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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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過去
第四十九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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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很乾淨的臉，難以想象面前坐鞦韆上盪來盪去的女孩竟然是個女鬼。
這一刻，他多半有些瞭解，為什麼寧採臣在知道小倩是女鬼之後，也是愛得如此心甘情願。
感情這種東西，總是沒法用具體的語言來描述。小倩此刻坐在鞦韆是越玩越開心，林非一邊起身，從懷裡面取出來一個蘋果，邊咬邊靠了過去。
看著小倩，小倩好奇的指著那鞦韆問道：“這是什麼？挺好玩的！”
林非有些吃驚，隨即笑道：“鞦韆啊！你沒玩過？”
小倩嘟嘴想了想說道：“好像見過......但又好像忘記了.....”
林非頓了下，隨即說道：“一定是你做鬼做久了，多半都忘了生前的事情了？”
林非指著鞦韆：“想玩個更爽的嗎？”
小倩睜大眼，點點頭。
林非將蘋果一口吞了，蘋果核扔掉、指著鞦韆板說道：“站上去！”
等到小倩站好之後，手使勁的一搖，那小倩站著的鞦韆便不斷的圍繞著頂梁旋轉。
看著這小姑娘，林非莫名的感嘆一聲：“只可惜你生在這個亂世，要是在我們那年代......”
或許在自己那個年代，林非恐怕很難跟這樣的女孩有什麼接觸。尤其是在自己加入這行之後......
接下來的時間林非不斷的回憶起往事：“想到了邱文，想到了司徒南青，想到小無常常樂天......想到了得到黑心判官功力的胡徹、不知道這傢伙現在去哪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一眼過去了。日子就跟林非臉上大鬍子一樣颳了之後，又長，再刮，再長......從一開始的一天一刮到後來一週一刮，到後來一個月一刮，到最後甚至連刮都懶得去颳了......
那大鬍子模樣的林非又回來了。
回來了......
這時候，林非已經在蘭若寺住了五個多月將近半年的時間。
那小倩幾乎是隔三差五的就會來這裡跟林非說上幾句話。
這一晚。林非躺在吊**看著天上的月亮一臉沉思的想著什麼；而小倩則是繼續玩著那好玩的鞦韆......
相互沉默了好久之後，小倩想到了一個一直以來想問，卻忘記問的話題。
小倩看著吊**躺著微微睜著眼的林非：“話說我姥姥好像認識你？”
林非繼續看著月亮，言道：“但我不認識她。”
小倩嗯了一聲。隨即又說道：“她說你有五十歲了！”
林非摸摸自己的臉，因為鬍子又長回來的緣故，甚至連林非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五十歲，便好奇的問小倩：“你覺得像嗎？”
小倩搖頭：“不像！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颳了鬍子的樣子！就算是再怎麼修道，也不可能五十歲了還像二十多歲的人。”
林非淡然的笑了笑：“其實並非不可能......我倒是認識一個人。他好像已經年紀很大，但是依舊很年輕。”
小倩趕緊問道：“什麼人？他一定很厲害吧？”
林非平靜的說道：“的確很厲害！好像姓姜......叫什麼來著？”
小倩看著林非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那人的名字，便笑道：“看來你跟那人多半也不怎麼熟吧？連名字都記不住......”
林非搖搖頭：“很熟的，可是我怎麼就忘了他叫什麼名字呢？”
小倩撇嘴一笑：“那你叫什麼名字啊？不會也記不住了吧？”
林非言道：“我叫燕赤霞！但其實我還有一個名字叫林非......”
小倩笑道：“還是第一個比較有氣勢，第二個感覺太弱了，而且一聽就是個地痞的名字，不符合你大鬍子的個性。”
林非言道：“我覺得也是，所以啊！我以後就叫燕赤霞！”
小倩看了看月亮，約摸著該規矩了，便飛身離開。
只留下林非。在那裡疑惑著想著剛才的那個問題：“可是那個我明明最熟悉的人叫什麼名字來著，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春去秋來，轉眼一眼的時間過去了。
一年的時間裡面。除了小倩，林非沒有見到有別的鬼敢來蘭若寺，即便是姥姥。
他們相互都遵守著約定，林非不管那些壞人的死活，除了好人......
可是這世道，民不聊生，哪裡還有什麼好人可言。
林非仰望著天空，感概萬千......
不知不覺的走出了蘭若寺。路上竟然碰見了女鬼小青，那小青極為忌憚的看著林非。但是林非卻是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蘭若寺外的河邊。
那裡有一個小亭，掛著白縵紗布。風一吹顯得如此的蕭條......就如同他越來越空虛的心一般......總覺得自己少了什麼，卻是如何也回想不起來。
林非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力出了問題，他開始動筆寫一些日記，記著自己每天發生的事情。可是在這裡每天的事情都是如此的重複，又什麼好記的。
幾天和小倩見面聊聊天成了林非心裡面最大的慰藉。可是他此刻十分的擔心自己會忘記這感覺，甚至忘記小倩的存在......
他偷偷來到小亭。那裡藏著筆墨紙硯。
一筆一畫的黑墨在紙上來回遊走，一夜的時間過去了......
一幅畫在他的眼睛裡面被風吹得緩緩撥動著。畫中的人彷彿活了一般......
這幅畫被掛在了蘭若寺的一間殘破的經書房裡面。
林非輕輕的將門掩上，只希望自己在失憶之後，看到這幅畫還能想起些什麼？
夜晚，林非帶著沉默睡去。
小倩沒有去打擾她，而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經書房那裡。她似乎感覺到那裡藏著什麼......
走進去，原本空了的書櫃上面擺滿了書簡和書本之類的，裡面都是一個人的字。細細一看，記載的都是大鬍子每天的生活......
而經書房裡面最顯然的莫過於掛在東邊牆上的那一幅畫，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小倩身子劇烈的怔了一下。沿著筆墨的走向看下去，那裡題著一首詩......
“十里亭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落筆處寫得竟不是大鬍子燕赤霞的名字，而是小倩從沒有聽說的一個人：
林十三......
小倩站在那裡雙眉微微低垂，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幅畫：“林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