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下
飄渺之旅(正式版) 嫡妃有毒 林少強寵:嬌妻攜寶歸來 玩耍古代 誰動了朕的皇后 邪佞首席的甜心寶貝 嫁衣 愛,在離別 婚前寵約:高冷老公求抱抱 惡男誘惑
第8章 下
失手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河面上漂來一隻漁舟,舟上懸掛著一盞風燈,遠遠晃著一束橘黃色的光亮,十分耀眼。
“是棚伯的漁船。”帥歌望著玻璃窗外的河面說。
“他習慣夜裡放釣。”何平剔著牙,“聽說他每天夜裡要釣幾條大團魚,二酉河裡的團魚都快被他釣完了。”
帥歌回頭盯著何平的臉,似笑非笑。
何平受不了他的這個神情。喝了不少茶,何平的大腦越來越清醒,粟麥的身影就在這時出現在河面,像冉冉升起的玉兔,又像搖曳生姿的靈狐向著何平飄飄而來。
粟麥的雙眼像注入一種世間罕見的光焰,那光焰有著最具燃燒的能量,彷彿能將一切萬物燒成灰燼。
何平記得很清楚,那天深夜他從妻弟家打牌回家,無意中看見粟麥走在昏暗的路燈下,一種恨意湧上心頭,讓他感覺到一種尖銳的痛楚和一種躁亂的狂熱迅速瀰漫了全身,之後,他的行為便不受大腦控制,一直盲目地跟隨在粟麥的身後……當他從最初的躁亂中醒過神來的時候,他看見粟麥出事了。她遭遇到了色狼,一條**裸的色狼。兩人對峙著,看樣子粟麥很害怕。何平頓時興奮起來,在心裡拼命高喊:上,快上,把這個女人按倒在地,剝光她,**她……可是,形勢急轉直下,粟麥飛了色狼一磚頭,輕輕說了兩句話,那個慫包軟蛋就輕易放棄了。“該死的雜種。”何平狠狠地罵了一句,轉身走掉了。
記憶的閘門一旦開啟,就如同洶湧的洪水,勢不可擋地淹沒了何平。假如人的記憶能夠修改,何平願意將自己心中的那段記憶修改一百遍,一千遍,甚至一萬遍。人類本身就是具有創造力和聰明智慧的,能改天,能換地,為什麼就是無法改變記憶?對此,何平多次捶胸頓足,似乎只要這樣,他就能從這一次次人為的痛苦裡解脫出來。
半年前的夏天,因為易非老在何平家過夜,粟麥異常憤怒,她捎信給何平,要找他談談關於易非的事情。
當晚,何平應約而至。
鎮外的河灘上一棵形如傘蓋的桂花樹下,何平走上前,掏出一疊白紙鋪在一塊石頭上,請粟麥坐下說話。
平心而論,何平長得一表人才,個子高高的,臉長長的,鼻樑很挺直,可就是他那雙桃花眼與他的年齡以及斯文很不相稱,而且“目灼灼似賊”。粟麥有些後悔跟他來到這種風花雪月的地方,萬一被人看見,明天就會是小鎮上不脛而走的一條緋聞。
“麥子,易非曾經是我的學生,我一直拿他當學生相待,你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談話是用這種口氣開始的。可是,何平沒讓這種氛圍維持多久,他就改變了口氣,他說:“我是十年前在你和易非的婚禮上認識你的美麗的,那時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一顆還沒熟透的枇杷,酸酸澀澀的,卻惹人愛憐,和我今天看到的你完全是兩個人,兩個模樣。你呀,現在的你可就像原野上一團燃燒的火,誰想撲滅都難嘍。”
“何所長,你是易非的老師,你應該瞭解他,易非也很聽你的話,你能不能勸勸他,讓他做一個有家庭責任感的男人?他這次在你家待了這麼多天,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和立場幫我問問他,他到底想幹什麼呀?”
粟麥只想有個人能夠明明白白告訴自己,易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外表堂堂正正的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說以前她對他的猜疑和不滿只是停留在表面的話,這次她生病的時候他居然躲到別人家去。既然這樣,他幹嗎不直接提出離婚?反而還要這樣金屋藏嬌哄著她,寵著她,他到底要幹什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粟麥覺得自己再也讀不懂易非,也許她一直都沒有讀懂他,她覺得自己的婚姻走到了盡頭,生活就好像一場噩夢。
何平沒有具體告訴她易非是個什麼樣的人,卻給她講起了故事。他說,人類遺傳學家與生物學家共同做了一項試驗,他們把一百隻雄白鼠關進一個與母白鼠隔絕的鐵籠子,然後給雄白鼠注射雌激素黃體酮,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雄白鼠看上去有了很明顯的生理變化,科學家們再把雄白鼠與母白鼠關在一起。時間一天天過去,你猜怎麼著?這些男女白鼠一直到老死也沒繁殖出一個後代。也就是說,雄白鼠失去了原有的本性之後,它對母白鼠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粟麥茫然無措地聽著這個故事,她不明白何平為何要給她講這個事故。這故事似乎太不著邊際,與易非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何平點了一支菸。藉著打火機閃亮的功夫,他仔細地看了看粟麥的眼神。他發現她什麼也沒聽懂。於是,他咳嗽一聲,壯了壯膽說,你要不要知道沒有被注射過黃體酮的雄白鼠在母白鼠面前的真實表現?說完這句話,何平就喘著粗氣用一種十分強勁有力的動作擁抱住粟麥。同時,他還把頭使勁向粟麥的臉上俯下去,一下子就找到粟麥驚愕中張開的嘴,他堵住了她的尖叫,瘋狂地吻她,親她,撫摸她。他在使了那麼大的勁摟住她的同時,還要不停地動作,不停地說話,這簡直就是一個曠世奇觀,他說:小麥呀小麥,難怪你結婚十年還像少女一樣純潔,也難怪小鎮上許多男人都像我一樣做夢都想把你摟在懷裡,幫你開啟鴻蒙……
短暫的慌亂之後,粟麥開始無效地反抗。但他就像一個強有力的吸盤,渾身上下都緊緊地吸附在她身上。她在驚恐中想起了在一本小說中的一句話:一個男人要是在女人面前瘋狂起來,絕不會比一頭咆哮的雄獅遜色。她徹底絕望了,別無選擇地跟隨他向海底深處沉去。就在這時,河面上漂來一隻漁舟,舟上懸掛著一盞風燈,遠遠照來的光亮就好像神父的拯救,給了她強大的力量。藉助這股力量,粟麥上下牙一合力,只聽一聲脆聽,何平悶叫一聲,鬆開雙手,捧住了自己的嘴巴。“小麥,你怎麼咬人?”
“混蛋!這是母白鼠的本能。”
粟麥指著河面,讓他看那一盞神奇的風燈,說,“棚伯在此,你再不滾,我就大聲喊叫,讓你身敗名裂。”
“好,算你狠,你把墊坐的那些紙拿回去好好看看吧,你要的答案都在上面寫著哩。”何平說完就像一隻夾著尾巴的狗落荒而逃。他一邊逃跑,還一邊心存歹毒地想象粟麥回家之後,在燈光下讀完了那些從網上下載的有關同性戀的資料的反應。
“男人愛男人,女人愛女人,居然也叫見證陽光,見證真情?老天,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粟麥跌坐在地上,渾身像抽去了骨頭一樣發軟。以她所接受到的倫理教育和那點少得可憐的人生閱歷,她死也不能接受和認同這樣的感情。她是學醫的,難道易非是同性戀自己會不知道?
“狗屎,狗屎,男人都是臭狗屎。”粟麥翻江倒海地嘔吐,一直吐到嘔出膽汁,胃裡一陣陣**,方才止住。最後,她手捂胸口站起來,像一具行屍走肉地回到房間,拉開抽屜,將一包鼠毒強倒進了嘴裡……
“何所長,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帥歌的聲音打斷了何平的回憶,他回過神,尷尬地衝帥歌笑笑,諱莫如深地說:“剛才,我好像看見一隻狐狸精在棚伯的船頭跳舞。”
“是嗎?我也看看。”接著,帥歌哈哈大笑地說:“棚伯可真有運氣。對了,我聽棚伯說,二茨遇害的那晚,他在工地附近撞見過你,據他說,你當時的樣子就像遇見了狐狸精一樣,兩眼神采奕奕,很興奮。”
“什麼?棚伯連這話也跟你聊?這個老不正經的東西。”何平想轉移話題,但見帥歌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便有些坐立不安。
“何所長平日喜歡深夜閒逛?”
“不。那天我是在妻弟家打牌,晚了。”
“你妻弟家在南邊,你自己家在正街,你怎麼走到東頭工地上去了?”
“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害死那個民工?”
“你怎麼解釋你去工地的原因?”
“既然棚伯說他看見過我,那說明他也去了工地,你怎麼不查查他有沒有作案動機?” 何平突然警覺地住了口。
“作案動機?我什麼時候問你作案動機了?請你說清楚一點。”帥歌問。
“這個……”何平自以為話說得機智,沒想到卻被帥歌抓住把柄不放。何平後悔不迭。
“我問過棚伯,他說他看見一男一女先後離開工地。”
“那男的是誰?”
“是你。”
“女的呢?”
“天太黑,他沒看清。”
“哦?”
“男的是你吧?”
“為什麼不可以是棚伯?”
繞來繞去,話又繞回來了。
帥歌有些猝不及防,愣愣地看著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