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聖火之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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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聖火之錘
第117章 聖火之錘(1/3)
客廳裡燈光昏暗，只有幾盞貼近踢腳線位置上的小壁燈放著昏黃而柔和的光。嵐夏所在的角落更是保持著完全沒開燈的原生態陰暗，只有來自電腦顯示屏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透著那麼點極客式的恐怖。
看見舒合和赫赫朝自己走來，嵐夏先是抬了抬手，然後就勢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舒合也不知道這姑娘究竟是工作了多久，但卻發現她的臉上絲毫找不到半點倦容。
……標準工作狂真是太可怕了。
“拉把椅子過來，隨便坐。”嵐夏面無表情地指了一下自己身邊的空地。附近並沒有椅子，舒合還沒來得及從一旁的桌邊拉一張椅子過來，嵐夏手上已經是幾個動作，點出了幾個新的介面。
“你帶回來放在三石房間裡的那個火箭筒，我想咱們大概是找到一點線索了。”嵐夏這麼說著打了個響指，伸出的食指直直地指著電腦螢幕，並沒有收回。
舒合見這姑娘完全沒給自己留去拿椅子的空檔，只好也先湊上前去，單手撐著桌面，俯下身看著嵐夏的螢幕。螢幕上有幾個大小不一的視窗，有一些就是普通的網頁瀏覽介面，另外一些舒合不想仔細考察來源，但所有視窗的相同點就是都只有密密麻麻滿屏的字。舒合看了兩行，發現自己短時間內並不能集中精力於這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上，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又看向嵐夏：“能勞您大駕翻譯成我也能看懂的口語嗎。”
正在這時赫赫搬過來兩張椅子，把其中一張在舒合身後規規矩矩地擺好，另外一張自己坐下。
“簡單地說……”嵐夏說到這裡停頓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合適的開頭，“你聽說過古代種嗎？”
舒合心裡一跳。他自己從來就沒有對“地下河”的另外幾人講過自己身世的事情，但是就嵐夏蒐集情報的能力而言，想要查到他的真實身份就是分分鐘的事情。這種情況下，嵐夏的這句詰問瞬間就帶上了一點靈魂拷問的味道。昏暗的光線中嵐夏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似乎就是在等他說一個答案。
幸好這個時候有赫赫在。
一貫不會讀空氣的少年在這個時候充分地發揮了他一貫的優良作風，並沒有意識到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半垂著頭，有些困惑地說：“好像以前在哪聽說過，又
好像沒有……啊！我知道了！是神話故事裡說的那種‘更加完美的上一代人類’對吧！”
舒合扭頭掃了一眼少年，再轉過臉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古代種’怎麼了。”
被舒合避開了正面回答的嵐夏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情緒的變動，輕輕聳了聳肩，又說：“傳說‘古代種’擁有‘與自然溝通’的力量，在他們文明最為如日中天的時候，曾有神匠集前人智慧與經驗鑄就四件神器，但是在後來的文明大崩落時期連著‘古代種’一同下落不明。也有傳言說其實‘古代種’從未真正滅絕，他們只是隱藏起行跡，以現代人類注意不到的方式和我們共同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
舒合稍稍皺了皺眉。他雖然知道自己就是“古代種”的一員，也知道自己家族的聚落早在二十幾年前就被“童話鎮”徹底毀滅，但關於“四神器”的事情，他一直也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點可信度沒多少的傳言，差不多是說書人口中演義一樣的程度。蒼陽先生雖然曾經在那個地下遺蹟對他講過有關他的身世和“共鳴”一類的事情，但不知是出於什麼考量，那個人在那之後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而以舒合當時的個性又不可能親口去問。有關“古代種”的更多情況在蒼陽先生去世之後就再沒人說給他聽，直到最近才一直被人提起。
“說說‘四神器’的事。”舒合催促道。經過這樣的開場白，他的潛意識裡雖然已經知道那個奇妙的火箭筒怕是和四神器脫離不了關係，但卻還是想要聽到更多的事情。
這種心情大概就類似於離開故鄉之後，哪怕是風裡一點熟悉的氣息都讓人忍不住追尋那風吹來的方向。
“以現在的觀點來看，‘四神器’中無論哪一件，拿出來都是標準的概念武器。‘神落之音’依靠聲波進行大面積無差別攻擊，‘萬有之屏’能絕對防禦一切的攻擊，‘冥想之石’可以使人看到最真實的幻象，而最後一件‘聖火之錘’有著能一擊毀滅一箇中等規模城市的實力。”嵐夏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下，為接下來的一句話做足了鋪墊，“而你放在三石房間裡的那個東西，從種種跡象上來看，非常可能就是‘聖火之錘’。”
嵐夏的話音一落，房
間裡立刻恢復了死寂。舒合覺得自己甚至可以分辨電流流過的聲音。
一派胡言。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然而第二個想法卻是嵐夏可能發現了真相。他從看見那個武器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同那個東西有過接觸。
“可是。”舒合的嘴違反本人意志一般，首先提出了異議，“剛剛赫赫與那個東西之間產生了某種感應。你該不會是想說赫赫其實是‘古代種’之類的什麼胡話吧。”
他沒想到這句話一出，在嵐夏開口之前，赫赫搶先一步回答道：“那什麼……師父，雖然只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但我對剛才的事情其實一點印象都沒有……就像是有別的什麼人在我的身體裡一樣。……該怎麼說呢，就像是我身上‘不是我’的一部分與那個之間對那個產生了反應……”
“你還是……”舒合話說到一半，“滾回去睡覺”四個字還沒出口就被他自己吃回了肚子。
他的眼睛猛然睜大。
“我以前……”
昏暗的石室。造型詭異的武器。比現在年輕得多、也更像是人偶一樣的自己。
“好像……”
從那武器中傳來的不知什麼人的呼喚。伸出手去觸碰卻被別人一把推開。
“曾經見過它……”
舒合喃喃地說。
“見過它？見過誰？”赫赫一臉茫然地追問了一句。舒合併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把正在思考的事情說出了口。
怎麼會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呢。發生在石室裡的其他事情明明都還記得，是在那個密室裡第一次見到阿曉的事情也都好好地記得，偏偏忘記了自己曾經也對那個“火箭筒”產生感應的事情。
那個真的是“聖火之錘”嗎？自己現在為什麼不能讓那個東西工作了？
自己，真的是“古代種”嗎？
身邊的一切彷彿在迅速的褪色，從思維的黑洞中伸出無數隻手，拉扯著試圖把舒合拖向更加暗無天日的深處。有關過去的試圖封印的記憶突然之間決堤，而他在記憶的洪流中搖擺找不到逃離的方向。
而正在此時。
“舒合！”
是商渠的驚叫。從阿曉的房間傳來的。
舒合一個激靈回到了現實中。一定是伊蓮娜出現什麼狀況了。
他這樣想著，站起身直撲向阿曉房間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