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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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拔刀
丁府大亂。
所有人都在進進出出。
傅恆找了個郎中,稍微包紮了下傷口,便急著同紀曉嵐,丁一一起去前堂審問那些亂黨。
永璂和五格格都守在門口,黑著臉,聽著鄭太醫說永璟的傷勢:“十三阿哥人小,那一刀卻是他跳起踢亂黨時,刺中的,故並未靠近心臟。可是,卻傷到了血管,流血太多。刀子拔出時,只怕他一口氣提不上來。奴才從京城帶來了千年人参,已經切了片,備下,讓十三阿哥含著。但是……”
乾隆明白了:“朕跟你進去!朕要親眼看著你拔刀!”
永璂突然跪了下來:“皇阿瑪!兒子要去前堂,兒子要親自審問那些亂黨!兒子,兒子要一刀刀颳了他們的肉!”
“我也要去!”五格格直愣愣跪下,“我必須去!”
乾隆明白他們的心情,喊了阿克頓出來,護著他們去了。
他心神劇痛:“鄭太醫。你務必要……”
他說不下去,大跨步走進了房。
**,永璟臉色蒼白,匕首仍插在胸前。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剪開。上頭的止血粉早已凝幹。
“奴才需要有人幫奴才按住十三阿哥的頭,壓住他的上身,以免拔刀時,十三阿哥身子亂動。會……”鄭太醫有些為難。
“朕來!”乾隆一步上床,緊緊抱了永璟,“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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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嫻醒來,便強撐著身子,喝了碗参湯。讓個奴才帶著她去看永璟。
門緊緊閉著,說裡頭正在治療。
她不敢打擾,只在窗戶上戳了個洞。這是她第一做這種偷窺之事,心頭卻除了悲憤,便是無助。
鄭太醫道:“奴才還需一個人,在奴才拔刀後,立刻將奴才特製的止血粉撒上去……”
雅嫻便推了門:“讓本宮來!”
這一刻,她那些悲憤和無助全都消失了。
她的兒子身上插著刀,躺在那裡等待治療。她有什麼資格哭泣和悲傷呢?
她推開了丫鬟:“把門帶上,多準備熱水,参湯。在門口候著,沒聽到吩咐不準進來!所有人求見一律不準!違者,殺無赦!”
她一步步,朝著那床走來。拿起床畔的白玉瓶:“這就是止血藥?”
鄭太醫早已傻了:“是……可是娘娘,拔刀時會有血濺出,撒藥需及時,恐會濺到娘娘臉上……”
此時永璟卻張了眼:“皇額娘……”
“聽到了嗎?”雅嫻看著他,“太醫要給你拔刀,若是你挺不過去,本宮只當這輩子沒生過你這個兒子。聽到沒有?你,必須挺過去!必須好起來!否則,本宮再也不要你了!”
永璟看著她笑:“皇額娘。你說話很矛盾啊……若是我挺不過去,你當然……”
“閉嘴!”乾隆道,“聽到你皇額孃的話了?若是你挺不過去,朕也不會承認你是朕的兒子,你不是嘲笑朕膽小麼?若是你挺不過去,朕便命人,在史書上記下,十三阿哥永璟是個膽小鬼!”
“皇阿瑪,皇額娘,”永璟虛弱地笑,“你們真是太狠了。”
他看向鄭太醫:“拔刀吧!”
鄭太醫哪裡見過如此奇怪的一家?可如今,他也不敢多想,雙手握上了匕首柄:“十三阿哥,得罪了!”
這拔刀,其實只是一瞬間便能完成的事,可不知為何,此時卻漫長的可怕。
雅嫻捏了那白玉瓶,看著鄭太醫用力拔出。鮮血飛濺。她立刻將瓶中粉末盡數撒了上去,臉上,是他溫熱的血。她卻絲毫沒有躲閃。
乾隆緊緊抱著永璟,血濺了他一身。
十三阿哥頭一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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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雅嫻和乾隆都未換衣服,給永璟細細擦了身子後,兩人便守在了床邊。
永璟悠悠醒轉時,微眯著眼,便見到了這一幕:乾隆正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雅嫻輕輕打著扇子。
永璟鼻頭一酸,又闔上了眼。
再次睜眼,他便道:“阿瑪,額娘。”
兩人驚喜萬分,雅嫻便立刻奔走:“快叫鄭太醫進來!快呈人参雞湯上來!”
鄭太醫哪裡敢亂跑,早在門外候著呢。
此刻聽傳,立刻上前:“臣在!”
“永璟醒了!”雅嫻道,“快去給十三阿哥號脈!”
鄭太醫便奔了進去,雅嫻心頭一鬆,眼前一黑,腿一軟,險些要倒下。好歹抓住了門才勉強站穩。她咬了咬牙,又趕緊進去了。
“稟皇上,皇后。十三阿哥脈象平穩,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失血過度,需要慢慢調理,如此才不會落下病根!”鄭太醫號了脈,心頭鬆了許多。
“賞!”雅嫻立刻道,“鄭太醫救治十三阿哥有功,賞黃金萬兩!鄭太醫,十三阿哥後期的調理本宮便要託付給你了!”
“鄭太醫救治十三阿哥有功,官加一品!”乾隆道,“鄭太醫,你務必要調理好十三阿哥的身體,萬不能落下病根來!”
鄭太醫慌忙磕頭,千恩萬謝過了。
永璂和五格格此時也到了門口:“皇阿瑪!兒子/女兒求見!”
“皇上!臣傅恆/紀曉嵐/丁一求見!”
乾隆便起了身:“嫻兒,你守著兒子,朕出去一趟!”
雅嫻點了點頭:“皇上小心。”
鄭太醫立刻道:“啟稟皇后娘娘,臣要下去為十三阿哥熬製補血養神之藥。”
“你速去。”雅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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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璟躺在**,看著臉色陰沉的雅嫻,有些發怵:“皇額娘……您幹嘛這樣看著我?”
“永璟,你到底在謀劃什麼?”雅嫻抱了手,站在那裡看著他,“別告訴額娘這只是偶然,額娘太瞭解你了。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永璟笑了笑:“果然還是瞞不住額娘啊,可是額娘,我失血過多……”
雅嫻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輕輕幫他打著扇子:“以後有什麼要做的,可以和額娘先說。你怎麼聰明,也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無論怎樣,額娘都會幫你,支援你。你是額孃的孩子,額娘這一生,便是為了你們三個活的。”
永璟閉上了眼,抑制住眼中的淚水:“好。”
‘可是皇額娘啊,這事兒我不後悔。縱然重來千萬次,我都不後悔。’
過了很久很久,永璟說:“皇額娘,那顆流溯丹。你最後會給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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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
一片靜穆。
傅恆,紀曉嵐,丁一,五格格,十二阿哥都跪著。
永璂跪在下頭回話,說著說著便哽咽了:“……他們是在杜家小姐拋繡球的時候,盯上了我們。因為,五哥……五哥的皇家玉佩丟了。有個亂黨看熱鬧時,撿到了玉佩。之後他們便派了個採蓮做臥底,採蓮說,她偷聽了五哥和小燕子姐姐的說話。才認定了我們的身份。之後,便有了廟會上的事情……”
乾隆手中的木椅扶手‘咯吱’作響,眾人心頭也是不平靜。
因在審問時,那採蓮說,五阿哥竟同還珠格格有私情!這……這是亂.倫啊!
此時的乾隆,早已無心再為永琪遮掩他同小燕子的醜事。甚至於,一想到那躺在他懷中滿身鮮血的小兒子,便恨不得親手掐死他們!
“永璂,瑚圖裡。去看看你們弟弟吧,他剛醒。”他說。
永璂和五格格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適合他們聽了,便行禮離去。
“五阿哥和還珠格格的事情,回京再處置。紀曉嵐,傅恆十三阿哥明年六歲,即要入學,你們要悉心教導。明白嗎?”
傅恆和紀曉嵐立刻出列磕頭:“奴才/微臣遵旨。”
他們心頭都是一震,俱明白:‘這儲君之位,如今已是聖心有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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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璟再次醒來時,房中卻是永璂和五格格。
兩人都紅了眼,彷彿一夜未睡的樣子。
“你醒了,”永璂扔了手中的布巾,“皇額娘和皇阿瑪本來要看著你的,被我和妹妹勸走了。”
五格格扔了扇子:“十三,我很討厭你!”
永璟笑了:“我倒是一次性惹了你們兩個。”
永璂冷笑:“我說過,此生絕不原諒你!”
“哦。”永璟又閉上了眼。
“你給我睜開眼!你說清楚,為何要隻身冒險!”永璂氣地大罵,“你那一晚找我和妹妹,讓我們帶走額娘,說什麼要和皇阿瑪聯絡感情的鬼話!結果呢!你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我和妹妹有多急?你是我們的弟弟,你躺在那裡,我們身為哥哥姐姐,心裡能好受?十三!你為什麼不為我們多想想!”
五格格摜了扇子在地:“十三,我受夠你了!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刺殺皇阿瑪是吧!你為什麼不提前說?哪怕,你只告訴我……”
“說什麼?”永璟睜開了眼,“我能怎麼說?智多必妖,皇阿瑪是我們的阿瑪,但,別忘了,這阿瑪前頭還有個‘皇’字!若我說了我的猜測,又猜對了,你們阿瑪會不會防備我?”
五格格聽了這句,慌忙站門邊上戒備:“小聲些,我怕周圍有探子!”
永璟笑了:“皇位,我勢在必得,五姐,別人不懂,你伴我千年,難道忘了,我們為何能得以重生?”
“不是因為五皇叔……”五格格剛說了半句,又掐住了。
“還有我,”永璟道,“我本是帝王命,卻為令妃所害。”
“是故,前番,亡國之根,便是在你薨斃那時留下的?”永璂也懂了,“可,這裡頭關五皇叔什麼事?”
歷史上,清朝亡國之根便種於乾隆後期好大喜功,奢靡無度。這根發芽壯大,便是在令妃之子嘉慶帝手裡了……仔細算來,乾隆越發好大喜功,可不正是永璟薨斃之後?
能給他答案的兩人,皆是沉默不語。
良久,永璟才嘆道:“所以,能獲得皇阿瑪認可是最好的。其實,行刺這件事,我心頭也只有8分把握。皇額娘不能有事,所以,我把皇額娘託付給你們了。”
“你卻險些出事!”永璂道,“這事兒你怎能親自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那能讓誰做?”永璟道,“皇額娘麼?”
另外兩人立刻搖頭。
“五姐麼?”
五格格拼命點頭,永璂卻皺了眉頭。
“五姐若出事,我們都會心疼,且,五姐是女孩子。十二哥上輩子受苦太過,我不忍心……”
“我算什麼受苦?這千年時光我不曾度過,於我而言,不過兩世!”永璂皺了眉頭。
“總之,我是個自私的,”永璟笑了,“你們誰受傷,我都會難過,我不想自己難過。所以,便讓你們難過好了。”
他說的輕鬆,卻讓永璂和五格格紛紛落下淚來:“永璟,你果然無恥!”
永璟閉了眼:“哦,那是因為我門牙還沒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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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心神不寧地坐在屋中發呆。
她記得,採蓮賴上五阿哥之後,小燕子整日整日只知道吃醋撒潑,還天天怪她不懂姐妹情誼。五阿哥也天天找她讓她幫忙和解。
那一日,她終於受不了哭泣時,卻是十三阿哥永璟,遞給了她一方手帕。
這個本來應該是她弟弟的五歲孩子,陪她坐了很久,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可是如今,那個會安慰她,陪伴她的孩子,卻渾身是血的躺在屋子裡,不動了。
那一日的樹下,她見著乾隆悉心照顧十三阿哥時,開始是羨慕和嫉妒的。後來卻只剩下了焦灼不安:‘十三阿哥會不會有事?’
可當他們到了丁府,小燕子卻和五阿哥跑出去,說是要繼續捉拿刺客。
這之後呢?她看到了什麼?
小燕子喝的醉醺醺地回來,說是陪五阿哥喝酒去了。
捉拿刺客?呵呵,她還真以為小燕子是去做事了呢!
剛才,她說要去看十三阿哥,小燕子是怎麼說的?
哦,小燕子說:“那個惡毒皇后的兒子啊,死了就死了吧,他嘴臭的很,我早說讓他死了就好啦!讓我再睡會兒!”
“那是你弟弟!”紫薇壓低了聲音道。
“老孃沒有弟弟!”小燕子翻了個身,“讓他去死!”
紫薇心如死灰:“是了,那不是你的弟弟!那是我的弟弟!小燕子,那是我的弟弟!你怎麼能這樣惡毒的詛咒他?!”
回答她的,卻是小燕子的鼾聲。
她的身份低微,是沒辦法直接去看十三阿哥的。於是她便找了五阿哥,可是,五阿哥卻也和小燕子一樣,他說:“紫薇,你就是心慈,十三雖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可別忘了,他額娘是那個惡毒的皇后,皇后那麼惡毒,她的孩子死光了,世上會少很多禍害的……”
紫薇心頭冰涼,卻撞見來找五阿哥商量事情的福爾康。福爾康也勸她:“十三阿哥是生是死,和你沒關係,你回去歇著吧。”
可是……他們都不懂,那是她的弟弟啊!那是她血脈至親,那是所有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中,唯一安慰了她的弟弟啊!
“爾康,”紫薇突然笑了,“我原以為你是懂我的,可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她起身:“縱然身份低微,我還是要去看他!”
她離去,輕輕闔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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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格格端著水盆出去的時候,便看到了臺階下頭跪著的紫薇。
她放下盆子,關了門:“你來幹什麼?”
“奴婢,奴婢是奉還珠格格的命……”紫薇咬脣。
“哼!還珠格格!”五格格笑了,“十三不用她假好心!若不是她和五阿哥跑杜家鬧事,遺落了玉佩,我們也不會被亂黨盯上!若不是她和五阿哥拉拉扯扯,說了些不該說的,也不會讓採蓮這個賤人確認我們的身份!若不是他們!十三……十三又怎麼……算了,不說了,你走吧!”
她和永璂,早已厭惡上了小燕子和永琪,只不過昨日是礙於乾隆和其他人的面,還尊稱一句‘五哥’‘小燕子姐姐’。
紫薇大震:“啊!不會!”
“呵,”五格格冷笑一聲,端起盆子便走。
紫薇看著她離去,心亂如麻。
她須得找個人確認……須得……
她慌亂轉身,胡亂行走,卻撞見了丁一。
“丁大人請留步!”她心頭有了主意,“丁大人,我是十三阿哥身邊的侍女,丁大人昨日稽核那些亂黨,不知審出了什麼些事?”
丁一忙行了禮:“請姑娘代問十三阿哥安好!昨兒個在冀州城讓十三阿哥受傷,下官不甚惶恐!”
他因昨夜聽了乾隆的話,心頭對十三阿哥多了幾分巴結之意,便不顧事情不該洩露,一五一十說了。
紫薇越聽臉色越加蒼白:“如此說來,若不是五阿哥和還珠格格,那場行刺,或許便沒有了?”
丁一覷見四處無人,方低聲道:“不瞞姑娘,那五阿哥和還珠格格行事太過……就連下官只聽說,都覺得詫異。十三阿哥身份金貴,以後,還是遠著那兩個災星吧。”
紫薇心頭劇震:“災星?”
“可不是怎得?唉,也不知那還珠格格是如何被皇上青眼看中的……下官只接觸過一次,便覺,俗不可耐。就連那五阿哥,也是個……唉。不可言,不可言。十三阿哥還是要遠著這些人才好。”丁一自覺失言,慌忙告辭,“下官還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紫薇恍恍惚惚看著丁一遠去了。
“災星麼?”她笑出了眼淚。
“小燕子,你搶了我的身份,我的阿瑪還不夠。你還要害死我的弟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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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阿克頓求見皇上!”門外,有人說話。
帝后兩人都洗漱好了。便開了門。
“何事?”
“京城有飛鴿傳書到!”阿克頓雙生呈上一枚竹筒。
乾隆取出竹筒中的捲紙展開:“竟是這事。”
“怎麼了?”雅嫻問道。
“西藏土司巴勒奔帶著他的公主下月初進京。”乾隆冷冷道,“不過是個小小的土司,來了便來了。”
“下月初?”雅嫻算了算日子,皺了眉頭,“只有17天了,永璟如今不宜亂動……”
“朕立刻修書給弘晝,讓他先行張羅著,”乾隆道,“一切以永璟身體為重,我們等著,待永璟可以移動了,再回京不遲。”
這話雅嫻也很是認同,不過:“皇額娘那頭知道了,會不會有意見?”
乾隆冷笑一聲:“她能有什麼意見?朕的兒子,還比不得一個土司重要?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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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七八日,永璟臉上恢復了點兒血色。
丁一早命人鋪墊了厚厚墊子,這才慢慢朝著京城去了……
而這一去,卻將那京城,險些鬧了個底朝天。也讓京城又多出了兩則祕事流傳百年……
作者有話要說:在這一章,再次提起弘晝身上的祕密。
還記得,五格格伏在弘晝身上痛哭的那一幕嗎?
晚安,親愛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