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局中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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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局中局（5）
第54章 局中局（5）(1/3)
中午，皇北鳴與舒小熙坐在同一個餐廳中，這次二人吃的不是西餐，而是地道的杭幫菜。
偌大的盤子，上面點綴著精緻的圖案，很少的一份菜餚縮在盤子中間。
但二人吃的卻頗為愉快。
尤其是舒小熙，她兩頓飯未吃，在上午得到證據，減輕對皇北鳴的戒心後，肚子開始抗議了。
杭幫菜口味清淡、樣式優美，頗有些“貴族”風範。
皇北鳴也如一位貴族，端坐著，含著笑，給舒小熙夾菜。
“小熙，上午我們聊到精英階級，我感覺你好像不太贊同，你認為我們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社會？”皇北鳴問道。
“額，這……”舒小熙猶豫了一下，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個孩子從懂事開始，就面臨競爭，小學升初中，學習成績好的可以上重點初中，重點初中意味著更好的老師、更優質的教育資源，初中升高中也是這樣，上了重點高中，就意味著可以考上更好的大學，擁有更好的平臺，每一次考試，學生們都削尖腦袋往上擠。只有少數人，才能從人群中殺出，他們有更高的智力、更合理的學習規劃，他們更優秀，最終這些人會成為掌控話語權的人，他們就是精英。精英的孩子，從小就擁有普通人難以企及的生活環境、教育資源，父母輩拉開的差距在子女輩將更加明顯，精英的孩子更容易成為精英。上帝說：凡有的，還要加倍給他，叫他多餘；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皇北鳴停頓了一下，“最終，強者越強、弱者越弱，強者形成精英階級，他們成為社會發展、人類進步的源動力，他們是領導者；而弱者的競爭力會越來越弱，只能成為底層民眾，他們是被領導者。這就是人類社會，從古至今，一向如此。”
說完後，皇北鳴看向舒小熙，“因為家庭因素，你、我，從生下來就具有一般人無法比擬的生活，屁股決定腦袋，我們只能是精英。小熙，我這麼說，你應該能明白，從本質屬性上，你和蘇重不同，這是你和他之間最大的障礙，或許你應該考慮，如何幫助他，他是能夠成為精英的。”
聽到這些話，舒小熙低下頭，儘管不願承認，但她明白，皇北鳴說的沒錯。
此時，皇北鳴笑了，舒小熙正一步步落在他的算計中。
……
唐秋桐和蘇重二人
仍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向著太嶽山前進。
蘇重將一些情況告訴唐秋桐。
召喚龍的時間是農曆十一月初一晚上，也就是明天晚上。
並且，蘇重還列出一張長長的物料清單，讓唐秋桐安排人準備。
路途中，二人則有一句無一句聊著，氣氛漸漸融洽一些。
蘇重說道：“昨天打電話時，我與皇北鳴說到了那個故事，羚羊、老虎和獅子，他說，問題的關鍵，羚羊是誰？我記得當時你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最後也說了這句話，羚羊是誰。我一直以為，我就是那隻羚羊。”
“你？”唐秋桐搖了搖頭，回道：“我才是那隻羚羊。”
“什麼？你，怎麼可能？我才是食草者吧！”
唐秋桐看了一眼蘇重，露出一絲苦笑，卻什麼都沒說。
蘇重若有所思，他從唐秋桐的表情中好似發現了什麼。
“如果不是食肉者和食草者，你的意思是上層精英階級與下層平民階級嗎？”
“上層精英階級與下層平民階級？”唐秋桐詫異道，好像皇北鳴也提到過這個說法。
“不錯，例如皇北鳴，就是上層精英階級的佼佼者，是老虎、獅子；你和我就是下層平民階級，是羚羊或者兔子之類的。精英階級從不喜歡平民階級，就像老虎忽視羚羊一樣，在現實中，下層人就是你我這樣出身的人，要面對的第一個問題是如何生存下去，就拿我來說吧，五年前，我每天睜開眼，要思考的第一個問題是，今天該怎麼才能填飽肚子，這樣的生活經歷深植在我的一生中，影響著我一生的行為模式；假如有一天，路邊放著一百萬人民幣，只要將它偷偷藏起來，就能佔為己有，並且沒有懲罰，那我一定會把它藏起來。可皇北鳴就不會這樣，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何曾知道捱餓是什麼滋味，所以同樣的考驗在他面前就會出現另一種結果。你想想，當出現一個同樣性質的事情，你做出的選擇和他預想的不一樣時，他怎麼看你，只會認為你低賤吧。”蘇重說道。
唐秋桐眉頭輕皺，她突然想起以前出現的幾個場景，和蘇重說的還真有些類似。
“可……”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你是想說，即便我們做了那樣的選擇，也不能說明我們低賤？不，實際上，相對上層精英階級來說，我們就是低賤，這是
階級屬性帶來的原罪。但在我看來，低賤既不可恥也不可怕，反而還有優勢，你看如果我們底層人有不好的想法，能夠輕易的體現出來，並不會造成多大災禍，但上層精英階級呢？他們大多數居於高位，掌握著大量資源，是社會的領導者，一旦做錯，造成的危害是無法想象的，關鍵是，他們的決策過程帶有很大的隱蔽性或者說是偽裝。上層精英階級的出身註定，他們喜歡談理想、談情懷，他們成就事業是因為興趣、愛好，他們高舉著大旗，喊著號子向前衝，因為他們的階級，人們會認為這個決策是正確的，而選擇盲從，但實際上他是錯的呢？”
蘇重嘆了口氣說道：“例如皇北鳴曾問我，如果有一天，他要走上抗爭的道路，我會跟他一起嗎？我根本沒搭理他，我為什麼要和他一起抗爭，能得到什麼，我之前甚至連飯都吃不飽，當時我很想問問他抗爭之前能讓我吃頓飽飯、抗爭之後不管輸贏是不是都會有飽飯吃？可他從不管這些問題，只會喊著口號讓你向前衝，和快餓死的人談理想，這不是流氓行為嗎？”
“噗，你挺了解他啊。”唐秋桐笑了。
“嗯，我和他是同學，他啊從小就是這個德行，只認同和他同樣出身的人，並且舉著為善的大旗，實際做的卻是惡事。”
蘇重說完，唐秋桐陷入沉思，她發現，蘇重說的很對。
結合自己的經歷，唐秋桐心裡突然十分糾結。
過了一會，她說道：“其實那個故事不是這麼理解的，在故事裡，我才是那隻羚羊。”
“你？”蘇重一愣，他盯著唐秋桐美麗的側臉，回想起那個故事。
那是一隻想證明自己的羚羊，它有尖利的角可以打敗獅子，卻被老虎看重了身上的皮肉，難道說……
蘇重突然有些明白唐秋桐當時的意思，這麼說來，唐秋桐講這個故事時，真正的意思是，她是羚羊，皇北鳴是老虎，而自己是那隻獅子！
“羚羊的命運很悲慘，希望你不會那樣。”蘇重嘆道。
“誰知道呢。”唐秋桐同樣嘆了口氣。
“也許，我們可以測試一下。”
“測試？”
“嗯，我可以給皇北鳴打個電話，你就可以知道皇北鳴真正在意的是你的利角還是皮肉了。”
“你……”
唐秋桐話還未說出口，蘇重已經拿出電話打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