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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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承諾
第122章 承諾(1/3)
“看來，你並不清楚關於柳醫生的真實情況。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你可能也就沒有認識他的機會了吧。”柳淼淼走到街道一旁的木製長椅，抱著自己的雙腿，整個人蹲靠在長椅上，看上去顯得有些慵懶。
“嗯，你不是約好的在咖啡店裡麼？怎麼這裡就停下了。”簫易知道對方說的應該是真話，並沒有糾纏柳醫生的身份，而是引出了另一個話題。
“這裡就是八點半咖啡廳呢。不過那是八十年前的事了！一場轟炸，變成了火海廢墟，隨後被改建成現在這個模樣。”柳淼淼指著這一片看似公園的地方說道。
“你好像對這座城市很熟悉的樣子？”簫易才清楚自己為何會半路碰到對方，原來是早就打算好的。怪不得他問了許多司機都沒有人知道老街的這邊有家咖啡廳的事。
“當然，沒有人比我們更瞭解這座城市了，”柳淼淼望著天上的星空，自傲中帶著點感傷。
“那麼，你把我約來這個不存在的地方，究竟有什麼目的？總不可能就是為了告訴我剛才那些話吧？”簫易當然還記得對方在電話中提到的，要談談“楚河與他”的事。
“離得那麼遠，怎麼聊，不過來坐著麼？”柳淼淼眼角微彎，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說道。
簫易發現自己和她之間大約隔了五六米左右，談話的確有些遠的樣子。於是他選擇無視了柳淼淼給的建議，坐在了她邊上的一張長椅上。
柳淼淼發現對方並沒有坐到自己的身邊，故意伸展了下自己的手腳，展現出撩人的體態，朝著簫易說道：“怎麼，還會害羞麼？放心吧，姐姐吃不了你的。”
“首先，我不是害羞。其次，論年齡你不一定比我大。最後，是我怕自己忍不住吃了你才對。”雖然臉上掛不住，但是簫易被特訓過後的口舌依舊犀利，立馬反擊道：“別忘了生物的第二本能是什麼。”
“希望你不光是嘴上厲害才行。”柳淼淼說完這句話後；，面色一正，不再是之前那副調笑的神情。
“我和你提過，今晚是為了你和楚河之間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透過楚河來接觸高
文他們，也無意知曉你究竟又怎樣的目的。但是我要你保證，不利用楚河對你的感情來達成你的目的，更不要試圖以此傷害她……”柳淼淼眼神此刻變得異常犀利，彷彿要將簫易整個人剖析得一乾二淨，“否則不管你有誰的支援，我都會讓你追悔莫及。”
簫易聽到柳淼淼的威脅，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沉吟許久後，忽然說了一句：“楚河是個好女孩。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是以另一個身份遇上她的。可是，這個世上並沒有如果。”
“楊瀟，在你告訴我真實身份之前，姑且先這麼叫你。你知道麼，我非常討厭故弄玄虛的傢伙。如果你是個男人就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你答應，或者不答應。”柳淼淼步步緊逼著。
“我不想傷害她，我不是傻子，她對我的好，我當然能感覺。但是，有時候一些事已經做了，無可挽回。所以我想答應你，可是我已經做不到了。”簫易其實清楚，自己只要答應對方，對方要的只是這個承諾，一個保證。但他卻過不了自己這關。當他隱藏身份接近肖楚河之後，等到自己身份不得不公開的那天，一切也就隨之結束了。
“你這樣的傢伙，簡直，不可理喻。”柳淼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不過很快就轉而平靜下來，“也難怪你能這麼快讓楚河對你如此死心塌地。也罷，最後能不能成，是你們自己的造化，我連自己的事都理不清，哪有資格管你們。”
柳淼淼從蹲坐著的長椅上一躍而下，宛若靈動的精靈，依靠著腳尖在地面做出了完美的迴旋，轉身面向了一旁長椅上的簫易。臉上努力想要擺出笑容，卻有些僵硬，夾雜著一絲苦澀。
“你是個好人，可惜卻不是個好男人。所以你永遠不會懂女人需要的究竟什麼。”
柳淼淼說完這句話，就一步步墊著腳尖，小心翼翼地往老街道的一頭走去。
簫易沒有跟上去，而是坐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獨自思索著，很快柳淼淼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迷濛的夜色之中。
半闕，二樓。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從燈火依稀的屋內傳出。
“不行
，這樣太勉強了。你得停止，招魂幡裡三十多萬千年軍魂的怨氣太重，你再這麼勉強自己，會把自己生生耗死。”稚氣未脫的聲線，明顯是來自陸萌的口中。而她話語中所指的那人，自然就是老闆。
“咳咳咳，三十萬六千七百一十二條人命。兩千多年過去了，我日日夜夜與他們交談對話，化解他們心中的怨念，如今只差這六千七百一十二條軍魂，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棄……”老闆從懷中掏出條繡著蘭花的絲帕輕掩去嘴角的血絲。
“引魂燈已經丟了，你能用什麼來引渡他們？用自己的身體麼?你會魂飛魄散的。”陸萌顯得有些激動，緊拉著老闆的衣角不肯放手。
“不用擔心，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老闆手掌輕蓋在陸萌細膩的手背上，露出蒼白的笑容。
陸萌感受著手上冷冽如冰的觸覺，看著對方的慘白的臉色，想要出聲斥責，卻又有些不忍心。只能默默地點頭。
老闆見陸萌鬆開了緊抓著衣角的手掌，頷首而笑，隨後右手拂過桌上的一盞青銅油燈的燈花，原本明亮的火光，漸漸被幽藍色取代。
那支躺在桌上的黑色小旗震動不已，不斷滲出紅色血跡，很快便將整張桌子染透，慢慢連桌上的青銅燈也被染上一層血色，原本幽藍色的火焰，變得鮮豔如血，跳躍閃爍。
老闆對眼前這有些滲人的場景，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是習以為常一般。口中唸唸有詞著說道：
“……朱明承夜兮，時不可以淹；皋蘭被徑兮，斯路漸；湛湛江水兮，上有楓；目及千里兮，傷春色；魂兮歸來！哀江南！”
隨著最後一字落下，小旗原本釋放出的血色剎那之間盡數收攏回去。彷彿剛才不過是一場幻覺。
小旗的猛然樹立起來，旗子無風自動。一幅幅光影在它的上空中浮現，不斷的流轉更替，令人應接不暇。
其中有幾道光影從中脫離而出，出現在了老闆的身後。
“阿峰，喜兒，小刀，曲墨，我終於要實現我的諾言，帶你們回家了……”老闆看到幾道身影之後，露出了一個近乎哭泣的笑容。
第二卷 三世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