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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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青鳥
第172章 青鳥(1/3)
時光荏苒，距離紫琉霜第一次進入香木林以及過去一年。
不知為何，紫琉霜有種感受，似乎鳳棲梧正在變化，漸漸變得更加清晰，或者說，具有人性。慢慢地向記憶中的那個形象靠近。
甚至，有時她能在他身上發現些許消失的天機的影子。
“你不應該去見他的。”
正坐在自己的房內，苦思冥想的紫琉霜，突然聽到這句清冷的話語從後頭傳來。
“你是？”
“你可以叫我桑榆，或者是——青鳥。”
“青鳥？難道你是鳳棲梧的……”
“是，也不是。我是青鳥的人形化身。你所認識的軒轅天機，就是我的主人。”
紫琉霜的腦袋此時很混亂，莫名其妙闖進來的青衣女子自稱是青鳥，並且奉軒轅天機為主。而她告訴了紫琉霜一些難以置信的訊息。
“你所認識的軒轅天機便是鳳棲梧，但鳳棲梧卻不是軒轅天機。軒轅天機是鳳棲梧的人性的一面，揹負了他所有的業果。鳳棲梧藉助碧落黃泉凝聚而成的身外化身，同時也是梧桐神樹封印的看守者。”
“為了消除身上的業果，每隔五百年，主人便會與本體合二為一，涅槃重生。因為你的闖入，主人的封印產生了差池，這次涅槃，被迫提前了。而且，從今以後，再也沒有軒轅天機，有得只是，曾經的鳳棲梧。”
“你不是他要等的那個人，若不是那塊玉佩，你根本無法進入。讓一切都到此結束吧，別再去香木林了。若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梧桐樹下，我會殺了你。”
青鳥在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紫琉霜感受到了實質的殺意，表明對方並非虛言，而是真的會如此去做。
“外公，娘，告訴我，我該怎麼做。難道我真的要放棄嗎？”
紫琉霜癱倒在**蜷縮成一團，將母親留給她的紫玉，緊緊的抱在懷中，似乎生怕失去什麼。
“我該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鳳凰城門口，青鳥站在一名男子
的身後冷冷的說道。
“放心，你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完成我的心願，你的心願自然就完成了。”說話的赫然是鳳九霄。
他也青鳥之間似乎打成了什麼隱祕的協定。
“要不是你一直不肯說，其實我很想知道，那個佔據了琉霜心頭的男人究竟是誰！”
“你的廢話如果還是那麼多，我不介意先一劍劈了你。”
青鳥顯然對鳳九霄很不待見。
“我閉嘴，我已經安排好人前往紫府提親，這件事必須快刀斬亂麻，以防夜長夢多，依照你說的情況，這次紫沅一定會答應。恐怕現在他比我還著急。”鳳九霄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知道他病情的人不多，如果這麼好的機會你都把握不住，我就得考慮另找他人合作了。”青鳥雖然對鳳九霄全無好感，但他的確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只要他娶了紫琉霜。即使是現在已經迴歸本一的鳳棲梧，也不會再多做什麼。這一點青鳥是相信的，因為從本質上來說，她與鳳棲梧才是真正的同類。而不是凡人。
梧桐樹下，熒光點點，水光盈盈，幽靜的氣息縈繞在每一處角落。讓人不忍出聲，破壞這純淨的意境。
“桑榆，你說，我等的那個人，她會回來麼？”
鳳棲梧坐在湖邊，望著巨大的梧桐樹，好似在想象著些什麼。
“桑榆不敢亂言。但我相信，既然主人一直在這裡等待，就有著自己的理由。桑榆只要陪伴在主人身邊就滿足了。”
靜靜站在鳳棲梧背後的青鳥，顯得十分恭敬。
“我在這等待了一千年了，一千年裡，我三次涅槃，雖然每次都獲得了新生，但也讓我忘記了太多本該記住的人與事，即使是你，也曾一度被我所遺忘。我想我要等的那個人，也是其中之一吧。”
“無論主人是否記得桑榆，您永遠是桑榆的主人。”
青鳥惶恐的跪下，生怕鳳離殤說出什麼讓她離開的話。
“一千年前我救了你，這件事我
至今記得，但是我卻不記得上一次涅槃之前與你經歷的任何事。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桑榆不知。”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數百年如一日照顧著我，陪伴著我，我又豈會真的無動於衷。我知道你愛著天機，但是涅槃是他出現的宿命，也是他的終結。”鳳棲梧起身看向青鳥。
“所以，桑榆，也許你不應該呆在我的身邊，在他是我，我卻不是他，我這裡你也許永遠也無法得到你想要的。飛翔吧，飛到那遙遠的地方，去找尋自己想要的一切。你不該只屬於這裡，這些年是我的自私將你束縛，現在輪到你展翅高飛的時候了。”
說出這些的鳳棲梧，臉上卻看不出絲毫表情。
青鳥無法知道他此時內心究竟在想什麼，但是在腦海中只有一個詞在不停的迴響——“離開”。
“不，主人，我不要離開你。是你當年救了我，把我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妖怪培養成現在的桑榆。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永生跟隨於主人身後。主人，求你，不要趕我走。”
青鳥從輕擁著鳳棲梧，苦苦哀求著。
“走吧，走吧，該走的終究要走。直到有一天，你發現你累了，倦了，再回來吧。這裡，永遠會是你的家。”
鳳棲梧不顧青鳥的哀求，掙開了青鳥的擁抱，反手對準她揮動衣袖。一股莫名之風席捲而來。
好像虛空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將青鳥帶起，並將她漸漸的帶送向天際。
“不，主人，桑榆不要，桑榆不要離開你......”
青鳥瘋狂的掙扎，卻沒有絲毫用處，就這樣，一點點被送入天際，眼前的主人也漸漸模糊，最後連人影都看不清了。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離別雖然悲傷，卻並非難以忍受，真正難以忍受的，是......”
“燭，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好她。”鳳棲梧最後一句話，仿若呢喃，卻在整棵神樹之下不停迴盪，像是要傳達到極遠的彼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