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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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
懷孕
姬茹幾乎連驚嚇都忘記了,怔怔地看著那雙眼睛。
那樣鮮紅有如血液,跳躍有如火焰。那是她畢生所見過的最為奇特的景緻。在那樣淡薄出塵的臉上,有那樣一雙明亮而詭異的眼睛。
那絕不是凡人應當有的眼睛。
他,不是人類。
邢司誠花了一會才認出來人是武帝隨行的女眷,反應過來對方應該無意加害,頓時鬆懈下來,剛才劇烈的動作牽動了胸口的傷,邢司誠使勁咳嗽了兩聲,猛地咳出幾口血。姬茹這才回過神,伸手不假思索地想要去按住傷口,一時之間又覺得不應該擅自去動傷口,不知所措地怔住了。
邢司誠看她不知所措而又很是委屈的樣子居然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沒關係,這種傷不會死的。要是我弟弟沒有離家出走,半個時辰就能治好。”
姬茹本來立刻就想反駁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半個時辰就能治得好,然而到這個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方不是人。既然對方並不是人,她自然沒必要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她一時間覺得奇怪,自己應該覺得害怕,然而這一刻,她心底詭異地想著,幸好他不是人,否則這麼重得傷,只怕救不會來了。
姬茹想著不能看著他繼續躺在這裡,想要幫點忙,一念至此,便顫抖著伸手去拔出斷刀,冰冷的觸感入手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邢司誠明知此刻斷刃決不能隨意拔出,然而因為知道姬茹並沒非故意加害,只是好心想要幫忙,一時間看著心軟而又好笑也不阻止,直到看到姬茹實在顫抖得厲害才淡淡地道:“斷刃不用拔,你要是想幫忙,就去幫忙拿點熱水。”“
姬茹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立刻跳下了假山,忙不迭地道:“好,我馬上就去!”話一說完,便向著自己行宮得方向跑去。她甚至沒有問一聲,他為什麼受傷,也沒有問一聲,自己還能做什麼。只是覺得邢司誠說的必定是對的,便下意識地趕緊去做了。
她也沒看見,那個神色一直淡漠疏離得男子在她轉過身拋開之後,慢慢對著她的背影,露出了一個溫暖而柔和的笑容。
那一天,如同所有故事話本里一樣,他是受傷而不能動彈的異族美男子,她是天真而善良救了他的貴族少女。
一切都與風月故事裡一模一樣。
除了結局。
邢司誠是那樣出塵而淡薄的男子,在他面前,就彷彿時間任何事都不值得一提,除了他那據說離家出走的、本來已經繼承了醫官一職天賦異稟的弟弟,還有她,姬茹。
誰能抗拒那樣如同流水般靜謐而柔軟的愛意,尤其當那個男人唯獨在你面前失去那種固有的淡漠。誰能在愛上那樣的男人之後還能在意他並非是人類,那樣出塵離俗的氣質本也不似人類。
他們的愛情,始於一場暗殺,終結於另一場暗殺。
邢司誠的父親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因為她身體不大舒服,邢司誠便拖著父親邢默均來給她看診。
邢默均診了好一會脈,臉上神色從震驚、不敢相信到憤怒變換數次,然後驟然起身,抬手便給了邢司誠一個耳光。
邢司誠白皙的臉上被打出五道血印,他還不曾來得及說什麼,姬茹已經驚訝而憤怒地想要過來拉住還想動手的邢默均。
然後他們聽到邢默均憤怒異常的聲音:“逆子!你居然讓一個凡人懷了你的孩子!她是個凡人!居然懷了你的孩子!”
沉默,在這裡不斷延續,不知何時,邢默均已然離去,然而他們在這裡相對無言。姬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皇室長帝姬,未婚先孕,她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她聽到自己打破沉默:“司誠,我想要這個孩子。”
邢司誠繼續沉默了許久,直到她心裡慌亂得幾乎崩潰,才聽到邢司誠低沉的聲音:“若是你想要這個,那便努力看能不能生下來吧。我本來也打算過半個月向陛下求娶你,畢竟畢方一族孕期有十八個月,也不大容易讓別人發覺你未婚先孕。”
她有些欣喜,抬頭看著邢司誠,邢司誠的表情卻並不如她想象中那麼輕鬆喜悅,相反,是從未見過的沉重,他補充道:
“從未有人類懷上過妖的孩子。我並不知道你孕育這個孩子究竟會怎麼樣,但是,我們約好了,假如發現對你身體負擔太重,你已經承受不住了,就不要勉強,我便會親手把這個孩子處理掉。”
喜悅中的姬茹完全沒把這個約定放在心上,只是歡喜地點著頭,期待著如同故事中一樣得未來。
五天之後,武帝身邊的侍女來傳喚她到邢氏主宅去。她一時間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畢竟隨行這一路,武帝從來沒有特別召見過她。
走到主宅門口,她看到邢默均正好走出來,邢默均看到她的時候明顯愣了一瞬間,隨即偏開頭去,嘆了口區,快步走開。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她心頭,她慢慢地走上主宅的臺階。
邢司誠滿身鮮血地躺在主宅中央的臥榻上,血從兩邊滲落下去,落在一旁滾落的半截已然被鮮血浸透的木頭上。姬茹有些恍惚,甚至沒注意到武帝在一旁喚她的名字,只是怔怔地伸出手去,觸控邢司誠胸口,那裡已經冰冷如斯,再也沒有絲毫得跳動。
姬茹一下子暈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一直有人在對她說什麼,又有什麼人在搖晃她想要她醒來。她抗拒地閉著眼睛,簡直有些憤怒。為什麼大家要這麼吵呢?她只是有些累,累到看到幻覺,為什麼就不能讓她睡一會,休息一會呢?對啊,她只是太累了,累到看錯了而已啊。
她模模糊糊地醒來過一會,眼前模糊閃過武帝的臉龐,楊淑妃的臉龐,甚至有邢默均的臉龐,每張臉都彷彿不停地在對她說,邢司誠已經死了。
她簡直有些憤怒,復又閉上眼睛,恨恨地想著,大家為什麼都在胡說!就算你是天子,或者是他父親,也不許編排他!
司誠,你在哪裡?大家都在說你的壞話,你快點出來,快點出來讓大家住口。
她醒來複又暈過去,反覆數十次之後,終究是清醒了過來。
有些現實,縱然能逃避一時,卻終究要從那一場大夢之中醒過來。
她醒來時,一直圍繞在身邊的人反而都不在了。她身邊空蕩蕩的,沒有一點聲音。
她掙扎著伸出手,彷彿想要在虛空之中抓住什麼,然而空中什麼都沒有。
邢司誠已經死了,為什麼她還活著?
邢司誠已經死了,為什麼這個世界還沒有毀滅?
她不明白,她憎恨地發狂,恨得想要讓這個世界化為灰燼。即便做不到如此,她還可以讓自己化為灰燼。
直到她聽到一個小丫頭從門外撲進來,抱著她伸出的手臂放聲大哭:
“殿下,您振作一點,就算不為自己,為了您肚子裡的小殿下您也吃點東西啊!”
腹中,她忽地清醒了過來。
她的孩子,邢司誠的孩子。她還不能死,她要讓他的孩子活下去,她孕育了的,他的孩子。
臨淵沉默不語地聽完這個故事,稍稍閉了會眼睛思索了一陣,平定心神,這才開口道:“青麓,你去寫信讓下人送到塗山給邢諾,讓他婚禮過後抽空來一趟京城,他的侄子,讓他自己抽空來領回去。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吊命的藥能暫時穩住長帝姬的身體,不至於在生產之前就徹底崩潰。”
說著,他重又看向姬茹,這一眼之間,竟然隱約有些尊敬尊敬:“長帝姬放心,即便是要我直接將妖氣輸給這孩子,我也一定保全您腹中胎兒直到平安出世。只是您體質已經絕對不可能撐過生產,所以這個半妖的孩子,我會通知畢方一族來帶回去養育。”
妖族之間直接相互輸入妖氣十分危險,稍有不慎便是妖氣走叉走火入魔。青麓聽完臉色頓時不大好,然而姬茹並不知道這一點,只是稍稍詫異為什麼一個侍衛居然用這種口氣對著帝姬說話,然而這樣的詫異也僅僅持續了短短的時間,她明白臨淵這是在承諾幫她之後,便把這些念頭統統拋卻,笑得異常欣慰:“大人必定是上蒼憐惜我們母子才特意遣來的!我提前謝過大人您了!”
姬茹言談之間,全然沒有在意臨淵或是青麓一直在說的,這孩子出生之時就是她的死期。她不在意會死,完全不在意,只要這個孩子能活下去。
青麓緊緊咬著嘴脣,失盡了血色,這一刻,姬茹天真而美好的笑容印在她眼裡,憑空多了幾分慘烈與悲壯。
離開寧昌宮,青麓摒退了隨侍,只留下臨淵,這才疑惑地問臨:“臨淵,邢司誠果真是死了麼?”
臨淵一挑眉頭:“為什麼這麼問?那個故事,有什麼地方讓你覺得不對勁嗎?”
青麓頷首:“雖說故事裡面,邢司誠聽起來確實像是死了,但是僅僅心臟停掉,對畢方而言並不算很嚴重的傷,最多也就是假死而已。
而畢方一族如果發喪,必定應該是一件大事才對。然而畢方一族最近幾年都沒有過公開發喪,恐怕邢司誠只是假死才對吧?就算邢司誠假死可能會花幾百年時間來恢復,為什麼你不讓她流掉這個孩子,然後由我賜予她永生,好讓她等邢司誠醒來?何苦要她拼著命生下這個孩子?”
臨淵臉上這一刻憑空多了些沉重和肅殺,他沒有看向青麓,嘴角挑著冰冷的笑意:“邢司誠已經死了,不是假死。”
青麓瞠目結舌:“這……”畢方一族為何不公開發喪?邢諾為何沒有回玖山?難不成是有什麼隱情?
臨淵未等青麓問完,便打斷了她的話道:
“我在這個故事中,唯獨不明白一件事。
是什麼人,為了什麼,用了什麼術式,讓邢司誠復活了那麼一段時間?”
大家元旦快樂~~好吧……貌似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