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沼澤地和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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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沼澤地和爛攤子
第85章 沼澤地和爛攤子(1/3)
嵐夏難得丟擲一個問題卻被這兩個人完全無視，已經明白這裡不是自己能夠插嘴的場合，索性閉上了嘴巴，選擇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她沒想到在朔尋問出這句話之後，舒合竟把目光轉向了自己，表情嚴肅：“小夏，我有點話要和朔尋說。你先回避一下行嗎。”
還不等嵐夏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一貫表情豐富到完全擺在臉上的朔尋率先驚叫出聲：“你們是同一個組織的同伴來著吧？怎麼感覺這位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嵐夏雙手環在胸前，冷著臉說：“這裡有人什麼都不說，又不高興別人去查，我當然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慢聊。”
扔下這句話，嵐夏便轉過身走出門去，不輕不重地撞上了房間門。舒合回頭瞥了房門一眼，又轉過來看著朔尋：“先失陪一下，說幾句話就回來。”
他說著起身就要出去，朔尋探出身子，“哎”了一聲，想要撈住他的手腕卻撲了個空。她不再嘗試抓住那個男人的手，而是重新向後靠去，倚在牆上：“‘地下河’的內部可是真夠扭曲的。”
舒合聽見朔尋的這句話，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這種事情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但人總是會有一些無聊的堅持。”
他說著便離開了房間。
這裡雖然是不法之徒聚集的場所，但畢竟還算是家醫院，大大的禁菸牌子掛的到處都是，一看就知道是這些常客病患們實在是違反規則的慣犯。嵐夏就站在門外一塊大大的禁菸標誌正下方，背靠著牆壁，嘴裡叼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菸，卻沒有點火。她雙臂依然環在胸前，眉頭緊鎖，就連舒合追出來也只是微微抬起眼睛瞥了一眼，依舊一言不發。
舒合走到嵐夏身邊不遠處，挨著她站好，也學著她的樣子靠在牆上，右手翻出自己那不離身的清喉糖的盒子，遞了過去：“來一顆？”
嵐夏毫不客氣地接過糖
盒，搖出一把，然後一股腦地丟進了嘴裡。舒合看得咂舌，輕輕“嘖”了一聲之後說：“真不是我捨不得糖不想給你吃，一口吃這麼多，等下嘴巴痛了可別說我我沒提醒過你。”
嵐夏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把這茬翻了過去：“你追出來有什麼話說，快講。”
舒合也搖出一顆糖，丟在嘴裡，沉默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我真不是不信任你們。”
他這一句看起來好似沒頭沒尾，但嵐夏已經明白了他在說什麼事情，眉毛不易察覺地輕輕一條，並沒有接茬。
理解對方不接話是在等著自己繼續說下去，舒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應該這麼說。無論是你也好、商渠也好，還是阿曉也好，加入‘這邊的世界’的起點都是腦門一熱或者陰錯陽差。我總是想著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或許你們不應該……”
嵐夏突然出聲打斷了舒合的話：“我從很早以前就想問了。透過這麼長的時間對你的瞭解，我發現你一直對‘地上的世界’有一種詭異的執念，這究竟是為什麼。”
“大概因為我生來就是這邊的人。”舒合只回答了這麼一句。
“看起來是沒得選，是麼。”嵐夏輕笑了一聲，“可是我們是有能力選擇的。我們是用自己的意志選擇了‘這邊’，你無權……”
“我知道。”舒合突然站直了身體，拐到嵐夏面前，單手撐著牆壁，把她圈在自己的手臂裡，雙眼直直地注視著嵐夏的眼睛，“正因為你們是自主選擇跳下這趟渾水的，我才不想用自己的過去把你們拖得更深。”
嵐夏的關注點瞬間就發生了偏移：“你這是在壁咚我？”
“聽著，小夏。我的過去就是一片沼澤，誰踩誰沉底。現在你們就在沼澤附近，雖然危險，可還來得及回頭。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是麻煩你們給我點時間。如果你們一定要選擇踩進這片
沼澤的話，我希望在那之前，你們能找到除了‘我’以外讓你們踩進來的理由。自我滿足也好為了世界和平也好，什麼都行。如果不能的話，麻煩等我一陣子，讓我找到一條稍微安全一點的路。”
舒合一向嬉皮笑臉的慣了，尤其是在女人面前，那種玩世不恭的嘴臉更是變本加厲。嵐夏難得見到他這麼認真地說話，況且距離還是這麼近，一時間不由得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捕捉到嵐夏眼中不自在的神色，舒合收了壁咚，表情誠懇地看著她。
“你剛剛說的話就像是在坦白，自己無法承擔我們這些人為你犧牲的責任。”儘管手足無措，嵐夏頭腦還保持著清醒，一語中的。
“就算是吧。”舒合微微一笑，居然就這麼毫無辯駁地承認了，“聽著挺慫的。可就算是慫，我也不想出於一己之私，把你們捲進我這個爛攤子。”
“所以你選擇讓那個新來的赫赫留下，攪進你這個爛攤子？真絕情。”
夥伴相處的時間長了，舒合竟然從面無表情發著牢騷的女人的話裡聽出了一點小情緒的味道。他牽動嘴角輕笑了一下，半開玩笑地說：“你難道指望我把那小子強行吵醒扔出來嗎。況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舒合拉長了語調，短暫地留白之後。
“……那小子八成從一開始就在我的爛攤子裡。搞不好他就是我的‘爛攤子’。”
舒合返回病房的時候，赫赫還是保持著方才的姿勢趴在三石的床邊呼呼大睡，像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吵醒他一樣。朔尋等著舒合回來的功夫又重新拿起那個吃到一半的蘋果，舒合再看見她的時候蘋果已經只剩下一個果核。
“談完了？”看見舒合進來，朔尋把果核在一旁的垃圾桶裡隨便一丟，漫不經心地說。
“嗯。自家事，解決了。”舒合又坐到朔尋腳邊的位置，“現在該你來說說楚河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