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2章 上

第22章 上


全才保鏢 奪心契約:逃愛上上籤 女婿難當 我在回憶裡戒掉你 通天官 妾生 人鬼疑雲 異種沸騰 無限之傾世妖孽 苟過末日的我重生了

第22章 上

第二十二章(上)

棉花在晨曦中睜開眼睛。

昨天夜裡,她在帥歌去市公安局之後來到了醫院。她就像一株春天的爬藤,靈敏的觸覺到處伸展,無所不能。

帥歌一去便沒能回醫院,作為現場第一個目擊者,他首先不是被當作證人,而是被當作懷疑物件,接受了一整夜的詢問。

棉花守護了粟麥一夜。

隨著視線緩緩而行,她發現自己趴在床沿與粟麥並頭睡在一個枕頭上,而自己的手緊緊地握著粟麥的手,好像生怕她在夢中羽化成仙,離開這個世界。也怪了,昨天還恨這個女人,巴不得她死,為何一夜過來全變了樣?她不是害死了自己男人嗎?就因為她救了自己一命?一切恩怨就都化解了?

“我這是死裡逃生,還是即將亡命天涯?”棉花摁著胸膛問自己。一直以來,她對於自己的內心世界感到很困惑,她發覺,自己過去的存活價值就在於對二茨的情感,而現在又只在於兒女的因素。她所做的這一切,原本是為了報仇,現在只為了兒女能夠生存。她認為這種想法很簡單,可誰曾想一旦做起來這麼難。

“吳爾死了,越冬死了,粟麥也成了植物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罪過,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老天爺不會放過罪人,永遠也不會放過的。”久久地,棉花睜著迷茫的眼睛喃喃自語: 我是不是瘋了?是,我是瘋了,我是瘋狂的野草,誤長在這個不讓開花結穗的城市,儘管一度瘋長,但最後卻要被這個城市剷除,徹底消滅……突然,棉花失控地哭泣起來。她怕哭聲驚動旁人,將頭埋在被子裡,嚎啕大哭起來,卻聽不見聲音。

昨夜,她溜進醫院後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她被自己的模樣嚇了一跳。吳爾已經將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甚至還有一個不祥的預感,她覺得自己走進了醫院,就有可能出不來了。她知道粟麥身邊有警察在守候,自己這樣上門去,等於是送死。但她顧不了那麼多,她打算見過粟麥就回家鄉去,去鄉下看看孩子和父母,然後安心上路,去陪伴二茨。

巧在那個警察沒有在粟麥身邊,她才如願以償,陪伴了粟麥一個整晚。她洗掉了滿身的血腥和汗臭味,憂心忡忡地看著粟麥。究竟是粟麥害死了二茨和自己,還是二茨和自己害死了她?她翻來覆去想這個問題,很久很久,才嘆息著對粟麥說:“我們死了就死了,簡單痛快。可你這樣不死不活的,以後怎麼辦?”

雖然她不知道二茨究竟是怎麼死的,但從粟麥的行為來看,她相信這件事一定事出有因,如果老天肯開恩,她希望有一天粟麥親口告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粟麥,如果老天肯開恩,希望有一天你能甦醒過來,親口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粟麥,我一定在九泉之下等你親口告訴我,你一定要醒來。”棉花喃喃自語地說。

棉花在醫院開始想著如何安排自己的後事。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死後孩子會怎麼樣?父母年紀大了,不可能養活三個孩子,兄弟姐妹也是自顧不暇,哪裡顧得上她的孩子?所以棉花最切實際的想法,就是希望粟麥能夠甦醒過來幫她把三個孩子拉扯大。

她說:“粟麥,你好好聽著,聽我告訴你,我把吳爾做了,你懂‘做了’的意思嗎?就是弄死了他。他死相很難看,頭上好大一個窟窿,血嘩嘩地往外淌。他是一個流氓、無賴、惡魔、騙子、一個雙手粘滿了銅臭和鮮血的凶手、**犯、瘋子、虐待狂。他頭上的窟窿是我給開的,我還以為他是孫猴子,鐵臂銅頭呢。殺了他我不害怕,也不後悔,他要是不服,就再活過來,我還會給他開一次瓢,讓他再死十次百次……反正我的心早就死了,早就被這個世界給活埋了,是絕望讓我鋌而走險玩了一把刺激……粟麥你記住,我和越冬都不是好人,我們都是很危險的人,以後你的路還很長遠,千萬千萬不要再遇上我們這樣的人,給你戴上籠子,帶壞路。我知道,為了我,你受了不少苦,被狗雜種吳爾**過,我也是被那個畜生糟蹋之後才屈服於他的……粟麥我很佩服你,你生為女人,為愛而活,為情活著,清清白白,有血有肉,有知識,有本領……不像我,是個屎殼郎滾出的糞蛋混球。粟麥你聽著,好人上天堂,壞人下地獄,就讓我替你去死吧,粟麥你是一個好人,吉人自有天相,你不會有事的,你會醒過來的,你絕不可能成為什麼狗屁植物人……粟麥,你一定要堅強地活著,快樂地活著,再不要患什麼鬼病症,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拜託你,這事你不能推辭,你有責任!你要一直做到我滿意為止,我才會原諒你!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哪怕你在這個世上吃盡苦頭,我不管你掙來的錢是黑是白,也不想過問這錢的來路,總之你就是賣身賣血,也得幫我把三個孩子養大,讓他們讀書,讓他們快樂、健康……粟麥,你願意這樣做嗎?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 ”

棉花說著說著哭出了聲音。

“粟麥,我求你,求你回答我……不行,你不能就這麼躺著,你這麼躺著,我的孩子怎麼辦?誰來養活他們?”

棉花一連給粟麥叩了三個頭。她把自己的額頭磕破了,不,那個地方不是磕破的,是被吳爾打破的,她只是再次磕出了血。她趴在床下嗚嗚地哭,一直沒有站起來,過了很久很久,她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不說謝謝,也不開口喊她起來,或上前伸出雙手把她扶起來。她明白了,粟麥的的確成了植物人。她痴呆呆半晌沒有說話,也沒有起身。又不知過了多久,棉花跪著又給粟麥叩了兩個響頭,完了她慢慢站起身,最後看了看粟麥,臉上有了一種驚世駭俗的表情,眼睛中孕育著電閃雷鳴。

“粟麥,你記好,我跟你說過,我姓萬,名叫萬事不求人。你這樣子,我求你不如求己,俗話說:有山靠山,無山自擔,我不相信什麼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見他孃的鬼去吧。”棉花喃喃自語。

這一夜,帥歌在寶靈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審訊室接受盤查和詢問。直到翌日凌晨五點,帥歌才拿到他昨天留在現場的“證物”,極度疲倦地走出公安局大門。當然,他很清楚刑偵大隊那幫人這一夜裡都幹了些什麼。除了輪班詢問他,他們的人馬大部分在跟著線索行動。他們不僅找到棉花留在磚頭上的血指紋,還找到死者的家屬秀和,而且根據秀和提供的線索以及指紋對比,很快確定現場作案的凶手就是棉花。

公安局連夜釋出通緝令,在全市範圍內抓捕犯罪嫌疑人棉花。

帥歌剛拿回手機不久,就接到了烏宿鎮派出所所長劉強的電話。

“哎,你小子怎麼回事?不是說休假嗎?怎麼跑到市局去了,而且還攪和到殺人案子裡脫不得身?”劉強粗喉嚨大嗓門道。

“這個……三言兩語沒法說清,回去再說吧。”帥歌實在太疲倦了,困得嘴都張不開。

“嗬,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會繼續追凶,想當模範警察呢。”

“說啥呢,什麼追凶啊,模範啊,我想過這些嗎?”

“怎麼沒想?我知道,你想進步,想做英雄,想維護正義。正義當然是重要的,但我一向認為,證據比正義更重要,證據第一,你明白嗎?”劉強勸告他說。

“所長,你誤會我了,坦率說,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崇高,從沒想去逞什麼英雄,也不完全是為了維護正義。我這樣做,純屬因為愛一個人,跟你說實話吧,我愛上這個女人了……起初,我也許只是喜歡上她,後來我發現她身上有很多讓我著魔的謎,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不知不覺地陷了進去。不怕你笑話,我現在真是無法自拔,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救她,也救自己。我接觸過她,瞭解她的處事為人,我敢肯定她這麼做一定事出有因。要是不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讓她一輩子這樣逃亡下去,她完了,我也完了。這事我一直瞞著你,是我不對,我向你承認錯誤,可是所長你一定得幫我啊,剛才你問我為什麼跑到市局去了,而且還攪和到一個案子裡頭脫不得身,我告訴你,這個案子不知怎麼搞的又牽扯到她,而且她現在頭部受重傷,被我送進醫院,醫生說她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唉,我連自己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帥歌實在說不下去了,當街失聲哽噎起來。

劉強半晌無語。帥歌的話讓他回憶起了一樁早已模糊了本來面目的舊事,那年他也和帥歌一樣年輕,初出茅廬的他就接手了一樁凶殺案。一腔熱血的他對凶犯展開了長達一年的追捕,期間他竟然和帥歌一樣,愛上了那個狡猾的女人。

電話那端,帥歌還在嗚咽。

劉強點了支菸,聲音柔和地說:“帥歌,你小子聽我話,別像娘兒們似的在大街上哭。你趕快回來,所裡接到通報,說棉花有可能潛回老家,上頭命令我們馬上進行布控監守。考慮到這個案子你一直沒放手,關鍵時刻應該有你的份……”劉強雖然沒有說出讚許他的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帥歌馬上打起精神來,說:“明白了,所長,我馬上坐第一班車趕回來。”

“那你現在去哪?”

“我去一趟醫院。”

“住院要很多錢,要不要我告訴易非?”

“別。暫時別告訴任何人,替我保密,我怕她受到驚擾……”

“你小子讓我說什麼好呢,那是人家的老婆,你怎麼就動了心?你這樣做很危險,紙包不住火的,你知道嗎?萬一易非告到紀檢部門,你小子絕對死菜。到那時,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謝謝。我知道你擔心,怕我出事。但我很想弄清楚是誰對她下這樣的狠手,不管是誰,我都饒不了他。”

“你別衝動啊,市裡可不是咱這兒一畝三分地,可以由著你性子來。”

“我不管它是哪兒,只要還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版圖上,我就會讓他受到懲罰!”

“可你也不能孤注一擲啊,你一個人行動太危險了,市局發現你私自辦案,那你就真沒救了,死了也白死。”

“我不孤注一擲,還能怎麼樣?其實,我已經私自介入這個案子很久了,只是你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帥歌,我怎麼覺得你是個混蛋。別以為就你是個英雄,別人都是不敢承擔責任的草包。告訴你,這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已經告訴了我,我就不能說不知道。呸,虧你還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劉強勃然大怒。

“所長,我……我天一亮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