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一章 顛倒的寶塔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一章 顛倒的寶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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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四十一章 顛倒的寶塔

古大琴繼續朝山尖上走,很快就鑽進了霧中。

我也緊跟她鑽進去。

面前一座東西讓我眼前一亮,竟是一座玲瓏的寶塔。

寶塔呈八角形,從下往上似乎有九層。每一層都有門洞和陽臺,陽臺的欄干都雕刻著夔龍或螭紋,兼有花草蟲鳥,十分精緻。雖然整座塔的顏色呈現青灰,在淡霧中卻顯得清雅異常。

我脫口喊道:“哇,難道這就是九層妖塔?”

“九層妖塔?”古大琴明顯愣了愣,連忙搖搖頭,“哪來的九層,你數錯了。”

我連忙再數一遍,發現是八層。

再仔細觀察,原來每一層的門窗之間都鑲有一個圖案,裡面的符號長短不同,應該是八卦圖。

八層就是合乎八卦之數吧。

我也見識過一些寶塔,對這一座還是讚不絕口,直誇這座塔漂亮優美。

但隨之我也很疑惑了,問道:“難道山木那本書就收藏在這座塔裡?”

古大琴肯定地點點頭。

我立刻興奮起來。“放在哪一層了?我馬上就去拿。”

古大琴抬手指著寶塔頂上的塔剎,說塔剎中間部分是個圓圓的空心球,書就放在圓球裡面。

我高興地就想往塔裡跑,又一想先慢著,還有一個問題要搞清呢。“那我怎麼才能開啟圓球?”

“你從頂樓的平臺爬到塔頂,把塔剎的上半部一拔,上半部就從圓球的上方拔出去,朝上就有一個洞,你伸手就可以把書摸出來。”古大琴說得輕描淡寫。

“然後呢?”我又問。

“然後再把塔剎上半部再插回去嘛。你可以拿著書再順原路爬進樓。”

我頓時就像被潑了一盆涼水,由高興變得害怕了。

塔的頂部並不是平臺,從頂層的平臺想爬上去,只能跳起來抓住一隻翹簷,然後就是兩腳凌空,完全要靠兩手攀上去,可是頂部的琉璃瓦很光滑,坡度也很陡,想要爬在上面很不容易,稍不留神就會滑下來,從這麼高的塔頂上摔到地面即使不死也是個殘了吧。

關鍵是古大琴的話是真是假,那本書真在那個圓球裡嗎?不會是她的一次惡作劇,讓我白白去冒險吧?

古大琴也看出我的遲疑,慫恿道:“信不信在你,敢不敢去試試你自己作主。反正我認為你可以試試。”

我想這些日子我什麼都試過了,爬懸崖只是往下爬,而且還順著一根繩索往下放,安全有保障,而要凌空爬上寶塔的尖頂,實在是說不上把握。

我決定先上去八層再看看。

塔內有環形的梯,與塔牆是同時砌成的,在每一層都有平臺透過一道門通到外面走廊。沿著環梯一層一層上去,我就到了第八層。

然後我先從門洞出去,站在八層的走廊上。

此時我赫然發覺,就在頂上不遠處,就是一層草皮的穹頂。

這種現象好怪,簡直算得上奇觀,頭頂不是天空,而是穹頂,也不像是個地下洞穴,實際是草地捲起來,連一座山都捲起,在上面形成一個橫著的U字形,山頭上的塔尖就戳到下面草地裡去了。

只是我現在的感覺山頭並沒有倒轉,正常地矗立,而上面草地就成了穹頂。

我打量一下,平臺的上方就是翹出的飛簷了,但飛簷是在斜上方,即使我站在欄干上也隔著一米的距離。

如果這樣奮力一跳,兩手要攀住翹出的飛簷還是可能的。只是吊住飛簷後,我的身體就掛在走廊外,凌空八層高了,能不能再沿著飛簷爬上塔頂就有些玄了。

我朝下望望,見古大琴站在下面,揹著兩手,似乎在朝我微笑。

再估測一下,如果這一跳抱不住翹簷,摔下去大約有三十米,那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這時聽到古大琴在拍著手喊:“跳一個,跳一個……”

臥槽,什麼叫跳一個,叫我直接跳樓?我又不是來玩塔樓跳傘的,更不是來自殺。所謂跳一個是叫我跳起來抱住翹簷吧?

我緊張得汗都出來,最後一咬牙,決定豁出去拼一把。

先登上欄干扶手,好在扶手有十幾釐米寬,站在上面倒很穩定,我也沒什麼恐高症,兩條腿倒沒有晃。

如果張嘉瑜在下面的話一定嚇得捂住眼睛,但其實她又希望我行動成功。這就是探險的矛盾心理。

“黎小睦,加油!黎小睦,加油……”古大琴又在下面喊。

上馬容易下馬難,我總不能退回去!

我瞪大眼睛,緊緊地盯住翹出去的飛簷,那似乎是一隻大型的牛角在上方翹著。看準了後我兩腳用力一蹬,伸出兩手去抓飛簷。

奇怪的是這一跳很輕鬆,我就像沒有原來的份量,身子輕靈了很多,兩手很容易地抱住了飛簷。

我的兩腳凌空,現在想盡全力將身子翻到塔頂上去,決不能鬆手。

而這一翻也比較輕鬆,遠遠不是我擔心中那麼費力,好像我的身體像只猴子一樣輕了。

不過望著面前油亮高的琉璃瓦,我還是心生畏懼,小時候我也爬過家裡的屋面,那個坡度相對來說不太大,而且瓦片是土燒瓦,表面比較粗糙不打滑,而現在這個塔頂的坡度有八十度吧?

從我的位置再到塔剎,隔有三米的距離。

如何從琉璃瓦上爬上這三米,是個大問題,因為琉璃瓦上沒有可以抓手的地方,比攀巖還困難。

我儘量小心地踩著琉璃瓦,手腳並用像一隻蛤蟆往上爬。

奇怪的是有一股神祕的力把我往上推,我根本不用擔心會往下滑落,反而是手腳似乎趕不上這股力的強推。

很快我就摸著塔剎座了。

這一來就保險了,塔剎是可以抱住的,至少我暫時不擔心會滑下塔頂。

這時我才打量塔剎的形態,它有兩米多高吧,顏色是金黃的,似乎是銅製,也有可能是鐵製噴上了銅漆。它有基座,有剎身,上邊是剎尖。

不過剎尖似乎紮在穹頂的草皮裡。草皮穹頂離我也就兩米多了。

細一看我才發現,剎尖並不是扎進草皮穹頂,而是草皮穹頂在剎尖位置有一個空洞。

這個空洞應該直徑有一米左右,只是因為裹著一團霧氣,所以在下面是看不出來的。

我立刻腦子裡一亮,似乎明白這個空洞是派什麼用場,剎尖如果紮在草皮裡,就不容易拔出來,有這個空洞,把剎尖往上一拔,上面就不會阻住。

真是獨具匠心的設計。

至於是誰設計的,我也搞不清。

我兩手摸著塔剎,兩腳就站在剎基寬出的地方,再將兩個膝頭的內側夾住剎身。

這樣正好,圓球就處於我的胸脯位置,我拔塔剎的上半部時,既用得出力,也能保住身體的穩定。

我兩手握著塔剎上半部分,朝下看,只見古大琴站在下面,輕輕地鼓掌。

“我要拔了,是這樣嘛?”我大聲問道。

“對,拔吧,用力點。”古大琴朝我喊著。

可這時我又疑惑了,細細打量圓球,這個圓球是空心的嗎?將上半部一拔能從圓球上拔出?可是看看上半部與圓球接壤處似乎是一體的,原本就是一起鑄就的樣子,或者是焊上的,怎麼可以拔出來?

不過既然古大琴這麼說,我也照她的話做吧。

我預計需要動用全身之力才有效,兩手握住塔剎上半部,兩膝緊緊夾住剎身,再用力往上一拔。

咕地一聲,上半部果然被拔出了。

但事情出了意外,由於我用力過猛,一拔之後兩膝沒有夾牢剎身,兩腳居然蹬空了。

我的身子脫開了塔剎。

這下壞了,我要掉下去了。

我連忙把拔出的剎尖一放,急於要抓住圓球的下半部,可是手碰上圓球一滑沒抓住。

而奇怪的事又發生了,我並沒有往塔下墜,反而朝塔尖上方“升”去。

升的速度極快,跟墜落的速度一樣,由於我伸手抓了圓球一下,我的身子倒過來,變成腳朝上了,就這麼腳朝上“升”上去。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支箭一樣被射上穹頂。

然後是穿過了草皮那個洞口,飛進了一個洞裡去。

啪地一下,我的腳踩住了,也許是洞的底部吧。

這是哪裡了?

我簡直暈頭轉向。

現在我還是頭朝下腳朝上,但腳粘在了一個底部。而且感覺有一股力在緊緊的把我腳底給吸住。

在頭的下方,露著那個洞口,有亮光透進來。

是一個井一樣的洞裡。

這時我才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個山確實是倒著的,古大琴帶著我向山腳下走時,我曾有過頭重腳輕之感,說明我們是沿著捲起的草坡走,到山腳時我們已經頭朝下,向山上爬實際是由上往下走。

我在往飛簷跳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覺得輕靈,而到了塔尖這種力更強,我拔出塔剎是從上往下掉,掉進了這個草地上的坑裡。

如果我從坑裡爬出來,應該就是正常的草地了,只是我現在有上下顛倒的錯覺。

我要努力把這種顛倒的感覺再顛倒過來。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等睜開眼時,果然這種錯覺恢復過來,我發現在自己就站在井底。

也就是看到塔剎是朝下伸著的。

再看腳邊,那個拔出來的剎尖落在這裡。

一切都顯得那麼奇詭,看來所謂的非陰非陽確實古怪,顯得顛來倒去,什麼都那麼隨意,你用正常的標準無法衡量。

我現在急於想知道,我該怎麼從井裡出去。

還有那本書,不是在那個圓球裡嗎?現在既然證明剎尖是朝下的,那麼圓球上面的剎尖被拔出後,圓球的口子不也是向下嗎?裡面放置的書不是可以掉出來?

我連忙在井底尋找,卻並沒有看到有書掉落。

也許圓球口子不夠大,那本書橫在洞口不能掉下來吧。

我必須爬出井去到圓球裡親手摸一摸。

目測井口離底部有三米,我舉起兩手還剩一米多一點,如果我用力一蹦可能兩手扒得到井口。

我做了幾下熱身動作,然後要正式跳了,先下蹲,再猛地起跳。

可這次不像剛才跳向飛簷那麼輕鬆,好在我練過輕功腿力不差,猛地一躥後兩手向上一伸,正好抓住了井沿。

然而並沒有用,兩手一抓井沿卻沒有抓牢,井沿口並不是我想象那麼牢固,攀著的是草皮,草皮被撕了,我的兩手一滑就掉下來。

我趕緊做好落底準備。通一聲兩隻腳落在井底。

可是這一落底卻又出事了,我感覺腳下的地面就像一塊冰碎了,然後身子一空,就向更深處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