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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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6章暗湧
“死胖子，你給我站住！別跑！”彭君一路狂飆，追向前面的胖交警。彭君逆著風，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昨天夜裡。近了，近了，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樣！拐角處，“啊，”彭君猛地來了個急剎車，映入眼簾的不再是昨天晚上高階大氣上檔次的花旗私人銀行，而是一個外表破舊的交警巡邏亭。這不是關鍵！關鍵就是，交警巡邏亭的門口，一列五個身穿制度的交警，確切的講，其中一個正是警察隊長老劉！其餘依次是：交警支隊隊長張巨集、副隊長胖子、瘦子、小套。本來應該有個外號叫*的馮明瑞當副隊長，不過他不幸被這群狐朋狗友合夥指控進了所裡。
“小子……呼呼呼……你不是追我嗎？額……來呀！”胖子氣喘吁吁的扶著交警隊長張巨集，轉過頭衝彭君鄙夷的撇了一眼。
“你們……一夥的！”彭君怒不可遏的指著交警巡邏亭前的五個人，氣的渾身發抖。
“老劉！你講的就這小蟊賊，你們兩個大人搞不定？別逗我了，竟是給我開玩笑了！”張巨集玩弄的對警察隊長老劉嘲諷一笑。
“不是的，那天還有……鬼！”老劉慌張的向張巨集解釋到，並不停的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胖子，昨天晚上胖子可是和他在一塊的。可是，此時此刻，胖子竟然毫不客氣的回絕了老劉的眼神示意，令老劉很是疑惑。
“切，張隊長，其實本來就是手到擒來的隨意事，這傢伙晚上關鍵時刻掉鏈子，鬧肚子疼，你講我他媽的夠不夠倒黴。”胖子的瞎話編的很是圓滿功成，並且加上旁邊瘦子的言語附和，讓張巨集更加相信他的話了。倒是一旁的老劉卻臉色驚愕，聽得心寒不已。他明顯意識到了寡不敵眾這一觀點，把眼神求助於對面貫注聽他們氣內槓的彭君。
“好了好了，我這人什麼都肯信，還就是不相信起死回生，或者起死成鬼之類的迷信講法！我們那天都是親眼看到的，那娘們死的很乾脆，我他孃的看的都噁心吐了……”交警隊長張巨集很快就扭清了自己的立場，多明顯交警和警察是不可同流合汙的，雖然都是渣子，也是會分道揚鑣的。所有的交集，不過是內心的貪慾和人性的陋根性，利益所驅罷了。
彭君不可思議的聽著他們論述各自的歪詞假理，心裡的一大團謎團彷彿明白了不少。他知道了，處理交通事故的肯定是對面這幾個人，一定要記住這幾張臉，都是一樣的橫肉縱行。彭君突然看到老劉死死的盯著自己看，頓感心裡一陣忐忑不安，調過頭就預備跑路。
“站住，那小子跑了，追上去……他媽的，今天一定要打死他！”張巨集機智的追了上去，他身後跟著一胖一瘦。原地站著完全不明事理的小套和心若隆冬大雪覆蓋般陰寒的老劉。老劉嘆了口氣，拍了拍低頭不語的小套，講了句什麼，就朝路邊的一輛上海大眾牌警車走去。
彭君繞著圈子穿梭在大清晨的馬路上，待他感覺身後已沒有人在追趕時方才緩下腳步。彭君回過頭，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毫無地方去的遊子，學校？家？除了這兩個，還有嗎？
彭君喘著粗氣拿出手機，毫無意識的看了看時間，時間是六點，早自習開始了。他回過身子，朝原路望去，太陽驕傲的抬起自己紅得發燙的腦袋，整個世界都被他照耀著。彭君心裡依舊不平衡，就問自己憑什麼？他跑回剛剛那家包子店，剛到門口就驚呆了，那家店彷彿地震了一般，地上堆滿了雜物，一片狼藉。
彭君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老闆娘在店裡衝他丈夫發火。她狠狠地擂打著丈夫的胸口，嘴裡不停的咒罵著。
在不知情的旁人看來，一對年輕的小兩口打架生氣都是小事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彭君摸透了這件事事情的緣由，他走進店，隨手撿起老闆娘不知怎麼丟到地上的圍裙。
正在奚落丈夫的老闆娘忽然停住了口，像一個突然卡帶的播放器。老闆娘突然撲上前，雙手緊緊卡住彭君的胯骨，“學生，你怎麼又跑回來了，你不知道他們正在找你？還講……要殺了你啊！”老闆娘開始往外推著彭君，彷彿他就是個災星。
“你們店鋪……怎麼了？”彭君盯著男老闆問道。彭君用手緩緩的拉起身上的老闆娘，並把手上的圍裙塞回老闆娘手裡。
“學生呀，我實話跟你講了吧，不管你惹到誰了，反正與我們夫妻倆無關，你的死活也與我們無關痛癢，自己悠著點吧……”男老闆開始收拾地上破破亂亂的雜物。
“看樣子又是劉巨集他們這幫禽獸乾的事，真是仗權壓人……”彭君自言自語的列列罵道，他眼神不停的飄忽在店鋪老闆身上。
“哎呀，學生，你鬥不過他們的，他們交警警察都是連成一氣的……勸你能忍就忍吧。”老闆娘開始把彭君遞給她的圍裙系在了腰間。系過以後，也蹲下身子收拾起地上凌亂的雜物，不再去理會彭君了。
“你動作不能快點，我看這日子也沒法過了，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你。”老闆娘又開始奚落他丈夫了，“你看你那狼狽樣子，活生生一個娘炮，剛才你怎麼不跟他們打，我一想就來氣……”
彭君感覺那話不是給男老闆講的，反而像是在講他，他不也正是一個懦弱的人。彭君用同命相憐的眼神瞧著低頭不語的男老闆，他一個勁的忙活兒，絲毫不去理睬老婆，彭君想著，這應該是他們維持彼此間關係的最好方法了，對於男人而言，沉默是可貴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闆娘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名詞，讓彭君也愣是驚了一下。聽她繼續道，“有句話是怎麼講來著：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啃屎！你就是那條哈巴狗……”
老闆娘越罵越氣，竟一時衝動將手裡的一把筷子咂向丈夫。筷子嘩啦嘩啦撞向男店鋪老闆的腦袋上，隨即是男店鋪老闆的一聲慘叫，整個店鋪都靜了下來，老闆娘愣愣的瞧著自己的丈夫，他雙手緊緊的捂著左眼，嘴張的老大。彭君見男老闆腳步有些蹣跚，急忙跑過去扶住了他。
老闆娘慌張的跑進裡屋，聽見一陣水龍頭流水聲，之後又是悉悉簌簌的找東西聲，最後老闆娘手裡端著一個盆，肩上掛著一條粉色的毛巾。她慌張的把盆擱在丈夫腳邊，又拿出毛巾打溼，使勁擰了擰，站起來給他丈夫擦拭眼睛。她表現出從未有過的關懷，表情裡充滿夫妻間熾熱的愛。最後她緩了口氣，筷子尖並沒有插到男老闆的眼珠子，只是在他兩眼間的鼻樑上方挑破了氣。
“沒事了，我自己來吧！”男店鋪老闆很尷尬的對老婆講道，他的眼睛瞧著身旁的彭君，一臉苦笑。彭君感覺自己彷彿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就回敬了一個微笑，轉身預備離去，現在跑去學校，應該不會遲到太久。
“學生，你以後自己小心點，那些人都是黑心腸子，腹黑，手段極其的毒辣……”男老闆看到彭君提步預走，便作了最後的提示，“真是不明白，你一個學生，怎麼會惹上這樣人！會不會是你家裡人得罪他們了？”
“對呀，我想也是你家裡的人得罪他們了，他們拿你尋私仇呢？”老闆娘將手裡的毛巾放回盆裡，輕柔的搓了搓，水很快變得混濁了。“他們把我的店鋪子砸成了稀巴爛，我也不去想什麼了，我把他們乾的事也戳穿了……”老闆娘講到這裡，兩手狠狠地搓洗著盆裡的毛巾，看上去倒像是要將毛巾撕扯成布條，水更混濁了。
老闆娘抬起頭對彭君繼續道：“就在你第一次進店門時，就有一個神祕人進來了。他扔下一小包紅粉，講一會有個叫彭君的學生來吃飯，讓我們把那包看上去像辣椒粉一樣的東西摻到你的飯裡面，還講事成以後就去十字路口的交警巡邏亭領報酬。”
“我們當時糊塗了，我這輩子沒殺過人，當然不敢問什麼，最後不是你一下就看穿了？”那個男老闆隨後又向彭君解釋道，並尷尬的賠了一笑。
“因而，我還騙你講有學生證優惠什麼的，其實是想證實你是不是叫彭君，我怕殺人，更害怕殺錯人，錯殺成好人，我心裡會一輩子不安寧……”老闆娘站起身，用手撐著腰。
“神祕人？會是誰呢？”彭君低下頭想著這個人。
“肯定是你的親戚！連你的名字都知道！”老闆娘力圖能為彭君解除疑惑。
“你眼睛好了嗎？快繼續收拾，咱下午就打車走人，待在這個地方我心裡慎得慌……”老闆娘轉過頭對丈夫講道。
“好的，咱就不該來著地方賣包子……”。
“那你們倆忙吧，呵呵，我就先走了。”彭君帶著疑惑朝學校跑去，時間沒有浪費，至少他明白了有一個神祕人在搞鬼，這條推理在最後得到了證實！西風依舊吹的起勁，彭君仰仰頭，東方一片大亮，又是個大好天氣。
哼哼，講不準，四月的天雨水很多，搞不好還會變天呢？一股暗湧潛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