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2章 寵幸

第62章 寵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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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寵幸

第六十二章寵幸

光線晦暗,大門緊閉。

陰風穿堂而過,門窗吱吱作響。

藍斜臥在寬大的龍椅上,一足蹬在那金雕玉琢的扶手上,一手支起那妖魅惑世的臉。

一夜未睡,他出神地看著那空蕩蕩的朝堂,陷入了沉思。

暗藍的眼裡,是說不出的寂寞。

“魘,你快樂麼?”炫翹腿坐在龍椅後的屏風上,幽幽地問著。

“快樂。怎會不快樂?”藍嗤笑道:“如今,這湘崎的天下盡在我手中。我有還能有什麼不快樂的?”

“你撒謊!”炫倔強地叫道:“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你就是不快樂!”

藍收起了那假意的笑,心不在焉地問:“炫,你倒是說說看,我怎就不快樂了?”

炫不滿地嘟起了嘴,抱怨道:“大事已成,可他獨孤嘯傲的二十五萬重兵還堵在三叉城,遲遲不肯退兵。你說,你怎麼能快樂得起來!”

藍不由得辯解道:“獨孤嘯傲說,三叉城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的要塞。而今,我初登皇位,國內尚不穩定。若屬國木犀趁機反戈相向,他也好和我聯手,在三叉城就將叛國擊退。”

“你信他麼?”炫反問道:“你若真信他的鬼話,又怎會在此怏怏不悅!”

藍雙眉微蹙:“炫,我的事,我自有主張,不用你插手!”

“哼!不用我插手?”炫冷笑道:“我是怕你被人賣了,還去幫人數錢呢!”

“炫,你給適可而止!”

“魘,就算你現在是湘崎的皇帝,你也沒有權利命令我!”

藍幡然起身,一把扯住炫的衣領,怒道:“炫,你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非人非鬼的!你與我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可有可無?”炫赤紅的雙眸頓時燃起了一團炙熱的怒火,衝著藍大吼著:“你別忘了,要不是我,十三年前,你早就在沐家村死於非命了!你居然說我可有可無!你居然說我可有可無!”

“你給我閉嘴!”藍一氣之下,“砰”的一聲巨響,將炫從高高的屏風上重重地掀到了地上。

炫一擦嘴角的鮮血,狠狠地道:“好!我離開!我再也不礙你的眼!我讓你耳根清淨!”

“滾!”藍抄起桌上的一本奏章,狠狠地甩向炫。

炫的身子,在奏章襲來的一瞬間,猝然消失!

藍咬著牙,衣袖一掃,憤恨地將一桌的筆墨紙硯全掀在了地上。

“皇上……”門外一個公公輕聲喚道。

“什麼事!”藍沒好氣地問。

門外的公公知道自己撞上藍的黴頭了,顫顫悠悠地答著:“廢帝奉命傳到,現正在門外候著,等皇上召喚……”

藍不懷好意地一笑,微整衣衫,正襟危坐於龍椅上,朗聲道:“傳他進來!”

“是,皇上。”

大門敞開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一縷晨光射入昏暗的朝堂。

一個清瘦的身影站在門口,垂著頭,卑微地邁了進來。

身後的公公,隨手將大門關上。

藍從皇位上站起來,緩緩地走到那個男人的身邊,修長的食指輕佻地點起那張慘白的臉:“皇兄,這才幾日不見,怎麼就消瘦成這般樣子了?難道是望月樓那幫狗奴才沒好好伺候你麼?”

尊漠然地撇過臉:“你把我喚來,就是要看我笑話的麼?”

“藍是一片好意。皇兄又何出此言?”

“你如果要報復就衝我一個人來好了。還請你放了那關在天牢裡的張傾楓張大人!”

藍輕笑一聲,壓著心中的怒火,冷道:“皇兄倒是挺關心張大人的嘛!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替他求情。”

尊上齒緊咬下脣,艱難地道:“滿朝百臣,皇弟單隻囚禁張大人一人,我雖一直對此事深思不得其解。但當初南宮家遇難之時,我曾與他有結拜之義,實在不忍心看他在牢中受苦。還望皇弟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放了他一馬。”

“你讓我放了他一馬?”藍冷笑一聲:“他可曾放過我一馬!”

尊當下一愣,脫口而出:“你早就知道張傾楓是千機公子?”

“你以為呢?”藍奸笑道:“他可讓我尋得好苦,我又怎會輕易放了他!”

尊心中一冷,試探性地問道:“真……真的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了麼?”

藍撇了一眼尊那清秀的眉眼,鬆口道:“也不是沒有法子。關鍵還是要看皇兄願不願意。”

“什麼法子?”尊猶如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一把拉住了藍的衣袖。

藍輕撫上尊的那隻手,若有所思地道:“往日,皇兄總是口口聲聲地說自己如何地愛藍。藍想知道,皇兄以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麼?”

“句句發自肺腑!”

藍嫣然一笑:“那……不知……藍現在如此對皇兄,皇兄還愛藍麼?”

尊抬起頭,對上藍那對魅惑的藍眸。

“愛”,只一個字,就在嘴邊。

可是,此時此刻,就是出不了口。

尊無奈,只得狠狠地點了一下頭。

藍得意地笑了,拉著尊的手,冷冷地看著他窘迫的摸樣,柔聲道:“既然如此,那藍就成全你。皇兄你回望月樓裡好生備著。藍今夜就去寵幸你。只要你伺候得讓我舒服了,我就放了那張傾楓。賣你這個人情。怎麼樣,皇兄你是應,還是不應?”

——寵幸?

這個詞猶如五雷轟頂般砸在尊的頭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再怎麼說,也曾是湘崎的一國之君,你讓他如何接受得了這個卑賤的詞彙。

他死死地盯著藍,真想大喝一聲——我不是你的男寵,你休想再利用我對你的愛來踐踏我僅剩的一點自尊!

可是,他說不出口,張傾楓的命,還得由他保。

——算了吧……

尊悽然地笑了,顯得那麼無力。

——我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要尊嚴,還有什麼用?

尊卑躬屈膝地答道:“為兄今夜就在望月樓,恭迎皇上大駕!”

藍有些失望地看著他。

——皇兄,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還是那麼懦弱,逆來順受。

——你越是這個樣子,我就越是想踐踏你,狠狠地踐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