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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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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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他人呢?青麓小姐以為其他那些人也同罪?”邢諾道。
青麓想了想道:“我首先確定的人,是胡月。我從看到那個現場就一直在想,究竟分屍者是如何做到在不驚動屋裡人的情況下,數度進出,還不能把血弄在其他地方,更誇張的是,胡月居然完全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這可並不僅僅是從邢諾你進屋那麼短的時間,而是就在血從空中滴到胡月夫人臉上這麼長的時間裡,那人能撤出這間屋子一點影子不留而且還要給胡月注入妖氣,這身手,可是比邢諾還要快上好幾倍。
但是這時候我還在懷疑另一個可能。
王三死的那一夜,臨淵所聽到的屋頂腳步居然連邢諾都追蹤不到,這不正是‘比邢諾要快上好幾倍’?最初我也想過,或許也是對方身法太快。那麼這個人就同樣是把屍體掛在胡月屋子裡的人,這麼想來倒也通順,未嘗沒有可能。後來我想起聽邢諾說起的時候,用的詞是‘散亂’。一個身法奇快的人必定不可能步法散亂,那麼腳步聲散亂,就說明不止一個人,恐怕至少要三四個人才能做到。
身法遠遠快過邢諾,那必定是妖,而且九成可能是飛禽,要是這裡有三四個飛禽妖,而我和邢諾都沒有發現,這也太奇怪了。
因此我以為,屋頂上那一群人並非是身法太快,相反,是他們隱藏匿術太好。而將不太上臺面的藏匿術練得如此爐火純青,而又集體行動的,我只能想到是那一批紅衣劍士們。而隨後他們就幾乎全部全部被殺,可以想見是他們那晚在屋頂路過的時候、無意間撞見了罌粟精逼瘋李陸的。即便他們幾乎完全隱藏了氣息和身形,但要是時間足夠長,一個全副戒備狀態的大妖必定能發現自己被注意到了。所以他們隨即被滅口。”
邢諾皺著眉點頭表示贊同,隨即開口問道:“這麼說來,這夥紅衣劍士究竟是什麼人?
青麓抬頭看向了臨淵求助,臨淵道:“我想,是殺手。還沒來得及完成任務的殺手。他們夜間出動,本來應該去刺殺這裡的某個人,誰知撞見了罌粟妖嚇瘋李陸的那一幕。罌粟妖故意裝成狐姬嚇瘋李陸而不是直接殺了李陸,必定是為了栽贓給狐姬。因此撞見這一幕的殺手們必須要死。”
邢諾點頭:“而最初聽掌櫃的說那個故事,我就察覺到事情有說不對,最為奇特的就是‘狐仙’的傳說,這傳說中的狐狸委實太過接近‘傳說’了一些,而那傳說細節又太過於豐滿寫實了一些。以至於這個傳說讓我一下子懷疑這是有人別有目的編造出來的。
而處心積慮編造這樣一個傳說的目的,自然只有一個,掩蓋常年累月會發生的因精氣耗盡而死的案子。這麼想來,冊木大人的判斷確實沒錯。”沒有外人在的時候,邢諾對冊木之巫祝還是用了敬稱。
青麓笑道:“你稱呼我青麓就行,畢竟我可是比你們都要小好幾千歲。
不過這麼想來,既然很有可能並不存在這麼一個身法奇快的人,同樣應該也根本就不存在這麼一個神出鬼沒的‘分屍人’,那麼最有可能的情況恰恰是胡月自己在屋內分屍之後掛上去的,而要想無聲無息地避開黃繼的耳目,想來黃珊姑娘的病,也是這計劃的一部分?”
不過最後讓我確信胡月是親自動手的那個人倒是另一件事,她在面對那樣的不堪入目的血腥場面時候,居然只是驚慌,沒有作嘔,就連身為醫官的邢諾都幾欲作嘔,她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邢諾聽到這句,不由地看了臨淵一眼,腹誹著臨淵就沒有一點反應,一面又覺得青麓居然預設臨淵並非常人這一點非常有意思。
“而這驚慌也未免太嚴重了些,”青麓說著隨手想要拈出清心訣來,結果不出意外地沒能成功,“居然讓臨淵用出了能讓飢餓猛獸俯首帖耳那種程度的清心訣之後,胡月的驚慌失措居然仍然沒有絲毫好轉。那隻能說明,除非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否則她的驚慌,從一開始,就是裝的。
回頭再想,一開始王三的死。王三身體瘦弱而且有癮,想來他的死應該只是正常的精氣散盡,恐怕他死前迷亂,胡說了些什麼被李陸聽見,所以對方才逼瘋了李陸嫁禍給狐姬,一石二鳥。
再加上高閔,還有我們都不確定黃繼是或不是。我能確信的就是這些了。”
邢諾贊同地點頭:“青麓說得很有道理。”
臨淵抿了一口茶,才低頭對著青麓笑道:“還有黃珊呢。”
青麓狐疑道:“咦?黃珊也是嗎?我倒是沒有看得出來。”邢諾亦皺眉,不知可否。
臨淵接著道:“因為黃繼把她殺了。”
青麓和邢諾喝茶的動作都一下子停住了,邢諾苦笑了一聲:“你不是不確定黃繼是不是凶手之一麼?怎麼……”
臨淵搖頭:“既然你肯定你治好了黃珊,而後黃繼一直沒有間斷地守在黃珊身邊,那麼殺死黃珊的,自然是黃繼。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我不確定的是,黃繼殺死自己的親妹妹黃珊,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若是他知道親妹妹被罌粟妖控制而犯下傷天害理的罪行才痛下殺手、大義滅親,那就不好說了。
由此推斷之前黃繼與邢諾撕破臉皮並不是為了治好黃珊,恰恰是為了逼走邢諾置黃珊於死地。而後他又親自動手殺了黃珊。可見他恨黃珊。而他們在此多年,黃珊生病虛弱的時候必定也不是一次兩次,這冰天雪地苦寒,病死並不稀奇。而黃繼卻偏偏挑在這個時候殺人,說明在平時,他對黃珊有所顧忌。那黃珊必定與罌粟精交好。
此外還有一件事,青麓,你覺得罌粟精是那個黑袍女子,是因為她是這間客棧裡唯一可能居住超過三年的女子對麼?”
青麓點頭,臨淵頓時笑了,青麓咬咬嘴脣,突然發現對面的邢諾也在笑,不由地有些鬱郁:“你們到底覺得是什麼樣的啊?”
臨淵手忽地一抖,寬大柔軟的袖子當中突然鋪展開一張長長的畫像——那張傳說中“狐仙”的畫像。
畫像上仍舊是那個妝容厚重眉眼妖嬈的女子,青麓不明所以地仔細看了看,還是不大明白為什麼臨淵要特意把這幅畫帶出來。
臨淵道:“我在看著畫像的時候,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這個與渾身衣服風格都不同、而又太過光彩奪目的頸飾。我剛開始也試圖考慮過是不是頸飾上的花紋玉石有什麼特殊含義,不過對比了下身形我就明白,這個頸飾的作用了。”
臨淵粲然一笑:“它的作用,是遮住喉結。如你所想,這畫中的所謂‘狐仙’並非是個女人,而是個男人。”
青麓大吃一驚,連忙低頭仔細看畫像,然而她年紀尚小、閱歷尚淺,見過的人並不多,畫中人妝容又實在太厚重,一時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邢諾點頭,隨即指向畫中女子的腰腹處道:“女子的胯骨因為需要生育,因而比男子的胯骨要寬一些,不可能如同畫中那樣細窄,所以我第一眼看到畫的時候就斷定,畫中的人,必定是個男子。”
臨淵轉頭把原本放茶具的竹盒最下的小盒子抽了出來,裡面居然整整齊齊地放著文房四寶。想來工匠原本設計得很是巧妙,意圖是讓人品茶之餘若是詩興大發隨時可以揮毫而就。
臨淵把薄薄的宣紙鋪在那畫像上頭,也並不研墨,只是把杯子裡剩餘一點顏色頗深的茶水倒在硯臺上,以筆尖輕蘸,隨即在宣紙上沿著原畫描摹著大致的輪廓。
邢諾喝了一口茶,暗自想著臨淵真是暴殄天物。
臨淵運筆極快,不多時,紙上便出現了畫中人的輪廓。臨淵只留下了主要的輪廓,而去掉了妝容。露出了本來面貌。
“這!”青麓驚叫起來,隨即突然想到了什麼,“怪不得那個時候,除了你們倆,他也出手了……”
臨淵和邢諾皆是笑,看來已經猜出七七八八。
“看時間,差不多也該出事了。”臨淵抬頭看了看,月上中天,“你們先回去吧,這個時候若是沒人主持大局,只怕會變得不可收拾。我裝點一下茶具,馬上就來。”
待青麓和邢諾的身形漸漸遠去,隱沒在夜色中,臨淵才開始動手將地上的東西一一裝回竹盒裡去。收拾停,臨淵也並不急著回去,反倒是把竹盒放在一邊,,掐滅了燈火,自己在原處安靜地站著。
不多會兒,有“沙沙”的腳步聲從另一側傳來。
臨淵這才帶著一貫溫文爾雅的笑意向著來人的方向道:“您果然來了,白粟公子。或者應該稱呼你,罌粟精白粟?”
白粟沒什麼精神然而仍然傲慢的聲音從不遠的夜幕中傳來:“你果真是已經猜到了。可是那樣又如何,只要在這裡除掉你,就憑那個年紀尚幼的冊木巫祝又能奈我何?你要是真的聰明,剛才就應該不動聲色地讓邢諾;離開之後再繞回過來。不然不支開冊木大人或許還有勝算。難不成是你已經狂妄到自認為區區一介靈氣充沛的凡人能鬥得過我三千年的修為?”
“三千年的修為麼?”臨淵淺笑,“機會難得,我又何不試試呢。”
作者有話要說:青麓:胡說,最大的證據才不是畫像,明明是白粟的名字裡面有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