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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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物是人非
第五十七章物是人非
自從藍上次暈朝之後，滿朝文武就都知道他對玖芷御那情比金堅的愛了！
——這真是個美麗的諷刺！
藍坐在奢華的馬車裡，一指挑起簾子，以嘲諷的笑意看著窗外那些忙忙碌碌的愚笨大臣。
馬車最終停在瞭望月樓的門口，藍白袍一提，一躍而下。
小樓前的紫丁香雖不復往日那般繁盛，卻也像是有人經常照料。
藍推開望月樓的大門，桌椅擺設纖塵不染，一切都還是老樣子。
轉身上樓，藍又看見了那扇熟悉的門。那扇門連著的，是賢住過的屋子……
藍這次回望月樓，是來取一樣東西的——賢的那把七絃琴。
錦瑟無端，七絃一琴。錚錚樂音，珠落玉盤。
無情巧弄，錯許終身。杜鵑啼血，一抹胭脂。
藍的指尖撫過琴絃，不小心擦出一道血痕。舔過那絲藍血，出神地看著那把琴。
——賢，你還在怨我麼？
“鐺……鐺……鐺……”一陣上樓的輕微的腳步聲。
藍好奇地轉過頭——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望月樓做什麼？
藍看到了——一個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皇兄怎會有興致，突然親臨望月樓？”
皇上看到藍，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微笑著答道：“自從你走了之後，朕就住在這裡了。”
藍別過臉，躲避著他的視線，尷尬地問：“寢宮不好麼？來這裡做什麼？”
皇上手握一紫砂杯，放在鼻前，輕嗅杯邊，悠悠地答著：“寢宮是好，可是這裡有你的氣味，朕還是喜歡這裡。”
“你這又是何必……”
“是啊……朕這又是何必……你早已經是別人的人了……”皇上冷冷地說著，手上一用力，將那茶杯一把握碎，碎片扎入手心裡。
血，順著指尖，滴在皇袍上，刺目的紅！
可是皇上並不覺得痛，依舊對藍微笑著：“藍，他玖芷御對你好麼？”
“好，當然好……”藍看著皇上那隻鮮血淋淋的手，嘴角揚起一絲不被察覺的笑意：“說出來不怕皇兄笑話，御每晚在上床之前，都會幫藍洗腳。剛開始，藍嫌那擦腳布粗糙，御就二話不說，用舌頭把藍的腳趾一個接一個的舔幹……”
“朕看得出來，他寵你寵得緊。近些日子，他的愛，更是把你滋潤得……越發動人了……”皇上的臉上，毫無血色，但他還是笑著，勉強地笑著，沾滿鮮血的指尖滑過藍的臉，留下一道道血痕：“可是，就算真的是這樣，朕也不喜歡看著你在別人懷裡快樂……”
“所以你就讓御去上戰場？”
“朕不是讓他去上戰場。”皇上溫如春風般笑著：“朕是讓他去死！他立下的那封軍令狀就是他的索命符！”
皇上的笑，那麼的蒼白，那麼的無力。
他撫摸著他最愛的那個人的臉龐，可他最愛的那個人，卻將他的愛，踩在腳下，百般**。
“等玖芷御死了以後，朕就把他的軍權都交給你。和朕一起住在望月樓裡，不要再離開朕了……朕已經經不起再一次失去你了……經不起了……”
藍坐到車內，懷抱著七絃琴，回望著望月樓。
——皇兄，你要殺玖芷御，無異於自掘墳墓!
炫靠在車廂內，挑起他的痞子笑，較有興趣地問道：“魘，你借那蠢皇上的手，去滅玖芷御。那千機公子呢？”
“我會親手抹殺他的……”藍狡黠地笑道。
四日已至，離別在即。
銀甲白盔，戰劍配身。鐵蹄砸地，鏗鏘有力。
韁繩一拉，駿馬高亢一聲，十萬雄獅，整裝待發！
玖芷御高昂起頭，迎著刺目的日光，殺氣襲面，霸氣逼人，況若戰神現世。
——果然戰場上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藍是第一次這樣仰望著玖芷御，原來如此玩世不恭的人，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藍遠遠地看著玖芷御俯下身，在張傾楓的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
藍的目光突然冷了下來，比藍更冷的，是張傾楓的臉。
張傾楓轉過頭，目光復雜地看了藍一眼，隨後和玖芷御點了一下頭。
玖芷御笑了一笑，驅馬向藍而來。
“御，你剛剛和張大人說了什麼？”藍假裝不在意地問著。
“是個驚喜，到時候小媳婦你就會知道了。”玖芷御嘻嘻一笑：“本國師不在的時候，小媳婦你可不許胡鬧，好好地看著家，等我回來！”
藍嗔怪地推了玖芷御一把：“藍除了你，還會和誰胡鬧！你要是平安回來了，藍也會給你一個驚喜，一個你意想不到的大驚喜。”
“那看來本國師還真要速戰速決，早些回來了!”玖芷御爽朗地笑道，振臂一揮，高喝一聲：“眾將聽令！”
“唰！”矛尖一擺，三軍如劍，銳氣沖天。旌旗大展，戰馬齊鳴，呼嘯長風。
玖芷御高舉佩劍，頂天高喊道：“我，玖芷御，今日與眾兄弟們共赴戰場，討伐殷錦，血戰難免！可是，誰他媽的要是敢幹出叛國通敵，臨陣脫逃這等大丈夫不齒之事，本國師手裡的這把利劍必不饒他！是爺們的，凡是還想活著回來的，都給我喊上一嗓子！——滅殷錦!揚湘崎！”
眾人**澎湃，一呼百應，振臂高喊：“滅殷錦!揚湘崎！滅殷錦!揚湘崎！……”
吶喊三聲過後，玖芷御抬手示意眾人停下，長劍一揮，高喝一聲：“出征！”
小侯爺和雲夢澤跟隨玖芷御，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地走出了皇城。
藍出神地看著玖芷御遠去，微微一笑，低聲道：“炫，你看，御真帥！魘還真有些捨不得他了……”
炫吊起他的痞子笑，吐出口中的瓜子皮，不屑道：“魘，該演的戲都演完了，就不要再在這裡虛情假意了。我看了都噁心……”
藍慢慢地逼近炫的臉，皮笑肉不笑地低道：“炫，你現在就噁心了，那以後怎麼辦？”
炫不由地問道：“你還要做什麼？”
“噓……”藍將食指貼在脣上，曖昧地道：“佛曰，不可說……”