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7章真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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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7章真正的怪物
小君紅著臉，卻還是抵不住好奇心，終於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
臉上卻是一變，血色退了乾淨。
那是？她丟掉的紅戒。
窗戶格子裡透過的光亮漸漸變暗，屋子裡漸漸陷入黑沉。肖濤坐在黑暗裡，等待著每天照例的晚飯。
咚咚的腳步聲傳來。肖濤放下戒備，是姑父。
“濤兒，星兒說你又要見我。”莫凡疲憊的聲音傳來。
肖濤轉過身，黑暗中低低的應了一聲。莫凡坐到一邊問道：“最近可再有控制不了那力量的感覺？”
肖濤道：“並沒有什麼感覺。”
莫凡點點頭，將飯盒端過來，道：“真的沒什麼感覺？”
肖濤道：“姑父應當知道，濤兒從不對您撒謊。”
莫凡緘默，點亮了放在石桌上的一盞油燈。
道：“注意自己的心緒，以防萬一，今後我會在你飯中摻些脫力的藥。”
肖濤扒飯的動作頓住，放下了碗。
莫凡皺眉，道：“我知道你並不服氣，但是你必須聽我的。”
“就這麼怕邱家嗎？”肖濤道“什麼？”莫凡反問一句。
肖濤嘲諷一笑道：“姑父明明聽見了。”
莫凡道：“邱家？若只有邱家，不凡門倒也能夠抗衡。”
肖濤道：“果然是政府插手了嗎？姑父怕的是他們。”
莫凡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不過沒事，你安心呆在這裡，我會處理好。”
肖濤跌撞著站起來，道：“姑父告訴過我，一個男人為了守護要守護的東西，是什麼都願意放棄，什麼都願意犧牲的。濤兒一直都謹記在心。”
莫凡不知他為何說到這個，卻還是道：“本該是這樣的。”
肖濤摩擦手心裡的木雕，道：“可是姑父，濤兒卻什麼都做不了。”
莫凡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濤兒搖搖頭道：“濤兒知道，姑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濤兒好。這並不是您的職責，為了姑姑，您是替濤兒守護了肖家，守護了不凡門。但濤兒知道您並不情願。您大概想要的，只是和姑姑平凡廝守吧。”
“濤兒已經知道了，所以濤兒是最沒有資格怪您的人，但是，濤兒很難受。”
莫凡嘆息一聲，卻不知如何勸慰這個孩子，他道：“濤兒，肖家是阿珠的家，我娶了阿珠，便有職責守護這個家，而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我要守護的孩子。我要做的本也該如此。”
肖濤道：“那小君呢，姑父把小君當成什麼？”
莫凡揉揉額角，道：“濤兒，我會盡力保住你們每一個人。”
肖濤倚在石壁上，他已經渾身無力了，但是他還是努力讓自己站的更直一些。
道：“姑父，濤兒無法安心，濤兒現在已經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請姑父准許我出去，濤兒求您。”
求他，自從五歲在一群惡狗嘴下逃生之後，這孩子再也沒說過求字，現在卻說求他。
莫凡疲憊不堪，肖濤是他帶出來的，他了解他的實力也知道他的倔強，現在求他，便是最後的底線了，但是若真的不答應，怕最後也是會想辦法出去的。
他道：“你知道了什麼？”
肖濤道：“姑父所知的，濤兒都知道。”
莫凡嘆了一口氣，道：“你果然很讓我驕傲，但是就算如此，我還是不放心。”
肖濤道：“我已經找到辦法讓自己不去被那力量支配了，姑父應當相信我。”
莫凡道：“你有什麼辦法。”
肖濤透過窗戶，看著即將生氣的月亮，道：“馬上就會讓姑父看到。”
又道：“知道姑父不放心，可以將鐵籠放下。”
莫凡點點頭，放下鐵籠，肖濤是在向他表示決心，而他也想看看他是怎樣控制自己不被那力量操控的。
月亮升起，肖濤的眼睛開始漫上血色，黑色的指甲冒出，肖濤看著莫凡，露出詭異一笑。
伸出舌頭舔了舔小指的指甲，咬住，猛地使力，生生扯下那指甲。
鮮血噴湧而出，肖濤的眼裡依舊帶笑，道：“這個方法很好，而且下次指甲還會長出來，而我在傷口癒合之前我能一直保持清醒。”
莫凡有一瞬不禁脊背發涼，這個孩子的狠絕他比不上，卻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堪稱噩夢般存在的人。
儘管最後是看似是他贏了，但是若不是那女人，他怕是贏不了的。那人帶給他的影響是無法磨滅的。
邱雲亭，那個曾和他一起長大的少爺，也有著這種狠絕，對自己的無情比對別人的冷血還要讓人恐懼，因為他他才會厭惡小君，儘管沒殺她，卻無法喜歡。
肖濤在他走出的瞬間癱軟在地，看著被丟在地上的鑰匙和玉牌，疲憊的閉上眼睛。
曾巨集星半夜過來的時候，看到肖濤狼狽的坐在地上，身邊一灘血跡，嚇了一跳。上前扶他起來，道：“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肖濤搖搖頭道：“只是睡著了，忘記處理傷口，沒什麼大礙。”
曾巨集星知道他的脾性，道：“你現在的樣子半死不活，今晚還要出去？”
肖濤道：“姑父給我下了脫力的藥才會這樣，不礙事，再有一會兒這藥效就過去了。”
曾巨集星看著他，有些擔心地道：“姨夫不同意？那可不好辦，那些人會不聽話的。”
肖濤搖搖頭，示意他看地上的鑰匙和玉牌。
曾巨集星嘟囔道：“都答應了怎麼還把你弄得這麼慘。”
肖濤不想解釋，道：“我現在很餓，你去幫我弄些吃的，一會兒就走。”
曾巨集星撿起地上的玉牌和鑰匙，道：“是是是，馬上就去，大門主。”
肖濤笑罵一聲，曾巨集星便嬉笑著跑了出去。
調動這些人需要不凡門的手令，肖濤不想單槍匹馬，才會對莫凡用這一招苦肉計，但是好在莫凡還沒那麼鐵石心腸，這個樣子就是默許了他保護小君了。
曾巨集星也很著急，張穎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他忍無可忍來找了肖濤。肖濤馬上覺察出不對來，他本來就懷疑張穎，但後來見她沒有什麼動作，加上她的父母是莫凡得力忠心的助手，又因為小君的陡然離開，讓他徹底沒了心情去管別的事，現在，他卻覺得也許事情的出錯點就在張穎這裡，他讓曾巨集星去求助李嘉華，果然從那裡得到些訊息。
肖濤動作很快，半個小時之後便開著車去往S市兩了，他沒有讓曾巨集星跟著，他只直覺地猜想張穎的境遇也許不會很好，和張江流海明暗裡交過幾次手，他明白張穎若真是和張江流海合作，最後失了利用價值的時候，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略有些擔心，張穎？那個女孩兒本來是如何的，他幾乎記不清了，但是少年時的時候，他確實是欣賞過這個女孩兒的。之後？之後，他發現了自己對小君別樣的心思，眼裡再也裝不下別人，小君的離開讓他煩躁，草草地結束了那段初戀。現在很難有人能讓他關心，除了小君，小君是不一樣的。
趕到李嘉華所說的那棟別墅中，他撥通了張晴雨的電話。
張晴雨接通，淡淡的卻平和的聲音一如這個女孩的給他的印象：“你來了。”
肖濤迴應：“嗯。”
電話結束通話，肖濤看到有人過來，為他開了門便又悄無聲息的退下了，邱家的管理比不凡門要嚴謹的多。
肖濤走進這棟小別墅，坐在大廳中等待張晴雨，侍者端上茶點便又安靜退下，肖濤安靜的喝著茶，也不著急。
等了有半個小時，才聽到幾聲讓人難受的咳嗽聲，他不禁回頭看向正扶在樓梯上猛咳的女孩兒，卻讓他有些驚訝。
張晴雨的樣子很嚇人，瘦的簡直不成人形，穿著白色的運動衣，卻沒有半點活力，他確定，張晴雨已經病入膏肓。
但他並沒有上前去扶她，耐心地等著她慢慢走下來。
張晴雨坐在他的對面，抱歉一笑，道：“讓你久等了。”
肖濤禮貌一笑，道：“並沒有。”
端著手裡的茶道：“茶點很好。”
張晴雨笑笑，為自己也斟了一杯，道：“張穎確實在我這裡，見到她的時候她很狼狽。”
肖濤挑挑眉道：“哦？被張江流海追殺嗎？”
張晴雨搖搖頭：“我並不方便告訴你，但是她現在確實不想見人，我想，尤其不想見你。”
肖濤道：“這還容不得她做主，我想，你應當明白，不凡門和邱家的立場，是對立的，而張穎，是不凡門的人。”
張晴雨笑笑道：“我已經不參與其中了，只是作為張穎的朋友而想要保護她。”
肖濤道：“我不會對她怎麼樣，只是要知道些事情。”
張晴雨道：“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但是張穎，我要她呆在這裡，我有責任保護她。
肖濤痞笑道：“你有什麼責任？”
張晴雨嘆了一口氣道：“最先是我引誘她與我合作，後來將事情交予流海，卻害得她如此。”
肖濤沉默半晌，道：“我要見張江流海。”
張晴雨苦笑道：“流海去了X南，去找小君了。”
肖濤眯了眯眼，道：“我記得邱家和姑父的約定是誰的都不許插手小君去那裡的事情。”
張晴雨道：“他是為了我。”
說著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看見了手帕上的血跡。肖濤不語，只等她說下去。
張晴雨平息了氣息，才道：“我已經病入膏肓，他為我去搶那回生蠱。”
肖濤當然看出了她的情況，問道：“回生蠱？”
張晴雨點點頭，道：“當初小君並未從這裡帶回救肖慧珠的藥，莫凡可能便讓小君去找回生蠱了。現在肖慧珠應當是用不上了，莫凡便將這件事告訴了流海，作為換取小君悔婚的條件，我想，流海應當是沒有答應。才會親自去搶。”
肖濤眼中晦暗，道：“你可知道他的情況？邱家竟然允許他現在出去？他會傷害小君。”
張晴雨皺眉，道：“流海不會的，儘管他的脾氣很不好，但是對小君，不一樣。”
肖濤伸出自己的手，打量著，嘲諷一笑，道：“不一樣嗎？”
小君接過那枚紅戒，眼神中帶著怨毒，瞪著那枚戒指。不是已經？丟掉了嗎？為什麼還要在？像噩夢一樣不詳的東西。
李俊鵬看她神色不對，便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