,我怎麼可能還會見他!”

李萍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冷笑:“見沒見本宮就不清楚了,既然淑妃妹妹說沒見過,姐姐便相信你。只是若是他本人說見過,不知滿朝文武相不相信妹妹,也不知陛下相不相信妹妹。即便是陛下相信了妹妹,只是不知日後,還有沒有拿三殿下當皇子看?”

青麓和謝青這時候也已經聽出了事情的大概。十三年前,楊知兒曾經青梅竹馬然而背棄了楊知兒的那個男人進宮來找過楊知兒,然而縱然楊知兒恨他,不肯見他,畢竟是女兒家的青澀年少的戀人,也不願意把那樣的心思告知別人。旁人多少也就知道有人來求見了楊知兒,其他詳細情形多半並不清楚。

到如今,李萍若是讓這男人放出話來,說十三年前,楊知兒不僅見了他,還與他舊情復燃、春風一度。那麼三皇子姬弘的身世便會遭人質疑。即便武帝最後查明確實是那男人胡說,可是謠言一旦傳出,哪有真正澄清的那一天?姬弘一輩子都必定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姬弘他這一生,便已經完了。

而即便此刻楊知兒服了軟,這個男人在李萍手上一天,那楊知兒一天便要聽李萍的話。

這個男人出現的時間點、被李萍控制的時間點,都太巧了一點。謝青咬牙切齒道:“你們說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是你控制的棋子!什麼求見,什麼敘舊,都是設計好的!你是聽說了淑妃可能有孕才派那男人來求見她的!”

李萍眼神輕慢地掃過謝青,也不否認,只又是一聲冷笑:“不過若是淑妃妹妹若是願意與本宮成為摯友,本宮自然不會讓那男人胡說八道敗壞妹妹的名聲。若是淑妃妹妹願意成為本宮的朋友,不如先表示一下誠意,便不要浪費本宮帶來的補藥了?”

楊知兒臉色已經白得發青,死死盯著眼前的藥碗。

李萍眼中已經有了輕蔑的神色:“妹妹大可放心,這補藥肯定對妹妹身體有好處。不然妹妹可以現在召御醫前來查驗。”

言下之意,今天當差的御醫,統統都是李萍的人。

李萍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對著楊知兒道:“本宮耐心不佳,不如本宮從三數到一,等到一的時候,本宮還希望淑妃妹妹已經做好決定了。”

“三——”

楊知兒冷汗滲出,肩膀不住地顫抖。

“二——”

楊知兒顫抖著伸出手去,握住那藥碗。李萍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一——”

楊知兒嚥了口唾沫,心一橫,端起藥碗,不曾想一隻手把碗猛地奪了過去。

青麓此時怒極反笑,端著藥碗,向著李萍:“貴妃娘娘想要看母妃誠意麼?那便由本宮代母妃表達誠意好了!”說著一仰頭,把那一碗濃黑的藥汁一飲而盡。

藥一入腹部,只覺一股寒意從胃裡迸發開來,在體內不斷衝撞。青麓一個踉蹌,手一鬆,藥碗摔在地上,碎成幾塊。青麓扶著茶案勉強站穩,怒視李萍:“貴妃娘娘這可滿意了?!”

李萍初時一怔,等回過神來反倒是一笑:“你們兄妹二人,倒是一個性子,都喜歡代人受過呢。我記得當年鳳怡宮裡,皓親王也曾這樣,代替溫陽你受人侮辱吧?”

“你別提皇兄!”青麓牙齒冷得不斷打戰,用力擠出幾個字。

李萍施施然復又坐下:“可惜啊,本宮可不是德妃妹妹,本宮帶來的‘補藥’,可不止一碗。”

青麓聞言氣急攻心,一個踉蹌摔了下去,楊知兒趕緊上前半抱起青麓。青麓說不出話來,只能那眼神看向謝青。

謝青立刻猜到青麓一開始這麼做的原因,楊知兒本就體弱,若是中了毒,只要稍加掩飾也並不至於惹人注意。青麓此刻已經先服了毒,若是李萍再逼迫楊知兒也服毒,同一天兩個人都病倒,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武帝必定會徹查此事。

謝青恨聲道:“你不要忘了,鷺兒是陛下最喜愛的女兒。她體內驗出有毒,而且與我體內的寒毒相同,若是你此刻再逼迫淑妃娘娘,一日之內接連兩人身中寒毒,陛下怎麼可能不懷疑事有蹊蹺?只怕到時候嫌疑就再也洗不乾淨了!貴妃娘娘,你可想清楚了麼!”

李萍面不改色地道:“哦?既然三皇子恐怕不是陛下親生的,淑妃妹妹腹中這個孩子也保不住,那本宮的齣兒便是太子。陛下縱然懷疑本宮,便是看在本宮是太子生母的份上,也不會對本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