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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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意外
第394章 意外(1/3)
第一輪的交鋒，讓大秦終於認清了對方與自己之前在西方遇到的那些烏合之眾不可同日而語。宛如戰爭機器一般高效殺戮，悍不畏死的大軍，如果再抱有輕視之心無異於自取滅亡。
在再次開戰之前，大秦第一軍團的統帥奎尼斯特地派人給莫曦送上了羅德的頭顱。並表達自己對天風大軍的敬意，和之前輕視的歉意。
莫曦接受了對方的歉意，同時也拒絕了使節帶來的招納之意。
雙方終究是避不開一場大戰。
這一次大秦沒再託大，而是選擇了全軍壓上，由奎尼斯親自上陣。今天發生的意外已經太多，奎尼斯不予許自己的部下有第二次失敗。
而西夷跟隨在大秦背後的五萬大軍則是顯得有些遊離，並沒有緊隨在大秦軍隊的後頭。
而是往邊上繞去，像是要和大秦的軍隊聯合將天風城的人給包圍一般。而且時間距離與神羽約定的半個時辰越來越近。卻不見任何樓蘭士兵的蹤影。
但是莫曦卻一點也沒有著急。因為她有絕對的自信，就算神羽臨時變卦，也能夠手下殺出一條生路。
赤水河上正在觀望著這一切的西夷主力，也在等待著關鍵一方的出場，西夷可以痛打落水狗，但絕不會給人當槍使。
“將軍，我們是否該登岸了？”
阿不思的手下看著大軍節節逼近，有些不安的問道。
阿不思則是看著戰場之外的方向，說道：
“不，再等等，我覺得那個傢伙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
至於戰場之中，莫曦已經和奎尼斯正式交手。
為了彌補人數上的差距，莫曦將天風城壓箱底的貨色都給拿了出來。一排排弩車，還有利用投石器轟天雷投擲到對方衝鋒的陣營之中。立刻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特別是轟天雷，火器的運用，爆炸的轟鳴聲和血肉橫飛的場景，讓不少大秦的軍人都為之一滯。
不過在督軍的鞭子和刀刃之下，他們還是前赴後繼的向敵人衝去。畢竟地方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弩矢、箭枝和火器的數量都是有限的，除了初期造成了巨大的震撼以外，在茫茫多的人海之中，掀起來的**很快就被淹沒。
正面血與肉的碰撞再所難免！
莫曦騎著自己坐騎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頭，身後皆是之前倖存下來的騎兵。在隊伍的最前端列作一排。
“舉槍！”莫曦的聲音在風中嘶吼迴盪著，所有的騎兵都握緊了手中長槍，呈四十五度角向下。
莫曦靜靜的觀察著敵軍的行動，等到相距只剩一百步的瞬間。
莫曦一馬當先，飛馳而出，聲音高亢的喊道：“衝鋒！”
上千匹戰馬一瞬間彷彿一股狂潮，向著看似無窮無盡的人潮勢不可擋的席捲而去。
一時之間，天風軍陣之中，鼓聲大作，振奮軍心，卻又彷彿是在為壯士送行一般。
誰也沒有留意到戰場十里之外一處山丘上的身影。
“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老闆身在戰場的邊緣，但看著的，卻不是戰場，而是戰場上空飄蕩不定的天下大勢。
“西方主殺，殺劫自此而起。此戰若成，天下三百年內殺劫皆消。此戰若敗，殺伐千秋今日而起。不愧是魔主，用得棋子也讓人驚訝。沒想到當年隨手佈下的一手後招，今日卻收穫了意外之效。”
老闆看著在大軍之中七進七出，浴血而戰的莫曦，只有他最清楚，天風的來歷，是大商徵天失敗後的遺民。
當年鳳棲梧與人皇徵天敗亡後自身難保，便是燭出手庇護了一部分大商遺民，但即使如此，他們依舊被放逐到了苦寒之地，負責世代鎮守人界陽間與天界魔土之間的縫隙。
“看來這下我又得欠天風城一份因果了。”老闆苦笑著說道。
他準備離開此地了，因為他已經看到結果。
“大秦背後是魔主，西夷的背後是妖聖，那麼北突厥如果我猜的沒錯就是古神們的手筆了。果然昊天的目標是中央皇庭麼？可惜，龍脈已然被掏空，這趟你恐怕也空歡喜一場了。”
老闆看著南方的位置，一股龐大的運勢正在強行的介入這場戰爭，再次攪渾這攤死水
。
“可惜了，若非這裡是姬明月的生地，守護靈也還未徹底消散，否則以此地為根基爭奪天下霸業，倒是個不錯的地方，至少要比我如今偷龍轉鳳之法容易得多。”
老闆說完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一步步踏出，卻好似山川大地都在移動一般，飛速的往後移動著。
與傳說中仙人縮地成寸，咫尺天涯之術相差無兩。
至於這場決定天下運勢的戰爭？就像莫曦所說，早就在開始的時候便註定了結果。
他又何必再在意。
因為王子殿下帶回的訊息，大多數人都知道前線發生了一場了不得的大戰。
一些人在焦急的等待著這場大戰的結果，而更多的人，則是藉此掩蓋著自己暗地裡的行動。
不知不覺之間，樓蘭王城早已被籠罩在陰影之中。
“半條命，你確定是這裡？”幾名官差模樣打扮的男子正詢問著一名看上去猥瑣邋遢的癩子。
那名癩子點頭哈腰的說道：
“官爺，我確定，柳權那個傢伙這段時間老是隔三差五往這個地方跑。他肯定是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給安排到了這裡。”
“哼，這些錢拿走。今天的事如果你敢跟任何人說起知道後果吧！”其中一名官差丟了一袋碎銀子給對方，然後威脅道。
“官爺您放心，我半條命啥都不行，就是嘴特別嚴，別的不敢說，就算我剩下半條命不要了，也不敢洩露官爺你們的事。”
那名癩子一邊細數著銀子，一邊恭維著說道。
官差顯然覺得對方看著十分礙眼，不客氣的說道：
“拿了錢還不趕緊滾，是準備我們兄弟幾個親自伺候你麼？”
“小人這就滾，這就滾！”癩子陪著笑，一路小跑著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那幾名官差打扮的人，在確認完周圍無人後，則是破門而入，頓時引起一陣雞飛狗跳。
女子的尖叫，還有小孩的哭叫聲，在那間院子裡迴盪著。
歐陽家的宅邸。
作為歐陽家準女婿的赤日，隨著自己升任為禁軍的北門校尉，也受到了歐陽家的厚待。
赤日看著眼前的這個癩子，怒目圓睜的說道：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有官差去把柳權的妻女給抓了！”
半條命拍著胸脯說道：
“當然，我剛打包票。我正好從那裡經過，看到那群官差們強行破門而入，見人就抓。把柳權的妻女也給抓走了。我知道大人您和柳權是好友，所以特意來告訴！”
赤日有些猶疑的看著眼前的癩子，最後還是說道：
“這些銀子你拿去，算是謝謝你提供的訊息。不過記住，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說，包括柳權本人！”
半條命當然是點頭哈腰應聲稱是。
“放心大人，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說著便領著賞銀黃天喜地的離開了。
赤日看著半條命離開後，便找到了自己未婚妻歐陽菁菁。
“菁菁，你願意相信我麼？”赤日有些躊躇的問道。
“我當然願意相信你，難道這些年的分離還不能證明麼？”歐陽菁菁總覺得今日的赤日有些奇怪。
赤日有些窘迫的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但我怕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可能會牽連到你，甚至……”
歐陽菁菁伸手輕掩住對方的嘴，說道：
“……別說了，我相信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我既然選擇了你，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會和你一同承擔！”
赤日有些笨拙的將嬌小的歐陽菁菁保住：“遇到你是我三生有幸，所以，我更不能因此連累你。”
赤日又將對方推開，認真的說道：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要表現出對我討厭無比的樣子。你必須要和父母說明，我和你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並且這件事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為什麼？”歐陽菁菁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抱歉，我不能說為什麼。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你好就對了。”
赤日握著自己所愛之人的手，難得輕聲細語的說道：
“若一切順利，事成之後，我自然會風風光光的來娶你。若……你便當我從未出現過吧……”
說完這句後，赤日選擇轉身離去，不管歐陽菁菁怎麼呼喚都不肯回頭。
柳權妻女的
事提醒了他，他和柳權早就在別人的眼中打上了標記，想著脫身而出，本來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他和柳權都太天真了。
就在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擋在了前頭。
“嗯？妹夫，你匆匆忙忙的這是要去哪？”
赤日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大舅子，也是歐陽家真正的領頭人，歐陽謹。
自從護送公主返回王城之後，沒有接到任何調令的歐陽謹閒了下來，於是乾脆回到歐陽家準備常住一段時間。
重要的一點，之前也是他做主，成全小妹與赤日之間的事。
赤日知道歐陽謹是神羽的心腹之一，但是他並不認為神羽大人會同意水統領的計劃，所以他很難預料歐陽謹對此會是什麼態度。
他只能隱瞞一部分內容說出部分實情。
“歐陽大人，我的一位兄弟，同樣是在禁軍之中任職的柳權，他的妻女似乎被官府的人給抓走了，所以我想去探查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種事，官府的人居然敢對軍眷下手。你確定真的是官府做的！”
歐陽謹身為高階將領，自然知道官府對軍眷出手，這件事一旦擴大，影響的惡劣性有多大。
赤日知道這件事成功吸引了歐陽謹的注意力，於是說道：
“至少把這個訊息告訴我的傢伙是這樣說的，一群官差闖進了屋子內，把人都給帶走了。所以我才想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柳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麼？”歐陽謹問道。
赤日搖了搖頭：“沒有，柳權對自己的妻女非常在意，我怕他會做傻事，所以準備先自己搞清楚狀況。”
歐陽謹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
“嗯，這件事你做的很對。若是鬧大了，很可能會動搖軍心，你在官府沒有什麼人脈，這件事還是由我出面去問吧。柳權那邊不可能一直瞞著，你趕緊找到他，想辦法先安撫住。告訴他，我一定會給他合理的交代！”
“我明白了！”
赤日想著由歐陽謹出面的話，的確比他有用的多，而且他現在急著去見另一個人，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兩人分頭行動。
赤日從歐陽府出來後，並沒有急著去找柳權，而是直奔北門，他現在最急著找到的便是水玲瓏。
柳權的妻女出事，某種意義上，便是有人察覺到了他們的異動，必須把這個事情第一時間告訴對方。
匆匆剛到北門的赤日，正好撞上了正帶著士兵準備換防巡邏的水玲瓏。她顯然也對赤日突然的出現感到詫異。
“赤日，你不是負責王宮北門的守衛麼，怎麼到這裡來了？”
“水統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商量！”赤日說這句話打了個眼色，這是他們這群公主身邊的護衛獨有的暗號。
“原來如此。”水玲瓏暗自點了點頭，隨後指著一名軍官說道：“你帶著他們先去巡邏，我稍後就到。”
水玲瓏直到帶著赤日到了城角一個無人的地方才開口說道：
“不是說過了，儘量不要聯絡我們麼？”
“水統領，柳權的妻女出事了。恐怕，是有人發現了什麼！”赤日趕緊把自己的來意說出。
“你說什麼！”水玲瓏忽然抓住對方的衣襟質問道。
赤日紅著眼說道：“有人告訴我，有一群官差闖進了柳權安排妻女的住處，將人全都給抓走了。”
“官府什麼時候敢抓軍人的眷屬了？”水玲瓏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該死，要出事，我們趕緊去找柳權。”
水玲瓏一下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對方根本就不是官府的人，肯定是有誰想以柳權為突破口，算計自己這一方的人。
赤日又補充說道：“歐陽謹之前詢問我這件事，他已經去官府查問了，我是否要想辦法去阻止他？”
“嗯？”
水玲瓏沒想到居然會把神羽的親信牽扯進來，不過很快就說到：
“不，就讓他去吧，這樣可以為我們吸引一部分的目光。而且他是清白的，無論暗中那個想找什麼，都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我們要做的事，就是儘快找到柳權！”
“好！我們直接去西門，他應該還在那裡執勤。”
赤日和水玲瓏匆匆向西門趕去，這場大變動的序幕，也由此倉促的展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