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1)美女落難時出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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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1)美女落難時出現的男人
第二集
高速公路寬廣而蜿蜒地伸延著,兩旁是交疊或橫亙的大山。
一輛白色的本田雅閣急速沿高速進入一條很長的隧道。從隧洞鑽出,進入整潔的市區入口,道路邊是寬寬的河水。
進入市區後,街上車水馬龍,白色的本田在車流中若隱若現。鏡頭裡的街景閃過,路邊“今冬明春”茶樓也從鏡頭裡掠過。
然後,本田停在“桫欏吧”茶樓門前,車門開啟,從車裡伸出穿著長皮靴的女人的腿,繼而,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桫欏吧”的女老闆米楠。她看樣子只有30歲左右,但神情有些傲然,面板很白,頭髮和眉目很黑,由於沒化妝的緣故,嘴脣是自然色,燙成波浪的長長頭髮披在腦後,稍有一點蓬亂,但仍很嫵媚,是外表稍顯冷漠卻難掩飾骨子裡風情那種,或者說是男人眼裡有神祕感的女人。
實際上米楠已經32歲,並且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除了這次婚姻,她還有過一些戀愛,是在這次婚姻之前,全都轟轟烈烈,卻沒有花好月圓的結局。這些戀愛的經歷像沙子,把原本嬌嫩柔軟的生活磨礪的粗糙不堪。一些年以後,米楠還會記得與他們交往的細節,但大段的記憶多是支離破碎和不好銜接的,其中比較完整的,倒多是感情世界裡充滿的背叛、猜疑、隱瞞和離棄。也許就因為這個,米楠即使真的特愛時,對自己的要求也仍然是,不要特別的忠貞。
漂亮的女人是不缺乏追求者的,黃易就是這個追求者。
黃易是吸引女人的男人。他已經30歲了,因為沒有過婚姻的經歷,所以他的外表,主要是說他的神態就感覺很放,是少有約束的緣故,此外其它種種的跡象表明,他還像一個大男孩。
他很性感,屬於男人的性感。實在遺憾地講,在大多數的人群裡,懂得男人性感的女人很少,能夠身心體味到這種性感的女人更少。不知道是喜還是悲,米楠不屬於前面說到的女人。
夏天的時候,黃易**的面板結實黑亮飽滿,叫人想起正午的太陽光,性情爆烈無法躲閃。也叫人想起成熟的金麥,健康洋溢應該粒粒歸倉。
米楠就是因為上面文字說到的感覺,也被黃易吸引。她喜歡面板好的男人,喜歡黃易那又滑膩又硬實,質地感就像鯰魚的皮一樣結實的面板。她還常常覺得他就像地裡澆足了水的莊稼,蓬蓬勃勃充滿生機。
放到真實的愛情的細節裡,這些都是美好的東西,是叫愛的人幸福的東西。但是,米楠卻因此對自己有些警惕,覺得如果自己在想黃易的時候,心情太耽於美妙了就需要冷靜,就要適當地疏遠和冷淡他了。
黃易是開發區天山海世界的游泳陪護。他的父母在他三歲的時候離異。母親走了,在青少年宮當游泳教練的父親經常帶著黃易到游泳館來。不記得母親容顏的小黃易從小長大,在腦海裡勾勒著母親的模糊的樣子,他不恨母親,因為父親就沒有恨過她。
黃易6歲的時候,父親再婚,繼母是個小學教師,沒有自己的孩子,對黃易如同己出,給了他溫暖的母愛。按說父親應該是感激這個女人的,但奇怪的是,在黃易眼裡,他們的生活很沉悶,繼母似乎有些畏懼父親。有一次,父親騎車子帶黃易去青少年宮上班,因為身上的衣服很乾淨利落,受到父親同事的誇獎,其實就等於在誇自己的新媽媽。等那個誇他的阿姨走了,父親因為高興不由自主地對小黃易說,要是你親媽在,也不會把你打扮的這麼好的。
黃易問:為什麼?
父親說:她自己的衣服還要爸爸給她洗呢,她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人。
黃易:媽媽為什麼這麼懶呀?
黃易的父親說了一句黃易很久也想不明白的話,父親說,是爸爸讓媽媽這麼懶的。
黃易:爸爸不是說懶是壞孩子嗎?
父親什麼也沒再說,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長大以後,黃易漸漸地明白了父親談起自己親生母親那種複雜的感受,就因為曾經很愛,所以一切都做到了心的寬恕和包容,甚至她的壞。而對自己的後媽媽,因為沒有那種深入骨髓裡的愛,一切只因是責任和義務,所以她一切的努力付出換來的永遠只是他嘴上輕描淡寫的誇讚。
黃易在很小的時候已經試圖找到這其中的奧妙所在。他聽認識他父母親的人講起,說他自己的相貌非常的像他的母親,他們說他的母親很好看,還嘆著氣說,他爸爸沒辦法。
長的好看,沒辦法,這些概念雜混在他成長中的腦海裡。他觀察他的繼母和幼兒園的阿姨們,沒覺得什麼人特好看或者特難看。
黃易20歲離開省游泳隊,特招上了大學,四年後拿了個教育學學士,分配到市體委工作。但他不喜歡坐辦公室,三折騰兩折騰,把關係弄到了體委下面的一個三產經營單位,而他自己因為實在不能夠離開水,就又來到這個城市一家剛落成的最豪華的室內游泳館叫做天山海世界的地方來做一個兼職的游泳陪護。
黃易是屬於水的,水是最安詳和舒適的所在。在酷夏裡,在小雨中,水裡的黃易躺在水面上,彷彿耳朵裡都能聽見從水上飄浮過來的水的呢語。
認識米楠是因為那次同學小曾從北京回來。小曾是黃易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他從政法學院畢業後分配到了市司法局,但很快,他就成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轉眼幾年過去,他做的很成功,在當地已經很有名氣,兩個月前,他又去北京開創自己的事業,在北京註冊了一家律師事務所。此次回來,黃易和幾個好友共同為他接風。
黃易給小曾打電話,問他想去什麼地方?
小曾:什麼地方呀,找個新鮮點的地方,老地方沒勁。
黃易問:你是去了北京見了大世面啦,口氣見大呀。
小曾笑:主要是想換換口味,以前咱們老去那幾個地方,真吃膩了,更主要是環境真不行,以前生活要求低,現在到了京城才弄明白吃也要講概念,找個環境不一般的,吃什麼都對味。
黃易說,行,我撂下電話,馬上瞲摸,專找玩概念的,吃什麼都無所謂,但必須講概念。
於是,就來到了市裡比較有聲譽的桫欏吧。
桫欏吧所處的位置,就在寧小西剛剛買下並開業的“今冬明春”所處的商業街區的對面山下。
但當黃易等人去“桫欏吧”的時候,現在“今冬明春”所在的位置還在建設中。
實際上,“桫欏吧”就是一個大型的莊園,當時,“桫欏吧”相比較來講,處於離市區較偏遠的北郊,得天獨厚倚山而建,從環繞整個莊園的圍廊抬級而上,就能爬到後面的山上去。山上,是連綿密佈的松柏林,聽上了年紀的人講這片松樹是五十年代栽的,現在已經完全成了原始次生森林,人呆在松柏成林的山間,臉上浮過穿行於樹梢間的帶著松香的風,心肺如同被清洗過一樣舒服愜意。所以,雖然離市區遠一些,卻更能吸引厭倦都市喧囂的人們前去放鬆消遣。
“桫欏吧”的裝修設計就是米楠本人。
實際上已經完全看不出這個叫桫欏吧的地方原來是市藥研所的老倉庫,幾乎沒什麼人還記得從前這裡是個晒晾中草藥的空場,只有幾個裝藥材的倉房以及早已廢棄的育種陽光房。
畢業於美術系的米楠慧眼獨具,不留痕跡地對殘破拙陋的舊格局挖掘修葺,巧手匠心打造出很自然天成的韻致。
深灰色的板岩地面,粗糙中透著古樸,高高的舊藥倉有的改成了長城上烽火臺的樣子,喝酒品茶時目光穿過埡口直望星空;有的改成了雲南版納的木寮小屋,攀上高懸的竹樓好像伸手就能夠著月亮。沿著山腳下大片的空場地上,順著地勢有人工的小河,木製的棧橋上有韁繩編結的扶欄,聽到腳下踏在木板上咚咚的聲音,一低頭就能看見星星在水中跳躍著眨眼。陽光室從前的玻璃頂保留著,為了遮光,半空中又搭建了空中花園,大概有幾百種花卉植物,花頂下的茶藝房設計不刻意分隔,藉助養殖的植物,手工編系成多扇的屏風,成幅的掛件,或者不同顏色的燈光劃分小格局小環境,即各自獨立,又渾然一體,毫無矯揉造作之嫌。表面上看,每件物品每件擺設放在那裡毫不張揚似乎很不經意,其實正是這種樸素和沉靜,在默不作聲間傳導著別樣的品位。
有心人來這裡,會做到心領神會,會感覺和觸控到那無處不在的時尚元素,正是這種東西豐富完美並且昇華了傳統的厚重,使傳統和前衛如此和諧地銜接了,設計者分明是在不動聲色地向每一個來這裡的人傳導著某一種她自己傾慕的人生態度,那就是自然唯美摒棄矯飾。
說到這裡,很自然地,人們應該有興趣聽聽這個叫米楠的女人從前的故事。
實際上,如果寧小西知道就是這個米楠,她會吃驚世界是如此的小,因為當年這個事件曾經在這個城市的報業坊間從風言***到口耳相傳以至於民間版本若干。
大概七八年前,米楠所在的文化館因為長年經營虧損,就把大部分的職工分流到下屬的公司,其中有個公司透過關係掛上了一家外地報社駐這個城市的辦事處牌子,實際上就是花錢使用那家報紙的刊號在當地出版廣告專號。米楠雖然是美術科班出身,但仍然不得不放棄專業,到這個辦事處當一名廣告業務員。最初的一年,廣告業務出奇的好,原因就是,這種形式,人們對一張新鮮面孔的報紙的好奇,以及當地報紙廣告經營形式的落後死板缺乏競爭等原因,他們成功了,贏利豐厚。
就是在做業務的過程中,米楠結識了一個廣告公司叫陳賓的人,也是學美術出身,兩個人見面不久就覺得互相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人。陳賓公司的業務主要是代理當地企業的廣告,經過市場策劃和文案設計向各種媒體釋出。因為是同行,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多。陳賓不是當地人,獨自一個人畢業分配到的這裡,很快,他們就同居並考慮到結婚。
不可避免地,因為是做差不多同樣的工作,兩個人在做業務時,開始權衡利弊有了一些合乎他們自己利益的行為,比如說米楠把自己的客戶轉到了陳賓的門下,而她自己的公司領導很快就發現了。
米楠因此被領導訓斥和警告。
所有的女孩子,在這一類的衝突發生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會毫無原則的把希望轉向愛人一邊,因為她更相信他,相信自己的未來。與單位鬧僵後,陳賓說,別在那幹了。她就有一陣子沒上班,接著就和陳賓結婚了。
結婚後,米楠和新婚的丈夫離開了這個城市,跟隨陳賓去了北京。
誰也沒有想到,僅僅一年時間,他們就分手了。
其實他們就是那種一見鍾情,就是兩顆帶火星的種子擦出火苗了而已,說不出什麼理由,因為相愛是沒有理由的,事過或者境遷都會使感覺瞬間成煙。生活是現實的,總要從**回覆到本質。到北京以後,原來和陳賓的同學說好是一起合作開畫廊,但因為那個同學的家裡突然有些變故,無法拿出他們創業的本錢來。陳賓為了生活,找了一家廣告公司繼續幹他的老本行。因為去的時間不長,一時難以適應北京快節奏的工作和生活狀態,心情變的很壞。
因為收入一般,米楠也到一個化妝品公司做業務推銷工作,每天走很多路很辛苦,薪水卻很低。
他們在北京很偏僻的地方租房,每月基本花光所有收入,漸漸地,陳賓無法再忍受下去,他的性格稟性上的弱點開始暴露出來,米楠忍受著他的任性乖張和神經質,他的易怒多疑和軟弱,他的患得患失和自以為是。到米楠想離開北京的時候,陳賓正自顧自忙著去義大利。
婚姻到了終點,他們自己向自己謝幕。米楠沒記得自己的痛,就記得渾身的累和疲倦,很想歇息。相反,陳賓卻哭了。
陳賓離開北京以後,米楠自己在北京住了半年。空曠的房間裡,米楠躺在**,其實心裡是難言的苦澀,她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回家去,太快了,她希望原來的人快點忘記她,那樣的話,當她再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才不至於感覺太突兀。
每天回到家裡,解除疲倦消除寂寞和孤獨的唯一辦法,是米楠開始畫畫,拿起了丟下了很多年的畫筆。
陳賓回來後他們辦理了離婚手續。這次婚姻留給她的是一大堆作品,她胡亂地使著顏色,畫面充滿了狂放和戕滅的情緒,好像也有了暴虐傾向的徵兆。有的人說人的悲劇是從她出生就有預兆的,米楠即使最悲傷的時候,也不能辨別這樣的話有何道理。
有一天夜裡,月光很美,米楠光**身體,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放在**,突然很長時間一直煩擾她內心的喧雜全都褪去,她心靜如水。她把手放在胸上,像是感覺到了自己心的柔軟。她自己問自己,你是因為熱愛藝術才愛藝術家呢,還是因為愛藝術家才愛的藝術?
米楠回到原來的單位,儘管她低下了頭,還是可以想象她面臨各種目光和傳聞時的尷尬。幸運的是,她的領導雖然滿臉冰冷卻念在她已經離婚的處境再加上她曾經很好的業務關係,繼續留用她做業務。
米楠很想很想幹出個樣子回報他們,改變他們對自己的認識。就因為急於快點出成績,就違反常規操作,在一個外地醫療客戶沒有付款的前提下,她貿然給他們做了印數超過30萬的廣告夾頁,等印刷廠來電話催促快點把成山的報紙拉走時,她卻怎麼也打不通這個從未謀面的人的電話了。
她單位的領導口氣強硬沒有餘地,米楠必須自己承擔全部的費用。因為有人傳言,米楠又不是傻子,幹過多少年的業務了,怎麼會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她絕不可能叫這個人騙了,大概是早就把這一大半筆廣告費加印刷費全吞了,然後準備再次逃之夭夭呢吧。
米楠百口莫辯。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找到欠款人追回欠款,或者,自己拿錢堵上,否則,她就要到檢察院經偵科去說明白,將就涉嫌犯罪被起訴。
米楠想到陳賓,打他的電話,已經換號,新的號碼不知道,即使就是打通,他們還有什麼關係呢。她開始在腦子裡過濾所有認識的人,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就要絕望了。
人總會在冥冥中抓到一些感覺,來改變自己的困境。這根幸運的稻草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