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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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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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梵嘆了口氣,亦細細思量了一會,這才眉眼微動,神色陡然間地就變得銳利起來。他語調一揚,雷厲風行地下了命令:“既然事情已經差不多理清楚了,事不宜遲,我與小痴立刻就進京去尋十二皇叔,爭取朝堂和紙公子、瑟姑娘的支援。
在此之前,我們最大的情報收集便是慵姑娘你的幽瀾苑。慵姑娘,你接下來便去整肅一下幽瀾苑的人,務必清理乾淨叛徒,否則我們的情報,便也是對方的情報 。
既然連姑娘決定退出,那便避開不談。花悽悽去傳訊給琵琶二位姑娘,讓她們立刻來接筆公子,筆公子的才能在這個尚未分清敵我的時期很重要,他的安全務必不容有失。
慵姑娘想必也不想看見著墨得到喘息的機會,因而搜查叛徒一定要快。等基本控制了局面,立刻動用所有能調動的情報搜查著墨的所在,不求能真正找到,但求驚擾得滿城風雨、風聲鶴唳,逼迫他不能安心整合力量。”
青麓聽到小浣仍需要留在蓬萊店時微微皺眉,她自然是希望小浣能在其他大妖的指導下正常成長,但是如今蓬萊店這個情況,確實也離不開小浣作為筆公子的能力。仿寫字跡這種才能雖說聽起來平日裡用處不大,然而在這種時期,因著敵我混雜,要是能仿寫對方的之極、偽造書信,辨認叛徒便會容易很多。若非如此,不知還要錯傷多少人。
小浣如今恐怕已經脫不開身,十之八九會留在蓬萊店,真正開始成為一位“筆公子”。最好的結局,恐怕也不過是如同紙公子那樣隱居,或是如硯公子那樣遠走。再不會變回如今這個無憂無慮,只要關心有沒有鮮魚吃就好的小浣了。
青麓低垂了眉角,沒有說話。世上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如願,她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這一點。
這是花悽悽第一次感受到青梵作為鬼公子的魄力,原本還對青梵放任烏衣巷的事情頗有怨氣的她,在這一刻幾乎立刻心悅誠服,她前所未有地肯定,她的決定是對的,青梵才是那個能重新統合蓬萊店的人。花悽悽垂頭恭敬地答道:“是!屬下聽命。”
青梵轉頭看向小痴,點點頭:“小痴,我們現在就走吧。”
青麓眨了眨眼睛,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脫口而出:“你這個樣子,動都動不了,要怎麼走?”
小痴聞言回頭“嘻嘻”一笑,雙手一抖,兩道赤色長綾立刻飛出,立刻把青梵上上下下裹得嚴嚴實實,看上去儼然已經不是人形,而是一個略微有些扁長的紅布球。
小痴抓住大概是青梵腰附近的一塊長綾,看上去基本不大費力地伸手就把紅球狀的青梵整個拎了起來、扛到肩膀上:“我來這裡之前,估計青梵會多少受點傷,為了能在這一路上不暴露身份,已經預先準備好帶著一口棺材的馬車了,我這就帶他過去,把他塞到棺材裡趕路去京城了。”
餘下眾人:“……”塞到棺材裡趕路?就算是叫鬼公子這也不太吉利吧!!還有,為什麼小痴看起來對把青梵打包成球這種事情做得這麼熟練?為什麼青梵看起來也安之若素?簡直……簡直就像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一樣??話說,要是青梵沒有受傷卻發生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家暴麼……
小痴毫不介意其餘人瞠目結舌的樣子,心情愉悅地扛著那鮮紅鮮紅的一大團青梵向外走。
經過青麓身邊的時候,青麓忽的聽到那鮮紅的布球裡面有極其輕微的聲音飄來:“阿鷺,當年的事情,對不起……”
青麓微微一怔,小痴便已經帶著青梵離開了這間密室。
花悽悽先從小痴那不合常理的行動中回過神,恢復了平日裡極其慵懶嫵媚的模樣,糯著聲音打了個哈欠,又起身伸了個懶腰:“好嘛,接下來有的忙嘍!臨淵公子,青麓妹妹,你們且在此處先等一會,悽悽回去馬上讓你那侍女駕著車來接你們好了。你們倆就不要再去幽瀾苑了,這個節骨眼上,悽悽也擔心會節外生枝。”
臨淵如今正是對方的目標,確實還是不要靠近幽瀾苑得好。臨淵淺笑:“有勞悽悽姑娘了。”
花悽悽鳳眼微挑,煞是風情萬種:“公子客氣了。不過悽悽可還沒忘記,公子到現在還沒交待你第一個女人是誰吶!”
臨淵面色頓時僵硬,花悽悽竊笑一聲,纖腰一扭,也離開了密室。
站在旁邊的林嘉不明所以,聽花悽悽這麼說,便誠心誠意地對臨淵問道:“公子爺是想不起來當年那個用來祭血的女人是誰了麼?可需要屬下告知麼?”
臨淵聞言臉色頓時黑了,林仁立刻背後發涼,立刻猜到事情的大概,伸手用力拉過自己的妻子站到牆邊,勉強幹笑道:“阿嘉你胡說什麼呢,哈哈哈……”
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角落裡的懷人,這時候終於出聲道:“殿下,你們……也要走了麼?”
聽到這一聲,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林嘉看著懷人,眉宇間盡是憂慮。青麓亦是有些擔心地看著懷人,猶豫了半晌才答道:“我們馬上就走。”
懷人沉默片刻,彆扭地偏過頭去道:“殿下一路小心。”
————
接下來的路,只剩下了三個人,已經用不了兩輛車了。
青麓站在鳳凰閣門口,摸著莫生背上的鬃毛,微微嘆了口氣。臨淵笑道:“怎麼了?還想呆在若河鎮,不想走了麼?”
青麓在唸兒的攙扶下登上車子:“並不是,只不過突然想到當初離開皇宮的時候還是五個人離開,到如今不到一年,居然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一時傷感罷了。”
臨淵亦坐上車子,望著不遠處的群山,文不對題地答道:“我知道這山裡有一處很是壯闊的竹林,如今正是青翠的季節,要去看看麼?”
青麓淺笑:“好啊。”
莫生那凶惡的頭顱阿凶嘶吼一聲,拖著車子向著群山的方向不算很急地奔去。
臨淵一直心緒不寧,因而甚至沒能注意到,鳳凰閣裡有兩個身著黑色影織的人,坐在與上次一模一樣的位置上。
從他們出現在鳳凰閣門口時開始,其中一個人便已經開始有些發抖了。待莫生拖著車子離開,那兩個人便立刻飛速掠出了鳳凰閣,悄悄跟在他們後面。
————
這個季節的竹林,果真是鬱鬱蔥蔥,青翠可愛。
青麓和臨淵在竹林裡信步走了一會,青麓才忽地終於開口,帶著微微自嘲的笑容道:“臨淵,你知道麼,我以前一直不敢問你的過去,因為我害怕,害怕你曾經是一個我所不認識的人。我那時候無比自私地想要依靠你,想要你永遠不離開,只是我的臨淵就好。”
臨淵停下腳步,輕輕接住一片即將落到青麓頭髮上的竹葉,稍稍端詳一陣,隨手纏在“玄箏”的一端,讓那漆黑的髮簪看起來頓時有了些生氣。
“我先前,也是這麼想的。”臨淵笑容有些苦澀,“我也以為是你一直想要依靠我,所以我才一直留在你身邊。可是,到如今我才發覺,我恐怕錯了。”
臨淵稍稍退開一步:“恐怕,是我一直在催眠你。”
青麓不解地揚了揚眉,便聽到臨淵苦笑:“你遇到我的時候,或許是你此生最為消沉的時候。可笑的是,其實我遇到你的時候,也正是我失去了一切,一無所有的時候。”
青麓的瞳孔微微放大,臨淵無奈地揉了揉額角:“那時候,我一直都帶著沒有神智的你,卻不全是為了你,更是為了自己。我想要被人依靠,想要覺得,這世上,還有我的立身之地。”
臨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那時候的我,需要一個理由,需要一個能讓自己留在這裡,留在這個世上的理由。
我曾經放棄了所有的東西,離開南都,離開南晉,到那一刻已然一無所有。等你清醒過來的時候,其實我比你還要害怕分離,害怕失去繼續留在北周的理由。
所以,或許我在無意識之間對你用了催眠。催眠你來需要、依靠我,這樣我才能有一個理由,心安理得地呆在你身邊,心安理得地告訴自己,我是被人依靠的,我被人需要著。”
青麓搖了搖頭:“那時候……”
臨淵輕輕擺了擺手,止住了青麓的話:“我是天狐的半妖,被母親封了妖氣,然而我卻一直都能用些許狐火,因而我也不清楚,那時候我究竟能不能用一些許的狐魅來催眠。
那個時候,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我的過去,而你,是唯一願意不問過去就信任我的人,我服了忘川,忘記了絕大多數事情,忘記了自己的容身之地何在,而你,重新留給我一個容身之所。
所以,我不敢放棄,也不願意放棄。”
青麓安靜地聽著,低頭看著腳下厚厚的竹葉。臨淵,那個強大到從容不迫的臨淵,那個近乎無所不能的臨淵,也曾經那樣寂寥到近乎卑微地渴求一個容身之所。她不曾瞭解到過那一刻的那個人,亦或者臨淵自己都從未能瞭解那一刻的自己。
青麓慢慢地握住臨淵有些微涼的手:“我一直都想要你在我身邊。那時候,或許我們都不知道是不是催眠,但是如今,我確定,這不是催眠,只不過是感情而已。”
臨淵慢慢地反握住青麓的手,淺淺地笑了笑:“是啊,我知道。”
風中竹葉亂舞,一時純淨無暇。
臨淵的身形在風中有些恍惚,他抽回手,終於下定義決心一般抿了抿脣:“青麓,即便是現在,我能想起來的事情也並不算多,但是我想盡量告訴你,我曾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青麓聞聲抬起頭,卻聽到一陣“悉索”的竹葉破空聲。
她微微有些茫然地盯著面前的空地,臨淵剛才站著的地方,此時空無一人。
—————— 鬼公子篇 完 ——————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讓我們嚴肅地為這位終於要表白、結果表到一半突然失蹤的臨淵童鞋點根蠟……
臨淵(冷笑,飛刀就位):阿笙,其實你在心底裡記恨在下很久了對麼?
阿笙(望天):才沒有哩,倫家那麼善良……
(鳴謝一直覺得阿笙在默默仇恨臨淵的@洛洛童鞋……)
這應該是第一次青麓和臨淵完全分開了,因為接下來主要是臨淵那邊,估計青麓的戲份會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