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節生的意義
仙魔縱橫 把青春刻在心上 校園魔王 hello爹地:萌寵寶寶殺手媽 透明玻璃杯 至尊無賴 淪陷吧少女 帝王婿 三途志 邪少的**
第176章 節生的意義
第一百七十六 生的意義
白茫茫。
從夢境中再次回到現實，程筱雨面對的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白牆，白窗簾。床單和被褥潔白。連頭頂上的白熾燈灑下的光也是瑩白。像她的心，空洞，蒼白。
這是醫院！她又回到了醫院。那間她曾經住過的，熟悉的病房。一切似乎依舊，只是人面已非。
楊輝……她又想起他了……她又怎能不想起他呢？沒有了他，她只是一具枯萎的魂，零零落落。生無所戀。
慢慢的爬起身，四顧。房中很安靜，除了她再無別人。
也好，這樣連掩飾的告別都不需要。
走進洗手間，對著鏡子輕輕地梳攏了頭髮。白色的住院病服襯著她蒼白的臉頰，像一個雪娃娃。彷彿再高一點的溫度就能讓她徹底融化，而後，從這個世間消失。
消失。人終歸是要離去的。只差早晚罷了。
對自己笑笑，程筱雨旋開門鎖，走了出去……
關采薇一手提著裝了滿滿一暖壺的湯水，一手拿著一小餐盒的養生補血米糊，急急忙忙的走出電梯。
程筱雨昏迷都一個多星期了。可把她和容雪兩個急得夠嗆！怕她這一睡，會不會就是一生？那將被耽誤的遺憾誰來彌補？幸好醫生教她們可以喂她吃各種營養流質食品，否則她真怕程筱雨的身體捱不住折騰。
也虧得了容雪的一身好廚藝，每天變著法子煲各種各樣的湯水和榨各式各樣的果汁、米糊。連她也得益不少。
唉，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程筱雨快快的恢復健康。這樣方不誤楊輝來人世這一遭，與她如此堅如磐石的愛情。
忽然，她眼角的餘光瞄到旁邊上電梯的人群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連忙停下了腳步，轉身，正待細看……電梯門恰恰關上了。電梯指示燈向上。
也許是自己眼花吧。她甩甩頭，繼續走向病房。可心裡始終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催促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推開門，正如她所擔心的——病**空空而也！
筱雨呢？該不會是她們都不在的時候她剛好就醒了吧？該不會是護士推她去做檢查了？該不會是剛剛看到的那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她？！
關采薇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就跑出去找護士……可是沒有人知道程筱雨是不是清醒了過來。如今她又在哪裡。
天！電梯指示燈向上！她該不會是做傻事吧？
她掉頭就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今夜無雨。樓頂的風很大。樓下是九層的凜冽高峻。遠方的萬千燈火散成一片花海。
楊輝，請在你的世界張開雙臂，等待我的到來。
爬過圍欄，程筱雨抬起手，彷彿能觸控到月亮上他微笑的臉龐。生命的豐滿，彷彿在這一瞬間重新回到她的懷抱。
她始終相信，即使他們的骨骼破滅成灰，在風中也一定會亙古融合。那是記憶裡千年的相思。
“程筱雨！”
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喚。是誰？竟然闖入他們心靈交匯的終點？
她站在欄杆外圍的最邊緣輕盈的轉身。月光下的面孔，是仿若透明的潔白。一雙黑如點漆的眸，閃亮而充滿嚮往。
關采薇？她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她沒有開聲詢問，只是安靜的，溫順的，看著她。
而離她五米之遙的關采薇看著她的舉動一陣的心驚肉跳。只要一個稍稍的不小心，她就會從這個高空墜落，從此香消玉勳。
“程筱雨！你要想再製造一個一屍兩命，你就跳下去！不用管我的廢話！楊輝這輩子真他媽的冤啊！怎麼就攤上兩個這樣歇斯底里的女人？都以愛他為名，拿他的骨肉不當一回事！你有什麼資格說愛他啊？”
關采薇她在說什麼？再？一屍兩命？楊輝的骨肉？
她嗎？她有了楊輝的孩子？
程筱雨不由得伸手輕輕地按在腹部。這裡會有一個小生命誕生的痕跡？怎麼可能呢？不過是她一時的權衡之計罷了。
她微笑，深深地，深深地看著眼前那個已淚流滿面的女子。那種心碎的溫柔，撕裂了語言。
“你不相信是吧？你以為我騙你是吧？沒所謂啊，不相信就不相信！跳啊跳啊，你跳啊！看你見了楊輝有什麼面目面對他！你這個儈子手！為了讓自己好過，不惜犧牲他留在人世最後的一點血脈。”
儈子手？！不，她不是！
程筱雨拼命地搖著頭。慘白的臉，映著黑墨一般的蒼穹，像是天際另一輪被滄桑淹沒的月色。
“我告訴你，程筱雨。人想死一點也不難！想活著卻需要太多的勇氣……我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你，只要你檢測到今晚是我騙了你，你以後有大把的時間隨時死！你急什麼啊？不差這一時半會。”
關采薇狠狠地擦乾臉上的淚，一步一步向程筱雨靠近。
“我們現在就下去找醫生，如果你肚子裡沒有小寶寶的話，你再上來往下跳，我保證不攔你！反正你昏迷了這麼久，我已經幫你料理了楊輝的身後事，也不差多你一個！我好歹現在也算是有點經驗了……”
“我……真的……有了？”
“你不用問我，我不是信得過單位！你下去問醫生好了。”
“楊輝……”
瞬間有酌熱的岩漿衝進心裡，沾滿了每一個角落。程筱雨彷如蓄了一世紀的眼淚像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
楊輝離去的最終，留給了她關於生存的無限希望——孩子！愛他如昔，她怎麼可能親手謀殺他留在人世間唯一的一點骨血？她會窮其一生好好的撫養他，她會告訴孩子，他有一個很愛很愛他的父親。
關采薇強迫自己保持鎮定的思緒，快速地翻出圍欄，把悲愴中的程筱雨拉到了安全的地方，緊緊地抱著她。
“筱雨，別怕，別哭啊！你還有我……我會陪你一起養大這個孩子！對了，還有你乾媽……我也要當孩子的乾媽……”
“嗯……采薇……謝謝你……”
“謝什麼啊！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的明天呢！”
“明天，明天陪我去見楊輝，我要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那是一定要的……”
我們始終無從知道，一生之中要發生的事情，要經歷的悲喜，要經過的人……都將如或大或小的豐碑，銘刻在人生的每一個路口，這就叫做註定！這些註定，落在掌心，落在命格，刻成紋路，伴隨一生。既然無法改寫，那麼不如就這樣懷念，就這樣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