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章 人若有情魂易老

第14章 人若有情魂易老


明星情人 天空中的棒棒糖 誤入婚途②總裁太欺人 大唐宗師 異界戰魂 網遊三國之大漢征程 八雲家的大少爺 禍妃傾天下 明朝的那些事兒 白骨哀

第14章 人若有情魂易老



引子

深秋的小村後山,大樹參天、芳草悽悽。偶有幾聲鴉鳴從頭上掠過,四周迴盪著一股寒仄仄地陰冷。

半坡的老槐樹下,五個貌似高中生的青蔥少年手中各執一黃裱紙,口中唸唸有詞,他們的坐姿很奇特,有的半仰著、有的匍伏著、有的半蹲著……每人之間按照三步左右的間距排成古怪的陣形,正中是一本泛黃的線裱古書,古書的外表已是殘破不堪字跡不尋。

“會有用嗎?”最小個的男生怯怯地問。

“萬無一失,要知道這可是我們羌族的大羅咒。”高個子男生扭頭傲慢地別了他一眼。

在一片低低的渾淆不清的語句中,高個子男生虔誠地將一張寫了字的黃裱紙埋進土裡……

(一)

八年後,青州市慈善總會。

外聯部辦公室主任沈策此刻正全神貫注地伏案疾書,他額頭的青筋條條爆滿眉頭擰成了個“川”字,十一月本就是這個城市洪水多發的季節,眼下西都地區正遭遇嚴重災情,這次受災區域及災民數較去年增加了一倍還多,眼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數字,沈策的心一陣陣揪心地痛。

他剛要起身去主席辦公室商量點事情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兀地響起。

“沈策嗎?”電話那端傳來陳杰倫慵懶的聲音。

“是你小子呀,最近新公司運營得怎麼樣呀?”一聽是老同學陳杰倫的聲音,沈策的心情徒地好了許多。

“馬馬虎虎,你也知道公司有最有聲望的調研組精英、金牌的職業經理人和財務總監,我嘛充其量就是我爸的其中一隻眼睛幫他盯一盯而已。”陳杰倫說完頓了幾秒鐘後,用一種怪詭的話腔慢悠悠地說道:“沈策,後天就是九月初四了,你可別忘了我們的大事。”

九月初四,沈策的臉猛地陰下來,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

“怎麼?你忘記了……奉勸一句,忘了自己姓什麼也別忘了九月初四的事情。”陳杰倫有些生氣,聲音尖銳了起來。

“知道了,到時候聚吧!”沈策說完怏怏地掛上了電話。

轉眼又是四年了,四年前的九月初四似乎還是眼前的事情。

沈策清楚地記得那年是他和朱佩佩結婚的第二年,就在九月初三的晚上,朱佩佩還嬌羞地許諾明年要替他生一個白白胖胖的棒小子,那天也是他正式從外地調回本城工作的日子。可是,所謂的這些幸福美滿在過了九月初四這天后突然莫名地嘎然而止,六天後的下午沈策親眼目睹了朱佩佩橫死街頭的慘狀,當時滿地血色如一片殷紅的沼澤地,朱佩佩就在沈策的眼皮底下掙扎了兩下後被深陷在了裡面……

淚水漫過沈策的眼眶順著臉頰淌落下來,他慢慢地仰起頭閉上了眼,回憶中朱佩佩那如花的笑眸又一次在沈策的眼前裡跳躍起來,久違的恩愛甜蜜不覺間湧上心頭……

寫字檯的最底層的抽屜裡,躺著一本灰色的皮質筆記簿。要是往日沈策是不敢輕易觸碰的,至今為止他只打開過一次就是現在。四年前,他的老同學金輝交給他的時候,他接得很勉強,他很清楚自己並不適合擁有它,可是有些事情就如同一個奇怪的連鎖漩渦,一但捲入便很難再脫身。

沈策頹然地翻開筆記簿,看到上面草草地寫著兩條記錄,這兩條記錄的字型截然不同。沈策握起筆開始了第三條記錄的書寫,寫著寫著他的筆暮地停了下來,愣了幾分鐘後他搖搖頭合上了筆記簿。

(二)

蘇志剛的臉很青,大早上的收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大單“黃”掉的電話。對方稱找到了一家價效比更適合的廣告公司,取消下午的簽約。

到辦公室的時候,他看到老同學許默已經在那裡等他了,望著許默一身的名牌裝束,蘇志剛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怎麼了?我的IT大經理,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小廟來?”

許默倒不介意,不經意地笑道:“好事,九月初四四年一次的聚會又到了。特地來通知您大駕一聲。”

蘇志剛一愣,馬上轉神道:“這回輪到誰了?”

“沈策。”許默回答。

“呵呵,不知道這位慈善家這次會填上哪幾個字?”蘇志剛陰陰地笑了一下。

“這個嘛,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了。”許默作了個指天指地的動作。

“下一輪該到你了吧?”蘇志剛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怎麼你有興趣和我換換嗎?”許默瞟了他一眼,隨手打開了自己身邊的公文包開始找東西。

“我還真有這興趣?不過不是和你換,我想和沈策換。”蘇志剛從辦公桌拿出一包三五煙遞給許默。

“我不是找煙,有一家電器公司的老總要做廣告託我找人,我在找他給我的那個聯絡人的名片。”說著許默就找到了那張名片。

“金輝,卓越電器公司行政主管。不會是我們的老同學金輝吧,聽說他就在一傢什麼電器公司就職。”蘇志剛看了一會那張名片,動手拔了一串電話號碼。

“是金主任嗎?”蘇志剛謙恭地問。

“是……你是?”對方剛應了一聲,蘇志剛就蹦地三尺高地大叫:“大水衝了龍王廟了,真是金輝你小子呀。”蘇志剛的辨音能力是他們班上數一數二的,他聽過的聲音基本是八九不離十。

話筒裡傳來對方咯咯的笑聲,許默站在旁邊一看這架勢明白這應該是對上號了。

寒暄了一陣後,蘇志剛將話題直接帶到了九月初四的事情上。

話筒對面的聲音開始吞吞吐吐地、不置可否。

蘇志剛火了說道:“別忘了,八年前自己詛過的咒發過的誓,這個遊戲沒有終點,只要我們活著就一直得玩下去,除非你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話筒對面無音狀態似乎維持了很久,許默剛想搶過電話和金輝說幾句的時候,蘇志剛“叭”地一聲掛上了電話。

“怎麼了?金輝怎麼說?”許默問。

“這小子估計是腦子燒壞了,居然說他要退出。”蘇志剛生氣得一連猛喝了好幾口水。

“他居然敢這麼說?這小子自沈策老婆的葬禮後就變得怪怪的,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許默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果……如果,真有人退出,會不會真像咒語裡說的那樣?”蘇志剛面露懼色。

“不知道……或許會吧。”許默的眼睛裡全是茫然。

(三)

九月初四,小村後山。

半坡老槐樹下,四個意氣風發的中年男子,清一色的黑色西服。本來稀鬆平常的普通山間景緻,可是因為有了這夥人的介入而變得詭異起神祕來,他們雙目微合正襟危坐,那種姿勢似乎是在等待一場救贖。

二個小時過去了,他們紋絲未動。

四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依然還在原地。

……

“他會不會不來了。”是許默的聲音。

“不可能,金輝都來了,沈策不可能不來。”蘇志剛斜了金輝一眼道。

金輝埋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角,背過臉去望了一眼通到山上的崎嶇山路。

“難道許策找不到能寫的名字?或者他根本就忘了今天要來這裡?”許默想了一下訕訕地說。

“他不可能忘記今天的事情,因為出發前我就給他打過電話。至於他是不是想到自己要寫的名字,這似乎是個問題。我們都知道他是個心慈手軟的人,當然拉他入夥也是因為他的耳根子軟。當然,他來不來,和我們倒沒有多大的關係因為我們都來了,只不過按照大羅咒的規矩,他可能會遇到麻煩的。”陳杰倫的語調很平,似乎對可能發生的不幸已經有了預測。

“這麼說……沈策會有麻煩了?那有沒有什麼破解之法?”許默皺皺眉頭向陳杰倫問道。

“當初下咒的時候,規矩都是交代過的,三個字‘違者死’,沒有任何破解之法。”陳杰倫暗歎了口氣。

眾人埋下臉去,思緒萬千

……

深藍色的本田裡面坐著剛從小山上下來的四個人,開車的是陳杰倫。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蘇志剛,正埋著頭拔動手中的手機。

“怎麼樣?能聯絡上沈策嗎?”許默身子前傾挨近蘇志剛急切地問道。

“還是關機,這小子到底是怎麼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了吧?”蘇志剛不死心,還在繼續拔打著。

“別打了,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爽約的。”陳杰倫面無表情地握著方向盤說道。

“唉,這小子準是昏了頭了,要知道大羅咒從來都是彈不虛發的,我看他是不要命了。”許默氣哼哼地罵著,心裡忐忑不安。

金輝沒有搭話,他的雙手交叉著緊捂住胸口,似乎是在唸念有詞,聲音很輕似乎是波羅蜜之類的經文。

“金輝,你發什麼神經?難道是想咒沈策死嗎?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和沈策老婆的事情。”許默轉過臉怒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在為沈策祈福頌經保平安,其實這種遊戲別說沈策了,我也早就不想來了,難道你們覺得有人因為我們的的詛咒死去真的很有意義嗎?”金輝漲紅了臉反擊道。

“不要吵了,還是先找到沈策再說吧。”蘇志剛回頭瞪了他們一眼道。

(四)

沈策死了,死於突發性心臟病,他的死狀很可怖,雙目爆突,五官扭曲,四肢呈現一種難以名狀的倦縮形態,彷彿死前看到了什麼可怕至極的東西。

第一個發現他的是他們小區的保安於強,那天於強正好去收取本季度各住戶的水費,收到沈策家的的時候發現他家的門是虛掩的,推門而入後一眼就就看到了倒在客廳裡的沈策,當時沈策就沒氣了,硬挺挺地睜著碩大的眼珠差點把那於強嚇得半死。

沈策的後事是由陳杰倫他們四人料理的,沈策沒有家人,他的母親在他二歲的時候心臟病發身亡,父親又在八年前的一場意外火災中喪生了。

沈策死後的第七天,陳杰倫等四人相約來為他的頭七燒紙錢祈禱。

鋪著白布的案頭、黑白凝重的遺像、還有兩旁色彩豔麗栩栩如生的紙人……沈策的家籠罩在一層死氣沉沉的腐氣之中。

“沈策,你真的沒有能逃過大羅咒?”許默的把手中的一把把紙錢投到火盆中,喃喃自語。

“他的死狀太可怕了,難道他真的看到了大羅咒的真神雷巴納?到底他受到了什麼樣的懲罰呢?”陳杰倫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擰緊了眉頭。

“陳杰倫,別假惺惺了。你說你當初為什麼死死阻止我們回來找沈策,我想來想去想不通,事後想想很可能你就是那個幕後黑手。”蘇志剛一把抓起陳杰倫的衣領,把臉貼在他的臉上注視著他的眼睛。

陳杰倫一把推開他吼道:“你他媽,發什麼精神。我那天明明說得清清楚楚的,違者死,逆者誅。你難道還聽不明白嗎?”

“好了,別吵了。為了撇清我們每個人心中的懷疑,我建議現在開始我們來做一個遊戲,這個遊戲的名字叫‘還原事實’,它的最基本要求是人人都要說真話。”

另外四個人傳遞了一下目光,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那麼,先由大羅咒的發起人陳杰倫再來介紹一下大羅咒的來歷吧!”金輝向陳杰倫看了一眼。

“在遠古的時候,羌人的祖先原本居住在在西北的大草原。那裡水草豐茂,牛羊肥壯,人民富足。可是忽有一天,有支“魔兵”從北方殺來,羌人抵擋不住,節節向西南敗退,一直退到現今青海和四川交界的“補尕山”才稍微緩和下來。可是沒過多久“魔兵”又追趕了過來。羌人無奈之下為祈求天神雷巴納的幫助,答應如果戰爭之中得到天神的庇護將會用一批活人祭他。天神雷巴納用三塊白石變成三座大雪山阻擋住“魔兵”,從而得到安全,於是羌人守諾就用部分的俘虜祭奠了天神。基於紀念,當地就有一些通靈巫術的人編撰出了一套叫做大羅咒的咒語,這套咒語可以和天神通達,置被咒人於死地,只是要每隔四年才能使用一次,聚集五人為一個團體施咒才能有效,一旦開始施咒就再不能停止,缺席者死,逆天者誅。”陳杰倫的聲音很硬冷。

“好的,這個咒的來歷大家已經明白了。現在就開始真正‘還原事實’的環節了,大家按照問答的順利來提問,前一個問題的回答者可以成為下一個問題的提問者,回答者要暢所欲言。我會把所有的問題作一個記錄,到時候事實就能還原。”金輝掏出隨身的筆記本來,向大家示意地點了一下頭。

“我先來,我想問陳杰倫第一個問題,你是從哪裡學到個咒語的?”蘇志剛目光咄咄。

“我是羌人,四歲時父親外出經商發跡後才來到了這個城市,在我的故鄉有一個神婆叫巫娘,她發咒是最靈驗的,高中的時候因為杜伊健這個傢伙一直欺辱我們,我忍無可忍才出高價把這個咒學了過來,當然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杜伊健那個魔王,這個你們都知道。”

陳杰倫說完,想了一下問道:“我想問金輝,你第二個寫下的名字是誰?”

(五)

金輝仰起臉,看了他一眼說:“我沒寫名字,那張掩在土裡的是空白的紙。”

眾人的臉“唰”地一下白了,目目相覷。

“我問蘇志剛,你和朱佩佩是什麼時候好上的。”金輝的話如雷一擊。

蘇志剛跳起來,怒目圓睜正欲破口大罵時,金輝將懷裡的一疊厚厚的列印單甩在了他面前。

眾人一看原來是電話簡訊列印記錄,密密碼碼的全是一些甜膩噁心的情話,分別顯示著蘇志剛和朱佩佩的手機號碼。

蘇志剛瘓軟了下來說:“沈策外調,朱佩佩很寂寞。偶爾找我去做一些扛米扛煤氣瓶的粗活,後來……有一天夜裡剛好下雪,她就讓我留在了她那裡。真的就這一次,後來我們都很後悔所以就再沒有來往了。”

“你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許默撲過來,在蘇志剛的臉上掄了一拳,陳杰倫見狀一把將他倆拉開,蘇志剛理虧,沒敢吭聲,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汙。

“停手,現在輪到蘇志剛可以提問了。”金輝邊寫邊說道。

“我想問你金輝,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的?朱佩佩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吧?”

“沈策一直都委託我照顧朱佩佩,而且在每一次他們家的煤氣快用完的時候沈策都會提醒我去幫朱佩佩換氣。很巧,有一次我剛到門口,就聽到了你和朱佩佩打情罵俏的聲音,後來我就瞞著沈策一直關注著你們的一舉一動,雖然你們的事我早已瞭然於胸,可是出於保護沈策我一直都沒有捅破此事。至於朱佩佩的死,這個問題也許陳杰倫會有發言權?”金輝斜眼看了陳杰倫一眼。

陳杰倫低下頭點了一支菸,吸了兩口訕訕地說:“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不過我承認我和朱佩佩確實有那一層的關係。事情的發生是因為朱佩佩家出了點事有求於我,作為回報她就主動……,此後她就再沒找過我了。”

這回許默倒沒有動作,只是眼睛裡突然湧現出些許的哀怨,他把頭往後靠了靠輕輕地罵了一句:“婊子。”

“你他媽沒資格罵她,許默我們都一路人。輪到我來問你,朱佩佩的死你又該負什麼樣的責任?”陳杰倫偏著頭瞟了他一眼。

許默翻了兩下白眼,憤憤地說:“是的,都是一路人,都那婊子的嫖客。不同的是,我是有情義的嫖客,因為我許諾要娶她,而你們只是玩玩她而已。而且,我不會像你們那樣的乘火打劫,我當初選擇要照顧她,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沈策有生理問題,新婚後一個月他就患了**,而且病情越來越重,根本沒有好轉的跡像。朱佩佩還那麼年輕,沒有理由為他守活寡。如果朱佩佩沒死,也許我和她早就結婚了。”

“金輝,我問你朱佩佩生日那天,你失魂落魄地抱著沈策說了許多莫名奇妙的話,後來我還看到你們到陽臺又私聊了許久,沒過多久朱佩佩就死了,你

說你們那天到底說了些什麼?”許默注視著金輝臉上的“內容”,其他人也跟著將目光轉了過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那天告訴了他我愛上了朱佩佩,要求他離開朱佩佩。”這句話如一顆重磅砟彈,無聲地在四周爆炸。

“不可能,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許默介面問。

“當然,我不會愛上這個女人。我這麼說的理由是,我想試探沈策的內心。”

“沈策,他是怎麼回答的?他是不是惱羞成怒地大罵了你一頓,然後他就設計把朱佩佩給撞死了。”蘇志剛冷笑道。

“沈策的回答可能出於你們任何人的意料,他說他希望朱佩佩幸福,如果朱佩佩覺得和他在一起確實已經沒有了幸福,那麼她可以選擇任何人,包括他身邊最好的朋友。當時,我也很震驚,我想他也許早知道了些什麼,或者他對朱佩佩的愛已經超越了我們常人所能理解的層面。”

(六)

“既然沈策,這麼能看開。他的死,註定不會和我們牽扯上任何關係的。至於朱佩佩,她既然已經決定和許默雙宿雙棲了,斷然是不可能再找上我和陳杰倫的。”蘇志剛和陳杰倫會意地交換了一下眼色。

“我就更不會撞朱佩佩了,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和蘇志剛陳杰倫的事。心裡還巴望著能快些和她做長久夫妻呢。”許默說著瞥了金輝一眼。

金輝突然笑了幾聲,揚起嘴角說道:“現在,我宣佈你們的懷疑全部解除。‘還原事實’遊戲成功,不過,如果不出我所料。明晚,真正的‘鬼’很可能會在這裡出現。”

“真正的‘鬼’?”眾人異口同聲地問。

“對,明晚天黑以前我們一起躲進儲物室。來一睹這隻‘鬼’的風采吧。”金輝詭祕地眨了一下眼睛。

第二天,天空有些陰晦,似乎要下雨,可卻遲遲沒下。

六點鐘不到,金輝等四個人就躲進了儲物室。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六個小時過去了屋子裡沒有任何動靜,除了金輝之外其他三個人都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突然,一聲沉悶的關門聲在金輝的耳朵邊響起,接著地板上傳來“吧嗒,吧嗒。”的腳步聲,腳步聲時強是弱,猶如鬼魅在遊走一般陰森可怖。

金輝一把推醒身邊的那三個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示意他們用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突然那三人的喉嚨都覺得有些發癢的,身上一陣陣地寒意從背部襲來。

“是不是,沈策回來了。”許默壓低嗓子說道。

“我聽人說,如果過世的人死得冤,會經常出入自己的房子來緬懷自己生前的日子,難道是沈策覺得自己死得冤,不忍離開?”蘇志剛的聲音有些顫抖。

“別說鬼話,是小偷。一定是小偷看這家沒有人了,來乘火打劫偷東西。走,我們去把他逮個現形。”陳杰倫壯著膽子,小聲說道。

金輝不屑地瞧了他們一眼說道:“是不是鬼,出去看一看就知道了。”說完一把拉開儲物室的門射了出去。

三個人只得緊跟著他,一步不敢落下。

烏黑的客廳空蕩蕩的,四周的慘白的布色泛著幽幽的白光,這時,剛才的腳步聲暮地停了下來,四周又恢復了岑寂。

“開燈,快去開燈。”金輝用肘部支了旁邊的許默一下。

片刻之後,傳來許默沮喪的聲音:“電燈打不開,可能是保險絲斷了。”

他的話間剛落,身邊的另兩個人身子不禁開始發抖,顫顫抖抖地說:“要不報警吧,我們去門口守著。”還未說完三個人的身影不約而同地閃到了大門口。

金輝見狀搖搖頭,只得一個人走向了起居室,剛到起居室門口他便瞥見一個瘦小的白色身影正在寫字檯旁俯身翻找著什麼,那白影在黑暗中顯得異常刺目,猶如一片死人墳頭的白幡。

金輝來不及多想,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白衣人的手。

白衣人扭過頭來,冷冷地注視著他說道:“放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金輝看不清白衣人的臉,只覺得聲音是個女人。

突然,金輝覺得自己的眼睛一陣火辣辣的痛,一股刺鼻的氣體迷住了他的眼睛。

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屋內已經大亮,明晃晃的燈光照得他的頭有些暈乎乎的,他看到客廳正中跪著一個女人的背景,正在咽咽嗚嗚地小聲抽泣著。

“金輝,你過來看她是誰?”陳杰倫一把將金輝拉到女人面前。

是朱佩佩,她身著一件白色的風衣,將臉嚴嚴地裹在了領子裡,**在外面的是她那雙貌似善良無辜的眼睛。

“說,你回來做什麼?”金輝喝道。

(七)

朱佩聞聲突然站起身,仰頭看了他們一眼,自顧自地坐下後說道:“理由很簡單,我要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什麼東西。”許默問道。

“那是我家祖傳的寶貝,是一對貓眼耳環。”

“那你詐死又是為哪般?”金輝狠掃了她一眼。

朱佩佩遲遲不願開口,又開始抽泣起來。

“閉嘴,朱佩佩,如果你再不肯說明緣由,小心我們幾個人把你剁了,反正你也已經是死亡人口,警查是絕不會為死人翻案的。”陳杰倫冷冷地踱到了她的面前。

朱佩佩心生懼意,只得開口道:“因為……因為四年前我的初戀情人秦朗回來了,要馬上帶我去美國結婚。我想趕快消失,可是又覺得過程可能會很繁瑣,所以秦朗就教了我車禍這齣戲,其實我這麼做真正的目的也是不想再傷害沈策了,畢竟我如果我繼續留在沈策身邊只會傷他更深。至於,搶救和葬禮的環節也是我們精心設定的,意在於希望沈策能夠明白生死由命好好地活著。”

“臭婊子,原來是又勾搭上了別人。”許默氣呼呼地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你沒權力打我,你個儒夫。要不是你不敢帶我私奔,要不是你不肯和我一起向沈策攤牌,根本沒有後來的事情,沈策也根本就不會死。”朱佩佩剛剛說完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好,你終於肯承認沈策的死與你有關。那說說你是怎麼殺他的吧?”金輝注視著她的臉,目光如炬。

朱佩佩哀怨地低下了頭,過了許久才開口:“我並沒有想過要殺他,那只是一個意外,我剛進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他要出門,他有心臟病一見我就當即就倒在地上呼吸急促起來,我也嚇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當他掙扎著掏出手機要報警的時候,我奪走了他的手機,等他全沒了呼吸我才記起貓眼耳環的事情,可是我始終沒有找到那副耳環。只得擦去所有指紋整理好現場後匆匆離開了。”

“你為什麼要回來?時隔四年怎麼會想到要冒險回來取什麼貓眼耳環?”蘇志剛好奇地問。

“一年前秦朗遇到了個富婆把我拋棄了,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後我只得在年初的時候回到了國內。至於耳環,是因為近期我在看到報上看到一則啟事,有個富商想以七位數的高價收購類似的貓眼耳環,所以我打算再冒一次險把耳環拿回去。”突然,朱佩佩頓了一下想到了什麼似地反問道:“我也有個問題,你們怎麼會知道我會回來,而且是選在今天。”

“理由也很簡單,那條啟事是我登的。因為我知道憑我們中國人的習俗,頭七死了人的孤房是不能靠近的,過了頭七亡魂才真正會離開陽世,所以按照啟事上的期限我斷定你今天必定會來。”金輝回答。

話音剛落,樓下便傳來此起彼浮的警笛聲……

一年後,永生陵園。蒼翠肅靜的陵園南端,金輝垂手站在沈策的墓碑前神情悽然:“沈策,知道我為什麼要引朱佩佩來見你嗎?那是因為我實在看不了你這樣為相思煎熬成疾,本來我以為憑你這麼地愛她,你們相見一定能夠破鏡重圓,實在沒想到落到最後,我倒成了殺死你的隱形凶手。為什麼會這樣?”

墓碑的照片上沈策的臉一如往日的儒雅溫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