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漠海虛冢_二十一 沙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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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漠海虛冢_二十一 沙蟲
不搭理我們，狼群注視著沙漠，而我們一邊小心翼翼地戒備它們一邊跟它們一樣觀望沙漠，可是時間在我們的觀望中一小時一小時地過去，我們面前的沙子沒有任何異動。
小桂架不住無聊看著狌狌問了一遍又一遍，它會不會歲數大記錯地方，狌狌都是面向沙漠鎮定自若，那神情就像是對將要發生的事瞭然於心。
惱怒的小桂沒來由地說出一句，“大家小心看，一會有東西會從月亮裡飛出來。”
別說小桂的話還真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想想這是空曠無邊的沙漠，遠處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有滿月的光芒，要真有什麼發生的話，說不準真跟月亮有關係。
腦海裡胡思聯想，琢磨著嫦娥會不會現身，耳朵卻聽到了狼群那邊變得急促的喘息聲。
扭頭看去，狼群已不知何時站立起來，都是眼瞅著面前的沙漠，露著尖牙急喘。
循著狼群的目光瞅去，月光下的沙漠發生著變化，儘管不是很明顯，但是若仔細的看，就能看到沙漠一點點地扭曲，一點點在變化。
“有東西！”低喝一聲，我盯著沙漠不敢眨眼，看著忽高忽低的沙漠，而狌狌這時在地上劃了一條線，而後用手指向蘇蘇和小桂。
“一會你們倆個別動，就在這裡等我們。”洛空瞅了眼沙子上的線看著蘇蘇、小桂囑咐，而狼群這時已經有了**。
狼王從狼群中走出，一步步地向著起伏的沙漠走去，看得出，它四爪的足尖落在沙子上的速度極緩極輕，瞅著有所動作的狼王，我正要邁出腳步就被狌狌一把抱住腿，狌狌的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視著一點點前進的狼王，卻不肯撒開我的腿。
它叫我看，不要急著行動。
眼睛又再瞅向狼王，就看到狼王前方的沙子在一個很大的起伏後，露出一個巨大並呈乾枯褐色的圓，顏色與沙色很是接近，卻又明顯的深了些。
這是什麼東西，剛才還沒有？
我心裡疑問著，就見狼王的身子在這時也是微微一頓，而後繼續接近那個圓，而離我們不遠的狼群明顯緊張的連喘息都頓了一下，而後齊齊緩步向著沙漠中的褐色圓圈包圍過去。
看向狌狌，這傢伙還沒放開我的腿，意思明擺著就是不讓我行動，我納悶地皺著眉，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才肯放手。說實話，心裡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很想湊過去看看那個褐色的圓圈是什麼，遠遠看去，那圓像極了沙漠中生長的褐色植物。
“那是什麼鬼東西？”
我正感慨萬千，小桂的聲音就響起來，眼睛趕緊向著褐色圓圈看去，人也在這時不由的一愣。
圓圈正中間，有好些暗紅色如軟觸手一樣的東西對著月亮的方向張牙舞爪，而長著這些觸手如開口狀的東西也在一開一合。
什麼東西，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我從不知沙漠裡竟有這種生物存在。
“沙蟲！”洛空悶悶地說出這兩個字，納悶地向著他看去，我心奇萬事通的寂邈、蘇蘇、小桂這一次都沉默了，而一向沉默的洛空卻在這次開口。
“那是沙蟲，一定是沙蟲。”洛空的表情變得很嚴肅。
向著所謂的沙蟲瞅去，就見狼王的身子已經站住了，還沒足夠接近褐色的圓圈，狼王就在沙地上打著轉，而後瞪著沙蟲停頓幾秒鐘後繼續前進。
狌狌的手鬆開了我的腿，直盯盯地瞅著沙蟲，我向著寂邈、洛空看去，就迎上了他們兩個的目光，我們三個的目光最終落在狌狌身上，卻不敢有所動作，因為在跟狌狌相處的這段時間我們很清楚，一旦狌狌要我們做什麼，都會給我們打出手勢或是做出引導。
還要等！
我再度將眼睛轉向已經接近褐色圓圈的狼王。
狼王前進的姿勢改變了，它壓低身子一點點地向前行進，可見行動的謹慎。
近了，近了......狼王離褐色的圓圈越來越近，而那些如觸手樣的東西還在吞吞吐吐中蠕動，顯然沒有發現狼王，近，再近......我看到狼王一口咬向褐色的圓圈。
.褐色的圈狀物我不知道是什麼，也看不出在狼王的攻擊下有什麼變化，可是中心觸手明顯由片刻前勻稱的顫動、舒展改為掙扎、亂顫的模樣，狼王的攻擊奏效了。
像是知道我、寂邈、洛空會有所行動，狌狌猛地伸直兩臂做出了阻攔的樣子，我們只能是站在沙丘頂端繼續觀望下面的情況。
沙子又開始動了，並且變化明顯極了，狼王腳下的沙子在急速下陷，而狼王已經是扭頭盡全力向衝下沙丘的狼群跑去，它身後沙子在扭曲、變換成各種模樣，而後那褐色的圓圈從沙子上消失了。
沙漠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擦！狼它孃的不幹好事，把那東西咬跑了。”
“扯蛋！”洛空接著小桂的話茬說道，“沙蟲不是那麼好惹的，它還在地底。”
洛空說話的功夫，狌狌爬上我的身子，一把奪下我腰中彆著的狙擊彈弓，而後一動不動地盯著沙漠。
這小傢伙的動作無疑是一種警示，讓我們不敢對目前的狀況稍有疏忽，果然，沙子裡猛地竄出一個比水泥管道還要大許多的筒狀東西，一翕一合跟著蠕動的觸手似乎在告訴我們那就是那傢伙的頭部。
它正在沙地上飛快地竄行，直追要逃開的狼王。
狌狌飛快地舉了下手，向著沙地上竄去，知道這是它的訊號，我們仨自然是緊追在它的身後。
還沒竄出多遠，身後小桂的聲音已經傳進我們耳朵裡，“兄弟幾個，指望你們了！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放心的去吧，有我在，絕不會讓咱們的血脈沒落，桂爺一定將他發揚光大。”
“擦你大爺！”洛空的聲音迴盪著，“等我們回去縫了你那張嘴！”
“那你們還是別回來了。”小桂的聲音漸遠，估計是可以地壓低聲音，而我和寂邈也飛快地跑到沙蟲身邊，至於洛空，估計是扭頭對著小桂咆哮落在了我們身後。
近處一看，這東西渾身居然長著無數的腿，它在沙子上追擊狼王的身體居然在緩慢地順時針轉動，每個身體部位接觸地面時那些看似無用的小腿都開始了快速的跑動......我終於知道這傢伙速度為什麼會這麼快了，因為它不會感覺到累，只要它旋轉身體它全身的小腿都可以隨時落在地上代替剛剛完成快速行進的其它小腿......
這麼快的速度之所以這傢伙還沒有追上狼王，就是因為它在旋轉中前行，身子也像橫行的蛇一樣總會偏離追擊的路線，但是很快這傢伙就會校準方向重新追擊，這短短校準時間的耽擱，使得狼王還有繼續在沙子上奔跑的機會，但就是這種機會此刻也是險象環生，因為沙蟲離狼王的距離已經過分的近了。
心知狌狌帶我們靠沙蟲這麼近，絕不是方便我們觀察，我和寂邈掏出刀子照著沙蟲身上扎去，“嘭嘭嘭”的悶響聲後，我心裡憋屈的想哭。
它孃的，這東西的皮就跟盔甲一般，根本就扎不進去，我忽地想到了跟它具備相同特質的何羅屍，那傢伙是用火燒死的，我們帶了汽油桶進去，現在這傢伙呢？
沒等我在悲傷中緩過神來，我們腳下的沙子又是一陣高低起伏陷落著我們的腳，而後我們腳下的沙子猛地爆裂飛向我們的臉，當我們取開阻擋砂礫的胳膊，又一個帶著觸手一翕一合的褐色圓圈已經衝向洛空。
擦！這東西究竟哪邊是頭，哪邊是尾，落在我們眼前的沙蟲，頭和尾居然是一模一樣！
“滾！快滾！”衝著洛空嘶吼，我可不是在罵他，而是要他立刻就地翻滾，眼睛瞅著洛空會意地在沙子上翻滾起來，而沙蟲這一頭猛地失去方向，我心裡一樂，緊接著再看，就見這一頭的沙蟲也在重複著轉動身體追擊洛空的前進，人又是一怔。
果然，同樣快速的沙蟲相反方向的兩個頭猛地停住，這傢伙癱在了沙子上。
就算它有兩個可以活動自如的頭，身子只有一個，像它這樣來回撕扯，身子怎麼受得了。
我看著沙蟲癱在沙子上的巨大軀體心裡偷樂，就聽身後的沙丘上小桂殺豬般的聲音在嘶吼，“我擦！就這麼解決了？這他孃的是在侮辱桂爺的智商！”
懶得搭理這廝，身邊的寂邈則低聲說出一句，“這東西到底是在進化中還是退化中？”
搖搖頭，我無力地瞅著面前褐色凹凸不平的沙蟲身體，也在疑惑它的進化程度，這麼亮眼的出場及攻擊速度竟然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它到底屬於聰明那一類還是屬於犯傻那一類？
心裡自問著，同時也清楚了這傢伙能在沙子底下穿行的奧祕，這麼厚這麼粗糙的皮，沙子又能奈何得了它。
正尋思著，洛空已經跑了過來，二話不說靠近沙蟲粗糙的身子，掏出匕首斜插進沙蟲厚厚的外皮中，瞅著他的手，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原來不是我們插不進去，是角度不對！
跟寂邈愣愣地看著洛空，就聽他喊道，“別愣著了，快過來幫忙。”
明白洛空在幹什麼，也知道我和寂邈沒頭腦的硬扎這傢伙不行，我們兩個一言不發跑到洛空身邊，看著他的匕首順著凹凸不平的地方使勁地插進去來回撬動，雖說阻力很大他手中的匕首到底是插進去了。
“我們也撬？”我問洛空，就見他搖搖頭說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