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4章 夜半童謠

第64章 夜半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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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夜半童謠

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長時間盯著我看,試圖從我臉上找出點什麼。

他說:“那麼文靜的一個人,忽然變了,以前謹小慎微,現在放肆暢飲,不是因為自甘墮落,就是由於過度痛苦,你是哪一種?”

“你看我象哪種?”藉著酒意,我決定不再兜圈子,偏頭看著一個角落,說道:“你不是一直想接近我嗎?說想做我的朋友,我答應你。如果我說想跟你結婚,你會答應我嗎?”

他很紳士的抿著含笑的嘴脣,見我臉上沒有半點玩笑之意,又匆匆收斂笑容。

“你今天怎麼了?”他摸了摸下巴,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可能,你已經看出來了,是的,我一直……欣賞你。但是,這樣的話從你嘴裡出來,我差點當成別的星球的語言,根本聽不懂。你都不象你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問他:“結婚一定要以相愛為前提嗎?如果婚後可以做到彼此忠誠,能不能結婚呢?”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他百般不解的望著我。

我搖搖頭,不打算深入解釋,無須讓他清楚每一個細節,我轉換話題說:“你怎麼不喝?”

“不要把我當成一個只會花錢喝酒玩女人的紈絝子弟,即便從前是,以後也不是了。默之,有時候,看著你會產生錯覺,你象是一個會發光的半透明雕像,我幾次靈魂出竅一般,想要伸手碰觸光源,又被你端莊的神情嚇醒,一下子返回到害羞的少年時代……”他笑了一下,隨後垂首喃喃:“如果我喝多了,就不能仔細的觀察你了。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你,已經很好。”

“你在觀察我?”我咬了咬嘴脣,心思微微有些動搖,但很快轉念暗下決心,“那麼你就好好觀察吧,或許我非人非鬼,或許我居心叵測,請你,一定要分辨清楚。”

他站起來,象個大哥那樣拍拍我的腦袋,“快點吃東西,吃完好好睡一覺,明天一起回去,公司還有很多工作等我。也許你喝醉了,胡言亂語起來了。”

“人是什麼?魂是什麼?愛是什麼,恨又是什麼?”我端起酒杯,在眼前搖一搖,一口灌進去,繼續自說自話:“父母是什麼?孩子又是什麼?”

貝貝的樣子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一幕一幕的:調皮的衝我擠眼睛,歪著小腦袋吃布丁,成人化的笑容和眼淚,剃光了腦袋靜止在**……我的心被無形之手撕扯著,漸漸痠痛到難以自持,我捂住胸口,無力的哭了出來:“孩子有什麼錯?孩子有什麼錯呢?”

童義信輕輕捧起我的臉,他眉心微微緊了緊,用拇指抹去我臉上的淚,問道:“傷口那麼深嗎?是哪個傢伙讓你這樣痛苦?”

我掙開他,緩緩垂下頭,手指插進頭髮裡,默默整理情緒,並不作回答。我問他:“你相信鬼魂嗎?”

他奪下我的酒杯,命我乖乖去**躺下,幫我掖好被角,說:“今天就不要洗漱了,大概兩個城市的溫差太大致使你發燒了,你連件厚衣服也不帶,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我不依不饒的說:“我相信有鬼魂。你有沒有過奇怪的感覺,比如身體就像吸附了靜電或者感覺周圍有某種東西?”

“你還胡說?”他佯裝生氣的看著我,“要不是看你病成這樣,真想揍你,許默之。你這樣胡思亂想對你沒有一點好處。”他語氣象極了父親,讓我稍稍平復的情緒再次掀起波瀾,禁不住悲從中來,我拉住被端,一下蓋過頭頂,悶聲說:“我睡了。”

聽到他關了燈,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我探出腦袋偷眼看他,在他關門的剎那,我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恐懼,那種生命由不得我來掌握拿捏的深沉恐懼。

黑暗很快圍攏過來,將我淹沒。周圍重新靜了,靜到我可以聽見窗外下雪的聲音,沙沙沙,象是遊魂拖曳的衣襬在拂動著地面。

躺臥軟綿綿的床榻上,我許久許久無法睡著,緊緊裹著被子,依然感覺很冷。

nbsp;等到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又重新看清了房間裡的一切,我屏氣凝神,露出半個腦袋四處張望,視線所到之處都奇奇怪怪的,象是戴了度數不對的眼鏡,櫥櫃桌椅都有些扭曲變形。

一把高背椅子正正的對著我,這讓我很不舒服,總覺得椅子上坐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此刻正在悄無聲息的看著我,那是一種無從捉摸,又陰冷至極的眼神,或許是我想象出來的,我不能確定,就在這種亦真亦幻的僵持對視中,冷意從我的腳底漫延到了全身每一個毛孔。

一陣微微異常的響動,讓我不由得豎起耳朵,冥冥之中,象是有人躲在黑暗裡壓低聲音對我小聲喊:“你能看到我嗎?能嗎?看這裡,我在這裡,我很孤獨……”

記得小時候有人告訴我,如果夜裡聽到奇怪的說話聲,千萬不可以迴應。我默不作聲,脖子僵硬,身上所有器官就剩下兩隻眼珠能動,從左擺到右,又從右轉到左,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一無所獲。

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我緊緊閉上眼睛,片刻,耳邊幽幽蕩蕩飄來一陣清麗詭異的歌聲,仔細聽,是一首童謠,調子很悲涼,歌詞也極度陰冷。

“我說一種花,你猜什麼花,

頭上戴呀胸前掛,人死才用它。

我說一種人,你曾見過嗎,

青眼紅脣臉發白,就是不說話……”

歌聲從下面飄上來,象是有人正躺在床底下反覆吟唱。

我很想跳下床去拍一拍童義信的門,結束這悚人筋骨的歌聲,卻又擔心床下會伸出一隻青手來突然抓住我的腳踝,我用盡全力朝套間的方向呼喊,嘴巴張的大大的,卻只發出了幾聲蚊蠅般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