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5章 尾聲中《痛飲生寒》

第35章 尾聲中《痛飲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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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尾聲中《痛飲生寒》

第550章 尾聲中 痛飲生寒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沒見著張弦,想起李亨利,隨口問了聲,眼鏡說他自殺了。休佑當時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以為沒人看到,馬上笑了起來,但我看到了。

這時候我才記起來李亨利的確是死了,不過那應該不算是自殺吧。

我發現他注意到我了,怕他尷尬,就假裝還不太清醒,才回過神來的樣子。我告訴他們我做了個很長的夢,還知道三父復活了,因為“小先”這個名字,只有他才會這樣喊我,而且也已經很久沒喊過了,長大以後,我第一次再度在現實生活中聽到這個叫法,就是我剛從墓室醒來的那個瞬間。

這時候一個漂亮的護士長來查房了,說我沒什麼事,還勸我少玩點網路遊戲,我只好陪著笑臉說那是那是,以後一定注意。

護士長用她那溫柔的嗓音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珍惜身體,非要鬧到醫院來才知道輕重。”

三父就說吃一塹長一智,我這個侄子就是太貪玩,淨闖禍,讓您見笑了。

我問怎麼沒看見小哥,阿勒眼圈一紅,說他已經走了。

“什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護士長說:“你說那個長頭髮的少年吧?這哥們兒挺講義氣的,幫你付了錢就走了。以後啊,多跟長輩們學學,少跟那些社會盲流混在一堆,生活規律了,對身體也好。你啊,我看還得調養一段時間……”

我都23歲了好嗎,還少年呢。看這護士長挺漂亮的,年紀應該也不大吧,這樣講我真的好嗎。我趕緊打斷她的語重心長:“姐姐,你這麼漂亮,八幾年的啊?”

幾個陪同護士都笑了。護士長姐姐開玩笑地說:“你這話我愛聽,姐姐都50多歲咯。”

我吃驚地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護士長說:“好了,你休息一下。家長跟我去辦個出院手續,就可以出院了。醫院裡還有很多病人需要照料,我房還沒查完,手頭事情多,就先走啦。”

她簡直是個賣萌帝,不僅說話時春風含笑,最後這個“啦”字還用萌化音拖得很長,像動漫裡的女孩一樣婉轉曼妙。我懷疑她是不是經常看日漫,甚至玩過艦娘。

護士長查房完畢走後,我問他們張弦走了是什麼意思,他去哪兒了。阿勒說他自稱是去西安奎子家,找蒙毅去了。他還給我留了封信,在家裡沒帶來。

我問她說你看了嗎,講給我聽也一樣,阿勒說你的信我怎麼會偷偷看呢,我們回家一起看吧?

我下了床,發現自己身體好的很,簡直是精力過剩。陪著三父去辦了出院手續,竟然有種被長輩管教和照顧的感覺。而我明明很多年沒見過他了,除了巖金礦脈資訊庫裡。

出院回到家讀了信,內容應該是我認識他一來,他寫的最長的。我看了下去。

“為先,我要走了,李維生教授說得對,世事無絕對,人性亦復如是,我的生命太漫長了,連我自己都看不到盡頭。感謝在我重獲新生的日子裡,有你和一幫朋友的真心陪伴,待我如家人一樣,我很感恩。

是時候說再見了。

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縱然有很多不捨,但還是要下點決心對不對?祝你和阿勒白頭到老。雖然我念不完她的名字(笑)。

我打算去奎子家看看,但不知道給小李走買什麼禮物才好?”

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我覺得我要失去他了。以前他也給我留過便條,但只有短短的一句話而已,半年後他就回來了。這一次他寫了這麼多字,實在讓我吃驚。

我以為我會沉默半晌,消化一下,但我看完信後馬上就問阿勒:“你叫什麼名字?”

阿勒笑得花枝招展,我第一次覺得她這麼女人。哈姿阿勒同阿碧丹,為黃金遺蹟而戰,我想我不會再忘記這個名字了,因為她是我的女人,這名字的含義也是我們相遇的緣分。

我決定去西安找張弦,阿勒要跟我一起去,我想也好,就當是跟她去旅遊了,雖然不是去什麼名勝山水,但也是外省風情,在奎子家能吃到農家的好酒好菜,應該也不錯。

以前我跟著李亨利去老皇廟,在東皇溝奎子家住過,輕車熟路,說是西安,其實是去漢中的寧強縣,頭天跟阿勒去逛街,給李走買了一套金庸全集,一套梁羽生全集,一套古龍全集,聶雲嵐的《春雪瓶》、《玉嬌龍》,以及樹下野狐的《搜神記》、《蠻荒記》,花了三四千塊。聽說這孩子喜歡看武俠小說,就想給他看點好的打基礎,免得孩子年紀小,跟一些缺乏文學性的三歪網文學壞了胚子,這禮物雖然花錢,卻不體現在錢上,大人覺得挺花錢的,但小孩只看到書,不會培養他驕奢**逸的壞習慣,只會薰陶傳統的俠義情懷。

早上四五點我們就出發,在鄉道縣道上車子少,如入無人之境,我們就加速飆車,到了城區和高速就限速,等到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就將車開到奎子家大院裡了。

我們是興高采烈地進去,卻一臉的失望。

張弦是來過奎子家,吃了頓便飯喝了兩杯酒,但早就走了。我問他知不知道張弦去了哪裡,他說不知道。奎子留著我吃飯,說怎麼的玩兩天再走,我想陪阿勒來一趟不容易,下回可能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或許一輩子來不到這個地方,怎麼說我和奎子也是生死過場,就答應了。

嫂子挺熱情,李走收到禮物也是開心得不得了,這頓飯也就吃得樂乎。阿勒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這樣的飲食,把她也樂壞了。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能喝白酒,是很能喝那種。

喝著喝著聊起故人,不覺悲從中來,兩個大男人唏噓了一陣,有些年沒喝多過,這次過量了。

奎子喝多了告訴我,說我身上有個祕密,我好奇地問他什麼祕密,他說是張弦告訴他的,他說張弦自己不知道該不該跟我說,就把這個挑子撂給他了。他說我很可能變成了長生人。

兩個人的酒頓時醒了。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我顧不得有人在場,忍不住就哭了起來。李走跑來安慰我,說叔叔你別難過了,那位很帥的張叔叔去浪跡天涯了,他也會過得很好的。我聽了這孩子的話,頓時又想笑,生生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嫂子跑來敬酒,我只好陪著笑站起來,一抹眼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