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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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道士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道士
“請問,前輩是道士?”我問道。
“沒錯,我的確是道士,還是天師門的外門弟子,我叫彭鎧,”彭鎧對著我說道。
而龍婆撲滿聽了面色一喜,因為他和天師門也有些淵源。
老實說,聽龍婆撲滿說起了茅山,天師門,龍虎山三家關係算不上緊密,但也絕不算差,畢竟都是師出同門,在道法上面,還真有些相像,只是茅山屬於那種鬆散的聯盟,龍虎山是典型的組織行為,天師門則綜合了兩者的特徵。
天師門分為內外兩門,內門一般主要是修煉成仙的,或者對付那些實力強悍的鬼怪妖怪,而外門則是在外賺錢充當門面的存在。
發展到了今天,內外兩門都是很多人選擇,內門要求的清心寡慾,無慾無求的修煉,外門就是可以靠著賺錢天師門的名頭賺錢。
說得在直接點,就是天師門就是一個大型的傭兵集團,他們的只要給錢,什麼都願意做。
“你知道你保護的這家人做了什麼嗎?”我問面前的彭鎧,後者打量著我身後的鬼魂,也明白了幾分,他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原來是同門之人,你們過來想必也是為了那個目的吧,對了你身後那個鬼魂,好像也死了一段時間,要不要超度她,現在可以快點投胎哦。
“你覺得怎麼樣,”我問身邊的苗翠花,後者看著面前的彭鎧,在看看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對了,那你說的目的是到底是什麼?”我笑著說道。
“這個啊,”彭凱拿出一個古曼童,然後說道:“這個是用那兩條村子裡麵人福澤和靈魂製成的,這裡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煉成陣法,我看你們也是同道中人,這個古曼童就送給你了。”彭鎧笑呵呵的說完,苗翠花面色大變。
她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我卻突然對著面前的彭鎧打出一道蠱蟲。
後者猝不及防,被我打飛。
“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是逗比嗎?不要給我說什麼大道理,老子就是看不慣這樣的事情,你在和老子說一句,你在做什麼,”我大聲說道。
“我咬住自己的嘴脣,渾身劇烈顫抖,似乎想要說什麼,過來數秒,我用盡全力的對我的吼道:“給我去死。。”
“收到,”龍婆撲滿拿出符咒,衝了上去。
“這下可就麻煩了,看來要加錢了,”彭鎧看著我然後和我對攻一拳。
我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力給震開。
“我們天師門的外門,一向主張不得罪任何人,特別是道友,畢竟,我們這樣的人註定沒辦法飛昇,但要是有個道友突然飛昇了,我們又得罪他了,那就坑爹了,”彭鎧拿出一把劍。
“但怎麼說了,我也算見過幾個飛昇之人,所以,我也能基本算出一個人到底有沒有飛昇的可能,”彭鎧在拿出幾張符咒。
“你五弊三缺,身負煞氣,福澤幾乎為零,同時修為極為混雜,我可從來沒有看過你這樣的人可以飛昇,所以,我對你的判斷是,一輩子無法飛昇,所以,對於這樣的你,我們外面一般會選擇打殘你,然後交給你師門處分,”彭鎧一瞬間衝了過去,對著我打了一拳。
這一拳極重,我被打得手臂發麻。
“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不要和我作對,我照樣幫你把這個靈魂給搞個好歸屬,”彭鎧渾身到處都是天罡戰氣。
“我求求你,不要作死了,你打不過他的,”天姬都快要急哭了。
“沒事,男人嘛,總要挑戰一下的,”我哈哈大笑的說道。
“黑貓,”我大叫一聲,黑貓沖虛空之中走了出來。
“我看著面前黑貓,只見他緩緩的來到了我的身邊,看著面前的我叫了一聲。”
我看著面前的黑貓,緩緩的說道:“這個對手有點麻煩,我們要用最快的時間去解決他。”
下一刻我和黑貓融為一體。
“請神?你到底哪派的人,還不怕你師尊怪你嗎?”彭鎧拿著手中劍,對我砍來,我一瞬間避開了攻擊,然後一抓子攻向面前的彭鎧,但根本破不了對方的防禦。
“小子,把身體給我,”黑貓說道。
“你打算幫我嗎?”我問道。
“不幫你,你丫就死定了,”黑貓惡狠狠的說道。
“好吧,”我微笑的說道。
下一刻我頭髮居然變成白色。
“什麼?這不是二度請神嗎?你做事有這麼衝動?”卡猜不敢相信的說道。
“哈哈,你是不知道,我也是很熱血的一個人了,”我笑著說道。
“真看不出來,我一直覺得你就是一個動腦為主的人,”龍婆撲滿說道。
“有時候,我也沒那麼理性了,我會選擇自己應該堅持的東西去堅持,不應該堅持的,我絕對不會堅持,”我微笑的說道。
“你為什麼在哪個時候,會為了其他人出頭,”天姬問道。
“不知道了,可能是我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那樣悽慘吧,”我搖搖頭說道。
一拳,僅僅只是一拳,我就把面前的男人給打飛了。
彭鎧後退幾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他看著手上的鮮血,接著弄出瘋狂的表情。
“厲害了,僅僅只是一擊,就把我給震傷了,”彭鎧說道。
“這才是你的本性,”我看著面前這個神色瘋狂的男人。
“呵呵,好久沒有打了,我越來越想毀掉你了,”彭鎧露出了尖牙。
“這個味道?你不是人,你是妖,不對,你是半妖,”我看著面前的彭鎧,突然發現,他居然是個半妖。
這讓我無比的吃驚,半妖可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可以這樣說,半妖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一樣奇蹟。
人和妖能夠在一起,也可以啪啪啪,但生育的機率非常低,甚至低到忽略不計的地步。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一隻半妖,現在可真是虧大發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不知道你做這樣的事情是多麼殘忍嗎?”我大聲說道。
“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人,”彭鎧的話瞬間讓我神色一僵,我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說這樣的話,簡直就是開玩笑。
但彭鎧雖然語氣很是冷血,卻並沒有攻過來,反而看著我們露出一絲笑容。
“你們人類也不是很冷血嗎?比如殺死女嬰的事情。”彭凱緩緩的說道。
我們全部人都沉默了,而彭鎧則開始說起自己一段事情。
(下面的我都是彭凱)
曾經我不明白,為什麼村裡的人會在生下女嬰之後,很大程度上,會選擇把這些孩子殺死,在我看來,那些女嬰也很可愛,為什麼要這樣殘忍了。
但在當我目睹一戶人家因為只有一個兒子,在鄰居搶奪自家土地的時候,在說理的時候,被被鄰居幾個兒子圍毆而死。
經過那一天的事件,我就明白,在這個貧困落後的村落之中,男丁代表著的是生的希望,而女嬰卻要分去那本就不多的口糧,減少男丁生存的希望,女嬰存在唯一的意義,就是為自己哥哥弟弟換來結婚的嫁妝,然後幫自己的夫家生下男嬰,這就是她們全部的意義。
猶如機器一般的意義存在著,這就是農村女性生存的環境。
我回到家中看著滿目蒼夷的房子,有時候,我還會想,哪怕我作為半妖被歧視父母也消失不見,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和剛剛出生就可能被淹死的孩子相比,我至少還活著。”彭鎧自嘲的自言自語道。
而彭鎧看著我身邊的黑貓繼續說道:“你這可是九尾貓又了,你們怕是不知道吧,其實它已經活了上千年。”
我們再次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彭鎧。
九尾貓又可是為數不多在和安倍晴明大戰後,依然可以活躍的妖怪,但數千年之後,它似乎已經衰弱得不成樣子,連一個半步鬼仙都打不贏。
彭鎧說完之後,拿出一個人的照片。
“這個人是叫做杜谷,是一個泰國的法師了,對我很好。”彭鎧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杜谷到底多強,但他的學識真的很淵博,我每日都過去聽他講課,他教我語文數學英語日語,還有物理化學生物,在他的教導之下,我發現自己的思緒開始從懵懂變得清明,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開始明白了過來。
而有一天杜谷出去辦事,我則收拾完屋子,突然在外面聽到一聲輕笑,我回頭一看,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女孩出現在我的面前,對著我露出了笑容。
我看到面前小女孩,然後說道:“你是?”
小女孩看著我,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然後說道:“小哥哥,我好羨慕你是男孩子,我要是男孩子該多好,”小女孩看著我,轉身向著後方走去,我沒動只是看著他,死死的看著她,直到她消失才不見,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小女孩是鬼。
和杜谷身邊學習到的可不止是學業上的知識,他還教導我怎麼識別鬼魂。
我的眼睛和常人不同,能夠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事物,其中就包括鬼。
鬼和人是不同的,不止是因為他們沒有軀殼,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上一些戾氣,當戾氣大到一定的程度,鬼就會變成惡鬼,為禍一方。
現在的世界的戾氣實在是太重了,所以,現在的人死了之後,變成惡鬼的可能性遠遠比之前要大得多。
而剛剛的小女孩的背後,可是充斥著猶如實質一般的黑色戾氣,我實在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身上會有這樣戾氣。
“這時,我看到遠處的一處人家,被黑氣籠罩著。”
“哈哈,今晚天氣不錯,我還是早點睡覺吧,”我乾笑著,但還是沒辦法不去管這樣的事情。
我來到村裡一戶姓胡的人家門口。
“婆婆,求求你吧不要傷害她,她是你的孫女呀,求求你了。”胡家媳婦被自己丈夫死死拉住,而在她面前胡母表情冷漠的看著面前的媳婦,然後說道:“要怪就怪你沒生個帶把的,這個東西留著也是禍害,我們家養不起,明年老大就要讀書了,現在多出張嘴吃飯,會影響孩子讀書的。”
胡母說完,把孩子浸入臉盆之中,狠狠的按進水裡。
孩子在水裡拼命的掙扎著,但她不過是一個脆弱的嬰兒,被按進水裡不消片刻,就再也不動了。
一陣女孩的笑聲傳入了所有人的耳裡。
“好羨慕呀,好羨慕他是男孩。”一個小女孩出現在三人面前,她懷裡抱著的,是胡家二兒子,身邊站在胡家的大兒子。
“哪裡來的小丫頭,你抱著我的孫子想做什麼。”胡母破口大罵,渾身劇烈的顫抖著。
“你很擔心他嗎?為什麼不擔心你死中死去的女孩了,明明她也是你的血親了,就因為不少男孩所以就該死嗎?”小女孩笑著,不停的笑著,只是眼睛流出了血水。
面前的三個大人被嚇到在地,發出悽慘的叫聲。
我聽到叫聲,連忙快步趕了過去,等我開啟門,只看得丟了魂一樣的胡家三人。
“失魂了!”我看著面前三人的表情,我知道眼前的三人,雖然沒有外傷,但已經失去了自己大半的魂魄,變得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大寶二寶,不要帶走大寶二寶。”我聽到不斷重複著這幾句話的胡母,和漂浮在臉盆水盆上那具小小的屍體。
我的表情變得無比冷漠。
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孫女,卻一直放不下自己孫子,這樣的奶奶到底是慈祥還是惡毒了。
我轉身離去,輕輕的把門給帶上,不想在管眼前的這一家人的事情,但我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樣的事情,在鄉村之中,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一般的存在著。
而原因不外乎,在嚴苛的環境之下,養育男孩得到好處遠遠大於養育女孩,女孩的作用只限於生育罷了。
我看著依然殘留著那股讓人感覺到不詳的戾氣屋子,我快步離開了,我來到房子裡,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杜谷,後者想了想,然後拿起電話報警了。
雖然,我們都知道,哪怕警察把胡母帶走了,也不過是帶走一個軀殼罷了,屬於胡母的靈魂,早已被吞噬掉了。
第二天, 警察過來帶走了已經失魂落魄的胡母,胡家其他兩個人,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母親被帶上警車,所有人都說他們被嚇傻了,而胡家的兩個孫子則不知道去哪了,村裡人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這樣的事情,讓我感覺一絲詭異,似乎和那天見到的小女孩有關係。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看到的,應該是鬼娃娃”!杜谷拿出一本書翻查著,然後指著一個女孩模樣的畫像說道。
“鬼娃娃?”我疑惑的說道。
“鬼娃娃是死去的嬰兒和孩子的聚合體,是一種很麻煩的靈體,很難驅散,因為,小孩子的魂魄,本來就天然對戾氣有著很強吸附能力,而集合起來的靈魂在加上戾氣,會變得很難對付,如果你遇到鬼娃娃,還是快點逃跑吧。”杜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