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9章 進宮

第119章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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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進宮

“傅敦,你以後長大了要去京城找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傅敦,你必須用你的一生效忠她……”

“傅敦,你必須要好好唸書,要考取功名……”

“傅敦,你必須要……”

……

“為什麼?”敖佳·傅敦醒來。窗外,月亮正圓。

他的額角全是冷汗,那片火光中的臉,是他這一生再也忘不掉的容顏。

他摸著虎口那枚痣,彷彿看到了神明對他輕蔑一笑。

所有的疼愛都是假的,親情是假的,父母是假的,身世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樣的虛假,那樣的,虛假……

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真的?

‘哐當’他起身,卻不知是碰到了什麼東西,竟發出一聲巨響。

“怎麼了?”有人急急推門而入。

那人聲音清脆。

他彷彿是痴了,只知道傻傻地看著她,看著她那樣急切的衝進來,察看著他的身體……

那溫度,是恰到好處的冰涼

她在夜風中站了很久吧。

他這樣想到,然後,他的心臟便被注入了溫暖。

他將她深擁在懷。他啞聲,在她耳畔,說的那般篤定,他說:“你也是心悅我的吧。你也是關心我的吧。也是願意嫁給我的吧。”

他說的那般自然,妥貼,彷彿,這是最天經地義的事。

她掙脫了幾次,終於安靜下來。

然後,這個世界都安靜了。

而他的心,卻滿了……

敖佳·傅敦跪在太后跟前的時候,心頭是滿含諷刺的。

他乃外臣,可這太后,竟不顧尊卑召見了他。即使是皇上先叫他入宮的,但太后卻截了他到慈寧宮來。這雖然勉強能說的過去,可於理不合就是於理不合。

他知道的事情,太后又豈會不知道?

可,即使知道,此時,她也必須裝作不知道。

在寒暄完了家世,又感嘆了一通‘至純至孝’後,太后終於進入了主題:“聽聞卿家只有一幼子,不知是交託何人代為照看?”

“不過是託了一忠僕罷了,”敖佳·傅敦道,“奴才已派人去接幼子來京,不日便會抵達。”

“如此甚好,”太后笑道,“家財萬貫,不如後繼有人。不過,哀家倒聽皇兒說起卿家在京城借宿通教寺。那幼子來時,難道也要隨卿家借宿通教寺內?”

“自然不能,”敖佳·傅敦笑道,“奴才早已在京城安置房屋。借宿通教寺不過是一時無奈之舉。”

太后也笑了:“如此甚好,不知卿家計劃如何教養小兒?哀家也時常含飴弄孫,倒是親自帶了幾個孫兒長大,這事上倒也是頗為關心的。”

敖佳·傅敦自然是說了一通恭維的話來:“……不知太后如何看?”

“卿家所言自然是極好的,”太后笑了,“不過,說到這教養之道,卿家可曾見過了五阿哥?”

敖佳·傅敦一時想不透太后到底要做什麼,只是聽到五阿哥時,臉色便也有些難看了

太后見了,便笑:“實不相瞞,當年五阿哥也是極為聰慧的,其聰慧程度,並不亞於……”

她說不出來,只得含糊過了:“只是,如今卻長成了這種樣子。哀家每每想起,便每每垂淚。”

敖佳·傅敦不敢接話,只得不語。

“哀家每每思量,究竟是哪裡不對,才將永琪養成了這般模樣,思來想去,最後發現,竟多半是因為當年愉貴妃珂里葉特氏早亡,永琪失了母親的愛護,方長成了今日模樣。可見,這母親,對孩子是極為重要的。”

敖佳·傅敦到了此時,終於明白了太后的想法。

他便點頭笑道:“奴才覺得太后娘娘說的極為有理。是故,這母親人選是要好好決定的。”

太后見他如此上道,便笑了:“卿家所言竟是與哀家所思完全一致。”

敖佳·傅敦不待她繼續說,便磕頭道:“如此,以後這幼子母親人選還麻煩太后代為掌眼了。”

太后一聽,也不用和他繼續說鈕鈷祿家的宜興比了。只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敖佳·傅敦立刻告辭:“奴才同太后聊的十分開心,只希望日後還有時間能再詳聊。但皇上還在……”

太后立刻揮手:“趕緊去!”

敖佳·傅敦磕了頭,便離去了。

“娘娘,”桂嬤嬤走了上前,“那敖佳·傅敦大人……”

“是極為上道的,”太后笑了,“哀家看,這九門提督的位置,是該動一動了。”

桂嬤嬤立刻會意:“奴婢立刻讓人傳出去……”

太后轉動指上祖母綠玉石,笑了……

敖佳·傅敦在收到自己被升為九門提督的任命時,笑了

他看向無心師太:“我今日是來告辭的。”

她似乎有些驚訝,頃刻,便又自然笑了:“施主一路走好。”

“你不說些什麼?”他問。

“緣起緣滅,因緣際會,本是人生常態。”她低頭,低眉順目。

“是,”他笑了,“不過,師太,此時傅敦同師太的告別,卻是為了日後,同珞琳姑娘的相遇。”

她倏地一驚,抬起頭來。

良久,才低了回去,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

“我從不說笑。”他道,“等我。”

他說罷,一轉身,襟袍飛揚。

她在其後凝視,待她習慣性念出那句‘阿彌陀佛’時,方無奈一笑:她騙不了自己,這顆心,卻是動了……

太后還來不及同乾隆提一提敖佳·傅敦的親事,便被永琪的話徹底驚住:“你,你說什麼?”

永琪跪在她的腳邊,硬著頭皮,再說了一次:“皇瑪麼,回疆公主對我大清同回疆的……”

“不是這個,”太后道,“哀家是要問你,你方才說,香妃被魔怔了。你要做什麼?”

永琪心跳如鼓,他按著當時簫劍的話,複述道:“孫兒狹隘了,孫兒一直不喜皇后。孫兒總覺得,香妃突然魔怔的事情,同皇后有太多關係。孫兒不能讓皇后在害人,所以孫兒要請薩滿法師進宮……”

“哪裡的薩滿法師?”太后問

“孫兒,孫兒認識的。”永琪眼神閃爍。

“那法師姓什麼?”太后問。

永琪這下子說不出來了。

計劃裡頭最重要的一環,卻是簫劍作為漢人不知道,他作為皇子皇孫知道,卻遺漏了的。

滿人信仰薩滿,薩滿在滿語中有‘智者’‘曉徹’的說法,由於滿人先祖認為薩滿法師可以控制天氣、預言、占星等等能力。故,這薩滿法師雖歷來深受人尊敬,卻是有特定的家族來繼承發揚光大。

漢人只知薩滿法師裝束奇特,施法時如同舞蹈,不需剃髮,卻並不知,其中有如此多的波折。

如今太后問起,永琪嚇得一頭冷汗。

他現在是想到了,卻也晚了。

無奈之下,永琪只得道:“那薩滿法師都是我的朋友。至交好友。”

太后笑了,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的十分詭異:“哀家明白了,永琪是長大了。”

永琪正緊張間,卻聽太后道:“此時尚容哀家在想想。”

永琪只能無奈告辭。

桂嬤嬤上前:“娘娘,娘娘為何不直接拒絕?五阿哥說的那薩滿法師,多半是假的。”

“你不懂永琪的心思,”太后笑了,“哀家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不過是想要薩滿法師指正所有的罪惡都是來自皇后罷了。”

桂嬤嬤若有所思:“那……”

“那不是正合哀家的意思?”太后笑了,“不過,哀家卻並不放心……”

永琪前腳走了沒多久,令妃便帶著喜鵲來了慈寧宮

她獻上了自己抄的各類佛經。

太后一邊翻看她獻上的佛經,一邊打量了她紅腫的手腕,似乎異常滿意:“令妃這字是越來越好看了,隱約的,也帶了幾分禪意。看得出,令妃是個有慧根的。”

令妃細聲細氣地說了幾句客套話,方話頭一轉:“奴婢聽喜鵲說,香妃妹妹似乎是有些不太好。這自打香妃妹妹進宮後,奴婢也一直沒有時間去看過她,如今聽說香妃妹妹有些不好,便慌忙來了。想去探望,聽說,香妃妹妹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呢。且身上帶著香味兒,想必很得皇上看中才是。畢竟,身有異香的聖女,可不多見呢。”

這一句話,自然是戳到了太后的心坎裡頭去:“確是個大美人,只是,皇帝卻似乎從來……”

她突然頓住,看向令妃,仔細打量了她幾次:“令妃卻是得過皇帝的寵,令妃如今還得努力才是啊。哀家可一直期待令妃給哀家生個孫兒呢。”

這番話,卻是戳到了令妃的肺管子裡頭去。

她強笑一聲:“奴婢,奴婢自是知道的。不過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太后娘娘的運氣,能生出孩子。奴婢是個福薄的,幸好如今膝下有了兩個女兒,倒也不算孤獨了。”

提到六格格和七格格,太后便覺得又同令妃親近了些,兩人便說著兒女的事情,說了半會兒。

令妃方笑道:“香妃妹妹一直不好,奴婢覺得八成是被魔怔了。奴婢一直抄寫經,覺得神清氣爽。太后娘娘仁慈,不妨請位大師為香妃妹妹好好看看。”

太后心頭一動:“出家人,總是不好隨意來後宮的。”

“那不若請薩滿法師呢,”令妃笑道,“對了,娘娘,奴婢也算是看著五阿哥長大的,一直想不通,五阿哥究竟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樣子。細細想來,五阿哥開始大變,不過是小燕子出現後的事情。這裡頭實在可疑。奴婢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奴婢一直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很難有孕。故一直將五阿哥當親生孩子在養。奴婢不甘心,聖祖爺時,不也有巫蠱作祟,導致太子性情大變麼?會不會,五阿哥也是……”

她突然臉色蒼白,慌忙跪倒不住磕頭:“奴婢失態,奴婢無狀,奴婢不該隨意亂說

。求太后娘娘嚴懲!”

太后卻是笑了:“你何錯之有?哀家反倒是覺得要對你大大的封賞。”

她心頭早已是偏信了令妃的言辭。讓她接受永琪已然是廢棋,自然沒有讓她接受永琪只是被人詛咒了,詛咒破除,便會好的說法來的舒心。

她想到這裡,便帶了令妃一同去寶月樓,欣賞了會子香妃那瘋癲的神態。

永琪回去在府裡呆了兩日,期間蒙丹和簫劍果真依言將金銀珠寶都送了來。

永琪轉手便將東西予了賽婭,賽婭自然是收好。一轉身,便關好了自己的門,過起了養胎的小日子來。

兩日後,永琪便得到慈寧宮的通傳。

他進了宮,太后見他便問了句:“你那薩滿朋友可靠得住?”

永琪一愣,不明所以,之後卻立刻點頭:“皇瑪麼放心,孫兒的朋友自然都是靠得住的。”

太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原本外男是不得私入禁宮的。可是薩滿法師卻不是普通外男。哀家已同皇帝說過了,便在下月初,讓薩滿法師如同為香妃祈福。”

永琪一愣,繼而便是狂喜:“孫兒謝過皇瑪麼!”

“先別謝哀家,哀家只問你一句,”太后道,“你為何歡喜小燕子?”

永琪語塞,好一會兒才道:“其實孫兒也不完全曉得,只是看到她第一眼,便覺得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總覺得她無有不好的。”

太后心頭更加篤信令妃的話了:“哀家讓桂嬤嬤隨你出府,去你府上拿道菜給哀家。你那朋友方便的話,或可一見。”

永琪一頭霧水,正想問為什麼時,卻見太后一臉嚴肅,他只得摸頭應了。

桂嬤嬤便是在五阿哥府上第一次見到了簫劍

那是一個很奇特的年輕人。

桂嬤嬤如是想。之所以如此想,是因為,她並未錯過五阿哥介紹自己身份時,那年輕人眼中湧現出的複雜之色。

她已經很老了。

從小便以奶嬤嬤的身份陪伴著太后,一直至今。

她是極少數放棄了自己出宮機會的奶嬤嬤。之所以說是極少數,是因為在這後宮中,能同她一樣放棄出宮機會的奶嬤嬤並不多。能數的出名字的,便也只有皇后身邊的那個容嬤嬤了。

她是自豪的,作為奴才,一輩子兢兢業業地伺候了主子,且讓主子引為心腹。這怎能讓她不自豪?

她已然老了,老了便更加惜命,更加世故,更加圓滑。

她剛剛請了五阿哥出去,剩下的話,太后交代了,讓她單獨說給這年輕人聽。

“簫劍,你是要扮演**師嗎?”她問。

“不是,扮演**師的是另一個人,”簫劍說,之前他們已然學過了薩滿法師的做法,自然是知道,在薩滿法師中的**師是什麼意思。他們已然定好,這唯一的**師,讓蒙丹來妝扮,“嬤嬤有何要事?轉告小人即可,那**師現在卻是不在這裡的。”

桂嬤嬤聽聞他並不是**師後,便看了他許久。

“你們都不是薩滿吧,”她道,“你是漢人?”

簫劍笑道:“我們都只是五阿哥的幕僚。”

桂嬤嬤點了點頭:“令妃娘娘說她的人親眼看到有人往五阿哥後院埋巫蠱,太后大為震驚。你最好便也確認下,這後院中是否真有巫蠱,若有,便在驅魔儀式上……老身想,你是該懂的。”

簫劍微一思量,便笑道:“自然是懂得。”

桂嬤嬤又寒暄了幾句,方滿意而去。

簫劍一人站在屋內,永琪從外頭進來:“她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簫劍這一瞬間腦子轉的飛快,他並不想多生枝節影響大計,“五阿哥,我剛剛只是在想,薩滿法師的人數彷彿不夠

。一般驅魔儀式至少都是五人,如今我,簫劍,再加一個柳青,也不過三人。”

永琪一思量竟果真如此:“那怎麼辦?”

“我在京城卻有兩個過命交情的朋友,”簫劍道,“若五阿哥不嫌棄,我可以讓他們過來幫忙。”

永琪忙道:“自然不嫌棄的,只是他們對著薩滿法師的驅魔法事是否熟悉?”

簫劍笑道:“可以讓他們一起來學。”

永琪點頭:“這是極好的。便這般決定了吧。”

簫劍心頭暗喜,便同永琪又說了幾句有的沒的,那什麼巫蠱之事,他卻是根本都沒同永琪提過一句。橫豎,那與他的大計並不相關……

御書房內。

永璟看向乾隆:“皇阿瑪,你答應皇瑪麼的話,讓那薩滿法師進宮了?”

乾隆一臉頹廢:“批你的奏章去,太后說的朕心煩,橫豎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唉,永璟,你也不幫幫朕。”

“皇阿瑪,”永璟正色,“我如今正在幫你批閱奏章。”

“唉,”乾隆嘆息,“朕真是被你們害慘了。可憐朕一個人……”

永璟拿起桌案上的棉花團面無表情塞入耳中:“您繼續說吧。我現在聽不見了。”

月初很快便到了。

簫劍在薩滿法師的儀仗內藏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這匕首削鐵如泥,乃是他專門為此打造的。

那藏了匕首的儀仗現在正在永琪手中

入宮是要被搜身的,不過,凡是都有例外,比如,永琪,他卻是不用搜身的。也沒哪個侍衛敢搜他。

簫劍便看著他帶著那個儀仗先走了進去。

他的心放下了。

被搜檢完畢,一行人便跟著五阿哥進了宮。

簫劍身邊多了兩個個頭相類的年輕男人。

他們走路腳步很輕,呼吸綿長,功夫都很好。

可永琪看不出,他一直以為只有他自己這樣的才是真正的高手。柳青看不出,他不過是個三腳貓功夫。蒙丹或許看出來了,但他懶得去管。他心裡頭只有一個含香。旁的於他都是臭狗屎。

這兩個男人進了神武門後,便按耐不住嘴角的笑容。簫劍瞪了他們一眼,才慢慢收斂了。

他們是先去了慈寧宮。

太后,嫻,乾隆都在那裡。

簫劍第一眼看向乾隆,便差點控制不住要暴起。

他狠命地掐了自己一把才終於放棄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然後他將目光偷偷投向了嫻。

這個皇后出乎他意料的年輕。可他卻知道,皇后年齡很大了。

結束了覲見,他們便要去往寶月樓驅魔。

場面是極為肅靜的。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觀眾。

能被驅魔這種事吸引了去圍觀的,不過是幾個身份地位的嬪妃和年齡尚幼的格格和阿哥罷了。

含香還在裝瘋賣傻,不過她這次不撕衣服了。

她只是去泥裡頭多打了幾個滾

。渾身在混了點臭汗和其他汙物。於是,這些和著她身上的異香,便成了奇怪的味道。

這五人除了蒙丹外都戴上了驅魔的面具。蒙丹扮演的是**師,他是不用戴面具的。含香一打眼便認出了他,激動的要撲上前。

而他卻一歪身子,讓開了。

場面有些尷尬。蒙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含香,你怎麼這麼髒?我的鼻子快廢掉了。”

如今的含香,其實更適合叫做含臭才對。

含香沒想到自己的心上人一見面便如此說自己,她覺得委屈,那眼淚便撲簌簌落了下來。

外頭的簫劍從五阿哥手中拿了儀仗分給大家:“快拿好自己的道具,萬一有個狀況,不要臨時亂了手腳。”

五阿哥看著那門關上了,心頭一陣酸澀:“他們是圓滿了,可是我的小燕子……”

柳青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嘆息了一聲:“五阿哥,待會兒我們想辦法去找小燕子,你上次不是已經知道她被關在哪裡了嗎?”

五阿哥這才點頭笑起來:“好兄弟,夠義氣!”

簫劍心頭卻急切不已,他與那兩個人交換了個眼神。他事先已經借要看地形的名義讓五阿哥給他畫過皇宮的圖。

寶月樓離御書房和坤寧宮都不近。

他心頭暗自思量,便決定讓這兩個去坤寧宮,而他自己,去御書房。

在他們降魔衣服的下頭,都穿了永琪弄到的太監服,這原本是為了最後跑路而準備的。

幾人正各懷鬼胎,暗自尋思時,卻突聽外頭有人高喊--

“太后娘娘駕到!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