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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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傳奇 晨昏【辛夷塢】 天眼神算 花開錦繡 天聖 軒轅王姬 返祖 漢鼎記 泯滅秦川 蒼河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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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交匯

第473章 交匯(1/3)

“錦軒，清水庵那邊你真的不準備去了？”

當徐瑾昝聽到自己的這位朋友突然宣告這件事的時候，依然不敢相信對方的轉變。

陳錦軒原本認為自己還欠對方一個解釋，所以一直將她安排在了揚州城外。而不是和春月秋香一般送往金陵。

“現在還不是見她的時候。我已經修書一封，送往金陵。楊凌會將一切安排妥當。想來，最遲後天，你也該和你父親啟程進京了吧？”

徐瑾昝苦笑著說道：

“是啊，拖來拖去，還是不得不北上，其實若是可以，我又何嘗不願意等到明年開春，局勢明朗之後再動身。”

陳錦軒這幾日連續收到三封八百里加急的家書。都是自家父親提醒自己切莫進京的提醒。

唯一值得欣慰的，父親為了家族，終究還是同意了陳錦軒之前提過的部分計劃，說服了陛下，開始暗中轉移朝廷的物資與財富送往南都，為朝廷做了最壞的打算。

而陳家的一部分火種也因此而得以儲存。

不過對於徐家，陳錦軒雖然覺得抱歉，但是他也只能表示無能為力。畢竟連以他父親戶部尚書為首的一批皇黨都已經決定死守京城。更何況他這些底層的官員呢。

不過好在一切並非只有絕望。在其中還孕育著一絲希望。

“陛下已經下令，將山海關的兵馬調回拱衛京都。若幾位將軍能夠及時趕回京城，那麼匪患不足為懼！”

徐瑾昝愕然的問道：“那北邊大金的鐵騎？”

陳錦軒不由苦笑著說道：

“都到這個時候，怎還顧得了那麼多。兩面受敵，分散兵力本就是取死之道。先剿滅匪患，再考慮如何應對南下的三十萬大軍吧！”

徐瑾昝不由苦笑，這算是他這幾天聽到最好的訊息吧。北邊的戰事接連不利，吏部的催促反而變本加厲。

“錦軒，我想有件事拜託你！”

陳錦軒頓了頓，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你說吧，力所能及之事，我都會盡力幫你處理好。”

徐瑾昝彷彿解脫一般鬆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你肯定能夠做到。我知道，你們陳家與其他人不同，就算朝廷倒了，你們陳家也未必就會倒。所以我想拜託你，若是我有個意外。請幫我照顧好春月和秋香兩人。”

陳錦軒失笑的搖了搖頭，眼前這個傢伙看上去沒什麼優點，沒想到卻偏偏是個情種。雖然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資格去說對方。

但是的確如他所說，就算陳家沒落，保證一兩個戴罪之身的女子一生無憂還是做得到的。

“我答應你，還請徐兄也答應我一件事。”

徐瑾昝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還能為錦軒你做什麼嗎？”

陳錦軒嘆了口氣說道：

“當然，我所託之事，唯有徐兄你可以做到。父親決定死守京城，雖然父親按照我的建議，化整為零，將大半個陳家都遣送到了南方。但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所以希望徐兄，若形勢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務必將此錦囊開啟。”

陳錦軒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繡著鳳紋的錦囊遞給對方。

“這是？”

徐瑾昝將錦囊收下，有些猶疑的看著對方。

陳錦軒誠懇的說道：

“這裡面的東西，或許能在危急時刻救下徐大人和你的性命。如果到時有機會，我希望徐兄能夠助我一臂之力，救出家父。”

徐瑾昝有些不敢相信。

“這東西真的能夠救下我和父親的性命？”

“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有七成。記住，只有等到京城之後才能開啟。否則會平添多餘的變數。”

陳錦軒十分鄭重的囑託到，徐瑾昝自然知道其中的分量。將錦囊貼身放好，沒有再多言語。

次日，一大早就有人到府衙報案。

僅僅一夜之間，就有三位揚州有名的富商慘死家中。

這可讓整個揚州的商界震驚不已，連原本已經打算不再管揚州之事的知府大人也不得不親臨現場勘察。

若放在平日，這樣的大案要案發生，將會是個拖延進京的絕佳藉口。可惜如今的情況身不由己，徐知府也只能先安撫商戶，責令衙門的捕頭著重調查此案。

先將證據和線索封存，等待下一任知府接手查辦此事。

而陳錦軒與徐瑾昝也一同前去這幾處案發現場看過。

死法出奇的一致，都是在睡夢中被一劍封喉。根據公司，甚至連枕邊人都沒有察覺到異樣。

兩人回到衙門之後不由對視了一眼。

陳錦軒看著對方，忽然開口問道：

“這手法你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

徐瑾昝點了點頭：

“是覺得有些眼熟，這人的手法，和幾月前，殺死薛三寶的那個人似乎極為相似。或者說，很有可

能是同一個人所為。”

陳錦軒很快就明白，是秦青口中的那個魏無傷回到揚州了。

“我都差點忘了，薛三寶的案子最後是怎麼結的？”

徐瑾昝有些訕訕的說道：

“找了個匪寇，將他拿了，反正本來就是死罪難逃，於是就將這個罪名也安在了那名匪寇的身上。”

陳錦軒明白，這就是官府處理一些短時間內無法處理，卻又必須給出交待的案件，常用的手法。

“這凶手我大概已經知道是誰了，不過僅憑官府的這些人，想要抓到他還是有些困難的，這次還準備用老辦法麼？”

徐瑾昝聳了聳肩：

“老頭子明天就要進京，這些事想管他也管不了了。反正誰愛抓誰抓去，小爺我是不奉陪。等下任知府到了，讓他頭疼去吧！”

陳錦軒卻在想著另一個問題，要怎麼才能向這位仁兄傳達秦青還沒死的訊息。

昨晚那般行動，明顯就是一種報復的行為。等等，既然是報復，肯定就是有明確目標的。那麼魏無傷殺的這些人，肯定都有一個共同點。

“瑾昝，我問你個問題下，昨晚死的那三個傢伙，是不是在當年秦府的案子裡，都和那個薛三寶一樣，充當了某些重要的角色？”

徐瑾昝之前因為薛三寶的案子，已經隱約知道這個凶手和已經被抄家滅族的秦府有關，不過沒想到陳錦軒居然還抓著這件事不放。雖然不明白對方是為了什麼，但還是如實的說道：

“你這麼一說，這三個人的確都和薛三寶一樣，是在秦府倒了以後才發家起來的。至於是不是和薛三寶一樣，暗中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我還真不清楚。這種事坊間傳聞倒是有很多，要不，我派人去打聽下？”

陳錦軒點了點頭，只要能夠知道對方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那麼想要見對方，自然也就容易了許多。

清人館，鳳鸞閣。

這是代館主為鳳綾兒專門修建的居所。

自群芳會之後，鳳綾兒的生活起居大多在此。

對於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鳳綾兒一直閉口不談。所有人也不敢過多的詢問。

鳳綾兒的屋內擺放著一床古琴，正是青兒留下的那床。

“沒想到你就這麼離開，留下我一個人。也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否真的獲得了自由……還是又進了另一個牢籠……”

鳳綾兒覺得這鳳鸞閣就想是金絲雀的籠子一般，將她束縛於此。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也許是為了生存，也許是因為青兒給她留下的那一絲幻想。

其實在秦青離開清人館的當夜，鳳綾兒就發現了她留下的祕密。

其中說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即將離開此地的真相。並且告訴鳳綾兒，若有來日還有機會，自己一定會將她也救出。

鳳綾兒一邊笑著對方太過天真，一邊卻將這最後的證據給燒燬了。

她其實是不信青兒能夠救出自己的，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同樣的手法只能用一次。

何況她與對方非親非故，又為何要冒如此的大的風險，來救她這樣的殘花敗柳。

若說對於秦青沒有嫉妒，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但鳳綾兒明白，這隻會令自己更加痛苦。

鳳綾兒曾經想要去拜訪在此劍唯一超然物外的李夫諸。

但卻連面也沒能見到。

正如館內其她姐妹所說，對於李夫諸而言她們或許只是卑微的塵埃，根本不值得關心。

而她永遠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鳳綾兒起身，走到了窗邊，看到外頭的夜色，圓潤的月色，彷彿宣告著今夜又將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就在這時，一道身黑影閃過。

鳳綾兒覺得一陣眼花，身邊就多了一名彪形大漢。

剛想叫出聲，忽然覺得身體一僵，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原來是被對方給點了穴道。

“別出聲，我是秦青的朋友，想要請教你幾個問題而已。並不會傷害你！”

鳳綾兒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明瞭。

魏無傷才解開了對方的穴道。

在秦青的信中，恰巧提到過魏無傷的存在。

鳳綾兒有些好奇的看著對方。

“你就是秦青在信中提過，去嶺南救她弟弟的那個俠客？”

魏無傷之所以再次潛入清人館，便是因為他冷靜之後，發覺秦青的死，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於是乾脆潛入進來尋找問題所在。

“嗯？你居然聽過我，看來你果然清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還真的是你。不過你來這裡做何，秦青不是已經被人救出去了麼？”

鳳綾兒的一番話，讓魏無傷激動不已，上前抓住對方的雙肩說道：

“你說什麼？”

“我說，秦青已經被人救走了。難道你不清楚這件事？”

鳳綾兒立馬反應過來，恐怕救走秦青的，和魏無傷並非一批人。

魏無傷欣喜若狂的說道：

“太好了，秦小姐果然沒死。我沒有來遲一步。不過，究竟是哪位義士出手相救，救走了秦青小姐？”

鳳綾兒搖了搖頭：

“這我也不清楚，青兒留下的信件對救她的人，比較含糊其辭。似乎說是他們秦家的世交。用了一些非常規的手法救她出去。”

魏無傷很快就反應過來：

“用假死偷樑換柱？”

“嗯。不過我倒是有個線索，和青兒一同消失的還有兩名清人館的頭牌。她們卻正好是揚州知府長子的相好。”

鳳綾兒不知為何，對於魏無傷這種為了報恩而出生入死的俠客，有種天然的好感。甚至覺得有些嫉妒秦青，為什麼自己身邊就沒有遇到這樣的英雄人物。

魏無傷點了點頭，這個訊息對於自己的確很重要，他乃是知恩圖報之人，得到了對方這麼大的幫助，於是問起對方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

“多謝綾兒小姐，不知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麼？”

鳳綾兒感覺到心臟微顫，第一次自由離自己這麼近。

“魏大哥，你能帶我走麼？”

魏無傷滿口答應：

“當然沒問……等等，你要離開這裡？”

鳳綾兒苦笑著說道：

“若是有選擇，誰又願意待在這兒呢？”

魏無傷點了點頭說到：

“也是，不過你要知道，你的情況和秦小姐不同，她名義上已經是個死人。而我若是將你從此處帶走，你就真的成了朝廷的欽犯了，你不怕？”

“我不怕，現在的我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鳳綾兒上前抓住了對方的衣袖。

魏無傷嘆了口氣說道：

“也罷，但我在揚州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明日我還得去一趟府衙，打探清楚秦青小姐的下落。所以你能再等我幾日麼？”

能夠得到對方的應允本就是意外之喜了。鳳綾兒又哪敢過多要求什麼。

“當然願意，別說幾日，就是幾十日，幾月我也等得起！”

魏無傷笑了笑說道：

“放心吧，用不了那麼久，最遲三日之後，這個時間，我便會來館裡將你帶走！”

鳳綾兒本還想說一些感謝的話語。偏偏這個時候，屋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綾兒妹妹可在裡頭？”

鳳綾兒心中一驚，轉眼魏無傷已經不見了人影。

調整好心態，鳳綾兒上前將門開啟，沒想到叫門的居然是李夫諸的貼身丫鬟李鵑。

“我家小姐前日身體不適，所以不宜見綾兒妹妹你。今日醒來後，知道了此事，特意讓我過來請綾兒妹妹前去一會。”

接二連三的驚喜，讓鳳綾兒覺得自己似乎在夢中一般。

“綾兒妹妹？你怎麼了？”

鵑兒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這清人館的新任花魁。

說實在，雖然與小姐相比還有些差距，但與不幸喪生火海的青兒相比也算各有千秋，倒是沒有辱沒花魁這個稱號。

“啊，抱歉。鵑兒姐姐，方才一時吃驚，所以沒有反應過來。我這就過去，這就過去。”

鳳綾兒跟著李鵑來到了浮萍閣，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抑氣息。

等到真正見到這位傳聞中的揚州第一花魁，驚訝不下於之前乍的一下見到魏無傷。

一是因為驚訝於對方不似凡人般的容顏，二則是驚訝於對方憔悴程度。看來傳聞中的訊息或許有幾分道理。

“你應該就是同青兒一起從京城過來的鳳綾兒吧？”

自從明白那晚的群芳會，自己不過是諸位大佬們為了見這位傳聞中的美人的添頭之後。

鳳綾兒就一直想見對方一面。等到真正見到後，鳳綾兒原本的攀比心理卻完全沒有了。只覺得自己的確不如對方。

“綾兒見過夫諸小姐。”

李夫諸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這些時日，她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天十二個時辰，現在有十個時辰她都是在昏睡。

“不必多禮。我聽鵑兒說你幾日之前，曾來拜訪過我，我想問問你所為何事？”

鳳綾兒咬了咬嘴脣，問道：

“我想問問夫諸小姐，究竟要怎樣才能像您一樣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李夫諸不禁愕然，隨後失笑著搖了搖頭：

“在你看來，難道我像是一個把握住了自己命運的人？即使是我也不過是隨波逐流而已。你如果要問的真是這個問題，就算西天的佛祖也未必能回答你……走吧，既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前路，又何必來問我呢？”

鳳綾兒詫異的看著對方，但是對方漠然的眼神，像是直視自己的內心一般，窺探了所有的祕密。讓她不由一陣心虛。

等回過神來，鳳綾兒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浮萍閣外。

卻沒有在回頭的勇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