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四章- 冥界伶人(中)

正文_第四章- 冥界伶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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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章: 冥界伶人(中)

趙為民進了城一次,傻妹兒已經穩定下來了,趙為民去城裡接他們回來。

明天就要出院了,晚上,坐在傻妹兒床邊,趙為民知道李紅芬一直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自己,但是他就裝作不知道,甚至不敢回頭一下。

後來還是白九龍的意思,趙為民才硬著頭皮出了門。

兩個人就坐在走廊裡,許久不說話,後來還是李紅芬先開了口。

“你回去了還會回城裡麼?”

“廢話,當然了。”

“那你還會來看我麼?”

“會,有時間就會。”

“騙人。”說這話的時候李紅芬別過頭,聲音有點兒哽咽。

“那怎麼才算不騙人?”趙為民有點兒不耐煩了,想要掏煙,想到病房裡的白九龍,又忍了回去。

“為民,”李紅芬回過頭,不管眼裡馬上就要流出來的淚水,“你別回去了,我讓我爸在城裡給你安排工作行麼?求你了,我不奢望你跟我怎麼樣,哪怕你和別人談戀愛,結婚,都行。我就是想看著你,就是希望我想你的時候能夠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趙為民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好,一直沒有吭聲,就在沉默的檔口,身後有人說話。

“護士,麻煩你,濟困病房在哪兒?”

李紅芬沒好氣兒地回過頭,“問別人去,我這兒忙呢。”

“你怎麼這麼說話啊?”黑暗中,說話的男人好像有點兒急了。

趙為民仔細辨認著對方的臉,“喲,是你!”

世界還真是小,說話的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是鬼子六。

“哎呀,兄弟,你咋也在這兒呢?”

“我妹子要出院了,我來接她。你呢?”沒有看到楊青的身影,趙為民關切地問著。

果然被他猜對了,鬼子六這次來是為了楊青,她不小心摔折了腿,來這兒住院。

“這是我朋友,還得麻煩你關照他們。”趙為民對李紅芬說著,他相信就算自己不說,李紅芬也會幫忙照顧的,這一點自信,趙為民還是有的。

果然,李紅芬滿口答應下來了。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後來鬼子六來到家裡拜訪的事情。

因為前一天晚上已經做好了出院準備,第二天一大早,趙為民像是做賊一樣,趁著天沒亮就帶著傻妹兒回了家。

他在躲著李紅芬,實在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拒絕她的“一番好意”。

坐在拖拉機的車斗裡,趙為民找了個白九龍看不見的位置偷偷抽了根菸,心裡想著李紅芬說的那些話。

這些話足夠讓人感動,但是趙為民不可能接受。

從一個良心發現的角度來說,趙為民不能無恥地利用李紅芬對自己的喜歡為所欲為,而他又不可能真正跟李紅芬在一起,對於他來說,那是根本無法忍受的,不管是從自己的喜好還是自尊心等種種角度,都不能也不可能接受。

從另一個自私的角度來說,就算他可以利用李紅芬,憑藉她爹的能力在城裡一定可以進入一個不錯的單位,但是趙為民真的能做到李紅芬所說的“在我想你的時候能夠看到你”麼?“不管你和誰結婚、談戀愛”,既然,李紅芬已經知道這個道理,難道她沒有想過,就算她可以接受偷偷愛著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的正牌女人能接受麼?

晚上,趙為民把飯端到房裡,看著傻妹兒吃了

飯就讓她早早睡覺。

“為民哥,你就在我這屋裡睡了得了,就像在醫院裡似的。”

“又冒瘋話是不是?”

“可是你要是在這屋睡了,我晚上要是醒了就能看見你麼。”傻妹兒嘬著手指頭衝著趙為民傻笑,可是趙為民,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傻妹兒只要在家裡靜養就行了,為此,白九龍減少了出門兒的次數,趙為民恢復了以前的生活,每天睡醒了就下田裡去。

早上,孫慶成早早就來敲門,李嬸兒昨天蒸了菜包子,讓他早上過來送了然後和趙為民一起吃完下地幹活兒。

倆人一人嘴裡塞了個包子就扛著鋤頭出了門兒。

胡寡婦家門口是下田的必經之路,最近孫慶成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尤其是出了趙為民那事兒之後,每次從那裡經過都要有一場思想鬥爭,到底是經過還是繞路走?

經過那兒,他心裡不是滋味兒,也怕別人說什麼不好聽的,但是若是不經過那兒,也許胡寡婦就坐在窗前日夜盼著能看一眼自己經過的身影,害怕她會多心,胡思亂想。

今天,有了趙為民陪在自己旁邊,孫慶成心裡更慌,趙為民幾天沒有出門兒,如果再碰上宋有才那號貨說什麼閒話怎麼辦。

然而宋有才並沒有說啥,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和趙為民、孫慶成打了招呼,和往常一樣囑咐他們幹活兒要賣力,要踏實要肯幹,如此這般的車軲轆話聽得倆人早就倒背如流了。

宋有才說話漏風,那顆門牙沒有補,他老婆說他活該,不能浪費錢給他補牙,就算要補也得從他的煙錢酒錢裡摳出來,而且就算是摳出來,也得一點兒一點兒摳夠了才給他補。

孫慶成沒有搭理宋有才,趙為民更是一樣,倆人往前走著,似乎這樣對宋有才之後就覺得心裡更有底氣了——讓大傢伙都知道自己其實是“清白”的。

然而剛走到胡寡婦家門前,孫慶成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緊接著狠狠握住了鋤頭就要動手。

趙為民感覺到孫慶成不對,回頭看向胡寡婦家門前,向陽手裡提著糞桶,遠遠看到趙為民和孫慶成從不遠處過來了就開始往胡寡婦家院子裡潑糞。

向陽的臉上掛著笑意,孫慶成覺得自己腦袋上的血管都快爆了,趙為民一把拉住了他,“別動。他就是等著咱們動呢。”

孫慶成的胳膊被趙為民死死拉住,他咬著自己的嘴脣,半天也沒挪動一步,倆人被一擁而上看熱鬧的人擠到了後面。

一步一步挪到院子裡的胡寡婦臉色蒼白,她看到向陽的舉動,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孫慶成從人群中看到了胡寡婦,緊張得要死卻不敢有動作,他希望胡寡婦能看到自己,希望能夠透過眼神給她打打氣。

但是自始至終,胡寡婦也沒有看到孫慶成。

向陽的詭計沒有得逞,孫慶成被趙為民拉到了田裡。雖然後來,孫慶成也覺得要不是趙為民的話自己肯定要惹禍,而且如果再惹禍的話,受到牽扯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趙為民。

但是很多年以後,他每每想起來都會覺得戳心窩子的窩囊。

白九龍沒有過問那件事情,不過向陽被宋有才拉住了,沒有臭罵他,卻比臭罵還嚴重,宋有才當街教育起了向陽,從古到今從小到大,只要是宋有才知道的道理,不管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都被他翻出來說了個遍,而

且看著向陽把胡寡婦的院子收拾乾淨,恨不得讓他連地上的土都換了。

而趙為民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勸說孫慶成先忍忍,大不了等到下次和他們幹仗的時候狠狠往死裡打麼。現在是在風頭浪尖,一個動作不穩就容易被唾沫星子淹死。

幹完活,趙為民看著把孫慶成送回了家,和李嬸兒囑咐了兩句之後才回了自己那兒。

今天晚上是傻妹兒回來的第一天晚上,按理來說應該小小地慶祝一下,然而趙為民遠遠看到自己家的煙囪還沒動靜,也就是說白九龍還沒有準備做飯。

趙為民懷著疑惑推開了家門,傻妹兒在炕上睡著覺,炕已經涼了,他到後屋看了一下,是柴火都沒了。

白九龍是有什麼事兒出門兒了?按理來說不應該發生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出門兒了也會把柴火續好,而且也快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抱了柴火,趙為民去自己屋裡換衣服,路過了白九龍房間裡,他看到白九龍的門關著,玻璃上用來擋著的布也被放下來了。

房裡能聽到竊竊私語,趙為民很納悶兒。

自己去了廚房剝蔥切姜,生活做飯,趙為民一直把飯做好了端到了桌上,他沒有動筷子,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桌邊等著白九龍,他堅信白九龍在屋裡,而且是在做什麼重要的事情。

天已經擦黑,趙為民都昏昏欲睡的時候,白九龍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陸鳳芩從裡面走了出來。

趙為民一直沒有說話,直到白九龍把陸鳳芩送出了門,回到房裡,“這麼黑咋不點燈?”

說這話的語氣有些嗔怪的意思,白九龍似乎有點兒不悅,他點了油燈坐在炕邊,又埋怨菜已經涼了。

趙為民去熱菜的時候自己在廚房裡笑了,白九龍活像個小孩兒。

接下來的幾天,白九龍都一直彆彆扭扭的,還有一次,趙為民陪著他下田裡去,路上遇見了陸鳳芩,兩人一直迎面走過來,卻沒有說話。

走近的時候,陸鳳芩也感覺到了尷尬,“白大哥,下田啊?”

白九龍沒有說話,直直就這麼走了過去,走了片刻,嘴裡嘟囔著,“這麼大歲數的娘們兒,穿衣服一點兒都不莊重麼。”

胡寡婦的地始終沒有要回來。

若是平時,也許天生和他媳婦兒會到家裡去看望,會送好吃好喝去慰問,更別說地的事兒了。

但是這一次不同於往常,胡寡婦一個寡婦懷了孩子,這事情在村裡傳的世人皆知。

趙為民因為有白九龍撐腰,再加上白九龍平時裡行得正坐得端,沒人敢質疑他說的話,所以暫時洗清了趙為民的冤屈。

但是胡寡婦不行,她懷了孩子,一個寡婦要是不勾搭人能懷孩子麼。這是百口莫辯的事情。

各式各樣的風言風語在村裡傳了出來,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話。

有人說胡寡婦是和劉半瘋的兒子有染了,為此,劉半瘋的兒媳婦把家裡鬧了個天翻地覆。

有人說胡寡婦是和前院兒七十多歲的李老頭有染了,為此,大家看到李老頭的時候都要嗤嗤笑上半天,還有人去問他是不是用了什麼補藥,高齡產子。

有人說胡寡婦是和山上的土匪頭子有染了,為此,宋有才在村裡大聲嚷嚷著要剿匪,胡寡婦必須舉報,不然就是同犯。

趙為民也提心吊膽。為了孫慶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