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夜盡天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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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夜盡天明（下）
第288章 夜盡天明（下）(1/3)
“那也是了不得的神通。果然，有令師在，恐怕長安氣數未盡。此番劫難總算有了瞭解。”
慕容錯越來越看不清這位店主的深淺，要不是大祭司曾經說過天地異變，人間再無真仙。慕容錯恐怕就要將對方當做隱世的仙人。
“師父這些年，對我們守口如瓶。我是二十年前收養的棄嬰，師父一直推脫並不知道自己的來歷。看來是另有隱情。這次結束後，看來我得再去找他老人家一趟。關於我的身世。”
水玲瓏知道，如果師父真的是眾人口中那樣的傳奇人物，不可能對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清楚，就將自己收入門中。
“恐怕你是沒這個機會了。”店主冷冰冰的一句話，讓水玲瓏的打算徹底落空，“今夜過後，天下就沒有這號人了吧。”
皇宮中的那一抹白光，正在一點點的淨化著汙濁的天空，光與暗的交替，底下是雄偉瑰麗的皇城。形成一幅綺麗的畫面。
眾人都被這句話給嚇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店老闆的身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水玲瓏一想起老闆口中之前兩位國師的下場：“不可能，師父他不可能會死的。”
“以他的實力，這次過後，恐怕就得步入歸墟了吧。”店老闆自顧自的說道，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水玲瓏的情緒。
“歸墟？”眾人疑惑，聽這說法，似乎並非指死亡。
“嗯，用你們人世的說法，應該叫飛昇？”
店老闆這看著詫異的眾人，知道自己好像用的詞彙太過生僻，換了個說法，而後才解釋起緣由。
“大地因為濁氣的衝擊而變得漏洞百出，還有先後兩位國師，以命搏天，為天下搏得一線生機。一切正好是天地束縛之力最弱時候。
店老闆指著遠處正在天際一點點驅散汙濁的白光。
“這位天山道人，藉助殘餘的龍脈和國運，借天威，生生將黎明提早了一個時辰。藉此一舉衝散濁氣與趁機而來的魑魅魍魎，妖魔鬼怪。同時也為自己開闢了一條通天之路。”
“所以，師父他，要成仙了？”水玲瓏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會不會成仙我不敢保證，不過等到夜盡天明的一瞬，破曉的第一道晨曦之光，必然會將他帶到另一個世界去。”
店老闆這時忽然打趣道：“這倒是跟你們那些野史傳說中的舉霞飛昇有異曲同工之妙。
”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如果他所說非假。那麼他們很可能就要見證著一個神話的誕生。所有人的心裡都異常沉重。
淑媛公主與仙兒第一想到的是，如果天山道人先成仙，那麼豈不是證明他比樓蘭大祭司更厲害。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慕容錯與神羽則是思考著更深的一層問題，眼前這個能夠把這件事解釋得如此清楚地店老闆，究竟達到怎樣的層次？或者說，他是否真的是人？還是一些他們無法想象的存在。
“先生，師父他如果真的飛昇了，還有可能回來麼？”而作為徒弟的水玲瓏，對這位如同父母親人般的師父，才是最為擔憂的人。
“天道有常，一切都有自己的秩序。若是離開後還能輕易回來，那世間豈不是到處都是仙人，何至於諸法不顯，那些修道之人求仙問道如此之難？”店老闆理所當然的說道。
水玲瓏沉默，雖然不願承認，但她的理智告訴自己，眼前這位不可捉摸的神祕人所說的話，很大的可便是事實。
這時，一旁的慕容仙兒指著越來越越亮的天際，驚訝的說道：“那天邊最後聚集著的黑雲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什麼？”慕容錯詫異的看向天空，果然原本已經被白光漸漸驅散的，籠罩在長安城之上由濁氣風暴形成的黑雲，此刻戰略性放棄了大部分的區域。死死的盤踞在皇城太極宮的上頭，與白光相互抗爭。
“那團雲，好像一個巢穴？”神羽的眉頭微皺，看著天邊的那團湧動著的黑色雲團，心中湧現一股不明的煩躁感。
“不知為什麼，那東西，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淑媛公主盯著遠處的雲團。有一種滑稽的聯想不可抑制的產生，現在的情況，就好像即將破殼而出雞仔一般。
只是恐怕這裡頭所孕育的，已經超越了眾人想象的存在吧。
“咦，這是吃飽了麼？我還以為，最終的形態不會出現。”店老闆看著蠢蠢欲動的雲團，第一次露出意外的表情。
“那裡頭到底是什麼？”即使在屋內，慕容錯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顫抖著。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慄。
“不過是一頭以氣運和龍脈為食的邪龍幼體罷了，你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的氣運。自然會受到它的影響。”店老闆說的話，就好似這隻邪龍
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阿貓阿狗而已。
“那邊，太極宮裡也出現了變化！”水玲瓏的注意力一直關注著宮城之內，白光的源頭。果然在，黑雲湧動的同時，來自四面八方的白光也開始匯聚，形成巨大的光繭。
“真正的大戲開場了！”老闆的雙眼微眯。
話音剛剛落下，地面的白色光繭與天空的黑色雲團盡數消散。伴隨著的是一陣，響徹天地的虎嘯龍吟之聲。
站在天台上的眾人都感到眼前一花，下一瞬間，長安城的皇城中便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白虎，而天空則被一隻黑色的邪龍所佔據。
“龍虎鬥麼？倒也符合天地之勢，果然這個天山道人是個善於以人力借天威的傢伙。”店主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坐視著一切的發生。
其他人可沒有那麼輕鬆，幾乎被黑龍與白虎的威勢壓得直不起頭來。剛才那一陣龍吟虎嘯，幾乎讓幾人失去意識。
不過作為某種意志存在的二者可不會顧慮到旁人的感受。一上來，便是戰作一團。白虎撲擊高高在上的黑龍，而黑龍則是利用靈活的身姿，想要將白虎纏繞束縛。
所謂雲從龍風從虎，兩邊的爭鬥，時刻伴隨著風起雲湧的術法。幾人看得雲裡霧裡。只能直觀的透過白虎又擊碎了黑龍的幾塊鱗片，而黑龍又留下了幾道傷痕判斷二者的勝負。
“嗷！”黑龍一個不慎，便被白虎一口咬住了了龍頸，一時間愛好不已，即使龍爪不停的撓擊著對方的身軀。那白虎就像鐵了心一般，死死咬住不鬆口。
即使如此，兩邊都在拼命的掙扎，想要獲取先機，將對方徹底湮滅。而這時，一直看戲的店老闆忽然有些失望的說道：
“可惜了，畢竟吸食的龍脈與氣運不夠。只是條幼龍，否則還可能有翻盤的機會。”
眾人忽然反應過來，這空中的龐然大物，他之前似乎說過，只是邪龍的幼體。
“可是？還沒到最後關頭，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啊。”慕容錯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們還不明白麼？這場比試本來就是不公平的。黑龍必須吞了白虎，而白虎，卻只要拖延時間就行了。這也是為何，它急著現身的原因。”
店老闆指了指東方已經泛白的天際，然後說道：“因為，天就要亮了啊。夜盡天明，邪魅散盡。這才是它真正的滅頂之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