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鐵嘴的建議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鐵嘴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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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鐵嘴的建議

擂臺上空閃過一道幽藍,妙空兒臉色蒼白地出現在擂臺之上,她的情形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去,身體弱得如同一棵泛白的茅草。只不過她眼中閃爍著的是一種堪比人生三大樂事的快意光芒,若單看這種光芒,讓人很難和剛才的慘勝聯絡在一起。

“你敗的像一條狗。”妙空兒冷冷地笑道。

無念勉力站起身來,擠出一個笑容,費力地說道:“你使詐,哪裡像佛門弟子。”

“你又是哪門子佛門弟子?當日不是你潛伏在密林之中玩那扮豬吃老虎的把戲,我又怎麼會輸你。”妙空兒口上絲毫不落下風。

“我很想知道你在何時分的身?”無念無奈地說道。

妙空兒勝了,報了那一招之仇,此刻無論無念問她什麼她都不會厭煩,“如何對付你的破曉神光,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如果硬拼恐怕只能兩敗俱傷,唯一可用的便是分身,然後誘你出手。我在放出‘萬魔臨世’的時候就已經做好分身的準備了。”

“莫非你那招也是有意而為之?”無念瞪大了眼睛。

“是。我怎麼會不知道光明羅漢是惡鬼、阿修羅的剋星。賣個破綻給你,好讓你防不勝防。”妙空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那團藍光呢?到底是什麼東西?”無念急促問道。

妙空兒冷冷一笑,道:“專門為破你的破曉神光準備的。這種光很容易阻擋,打在人身上威力卻不小。若在尋常之時,你金身四周自然帶著金剛神光,那便無計可施。可是為了驅動破曉神光,你孤注一擲,我等得就是這個時機,現在一人一下,你我之間的帳兩清了。”

“你的金身也被破壞了,至少損了三十年的修為,為了報那一招之仇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值麼?”無念嘆氣道。

“你不懂。”妙空兒冷冷說道。說完她輕輕走下擂臺,向西北方的看臺出口走去。

此刻那個年輕的擂官已經走到擂臺之上,看著手中早就準備好的字條,鏗鏘有力地宣讀道:“明月臺,第九場銀沙一方獲勝。”

陳雲生跳到無念旁邊,伸手攙在他的腋下,透過一絲青木氣息進入無念的身體,幫他恢復內傷。

兩人緩慢地向東看臺走去,一路之上,無念又咳出不少鮮血,不過在陳雲生的木靈聚氣術所釋放的青色靈氣的滋養下,無念的傷勢基本穩定。

“我這場敗了,你似乎很平靜?”無念雖然受了傷,仍不忘和陳雲生絮叨兩句。

陳雲生苦笑一聲,道:“若非你上臺,恐怕我們敗的更慘。”

無念有些不甘地說道:“這一場我原本有希望拿下來的。”

陳雲生左手掐了一道春榮術的法訣,將一縷青木靈氣渡入對方的膻中穴中,他淡淡說道:“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無念點了點頭,道:“在這點上,佛道殊途同歸。關於劫數和宿命,離開重法寺的時候師父就曾經警告過我應有一劫,沒想到居然來的這麼快。”

此時兩人來到東看臺的臺口之上,薛離和韓楓兩人早就等在這裡。韓楓見到無念面如金紙,急忙從納虛戒中取出一枚淡紅色的藥丸隔空遞給無念,道:“此枚丹藥叫做小再造丸,對療內傷有奇效。”

無念也不客氣,接起藥丸塞入口中。三息之後,他的臉色居然泛起一抹紅潤。

陳雲生看在眼中,贊在心中,平日只道韓楓學了一身用毒的本事,沒想到治傷救人還有一手。只是這些手段都不是自己教出來的,想到這裡多少有些慚愧。剛才遞藥丸的手法就是元磁的初級應用,看起來自己的大徒弟已經步入元磁修行的大門了,陳雲生對此還是滿欣慰的。

眾人剛剛坐定,只聽得擂臺上的年輕擂官又宣佈道:“剛才得到陛下聖諭,今日的明月臺到此結束,三日之後再行開擂,屆時將舉行第十場的鬥法,歡迎眾位前來觀戰。”

四周的看客們聽到此處不免開始起鬨,更有甚者朝擂臺之中丟一些吃剩的食物,喝水用的器皿來發洩自己的不滿。畢竟明月臺已經開擂月餘,有些人的盤纏已經用盡,既不想回去,又不能不回去,矛盾的心情下又聽到這個訊息,的確很難讓人欣然接受。

不過在大嶼山戰修的怒目而視之中,這些喧囂很快就平靜了。陳雲生暗中嘆了口氣,恐怕世間再也沒有那個國度像金沙這般放縱凡人,而約束脩士。這種情況若發生了之前的西涼國,恐怕早就有人血濺當場了。

一行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薛離無精打采地走上鯤鵬,韓楓也耷拉著腦袋,就連江雪芹這等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也不免愁容滿面。陳雲生反倒顯得平靜一些,他也只是表面看起來輕鬆,內心早就開了鍋了。此番下來,九場之中輸了六場,若再像這般輸下去,最少只需要三場他們就可以收拾東西回家了。

一路之上大家都沒有說話的心思,所有人都做冥思苦想狀,氣氛凝固到了冰點。好在四方臺距離那處臨時的宿營地不算遠,也就是半個時辰的光景鯤鵬便來到營地上空。

不等鯤鵬落地,早就有人受不了這等壓抑的氣氛,率先跳了下去,其中就有薛離,他放出一串橙紅色的火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雲生走下鯤鵬,本想找一個地方梳理經脈,卻被李鐵嘴攔了下來。他朝自己的木屋努了努嘴,示意陳雲生跟著他一起過去。

陳雲生心中苦悶正想找個人傾訴,左右無事便跟了過去。李鐵嘴所住的木屋和眾人無異,長三丈,寬兩丈,內部裝飾極為尋常,比之尋常修士多的便是四周的負責警戒的修士。

進屋,陳雲生剛剛坐定,李鐵嘴便遣一個小廝去準備好酒和幾道下酒菜。時間不大,兩大壇沒有開封的酒被端了上來,還有一些簡單的下酒菜,林林總總擺了一小桌。

李鐵嘴掀掉泥封,先為陳雲生滿上一盞,再為自己倒上一杯,兩人碰了一下,相繼一飲而盡。

李鐵嘴率先開言,道:“陳老弟連輸三場,感覺如何啊?”

陳雲生苦笑道:“還能如何?當然是苦了。”

“比之這涼拌苦瓜如何?”李鐵嘴臉上帶著笑意。

陳雲生認出那不是嘲笑,而是同情,他悠悠嘆道:“這件事情怨不得旁人,只能怪我們實力不濟。當年在凌雲峰的時候我總以為飛遁而起,動輒千餘里算是高超的本事。可到了太白峰,發現幾乎沒有人不會飛遁,就連新入門的小弟子也能拿著件簡陋的飛空法器,晃晃悠悠地騰空而起。後來我便認為,有了本命之物才是王道。直到天穹派被血洗,我又將修到元嬰作為最終目標。可天水城前那場鏖戰之後,我終於明白,無力實力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路,而我只不過剛剛上路而已。”

李鐵嘴抓了一個花生豆扔進口中,咧嘴笑道:“我比不得汝等,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不過我老人家還不是整日驅使那些元嬰修士做這做那。若說實力之流,也不能只算殺人的手段吧。”

陳雲生點了點頭,說道:“若沒有你幫忙,這次說不得會敗的更慘。”

李鐵嘴笑道:“如果幫忙與不幫都是一個結果,那我還出手作甚。信不信我仍有手段讓你贏!”說到這裡,他睜大了眼睛,眼角的皺紋一瞬間拉平。

陳雲生看到對方認真起來,知道他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才會這樣說,便問道:“願聞其詳。”

李鐵嘴詭祕地笑道:“無他,找個機會砍了公孫行那個豎子。”

陳雲生一驚,道:“這恐怕就壞了規矩。”

李鐵嘴捻鬚笑道:“規矩,在老夫這裡從來就沒有規矩。當年在平陽鎮,若我規規矩矩做事,哪裡敢去挑戰高高在上的古木,更遑論今日這番光景了。”

“請李兄言明。”陳雲生不是那種視道義為天為地的迂腐之人,自幼在凌雲峰的生活讓他更願意跟著自己的內心走,而不受那些繁文縟節的限制。

李鐵嘴從陳雲生眼中看到一絲閃亮的火花,大為得意道:“這件事情說來也簡單,若我們存心想要狙殺公孫行有很多機會可用。下下之選,就是他回九曜城的時候,那時他的戒備比較鬆懈,容易擊殺,不好的地方便是撤退的時候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中策便是在其來往於四方臺的必經之路上,我們佈下埋伏,無論陣法或是其他機關,總能要他性命。”

說到這裡,李鐵嘴停了一下,喝了口酒,吧唧著嘴,似乎在賣關子。

“上上之選呢?”陳雲生問道。

李鐵嘴笑了笑,神祕說道:“就是那座西看臺。你想想兩次開擂之間間隔多長時間?整整三日,我們有足夠時間神不知,鬼不覺在西看臺下布上一座法陣,相信這對老弟而言不算難事吧。老夫這次出門還帶著數十枚陰雷盤,實在不行也放上,足夠送他們見冥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